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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林无鸟的色彩缤纷,满席大人今天尤其的清爽。
一袭米色长袍,只是在腰间系了一小块古玉,发髻用同色的米白色细带整齐地系好,丝毫不觉得寒酸,反而添了一丝儒雅之气。
“大人,今日阳光好,我们走一走吧。”林无鸟提议,她来这里这么久,真正的市集还没有逛过。
苗满席的黑眸深深,绷着张俊脸,将她由上至下,由下至上打量数次,淡淡地问:“你要不要换下戏服?”
林无鸟立刻很悲哀地看他,果然,满席大人终于忍不住,还是对她明丽的外表说出了刻薄的话。
“大人,你很过分!你伤害到我了,难道夸奖我是件很难的事吗?”她娇嗔。
满席大人回以她沉默的眼神。
许久以后,他才很正经地回答:“对不起,无鸟,我总是习惯性说实话,既然你如此介意,那么我会尝试着改掉这个毛病。”
酝酿片刻,他再次补充:“无鸟,你这样打扮,很是美丽!”
“……”
“满席大人,可不可以不要一面说谎,一面面部抽搐?”
今日阳光的确好,万道倾洒而下,街道都是碎碎的金,在这么个温暖的冬日出行,心情会异常的放松。
“大人,买串糖葫芦吧!”此乃穿越女主必备之良方,晴天霹雳,春雷滚滚的良证。
满席大人缓缓转过脸,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向林无鸟看来:“无鸟你难道觉得自己仍是三岁孩童?”
不用这么直接吧?林无鸟刹那间连抽他的心都有了。
“我自己买!”她怒,一把撸下一串糖葫芦,咬在嘴里,作天真可爱状,舌尖儿对着糖球舔啊舔。
蜿蜒的口水,顺着晶亮的糖衣滚落下来。她忙不迭地顺着流下的口水重新从下至上地舔,红润的舌尖,轻轻触及同样红彤彤晶亮亮的糖葫芦,说不出来的暧昧。
满席大人只是稍微一偏头,就不忍心看下去了,扭过头,冷着脸道:“你这样成何体统,简直简直……”最为神奇的是,他的脸刹那间就如同煮熟的虾般红彤彤。
林无鸟捏着糖葫芦,看他扭捏的样子,立刻发出一脸的冷汗,非常无辜地反驳:“大人,是不是你多想了?”
满席大人不自在地冷冷看她,嘴巴抿得紧紧的。
看他如此局促,林无鸟不禁好奇,再问:“大人,你想到了什么情景?分享分享?”她用胳膊肘顶顶满席大人的臂,一脸的八卦,“大人啊,难道你脑海里所现的是不良画面?”
唰,满席大人这次直接红到了脖子,眸子冷冷地看来,带着一丝恼羞成怒的慌乱,一把夺过林无鸟手里的糖葫芦就丢了出去。
“苗满席,你做什么!”林无鸟真的愤怒了,跳到他前面和他怒视。
满席大人眸儿黑邃,比以往更深几分,透着一股同样暧昧的情愫,薄唇紧抿,默默地看向林无鸟,许久之后,他的眸子渐渐的清澈起来,放缓语气安抚:“我们不如去雨钱楼坐一坐。”
雨钱楼是京城第一楼,林无鸟听说过许多次,此楼菜肴堪称御厨级别,做出来的东西,都是亮晶晶,光闪闪的,当然价格也是亮晶晶、光闪闪的。
她咽了口口水,终于将糖葫芦的事抛到一边,谄媚道:“大人,就让无鸟陪着你一起腐败吧。”
满席大人唇角微微一扬,薄薄淡淡的一个微笑,却将林无鸟的心勾得跳了跳:“大人,你笑起来真好看。”
满席大人的面上微红,眸儿一冷:“待会儿,我会点一些上品菜肴,你悉心去学,如果学不会,结婚前就留在林府里练习,不允许迈出林府半步,一直到会为止。”
这就是惹怒闷骚男的下场。林无鸟顿时没有了底气,缓慢小心地探出手去,悄悄地讨好般抓住了满席大人的指头。
指头上有薄薄的茧,修长干净,林无鸟轻轻拉着他的指头,朝他谄媚地笑,猫儿一样的瞳孔里,映着个高深莫测的苗满席。
“大人,我错了,不要这么严厉嘛。”她第一次学着撒娇,声音生硬无比,好在满席大人也是第一次面对撒娇,并不是十分反感。
他甚至暗地里反过手来,改拉为牵,两人的手指在不知不觉之中,成了典型的十指交缠。
那指根之处,随着每一步走动而微微地摩挲,带着暧昧,满席大人的脸上丝毫不动声色,大手却越收越紧,偶尔偏转过来的眸子,奇迹般的有了温柔之色。
“想吃什么?”刚一坐下,满席大人就轻轻地问道,交缠的手藏于桌下宽大的广袖之中,却仍然不愿意放开,林无鸟很惊诧,她原本以为苗满席最起码会脸红一红。
看来,他所适应的并不是调情,而只是仅仅纠结在那个情调之上,只要是私下的,默默发生的,他似乎挺乐在其中。
“我要凉拌豆腐,青椒炒土豆丝……”林无鸟抽出手来红着眼睛忍痛一一掰手指报来,每一样菜,不是凉拌就是清炒。
满席大人皱皱眉,狐疑地看她,眸儿突然闪了一闪,一副恍然大悟状:“你是怕我让你回去照着菜谱习菜?”
林无鸟怯怯地点点头,干笑:“大人,太复杂的恐怕无鸟做不来。”
看见苗满席垂着睫毛,不动声色,赶紧又补上一句:“大人,你是想要一个帮厨,还是一个和你结发的妻子?”
他终于抬起头来,却是满脸的苦恼:“如果你厨艺不佳,家族里面便会有人拽了你的小辫。”
林无鸟从他语气里,也感受到了郁闷。
片刻之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他突然重新抬起头来,伸手将林无鸟放在桌上的手盖住,淡淡安抚道:“如果实在勉强,我自有办法。”
哎?他居然不勉强自己?林无鸟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婚期之前,可能要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不能见面。”他抽走了手,带走了盖在林无鸟手面上的一丝热气,林无鸟顿时很失落。
婚期还有一周的时间,也就是说他们会有一周的时间见不到面,想到这里,林无鸟的心里更有些冷飕飕的孤寂感。
“无鸟,你喜欢什么样的生活?”
“嗯?”林无鸟错愕地抬头,愣了一愣,道:“无鸟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能够每日睡到自然醒,能够看遍秀丽江河……”
她说着,突然顿住,干笑:“大人,都是不靠谱的,估计我也只能想一想。”该怎么办?苗家一大家,怎么会放任她去无拘无束地生活,满席是苗家的中心骨,她肩上的担子一定不会少。
满席大人细细看她的表情,眉头蹙了一蹙,道:“无鸟,你是后悔答应嫁入苗家了?”
他立刻有了一种受了伤害并且伴随着懊恼的神情,甚至还有一丝薄怒激荡在他那黑深的眸子里:“如果没有准备好,我倒是可以让林老爷拖一拖。”
林无鸟立刻摆手:“长痛不如短痛,就这么着吧。”
这话终于激怒了满席大人,他一个冷眼,立刻将谦逊无比的林无鸟给冻得失去了思维。
两人默默对视,满席大人的眸始终冷若寒星,许久之后,他缓缓开口道:“既然这样,我会向岳父大人提出,将婚期提前一周。”
“……”林无鸟继续用呆滞的眼神看他。
他抽了抽嘴角,眸子冷冰冰地从她的脸上扫过,用一种近乎于高僧的淡定更加缓慢,一字一句道:“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他也不给林无鸟辩解的机会,直接点了些雨钱楼的上品菜来,从头至尾都不再说一句话。
偶尔眼神扫来,也是怒气未消的冷色。
林无鸟乖乖地埋头吃食,不时地挑出话题来:“大人,这道金钩吊月芽,名字起得真是风雅。”
满席大人从鼻腔里冷冷地哼了一声,淡淡道:“华而不实,做菜与做人一样,实实在在才是上策。”
林无鸟被他瞪了一回,不禁断了说话的念头。
虽然素鸡炖黄豆芽梗是比较寒碜了一点,但是,难道就不允许人家搞一件华丽的外套?大人,你太打击素鸡黄豆芽梗了。
她不说话,自然有人气不过。
小店的小二,听见苗满席这么评论这道金钩吊月芽,忍不住上前辩解:“这位公子,这道菜,乃是大有名头的。”
满席大人一挑眉,放下手里的筷子,冷冷地向小二哥看去。
被他零下一百度的眼神一扫,小二立刻很没有骨气地吞下了一口口水,却仍然不忘逞强道:“我们这道金钩吊月芽的菜号乃是当今第一御厨苗满席苗大人亲口所赐,难道你们质疑苗大人的品味?”
噗嗤……林无鸟一口黄豆芽梗尽悉“奉献”给了小二。
“你说苗大人?”她转头偷偷瞄了一眼面色不定的苗满席,心下狂笑。
“当然,苗大人是我们老板的恩师,曾经亲手教导过我们老板!”他吐液横飞,吹得满京城的牛都在天上飞。
苗满席的脸上依然是一片平静,他甚至露出了一丝笑意,声音却越发的冷冽:“把你们老板叫来。”
“叫老板做什么?”小二仍然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因为,我要见我的徒儿!”满席大人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这些话来。
小二彻底呆住,整个脚底抹油,一溜烟地跑下了木楼,不多时,真有个膘肥体壮的中年人连滚带爬的跑了上来。
满脸的肥肉随着他厚重的步伐一颤一颤,他激动莫名地抖着嘴,看见桌前的满席大人,突然一个飞跃,如同一个巨大的皮球一样,就朝着满席大人扑了过去。
满席大人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怒起:“你这是做什么?”
那滚圆的中年男子抱着他的脚,突然就嚎啕大哭,周围就餐的食客纷纷都惊愕地转过头,朝林无鸟这桌看来。
“大人,苗大人,我有生之年,终于能看到你啦!”他痛哭流涕,一边抽泣,突然又大笑,满脸的鼻涕加上他的眼泪,整个人看起来狰狞无比,他一边从腰后面摸出把锃亮的菜刀,一边放声大笑,对着满席大人举了过去。
完了,难道老板和满席大人是宿仇?
林无鸟的心脏突然激烈地狂跳起来,就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去一样。
她的眼随着那把菜刀起落,眼见着离满席大人越来越近,她突然闭起眼睛,隔着张小方桌将满席大人抱了个满怀。
“大人……”她吓得紧紧闭起了眼,眼睫毛随着她的用力,一抖一抖,舒展又收紧。
一切都寂静下来,并没有预期的痛楚袭来,林无鸟的眼睛眯起一条缝来,偷偷地看过去。
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副石化的样子。
包括那个拿着菜刀的老板,他的腿还半跪着,脸上的鼻涕眼泪粘得他整个脸亮晶晶的。
她小心翼翼地转头看向满席大人,突然呆住。因为在,被她抱着的满席大人,嘴角高高地扬起,唇儿微开,甚至露出了里面雪白的牙齿。
林无鸟第一次看他笑得如此开怀,完全和平时冷冽的满席大人截然不同,这样的满席大人,甚至带上了一些勾人的魅惑感,完全没有了那种冷冷的拘谨。
他清澈的眸子晶亮晶亮,带着丝蜜意,似有意汪泉水流淌于其中,唇角高高地扬起,整个人愉悦不已。
“哈哈哈!”他甚至笑出了声来,“无鸟,难道你以为他会袭击我,所以……你打算舍了性命来救我?”他似乎非常感动,整个将无鸟从隔壁桌抱了起来,搂在了怀中,温柔的鼻息喷在无鸟的脸上,暧昧无比。
这种举止在现代都属于绝对惊世骇俗的,更何况在民风古朴的古代。
林无鸟的厚脸,终于不可避免地羞红了。
“大人……”她垂着头,无比娇羞地扯扯他的衣襟,道:“会不会有碍风化?要不我们换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