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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49
49、日暮 。。。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是茵某人生日,偶也要在今天给我王把生日过了。虽然这个生日还是挺悲催的,茵某也着凉了,靠,太感应了
不知是不是上天对老皇帝的日薄西山有所感应,这一年的天气也殊属异常,不当热的时候极热,不当冷的时节又极冷。才过了重阳节,京中天气便骤冷下来,待到九月中旬,已是寒风凛冽、奇冷难忍,京中家家户户俱都提前添设煤火,那煤、炭价格也就势高了起来。就在京中百姓抱怨天寒地冻、煤价上涨时,那些本该由天下供养的皇子阿哥们,心里也并不痛快。按例,他们过冬的炭火都由内务府供应,可内务府却死守成例,不到十月不发炭火,他们便只得先自掏腰包,才能免得受冻。
转眼间又到了十月初一。一大早天上便飘起了鹅毛般的雪片,小格格穿戴整齐,到阿玛书房给阿玛请早安。
“丫丫恭贺阿玛千秋,愿阿玛福寿康宁!”说着漂漂亮亮地行了个礼。
“呵呵,愿我家丫头无病无灾!”胤祥笑着说。
“阿玛,今天不是要祭拜太太么,怎么让丫丫穿这么艳的衣服?”她今天穿了一件石榴红色的锦缎棉袍,这是她有生以来头一次在阿玛的生辰穿这么艳的衣服。胤祥也一改往年生日时的一身素白,穿了一件栗色长袍、扎着秋香色丝绦,想起去年丫丫因为那身白袍子出的事故,又想起皇父每况愈下、令人堪忧的身体,他如今也忌讳这一身身的素白白了。
“太太看见丫丫穿得漂漂亮亮的才高兴啊!”胤祥笑看着女儿的脸,那小脸儿被那身红艳艳的袍子衬得比雪还要白。
“呵!今年不当白袍小将了?”雍王来给胤祥贺寿,看到他这副打扮不禁有些意外。
“我如今也想明白了,诚敬母妃有那份心就是了。也一把年纪了,再那么打扮该叫四哥笑话我轻浮了。”胤祥说着将雍王让进书房,一进门便见小格格拿个蒲团放在熏笼边,自己正坐在蒲团上翻书。
“我刚还说这么会儿工夫,丫丫跑哪儿去了,原来躲在这儿啊!”雍王见着小格格笑道。
“四爹!”小格格见雍王和阿玛走进来,忙起身跑过去拉四爹的手。
“说你多少回了!觉得冷就叫嬷嬷给加衣服,再冷也不能抱着炭火盆坐着!”雍王从没见过胤祥这么教训女儿,看着被阿玛训得低头不语的小格格,便哈腰拍拍侄女的小脸儿:
“好可怜见儿的!你阿玛说的对,丫头就图这一时暖和,一会儿出屋拿冷风一拍,就该得病了。”小格格抬脸看着雍王,眼睛里已挂了小灯笼。雍王拉着小格格斜坐在炕上,把她搂在身前,又仔细端详了端详。
“我怎么瞧着这孩子的小脸儿这么白呢?”
“头添火那两天冻着了,到现在也没缓过来。”胤祥心疼地看着女儿,本来要让她别处去玩儿,可又怕她出去再冒了风寒,便只好将她留在书房里。
“明儿我让他们派个太医过来给丫丫看看,调理调理就好了。唉,也是今年的天气邪!昨儿皇父命我带着隆科多他们去查勘仓廒,也是防着这天寒地冻的,万一南边漕粮运不过来,怎么也得给京里八旗、官员们官得了钱粮、禄米啊!”
“那怎么样呢?”
“还不错,那几个仓的存粮还都充足。”
“官家粮仓是充足了。四哥,还是得防着有人借机囤积居奇啊!”胤祥听罢沉吟道。
“你是说?”
“今年天气骤冷,谁都没料到,所以煤、炭价钱虽涨了,涨得并不多。如今这大冷天,米价行市必定看好,别人不说,就咱们兄弟里那几个会做买卖的,少不得就得从中捞一笔。”
“嘿!这帮不成事的!”雍王一想起那些个骄横跋扈、就会往自己兜里搂钱的兄弟,心里也是一肚子气。
“四哥,隆科多那个九门提督当了也有年头儿了吧?”
“是啊,也有五六年了吧。”想那九门提督执掌着京师防务、兵权在握,雍王心知若想顺利登位,必得将那九门提督隆科多拉到自己一边,可皇帝之前既已向他摊牌,他便不便再对隆科多有所表示,想起昨日视察仓廒时隆科多对自己那副“满怀心腹事尽在不言中”的样子,就知道皇父对他已有所交代。
“皇上其实顶烦他们那样的外戚勋贵了,可关键时刻还是得靠他们啊……”
“唉,谁知道呢,当年推举新太子的时候,他们佟家可是保老八最厉害的呢!他那个老爹佟国维当年是个什么角色,你也不是不知道。”雍王心里还有些不拖底。
“呵呵,四哥,我倒是挺踏实的呢。别瞧他们佟家外面儿上看着光鲜,那内里兄弟子侄之间掐的,都够演出连台本儿戏的。我看这位隆舅舅倒是个会看风向的。”
“唉,走一步说一步吧。”雍王揽着小格格,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唉?我倒忘了问你了,刚我来时那个正跟你告辞的小伙子是谁啊?”
“哦,那是尹泰的二儿子尹继善,从锦州来京预备应考的。知道今儿是我的生日,过来拜寿的。若论起来,他还是我母妃的本家呢!”
“哦?是尹继善啊,都这么大了!当年我去奉天谒陵,路过锦州,住在尹泰家里,那时候他还没现在的弘暾大呢,转眼功夫,都来应考了。嗯,尹泰是个敦厚老实人,颇有长者之风,他的家教果然不错的!”
“是啊,难为他还能想着来看看我。难得尹泰那个老实人,生出的儿子竟颇为明敏!我看他此科必中,将来的前程必定是要超过他老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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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梦归(上) 。。。
作者有话要说:爹地还没挂,先把交辉园的问题解决了。。。。。。其实这里的底蕴是爹地心思很深滴,把八、四都控制起来,不见十三也是不让他摸底。无论怎样性格好,怹终究还是个帝王吧,内心还是谁都信不过的,内心很孤独的。
今年冬季京中天气酷寒难耐,贫寒人家只为自家的生计犯愁,不知能从何处筹措粮米柴火挨过苦冬;京中的贵胄大臣也都没了烹茶煮酒、围炉赏雪的兴致。皇帝自十月下旬行猎南苑冒了风寒便一病不起,好容易病势稍缓移驾畅春园,却仍是时好时坏地下不了炕。无奈只得将日常政务分委了亲信大臣,皇帝自在病榻上听人汇报、发号施令。分府出去的年长皇子阿哥们,也都搬到了各自在西郊的别苑,方便每日进畅春园向皇父晨昏定省,侍奉汤药。将近年底,朝中各种典仪、事务愈见繁多,皇帝的病势却丝毫未见起色,反而益发沉重。圣躬不怿、储位虚悬,让朝野上下人心浮动,恭谨者只盼着皇帝能如当年那样转危为安,自知在此敏感时刻更当小心谨慎、不敢轻举妄动;轻浮者已开始上下钻刺打探,猜测不知当抱哪位贵人的粗腿,于是太医院的太医、皇帝身边的近侍,都成了他们追逐探问的对象。除了皇帝身边的几个亲信重臣,诸位皇子阿哥也如同头上套了黑布袋,他们虽每日里仍然恭恭敬敬地侍奉皇帝,心里却都清楚,这么些年的兄弟逐鹿,是快到了见真章儿的时候了。
眼见该到冬至郊天大典,皇帝竟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皇帝历来重视郊祀大典,如此身体显然不得亲行,便传旨雍王代行郊祀。
“汗阿玛恕子臣斗胆,请您另委旁人代行郊祀,汗阿玛圣躬违和,子臣不能侍奉膝前,实在是放心不下!”雍王在皇帝床前跪禀道。自那日皇帝向他交底后,雍王虽有了定心,可一想到那群虎视眈眈的兄弟,心里却仍不托底,如今皇父病体沉重、危在旦夕,他又岂能在这个关键时刻离开怹老人家左右。
“郊祀大典关系重大,岂能轻委旁人,去吧,虔心斋戒,代你阿玛请皇天保佑我大清兆民安乐、国祚绵长。呵,这三四天,朕还死不了……”皇帝斜靠在迎枕上,无力地冲雍王一笑,摇了摇手。
“汗阿玛……”
“去吧,朕知你虑的什么,朕会为你铺排好的……”
“是。”雍王叩头起身,含着泪水看了皇帝一眼,皇帝已经闭上了眼睛。
雍王接了旨意回到京中,临入斋所斋戒前,特意去了胤祥府中。胤祥在西郊没有园邸,皇帝病后只去畅春园请过两次安。如今这敏感时刻,没有皇帝旨意,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憋在家中,心里却如滚水烹油,焦灼滚烫。
“孟冬郊祀月,杀气起严霜”,见到雍王沉重的神色,听说他明日便要进入斋所斋戒,胤祥突然想起这两句来,“四哥,汗——皇上的身子如何呢?”
“看着是大不好啊!”雍王皱眉摇头道。
“哦……”胤祥闻听此言不由得一阵出神,这些年他不敢说是在等着什么,可这一天真是快到了,“真就连……?”
“唉,我就担心的这个,皇父如今病势沉重,身边儿的那些人又没什么靠得住的,这要是万一……我又不在身边儿,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故呢!”
“我听说皇上委了十二阿哥镶黄旗满洲都统了?”
“那又怎么样,老十二那个糊涂车子能顶什么事,斗鸡走马的英雄,让他当镶黄旗满洲都统,还不如给他二十只蝈蝈趁他的意!”
“唉,也就是委了他吧,若是委了旁人,皇上怕是担心自己得不了善终吧……”胤祥沉吟道。
“你是说……”
“他老丈人不是马齐么。像他们富察氏还有佟佳氏这样的大族能侍奉当今几十年,屹立不倒,便是守定了只忠皇上,所以像马齐、佟国维他们虽也曾投机保过老八,皇上对他们却仍然倚重信任。满洲镶黄旗他马齐、马武兄弟俩各占着一个佐领,马齐那个老油条,心里只怕是早有了底的。我原说他们佟家子侄们都不行了,倒还有那么个有眼色的国舅隆科多。皇上虽把满洲镶黄旗都统委了老十二,其实还是攥在自己手里,若是换了旁人,只恐怕撒得出去、收不回来喽!”胤祥心中只佩服重病中的皇帝的驾驭力,可这回放出去还收得回来么?他不敢再往下想……
“四哥,皇上是圣心烛照、天纵英明,我原来只怕仓促之间、突生变故,担心四哥的安危,如今皇上派四哥主持郊祀大典,自有上三旗护军侍卫层层护持安全。唉,皇上英明,我不及万一矣……”
“话虽如此,畅春园那边没有个可靠的人,我还是不踏实。我今天来,就是要你搬过去!”
“这怕是不大方便吧。”胤祥知雍王心意,可他西郊并无宅邸,若搬到圆明园,一来没有旨意,二来雍王不在,他也不便住在圆明园。
“我知你所想,”雍王说着从袖筒里掏出一张地契,交给胤祥,“这是圆明园南边的那个园子,就是上次你去看着正建着的那个。在外分府的兄弟们在西郊都有园子,只你没有。这园子原说就是要送给你的,我只怕你又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上次就没跟你明说。如今一切都收拾好了,你什么也不用预备,今天就直接搬过去。你离畅春园近些,我心里也踏实。皇父跟前我也交代好了,若是传旨,就去那边找你!”
“四哥,我搬过去就是。这地契就不必了吧。”
“拿着吧,你现在就收拾收拾赶紧动身,我也该走了。”雍王说着把地契塞回到胤祥手里,起身出门。
雍王走后,胤祥命人收拾行装,当天便带着几个从人住进了雍王送给他的那座园子。他兄弟俩素来相知,上次他住在圆明园,雍王特地带他过来让他指点,如今这园子建得精巧别致、雅趣脱俗,便在这萧索的冬季也别有一番风情,甚是合他的心意。只此时他已无心赏景,心中一头儿惦记着远在南郊斋戒的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