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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不过是想看看鄢翮小王爷的风采,难道不行么?”麟光似乎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你……”鄢翮贝齿紧咬朱唇,白皙的颈子上气的别起经脉。
麟光上前捏开鄢翮的下颔,“小心些,不然唇上的伤口又要流血了。”
那种戏谑调笑的语气,让鄢翮自觉备受侮辱,一言不发地瞪着麟光。
“你好像不太明白自己的处境。”麟光危险地眯起眼睛,薄唇一下子轻浮地压在鄢翮柔软的唇瓣上,辗转吸吮之后,将舌探了进去,秋风扫叶般霸道欺凌。
鄢翮身上无力,只能软软推着他,看上去倒像欲拒还迎。
正要用力去咬,麟光已经将舌退出来,色情地舔着自己的下唇笑道,“涯瑜真是好福气啊。”
鄢翮涨红了脸,觉得恶心至极,恼怒地抬手去擦自己的嘴唇,却不小心触到了指尖伤口,疼得脸色立白,鼻尖都渗出了冷汗。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趁我对你现在还有些兴趣,乖乖陪我;要么,我现在就让你生不如死。你尽可放心,你的身份特殊,我必定不会轻易杀了你的。可是,我有无数种极妙的法子,让你甘心做我的傀儡。”
鄢翮恨恨瞪着麟光阴鸷的眼睛,使劲儿握紧了拳头,指尖的伤口又开始滴血,仿佛只有那种剧痛,才能让他保持理智。
“你帮我对付涯瑜……”
“嗯?”
“你帮我对付涯瑜,要把他留给我……”鄢翮垂了一下眸子,再抬眼,却是满满的坚决和淡漠,“我可以都依你,否则,我绝对不会给你将我变成傀儡的机会。”
一个人真心求死,方法是很多的。
麟光直起了身子,略带审视的目光刺得鄢翮心里不安,鄢翮面上却只带着清浅的淡然自若。
除了这个安乐王的名号和苟延残喘的身子,他没有任何筹码,故,送出去又如何?
“我要看看你的诚意,”麟光突然笑了,大手滑过鄢翮的脸庞,“只穿着这件衣服,来后园的亭子找我。”
说罢,转身大笑着离去。
鄢翮颓然倒在了床上,疲惫地看着那个依旧捧着纱衣的丫鬟,不耐道,“把那破布放下,你出去吧。”
“是。”
他费力地掀被站起来,摸了摸身上昏迷时被人换上的光滑的亵衣,轻轻蹙眉,颤抖着疼痛的手指拉开了系带,乌黑的眼睛落在那刺目的红色纱衣上,苦笑。
红色纱衣下白皙的身子纤巧精致,优美的锁骨横出衣领,胸前两朵茱萸将隐未隐,修长的腿随着迈步从衣下露出,衣角坠铃清脆,半裙随飞飘舞,说不出的诱人蛊惑。
将军府仆从不算少,府里还有不少队士兵在来回巡视。
一路上鄢翮目不斜视,虽然穿着如此妖媚,但清气自流,令窥视者自惭形秽,不敢将眼睛黏上去。
鄢翮只是淡淡地走到亭内坐下,无视麟光火热的上下打量。
“鄢翮如约而至,希望将军不要失信。”
麟光看着鄢翮遗世绝美的姿态,愈发觉得想要摧毁那种清澈纯和,他原就是为了羞辱鄢翮,没想到他竟真的半裸着身子出来见自己。
“听闻鄢翮小王爷琴技卓绝,不知我可有幸听得一曲?”麟光将自己面前的瑶琴推到鄢翮面前,状若诚恳地问道。
鄢翮扫了一眼自己手上被血浸透的纱布,轻笑,“有何不可。”
拆掉手指缠绕的纱布,动作甚至有些粗鲁急躁,似看不见自己正在淌血的伤口。
“一曲浮云调,献丑了。”
他双手抚上瑶琴,低叹一声,便开始轻抹慢捻,指尖拨弄着琴弦,曲子悲凉中透着一种洒然,因为没有指甲拨弦,弹出来的声音有些钝涩,却有别样的味道。
麟光冷眼看着那瑶琴的弦被血染成红色,琴身上也渐渐被血滴成一片殷艳。
鄢翮的曲子没有弱音,也没有断开,一直是那么流畅舒缓,尽管他脸色凄白,冷汗如雨,表情却始终是平静,似乎痛在别人身上。
一曲结束,鄢翮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着身子,靠在了亭柱上微微喘息,但眼神却倔强异常,手指紧紧蜷在掌心,伤口火烧火燎,鲜血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将军满意吗?”
麟光扬手鼓掌,微笑看着鄢翮勉强的样子,起身道,“小王爷名不虚传。”
鄢翮不语,将手握得更紧了些。
麟光走到他跟前,手掌抚上了鄢翮的肩,慢慢滑到锁骨向下,鄢翮颤了一下身子,不做反抗。
“涯瑜有没有告诉你,你刚才那表情很美——”麟光将手覆上鄢翮左胸,手指在茱萸上打圈,鄢翮强压着翻涌的呕欲,抿了抿唇。
“那表情,非常想让人拿把刀,从这里刺进去……看看你的心,究竟是如何的七窍玲珑……”麟光声音愈加低沉,英朗的面孔些微扭曲,兀然张口咬住了鄢翮润白的肩头,直到品到了口中香甜的血液,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来日方长,我会慢慢品尝你的。”
鄢翮皱了下眉头,明白麟光是把和涯瑜的恩怨拉扯到了自己身上。
……无所谓了,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好。
“将军,鄢翮的条件呢?”
“我答应了。”麟光邪笑一声,蹲下身子摸上了鄢翮光滑修长的腿,“你的腿有些不对劲儿,怎么了?”
“先前断过,还没长好。”
“哦?”麟光笑得难得温和,一把握住了鄢翮的小腿,手上猛地发力。
鄢翮没防备之下,不禁蹙眉呻吟。
“要养好啊,不然太可惜了。”麟光放开了鄢翮,眼睛里却带着奇怪的光芒,似乎有些兴奋。
鄢翮轻轻点头,只当没看见。
同麟光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这个男人,多疑,残忍,霸道,乖戾——
让他应付得力不从心。
鄢翮又叹了口气,扶着亭柱吃力地站起来,“将军,鄢翮累了,想去休息。”
麟光站起来,心情大好,向下人吩咐叫了软椅,命他们将鄢翮抬回去,但却没再叫大夫来替鄢翮看伤。
鄢翮倦极地回去,稍稍清洗了手上伤口,反复发热了两天,才算好了一些。
十日之后,涯瑜带着几个亲卫,偷偷赶到了洛阳附近。
皇城里传言说皇上因为聿王和安乐王落涯之事恼怒麟光,正在和左右两相闭门议计,打算一次剿灭麟光在洛阳的势力。
涯瑜行马到客栈外头,丢了马鞭便直接走进了这个看上去颇为老旧的客栈,为了掩饰行踪,他特意带着人皮面具掩饰了清俊的面容,同几个亲卫伪装成货商的样子。
琉聿让人传消息说在洛阳城外的这家客栈碰面,若非猜明了琉聿在小树林留下的暗号,他简直要怀疑这是不是麟光的请君入瓮之计了。
约在这里也好,麟光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和琉聿就在他眼皮子下面,反倒能让行动更方便一些。
客栈分了两层,一层用作大厅,此时并非用饭的时候,因此里面只有三两的客人零散坐着,闲闲饮酒小憩。
涯瑜打量着那几人,突然就走到了一个满脸麻子的中年男子桌边坐下,有些激动地握住了他的手,“琉……”
男子身子颤了一下,抽出手,丑陋的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许久不见。”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涯瑜这么叫过自己了——那时候他们情浓我浓,“琉”这个满含了欣宠的字眼总会让自己满心欢喜。
那时每次惹了涯瑜生气,涯瑜就会微恼地压住自己,咬一口自己的脖子,又无可奈何地轻轻揉着,嘴里叹息,“琉……乖一点儿。”
……
“琉,你身上的毒如何了?”涯瑜似乎完全不在意那张脸有多丑,只是如饥似渴地看着琉聿,眼神火热殷切,像是能透过面具看到琉聿美丽妖娆的脸孔一样。
“安乐帮我解了。”琉聿强自压下内心的情绪,表面上冷冷淡淡地答着。
自见到涯瑜,就觉得先前那些离开的决心都溃散了,满心都是以前两人要好时的幸福甜蜜。
该死的,清醒一些啊琉聿!
他的手缩在袖里,不动声色地用力掐着自己。
涯瑜听到安乐,先是一愣,然后才缓缓问道,“安乐进城时,你为什么没阻拦他?”
琉聿地手握得更紧一些,冷笑道,“腿长在他身上,我管得了么?!更何况,我干什么要阻拦他?”
涯瑜听到这里,原本脸上对琉聿的思念关切都凉了下来,声音有些低缓,“……好歹他救了你。”
琉聿嘴角擒起一抹邪魅笑容,在那丑脸的遮挡下,也掩不住的风华流泻,“那我岂不是更不该阻止他达成心愿?”
“你……”涯瑜噤了声,烦恼地皱了皱眉,刚见到琉聿,他不想就这么吵得不愉快,“现在安乐什么情况?”
“自然是遂意见到那人,想必要联手了。”琉聿自斟自饮,却被涯瑜按住手,不禁生气地喝到,“放开!”
涯瑜夺了他手里的杯子饮尽,又将白瓷小壶里的酒喝个精光,起身淡淡道,“喝酒伤身,我会找人探看情形,你若不愿呆在这里,就先走吧。”
琉聿咬牙看着涯瑜静默地定了房间上楼休息,举起酒壶酒杯摔了个粉碎,在店小二惊诧的目光中,恶狠狠往桌上拍了一张百两银票,“结账!”
鄢翮、鄢翮!他的眼里心里就只有鄢翮!
涯瑜进了屋子,和衣躺下,想起鄢翮还在麟光那里不明情况,就有些焦躁,想起那么冷血无情的琉聿,心里又疼痛。
琉聿变成这样,自己如何推卸的了责任?
究竟是,造化弄人。
那时候两个人虽然被各自派给的繁多任务弄得焦头烂额,却还是会忙里偷闲地私会,缠绵情深之时,也并非没有诺言。
然,皇叔说一句他们是亲兄弟,就打破了所有美梦幻想,让他不得不和琉聿分道扬镳。
这些日子,他偶尔也在想,若当初自己坚持没松开琉聿的手,即使皇叔剥夺了自己继承大位的权利,即使皇叔会废了琉聿的武功,也许能和琉聿自在逍遥地携手离开,结局也是好的。
他瞒着琉聿应了皇叔的话,当初只觉得自己保护了琉聿,也保证了自己的未来,如今却落得孑然,究竟值不值得?
那个高位,冰冷冻人,前些时候以为琉聿和鄢翮死了,他还想,若是能用这位子换来他们一颦一笑,该多好。
往日的那些执着,现在看来,是多么蠢钝无知。
皇叔曾说,上位者,并非天生无情,而是需要逼着自己绝情,只有这样,才不觉得凄苦。
他当初不明白,现在却似乎懂得了一些。
却迟了。
半生泪尽 正文 第十三章 汲醑
章节字数:3835 更新时间:111118 22:07
夜里,鄢翮正睡着,突然被屏风后面的一声闷哼惊醒。
自从住在将军府,他就一向浅眠,上次半夜突然醒来,就见麟光站在床前举着剑在自己身上比划,一脸迷乱地死盯着自己,直吓出一身冷汗。
自此,睡得就更浅了。
“怎么了?”犹豫了一下,鄢翮还是出声问了问,那个丫鬟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寸步不离,明显是麟光派来监视自己的,就连晚上睡觉,也是支个小塌紧靠着屏风。
不过那女孩子将自己照顾地很好,平日也不多话,他倒是不讨厌的。
外面没有声响,鄢翮觉得有些反常,披了衣服坐起来,揉了揉隐隐作痛地太阳穴,每日和麟光斗智斗勇,累得要命。
拖着身子走了过去,鄢翮正要再出声询问,却猛地被人捂住了嘴巴圈在怀里,惊得差点儿没跳起来,等回过神,立刻死命挣扎。
“嘘,是我。”一道温和妩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鄢翮马上放松了下来,点点头示意他可以松开自己了。
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