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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缄默,那么,我又该如何自处呢?难道真的要太后对外装成培养我去北齐的一颗棋子么?还是……
抬眸看着夏侯子衿,我低笑:“难道皇上还要再将我送回冷宫么?”
他瞪我一眼,怒道:“冷宫都让你毁了,还如何回?”
“那皇上要我怎么办?”
他哼了声道:“朕自有办法,不必你操心。”
呵,他不是怕我操心,他是怕我再将事情弄得太糟吧?
他转了身,拉着我上前,在软榻上坐了。我皱眉道:“皇上,不送我回熙宁宫么?”
他冷声道:“一早母后发现你不见了,她还能不想到朕么?朕不送了,等着她自己来。”
“皇上……”我讶然,明日太后若是知道此事,又不知会气成什么样。
他抬眸瞧着我,不知为何,我被他看得有些心悸,微微别过脸。却见他的俊
眉微蹙,抬手抚上我的脸颊,低声问:“你的脸怎么了?”
和上次一模一样的问题啊,依旧是太后打的。上回的事情,赖在了姚淑妃头上,这一回,怕是再不好让谁背了黑锅了。
不待我说话,他却已经径直道:“母后打的?”
深吸了口气,点点头。此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为何打你?”他淡声问着,却终究掩饰不住眸中的疼痛。
我不不忍看他的样子,微微别过脸,想了想,便开口:“太后不喜欢瑶妃。”
话,说得极尽婉转,不过聪明如他,定是能听出端倪来的。太后在五年前因为不想他们在一起,才要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如今虽不能再将她送一次北齐,却依然不会放过她。他的脸色微微沉了下去,半晌,轻阖了双目,长长地吸了口气,缓声道:“朕这个皇帝,做得太累了。”
前朝后宫多少事啊,都要他去处理,怎么能不累?
上前,拥住他的身子。
我多想问啊,如果可以不做这个皇帝,他能放手么?只是,这样的话,我只能在心里想想。不可问出来。
而他,确也是个好皇帝。登基四年,天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其实,于百姓来说,谁做皇帝根本没有关系,他们只要丰衣足食便可以,不是么?
所以,我从不去想夏侯家的江山是如何来的。
关于四年前的那场宫变,我也从未去怀疑过什么。
也许,那时候发生的事情,于我印象最深的,不过是嘉盛帝驾崩,太子甍。
回想起那时候,我还在朵府的院子里,消息也不过是听闻。我那时候多幸灾乐祸啊,只因皇上和太子都死了,那么落于我的两个姐姐身上的风身传言,也不攻自破了。呵,只怪那时候的我,太过天真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啊,有人下台,自然有人上台。
他叹了口气,抬手推开我,开口道:“别以为你现在装装乖巧的样子,朕就不气你今晚所为了”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此刻听闻他如此说,才笑道:“那皇上要如何才解气? ”
他拧了眉心,狠声道:“那么危险的事情,你如何做得出来?朕当时真恨不得甩你几个耳光”
我早瞧出来了,在大雨里,他那愤怒的样子。
不过如今听他说起来,心里不免又想笑,便将脸凑上去道:“皇上现在补上亦不晚,反正也挨过一掌了,不在乎多几下。”
“你”他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
我笑:“给了机会了,皇上自己不要,到时候可再不能反悔了。”
他却突然真的伸过手来,我本能地退了一步,却被他拉住了手,听他哼一声道:“口是心非,还怕朕真的抽下手来不成?”
不是怕,那是本能啊,谁瞧见他突然伸手没个反应啊?
他伸手捏住我的下颚,又仔细瞧了眼被太后打过的脸。我心里恍惚,怕他对太后心生芥蒂,便转了话题道:“皇上如何好端端的,回了天胤宫来?”若要说故意在天胤宫等着我,那几乎不太可能。瑶妃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他要走,一定心生警觉。
他的手微微一僵,开口道:“有密报,朕去了趟御书房。”
我一惊,所以,他便趁机不回瑶华宫,那倒是说得过去。只是,这么晚传来的密报,定是十分重要的。
我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问。
他却道:“这段时间,朕亲自去庆荣宫陪荣妃,朕倒是想看看,谁能这么大胆,除非,连朕一起害了。”
“皇上……”我怔住了,看来他是真的不打算我插手此事。又不知明日,太后来时,他会如何与太后说。
“朝晨便让她先待在后边儿,这里反正也不会有什么事。”他淡淡地说着。
我应了声。
隔了会儿,听他不再说话,我拉他道:“皇上去休息会儿,不多时便要早朝了。”瞧着外头的天色,已经隐隐地露出了白色了。
他却不起身,只道:“时间不多了,朕在榻上躺一会儿便是。”语毕,便见他侧躺下去。
看这样子,估计也就半个时辰可以休息了。
我叹息一声,忽然又想起一事,低声道:“太后她……见了我的真颜。”
他未睁眼,只“唔”了一声,看来他是猜到了的。
在塌边坐了片刻,听他不再说话,我欲起身,手却被他猛地拉住,吃了一惊,他依旧未睁眼,只低声道:“阿梓,怕是要开战了。”
他的话,令我浑身一震,开战?
此事在听闻他说南诏有动作的时候,我便想过。只是,理由呢?不管是与北齐,还是南诏,他们要出兵,首先要有出兵的理由,不是么?
不知为何,我忽然又想起韩王。
如果北齐真的与天朝开战,那么夏侯子衿与韩王,便会在战场上兵戎相见。
想到此的时候,心里居然莫名地惊慌起来。
他却干脆坐了起来,我唤了他一声,他摇头道:“罢了,朕也睡不着。”他回头喊,“小李子。”
“奴才在。”很快便传来李公公的声音,还听见他跑上前来的声音。
夏侯子衿起了身道:“替朕更衣。”
李公公讶然:“皇上,现在……现在还早。”
他却道:“朕先去御书房。”顿了下,他又道,“等朕下了朝,想必母后也过来了,你便在天胤宫待着,有什么事,刘福在外头。”我才反应过来,这话是对着我说的。
迟疑了下,终是点头。他已经绕过屏风行至外间了。
李公公瞧了我一眼,忙疾步跟上去。
独自在寝宫内待着,想了想,便在榻上睡了,昨日我也是一夜未眠。太后的事情,等一会儿再说吧。我现在,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来了。
这一次,夏侯子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我插手的。
对于千绯的事情,我也没有那么急切地想要插手,否则一开始,也不会拒绝太后提出的要求了。
只是如今,我虽从冷宫出来了,却又该怎么去见芳涵?这才是我目前最大的问题。
迷迷糊糊着,半睡半醒。
不知何时,又听得有人进来的脚步声。猛地睁开眼睛,出去的时候,果然见是夏侯子衿回来了。有些讶然,我真的睡了有一会儿了么?不然,何以他都下朝了。
宫婢见他回来,忙端了早膳上来。
他拉我过去,浅声道:“快点吃。”
犹记得那次,他将我带来天胤宫,我又冷又饿啊,他也说快点吃。还定要我先吃,结果等我吃了,他居然说,没有毒啊,那他就吃得放心了。
呵,想起往事,总忍不住想笑。
他却拧眉道:“笑何?你可还记得,欠了朕的点心没做呢”
我怔住,都多久的事了,他怎么还惦记着?只是那点心的事,一搁,还真的是搁了太久了。如今,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兑现我的承诺了。
两人正说笑着,听外头李公公跑进来,道:“皇上,太后来了,皇上……”
他才叫着,便见太后已经携了浅儿的手进来。瞧了我一眼,眉色一拧,大步上前来。
我与夏侯子衿起了身,朝她行礼。
浅儿扶了她上前坐了,才听她道:“看来你们都是聪明人,就哀家是傻子了 ”
夏侯子衿的脸色微变,低咳一声道:“你们都下去。”
闻言,李公公和浅儿忙应了声,退下去。
他这才上前道:“母后……”
“皇上”太后打断了他的话,厉声道, “哀家做这一切难道不是为了皇上么?皇上现在为了儿女私情,连江山社稷都要不顾了么?”
我狠狠一惊,儿女私情?
太后指的是我,还是瑶妃呢?
当年,若不是因为这个,太后也不会急着将拂希送去北齐,不是么?
果然,见夏侯子衿的脸色一变,抬眸瞧着她道:“朕从来没有不顾江山社稷。 ”
闻言,太后的怒意才稍稍消去了些许,转向我道:
“那哀家便放心了,檀妃,随哀家回熙宁宫去。想来皇上用了早膳便是要过御书房去的,哀家便不打扰皇上了。”语毕,瞧我一眼,示意我出去。
我忽然觉得,此刻的太后与夏侯子衿二人,又像极了那时候为是否同意瑶妃和亲天朝之事时候的样子了。
却听夏侯子衿轻笑一声道:“母后如今还认为她是檀妃么?”
我一惊,尚不知他的何意,他又道:“既如此,母后便想个理由,恢复了她的位份。当初入冷宫,罪名不是冒犯了您么?都过了这么久的事情了,什么冒犯之罪,都能免了。何况她如今住在熙宁宫,更是你们增强感情的时候,不是么?”
直直地看着他,他不会不知,昨晚,太后在瑶妃面前,是说要将我送给韩王的,如今,又怎么能恢复我的位份?
不给太后说话的机会,他接着道:“朕一会儿从御书房出来,便过庆荣宫去,以后每日如此,母后难道还不放心么?”
太后整个人都哆嗦起来了,指着他道: “这是皇上跟哀家说话的口气么”
夏侯子衿开口道:
“母后都是为了朕好,朕都知道。您要留她在熙宁宫,朕也不会反对。可,只能留在熙宁宫。这一次,请母后定要依了朕。朕只要不见她,她就算恢复了位份,也照样犹如废妃,不是么?”
他要,让我回景泰宫?
吃惊地看着他,这就是他的主意,是么?
把景泰宫,变成另一个冷宫。不同的只是,我可以自由出入,我还能拥有檀妃的身份。
大隐隐于市啊。
这样,我无疑也是安全的。
而不管是千绯的事,还是瑶妃的事,他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坚决不要我去插手。
当日不敢得罪瑶妃,不过是担心北齐与姚行年暗中勾结。如今此事过去那么久,再要太后放了我,只要我依旧是失宠的,那么瑶妃便不会有太大的意见。也许,我这样的下场才是瑶妃希望见到的吧?只因她说,只有活着,才能让夏侯子衿忘了我。她如果见着我恢复了檀妃的身份,夏侯子衿依旧对我不闻不问,她不知会多得意啊。
呵,其实,只要说出是韩王杀了姚振元,那么姚行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和北齐合作了,不是么?只是,这件事,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说,那么现在,又如何能说?
何况,韩王杀姚振元,是为了救我。
“母后。”他突然朝太后跪下,我吓了一跳,皇上下跪了,我便只能跟着跪下。太后也是吃了一惊,听他道,“这一次,不要再让朕分心了可好?”
他的话,让我猛地又想起昨夜他说要开战的话来。难道,竟已经迫在眉睫了么?
太后忙俯身扶他,却见他附于太后的耳畔轻言了一眼,明显瞧见太后的脸色大变,冷声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夜。”他站了起来,低声说着。
昨夜……
那密报?
我心头震惊着,此刻却也不好问。
太后迟疑了好久好久,才咬着牙道:“好,此事哀家先答应你。”
隔日,宫中便传,前天大雨,太后差点滑倒,幸得我相救。太后便免了我当日冒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