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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了好一会儿,回身的时候,瞧见安婉仪依旧站在原地,并没有上前来。我迟疑了下,终是过去,她却是淡声道:“八个多月的孩子,应该可以保得住吧?”
她的话,很小声,我不知道是在问我,还是问着她自己。
她却是又瞧我一眼,嘴角微笑:“荣妃娘娘这一关,就看挺不挺得过去了。
我心下一惊,听她道:“万一胎位不正,那便是难产。”
震惊地看着面前的女子,我是没有怀孕过,难产一事自是听说过,可,我却不会想到那胎位不正上去。自古女子生产,便是一只脚跨进了鬼门关。生死全在一线之间。
这样的事情,安婉仪倒是清楚的很。
“娘娘真的不去么?”她看着我,浅声问着。
我想了想,还是摇头。我去作何?
千绯的生死,对我来说,无关痛痒,也许,我还是祈祷着她腹中的孩子能够平安。太后说过的,保千绯,便是保夏侯子衿。而保千绯,无非便是她腹中的帝裔。
我想,若是真的到了大人小孩只能保一个的地步,相信太后会毫不犹豫地舍弃她
安婉仪迟疑了下,便朝我道:“嫔妾先回去了,娘娘请自便。”
我倒是好奇了,今日她总是急着要走啊。
回眸瞧这她的背影,问道:“安婉仪对皇上的事情,当真不关心么?”
这一次,她没有停下脚步,只道:“想关心,也关心不了。”
我怔住了,不知道她这话又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却已经走远了。叹息一声,方要转身,便听得一人唤我:“娘娘……”
我微微一震,听出来了,是朝晨的声音。我没有回头,只道:“怎么出来了? ”
她亦没有过来,只是声音传过来:“荣妃动了胎气,快要生产了。”
我点头:“此事本宫已经知道了。”
她应了声,又道:“还有瑶妃和惜贵嫔,听说救起来的时候都昏迷了,分别送回瑶华宫和意翠宫去了。”
我才想起,千绿都是贵嫔了,已经不住郁福馆了。
想了想,开口道:“那她们两个如何?”
“好像瑶妃溺水的时间有些长,听起来似乎不好呢。惜贵嫔的情况好点儿,就呛了几口水。”
我怔住了,此事从表面上看,与瑶妃根本脱不了干系。可,我也想过了,她不像是那种拿命相搏之人啊,这样掉下去,她必须想得到,万一营救不及时,那可是会有生命危险的。再者,一旦戏台塌陷,池子地处巨大的古树下,光线也不好,搜救也困难着。瑶妃再笨,也不会这样吧?
“娘娘……”朝晨听我不说话,又低声叫着我。
我依旧没有回头,只道:“本宫知道了,你回去吧,别让人瞧见了。”
迟疑了下,便抬步朝前走去。身后也不再传来朝晨的声音。庆荣宫我是不必再去了,方才没有去,现在再去,就显得突兀了。
琼台也不能再回去,此刻那里怕还是有羽林军把守着,此事事关重大,定会有人看守,等着夏侯子衿去勘查。
深吸了口气,径直朝景泰宫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段路,突然听见前面有人大笑的声音,吃了一惊,上前的时候,才瞧清楚了,居然是裕太妃小桃在她身边拉着她道: “太妃,太妃,我们快回去吧。太妃——”
我皱眉,开口道:“小桃,发生了何事?”
小桃吓了一跳,回眸见是我,长长地松了口气,急着开口道:“娘娘,宫里头出了大事了,太妃在永寿宫听见外头的响动,非要出来看看。奴婢怎么劝都劝不回她,这不,想拉她回去。又怕弄伤了她。”
裕太妃回头看了我一眼,突然笑道:“皇上有后了皇上有太子了哈哈哈——”
我怔住了,裕太妃还真是疯了,千绯的孩子都还没生出来,她居然在说,皇上有太子了?
小桃吓得脸色都白了,忙捂住她的嘴道:“太妃莫要乱说啊。”
我也不上前,只道:“小桃,快将太妃请回宫去,免得她再胡言乱语。”
“是是。”小桃应着声,拉着她道, “太妃,我们回去,皇上……皇上或许在永寿宫等着咱呢。”
听闻她这么一说,裕太妃的眸子一撑,喜道: “真的吗?皇上在宫里等我们? ”
“当……当然是真的。”小桃嘟囔着小声说。
裕太妃忙转了身,不经意间瞧见了我,只见她的脸色一变,拉着小桃的手猛地收紧,低声道:“快走快走,被人瞧见了。”
我兀自觉得好笑,裕太妃的疯癫还真是叫人,摸不着头脑。看来,她还真的是谁也不认识了,上回见我,还叫我柳大小姐呢
面前的二人已经急急走开了,我摇摇头,便回去。
回了景泰宫,见芳涵站在厅里等着。祥和祥瑞见我进去,忙迎上来。听祥瑞道:“娘娘怎的这么久才回,奴才担心着,差点就去找您了。”
我淡淡一笑,开口道:“没什么,本宫不过随便走走。”
芳涵瞧了我一眼,动了唇,终是没有说什么。我也不说话,径直朝寝宫走去。却在这时,听得有人自外头跑进来的声音,接着出声道:“娘娘,太后说,让所有娘娘小主都去熙宁宫”
吃了一惊,猛地回头看着来人,不是我景泰宫的人。
他见我不说话,又说了一遍:“娘娘,请马上过去吧。”
太后既然让所有人都去,定是要彻查此事。我迟疑了下,终是转身出去。芳涵跟上来,这一次,我没有说话。
熙宁宫里,各宫的嫔妃陆陆续续都来了。
我进去的时候,瞧见太后阴沉着脸坐在上面,而夏侯子衿则坐在她的身边。
微微吃了一惊,千绯那边怎么样呢?不过看他们的神色,也知道该是不大好。
又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回眸的时候瞧见菊韵搀扶着千绿进来。她一脸虚弱之色,才进门,便急急上前,朝太后道:“太后,荣妃娘娘怎么样?”
太后却不答话,目光往下扫视了一囤,沉了声道:“怎么,瑶妃还未醒么?”
全公公进来,跪下道:“回太后的话,派去的宫婢回来说,还没……”
我朝夏侯子衿瞧了一眼,他的脸色很是难看,究竟是因为千绯的早产,还是因为瑶妃如今还昏迷着?
太后冷哼一声,开口道:“让人再去盯着,醒了让她来熙宁宫”
“母后……”夏侯子衿回头唤了她一声。
太后却道:“哀家可不认为她落水了,就能洗脱嫌疑”她厉声说着,却不看边上的夏侯子衿,犀利的目光审视着下面的每一个人。
满屋子的人个个噤若寒蝉,连着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外头有人进来道:“皇上、太后,刘大人来了。”
夏侯子衿坐正了身子,沉声道:“宣。”
不一会儿,便见一个身着官袍的中年男子进来,跪下道:“臣刘时元参见皇上,参见太后”他说话的时候,肩膀微微地颤抖着,看来宫里的事情,他也是听说了。
上面的人不叫起,刘时元便只能跪着。听夏侯子衿冷声道:“刘时元,朕命你搭建那戏台,你做的很好啊”
“皇上……皇上明鉴啊”
只听“砰”的一声,那桌上的茶杯已经摔在了地上,听夏侯子衿怒道:“没有差错那戏台会好端端地塌了”
“皇上息怒”刘时元哭喊着磕头。
满屋子的人皆跪了。
刘时元继续说着: “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中间并无任何差错”他的声音都颤抖了。
若是千绯和她腹中的帝裔有个好歹,这刘时元便不必活了。
太后突然道:“你敢确定你的工序没有问题?”
刘时元怔了下,忙拼命地点头:“臣确定。”他咬着牙。
“你若是有半分假话,哀家决不轻饶”
“臣不敢,臣所言句句属实”底下之人说得咬牙切齿。
“皇上……”太后看向夏侯子衿。
听他微哼一声道:“此事你是监工,无论如何都推卸不了责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带下去,杖贵三十,革去工部侍郎一职,降为营缮清吏司郎中”
刘时元哭道:“谢皇上开恩,谢皇上开恩”外头进来两名侍卫,将地上之人带了出去。
里头的嫔妃们依旧跪着,几个胆小的,几乎便要倒下去了。
太后开口道:“方才刘时元的话你们都听见了。”
我低着头,太后找刘时元来,无非是要告诉我们,不是工部的问题。但,此事还是人为。
悄然看了眼周围的人,有些人一脸平静,有些人却紧张得脸都白了。微微紧握了双拳,听太后开口:“今日之事你们谁有份?自己站出来,哀家还能饶你一命”
此言一出,底下一片哗然。
我也是震惊了,照太后的话,便是已经有了眉目了,不是么?她是在等着那人自己站出来。
没有人动。
太后冷声道:“羽林军发现戏台深入池中的柱子被人用锯子锯断了”
心头一震,所以,那戏台才会突然倒塌下来
可,太后说是深入池中的柱子……
也就是说……
“谁会浮水?”夏侯子衿的声音传来,淡淡的,却已经弥漫着怒意。
底下众人一时间都窃窃私语起来,不知谁说了一句:“刘顺仪不是会浮水么? ”
一下子,众人的目光都朝刘顺仪瞧去。只见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急忙摇头:“不,不是臣妾做的。”
接着,又有人指出谁谁会浮水,另有谁谁也会浮水。一干的女子皆惶恐地磕头,大喊冤枉。
却听姚淑妃突然道:“皇上,后宫这么多嫔妃,就算有的会浮水,也是无人知。难道您要把她们一个个都丢下水去试验么?再者说,也不一定是谁亲自动的手,只要派一个人去锯那木桩即可。”
我有些吃惊地看着她,这个时候,她到底为谁说话呢?
夏侯子衿未及开口,便听太后道:“淑妃考虑的自然周到,只是哀家盘问过宫中之人,有人瞧见咋夜有人悄悄出入琼台。还是个女子。”
姚淑妃又道:“那也有可能只是个宫婢啊。”
太后哼一声道:“哀家自有证据证明去过的绝非是宫婢”
她的话音才落,底下被指会浮水的人又都哭着求着说冤枉。而姚淑妃的眼底悄然闪过一丝光芒,她放于膝盖处的手稍稍紧握了起来。
这时,见浅儿自外头急急跑进来,冲至太后面前的时候,只瞧见她满头的汗。她猛地跪下道:“太后,庆荣宫那边传来消息说,荣妃娘娘难产,恐怕……怕有危险。”
“娘娘”只听菊韵惊叫一声,忙伸手扶住倒下去的千绿。
夏侯子衿猛地站了起来,却听太后道: “皇上此刻过去也无济于事。浅儿,你去,告诉太医,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孩子”
我只觉得心下一惊,太后的话,无需言明,都已经在告诉我们,大人和孩子,她要保孩子。而我,听到了并不觉得有多惊讶,只因那时候,太后要我出手保
护千绯的时候,我便说了,我只保孩子,不保大人。那时候,太后还说,应了我的。
“太后……”千绿虚弱地叫着她,摇头道,“太后不要……”
浅儿点了头,忙起身出去。
“不……”千绿挣扎着要爬起来,却见太后朝菊韵道:“还不拉着你们娘娘 ”
菊韵吓得脸色泛白,忙拉着千绿,小声道:“娘娘,娘娘……”
瞧着千绿的样子,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忍。仿佛那层素来单薄的血缘关系,在此刻,很是突兀地显现出来。咬着牙,我真不喜欢。
太后瞧着下面的人,厉声道: “还不愿站出来么?哀家给了你机会了,再不珍惜,谋害皇嗣的罪名,可以株你们九族”
方才喊冤的那些人个个颤抖不已。
却听一人道:“太后是否弄错了,怎么是谋害皇嗣呢?明明,是谋害皇妃”众人询问瞧去,见瑶妃扶着宫婢的手进来,她的脸色依旧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