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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诧异着她如何会这么快,便见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的身后,男子俊逸的眸子朝我瞧来,我忽然,怔住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
若是一会儿顾卿恒回来……
才想着,便见他已经大步上前,我忙起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他伸手扶住我,低头瞧了我的右脚一眼。他的眼力真好,不过一瞬已经瞧出我这只脚使不上力。他未说话,又推了我坐下,居然蹲下身来。
我大骇,忙拦住他:“皇上……”
他不理会我,一面握住我的脚,小心地将我的鞋子退下,一面轻声道:“朕正要过储良宫去啊,你的宫婢正巧迎面跑来说你扭伤了脚了。居朕所知,姚昭仪也是扭伤了脚腕了。”说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他的手上忽然用了力。
“啊——”
真疼啊,他一点都不怜惜我,我忍不住叫出声来,眼泪都几乎要掉出来了。
可恶的夏侯子衿啊。
他以为,我为了不让他去储良宫,所以装的么?
作者题外话:大家踊跃发言,多多讨论剧情,呵呵朕方才,太用力了
听我大声叫了出来,他的脸色有些异样,猛地抬眸瞧着我,我咬着牙,疼得牙齿都打颤了。
我忽然想起我还是泫然阁的宫婢的时候,他都能忍心地抬脚踢了我受伤的膝盖呢。他做的事,总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手上的力道终于放轻,他轻笑着:“真伤了?”
你……
我真是气极。
晚凉站在我们身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她看了看我,没敢说话。
我不知道她是否后悔帮我叫来他了?
我瞧着他,咬牙反问他:“不然皇上以为呢?”
他略微怔了下,还是笑:“朕,朕以为……呵呵——”话说了一半,他竟又不说了,回头朝晚凉道,“你回去取了伤药来,再叫了鸾轿过来,一会儿送你们主子回宫去。”
晚凉不自觉地朝我看了一眼,才细细地应了声,转身出去。
石洞里只剩下我与他二人。
他握着我的脚,微微转动了下,我咬着唇,再不叫出来,半晌,他才起了身道:“没伤及筋骨,老实在景泰宫待几日便好。”
我忙道:“皇上不是要去储良宫么?还是快些过去,臣妾等鸾轿来了,便回宫去。”
他却是轻声一笑,在我边上坐了,开口:“朕不急,等你的鸾轿来了朕再走不迟。朕方才,手一颤,太用力了……”
狡猾的夏侯子衿,他真的是手一颤用过了力么?
可是,谁叫他是皇上,我只得道:“皇上失手,也不是头一次了,臣妾明白。”
闻言,他的眉毛微佻,邪笑着瞧着我,笑着:“哦?这么说来,朕岂不是很对不起你?”
“臣妾不敢。”恨着他的所作所为,我却依然要微笑以对。忽而又想起一事,忙问,“对了,皇上如何会是一个人?”
许是我的话题转得有些快,他愣了下,才道:“朕让他们都在外头等着,不必进来了。”
悬起的心终于放下来,如此说来,顾卿恒老远便能瞧见那顶明黄色的帐子,他也便,不会上前来了。
“檀妃。”他忽然开口唤我。
微微吃了一惊,侧脸瞧向他,却见他的大手伸过来,我有些本能地往后倾身,却被他另一手拉住了身子。他的手背,轻轻碰触我的额角,半晌,才又笑:“原来病早好了,不必废那些药材,呵。”他顿了下,又道,“却又扭伤了脚,你怎的,一点都不省心啊。”
不知为何,听他说这话的时候,忽然觉得有点暖暖的味道。在我的心头,点滴地荡漾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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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输惨了
他又抬眸瞧了我一眼,轻笑出声,大手,忽然握住我的手。我只觉得心头一颤,他的手,恁的比我怀中的暖炉,还要暖呢?
脸上一阵烫,我不禁低下头去。
他忽然开口:“朕觉得好奇啊,你怎的会跑来这石洞里扭伤脚呢?”他看着我的眸子里,隐隐地闪现出异样的光芒来。
我微微吃了一惊,只好道:“不,臣妾是在外头滑倒了,叫了宫婢扶臣妾进来的。”细心如他,外头有明显滑倒的痕迹,他纵然进来时未瞧见,出去的时候也定会看的。
“哦。”他淡淡应了声,目光看向靠近洞口处。
我只觉得心下一惊,我们坐着的石头,便是从那里搬过来的。那里,还清晰地有着原先摆放的痕迹。微微咬唇,叫了宫婢扶我进来,也是没有必要要去搬动那石头的。
心里思忖着,该如何应付他下一个问题。他倒是不再问,只调侃地笑道:“人家姚昭仪受伤是为了救太后的驾,朕不知檀妃这又是为何而伤啊?”
一面庆幸着他不再深究我如何进来的事情,一面又觉得好笑。我自然,没有姚昭仪伤的风光。只是,我能告诉他,我受伤是为了引顾卿恒出来么?还是不慎,才滑倒的。
说起来,也丢脸。
“嗯?”见我不说话,他的眉头微蹙,直直地瞧着我。
他在,等着我回答。
纵然我说我不小心滑倒扭伤的脚腕,可,这事情真的也太巧了,他难免会不信。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可,有些事,他偏偏就是这么巧。
脸颊染起笑,我扬起小脸望着他,小声道:“臣妾就是想挡着皇上去储良宫的路。”
他的眸中一喜,竟是问:“当真?”
假也成真了,我拼命地点了点头。
他大笑着,抬手拂过我的脸庞,开口道:“这可不像你,朕以为,你可不是那种能以身犯险的女子啊。”
“因为皇上太聪明,臣妾若是使假,逃不过您的慧眼。”
事情都到了此地步了,没了退路,那么,怎么厉害怎么说吧。
总归是,在原来的路上,越绕越远了啊。
他这才怔住了。
瞧着我的目光依旧没有移开半分,他的眼底,缓缓地,镀上了一抹探究的味道。
他在思忖,在揣摩。
我也看着他,不逃避他的目光。
半晌,他才又笑:“那朕告诉你,这一次,你输惨了。”
作者题外话:事情比较多,晚了半小时,抱歉了~~
朕喜欢你这样
他是要告诉我,纵然这样,他今日,还是要过储良宫去,不会真的留下来陪我。呵,觉得难过么?
也许,有一点。
只,一点。
他是否,真的可以做到博爱,可以让后宫的嫔妃雨/露/均/沾?
可,他唯独,不碰我。
嘴角的笑容依旧灿烂,我告诉着自己,用谎言去验证的,一定是谎言。所以今日他的话,我不必去信。
只因在我的心里,一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夏侯子衿,是一个多情的专情人。
多情的,专情人。
此话咀嚼着,真苦涩啊。
多情之人,怎专情?
半笑着,开口:“那臣妾日后定不会,如此愚蠢。”
“嗯。”他飞快地应着,握着我的手却是微微收紧,继而又开口,“可是朕,喜欢你这样。”
心头一震,他说,喜欢……
薄唇再次轻启,那两个字,被轻柔地道出:
“阿梓。”
他,唤了我的名字……
我惊得几乎要跳起来,连着呼吸都变得紊乱不堪。犹记得那时,我要他唤我的名字,他抵死不愿,说我的名字难听。可如今……
深吸了口气,欣喜地笑:“皇上为何不唤臣妾,梓儿。”
他叫我“阿梓”,真别扭啊。
他忽而沉下了脸色,僵硬地开口:“朕不喜欢,和别人一样……”他好似堵着气,话语都夹杂了奇怪的味道。
他还记得我说的话,他还是不喜欢我的先生。
可,我依旧很高兴。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我总觉得,和他处得久了,他就像一种毒药,会渗入到我的生命里去。
“皇上……”晚凉不知何时已经回来,喘着气道,“药膏取来了,娘娘的鸾轿也已经侯在外头。可要奴婢唤了公公进来扶娘娘出去?”
他低咳了一声,似乎有些尴尬,回眸瞧了晚凉一眼,伸手道:“先去外头候着,药膏给朕。”
晚凉忙应了声上前,将手上的药膏交给他,却步退出去。
他蹲下身去,伸手帮我褪下袜子,我吓了一大跳,忙俯身拦住他:“皇上,您劳累了一天了,涂药的事情还是臣妾唤了晚凉进来吧。”语毕,便要喊人。
他却是笑:“不必了,朕今日喝了你送的茶,神清气爽呢。”
可我总觉得不妥,他是九五之尊,如何能做这样的事?
脚不自觉地缩了缩,不想他握着,扯到了伤处,真疼啊。
袜子褪了下来,瞧见脚裸处有些微微的红肿了,幸好也不是那么厉害。他回身取了一旁的药膏,打开盖子,手指方要伸下去,忽然见他的眉头微蹙,复又猛地盖上了盖子,脸色瞬息变得有些难看。
“皇上……”我不解地看着他。
他却是猛地回头,目光落在那盒药膏上,开口问:“这药膏从何而来?”
我只觉得一惊,顺着他的目光瞧去的时候,才猛地想起,这盒药膏,不就是顾卿恒送来的那盒么?
可,我怎能说是顾卿恒给的?只能胡乱答:“是御药房取来备着的。”
却不想,我的话音才落,他猛地起了身,再不看我一眼,只大步出去。
作者题外话:今天暂定一更,明天的话再说,大家如果积极的话…我很无良。
猜猜,夏侯怎么了?
药膏的玄机(1)
“皇上……”我唤他,他只作未听见,那抹明黄色的影瞬息之间,已经消失于我的视野。
我不知道忽然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为何忽然,要走掉?
“娘娘……”晚凉急急跑进来,朝我道,“娘娘,发生了何事?奴婢瞧见皇上怒色匆匆地出去,大声说着摆驾储良宫。”
生气了?
可是,我还是不解。
晚凉见我不说话,脸色变了变,踌躇地站着,也不敢再说话。
我叹息一声,朝她道:“晚凉,扶我回宫。”
她似才反应过来,忙道:“奴婢去叫瑞公公来。”说着,转身要走。
我叫住她:“不必了,你扶本宫一把便好。”
她站住了脚步,应了声,上前来扶我。目光落在一旁的药膏上,忙先收了起来,才小心地扶我起身,一面道:“娘娘您慢点儿。”
“嗯。”倚着她的身子,朝外头走去,边问着她,“那日出现在我房外的药膏不是让姑姑收起来了么?怎的你回去又取了来?”
芳涵收着,又怎么会突然拿了出来?
晚凉怔了下,忙道:“娘娘,这盒药膏并不是从芳涵姑姑那里取的,是有一次,奴婢整理您的屋子,在您以前从泫然阁带来的箱子底下瞧见的。方才奴婢赶的急,便未作多想,取了来。”她忽然着急起来,“娘娘,可是有什么问题?”
我才是惊讶了,原以为是顾卿恒放于我外头的药膏,却不想,居然是那时候千绿送我的那盒。
只是,怎的与顾卿恒拿来的这般像?
到了外头,祥瑞忙上前帮忙扶着我,皱眉道:“娘娘还好么?晚凉姑娘来说您伤了脚,可急死奴才了。”
我心不在焉地“唔”了一声,他又道:“一会儿宣太医来瞧瞧,可别出什么事。”
“呸,瑞公公说的什么话。”晚凉瞪了他一眼。
祥瑞忙道:“是是,奴才多嘴了。”
语毕,两人再不说话,只将我扶上鸾轿去。
轿帘落下的一刹那,我瞧见顾卿恒远远地站着,看我。
他的身后,还跟着不知所措的一个小宫婢。
我不知道他来了多久了,是否瞧见了夏侯子衿负气离去的一幕,不知怎么,我真希望他不要看见啊。
轿帘终是落下了,掩去了他担忧的眸子。
我喟叹一声,背倚着软垫,轻阖起眸子。脑海里,又闪过他的脸来。前一刻,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