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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时正心情大好,于是哑着声说:“你猜猜我是谁?”
“你是谁啊?”她显然没听出来,被捉弄的感觉也让她有些不爽。
“猜猜嘛,猜对了有奖励哦。”
“你不会是阿艳吧?你现在在哪里?”
“咦,说有奖品就马上猜到了。你找我找得那么急有什么事?”
“你手机为什么总是在无法接听的状态?”
“可能漫游信号不是很好吧。你还没说什么事呢?”我这才想起自己还戴着墨镜,于是摘了下来,整个人眼前一亮,这家旅馆的环境还真不错,素雅而温馨。
“老李单位要组织一次欧洲旅游,我想问你想不想一起去?我会带浩浩去的,反正天天也要放暑假了,这样两个小孩子可以一起玩。再说你最近压力那么大,就当出去散散心呗。”
我哈哈地笑了起来:“我现在就在欧洲呀。”
“不是吧?你怎么忽然跑国外去了?什么时候过去的?”
“过来有两天了。”
“哦,我知道了。”她突然惊呼起来:“我知道你跑法国去做什么的。阿艳,你太不老实了,在我面前还不承认。”
她的一惊一乍弄得我云里雾里:“你知道我来做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法国?”想想后面这话是多余的,她只要一看来电话显示就知道的。
“你还装傻,我知道耿伯前两天他也去法国了。”
“什么?”这下轮到我惊呼了,他是跟我说过这段时间要出国,但是怎么会这么巧?再说,他不是出了车祸,这么快就出院了?
“你别告诉我这都是巧合,打死我也不相信。”
“我掏心掏肺地告诉你,我真的不知道他在法国,从他出车祸后我也没有和他联系过。”
“那这不是缘是什么?”她在那头叹息了起来:“你们明明是哥有情,妹有意,天造地设的一对,为什么还要僵持下去呢?”
我在考虑她说的“缘”一时没回答。
“阿艳,你有没有想过,你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每一件事都在暗示你,他就是你的归宿,你为什么还要死犟呢?我知道你并不是真的想一个人过,而是你怕受到伤害。可是爱情与婚姻本身就是一场冒险,你是如此地具有冒险精神,怎么会徘徊不前了?”
她挑起了我的软肋,我想反驳都没有说辞,只好继续沉默。
“你知道吗?就在前不久,我上海的一个老同学意外去世了,她刚结束和她男朋友的八年长跑,本来是今年十月结婚的,但是没想到突然就去世了。我听到这个消息时都反应不过来,仔细一想,人生真是太无常了,你永远不知道老天爷让你继续当它的棋子还是把你踢出局。所以我觉得人生在世,不要把时间都放在畏惧和等待之中,珍惜身边人,才不会有遗憾。”
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说到了我的心坎里,只是我不想这么快就承认自己的期望,于是干笑着问:“那你也好事将近了吧?”
“我和老李正在商量这件事,看什么时候双方亲戚都有空,就去把证领了。”结婚这么大的事,从候佩口中说出来竟如此的轻松,我又有点不知所措了。她的话很有道理,其实我自己一直都明白的,只是我不愿意跨出这一步。
“那先恭喜你。”我突然有种害怕继续跟她讨论这个问题,于是扯开了话题:“那趁着我在巴黎,顺便给你买了结婚礼物吧,你想要什么?”
“跟你说正经事呢,别用物质引诱我。”
“我也是跟你说正经事,结婚是很大的事,所以挑结婚礼物也不是易事啊。”我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点,却满是心虚和无力。
“我又不是耿伯,你犯不着跟我打太极。我还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呀?”
“那你说说,我心里在想什么呀?”
“唉呀,你气死我了。不跟你说了,我赶着出门,礼物你自己看办吧。”
放下电话后,候佩说的那些话像复读机似地回响在我的脑海:“珍惜身边人!珍惜身边人!”
响了一阵之后,我又鬼使神差地拔了耿伯的电话,并在心里默念着但愿他的手机信号不要像我的一样。我在心里这样想着那边就传来了他的声音,不过讲的是法语,应该说的是“你好。”
我噗嗤笑了起来道:“我正缺一个翻译呢,竟然忘记了你会法文,偏偏又这么巧,让我知道你也在法国。”
那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阿艳?”
“你表现的这么惊讶,是想告诉我你没有跟踪我吗?”
“你…你也在法国?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这是个自由的国度,谁都可以来的吧。”想到他满脸疑惑的样子,我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不是,你不是说你对洋鬼子没兴趣的?”
“那不代表我不会踏足这里吧。不过,我是突然决定来这里的,事先也并不知道你是要来这里,所以你不要以为和你有关。”
“在你面前自作多情,往往只会尴尬收场。”
他在那头似乎伸了一个懒腰,我便开始想,此时他可能正是高床软枕,金发碧眼美人在怀。于是浅浅地笑了起来:“我好像扰了你的异国香梦?”
“那你是想我承认呢还是狡辩?”
狡辩?那就是被我说中了,我的心头泛上些许的酸味,弄得我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哼了两声:“关我什么事?”
“怎么听你的声音,倒像是吃醋的样子?我是过来参加大学同学的婚礼的,昨天是他的单身之夜,一群人喝了一晚上的酒,哪里还有精力左拥右抱?”
“你用不着向我解释。”
“那既然你也在法国,要不要当我的女伴,婚礼就在今天晚上,你是不在巴黎还是?”
“我不是过来的旅游的,我在南部,一个叫阿尔的古镇上。我有很重要的私事要处理。只是言语不通,本来是想找你帮忙的,不过你既然没时间,就算了。”
“那我观礼后就过来找你。”
我当时并没有听到他说这句话,心里只是在想着如果他真的过来了,也就意味着我要把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地告诉他。更诡异的是,我竟然不害怕,也不抗拒,并且有一种隐约的冲动:只要他愿意听,我愿意告诉他一切。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只是知道自己不再有那种抵触的情绪了。
我彻底地恍惚了一阵,回过神来电话已经被我挂掉了。而我的心脏里的某个部分,像是突然醒了过来。
一百一十三、医心
更新时间:2011820 20:00:18 字数:2421
“外国人都比较注重保护自己的隐私和尊重他人的隐私,所以黄女士的事,过去几天我们一直都没查到有用的资料。不过今天我们遇到了小区的一个花匠,他也是华裔,而且是和黄女士同一年搬到这个小区来的,已经有三十年了。”
“然后呢?”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激动。
“这三十年来一直是黄女士独自带着ALEXENDRE生活,条件也一直很艰苦,因为ALEXENDRE他……”他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ALEXENDRE他怎么了?”
“他是轻度智障人士。”
我的心一沉,呼吸忽然有些困难,心痛的感觉又涌了上来,终于明白为什么ALEXENDRE脸上总是挂着天真而纯洁的笑容,也明白了他为什么总是沉默。
“那他是否知道黄女士还有其他的家人?”
“这个我问了,他说这么多年黄女士很少有亲人朋友来访,她也一直没回过中国。”
“她现在?”
“她是一个自由按摩师,没有固定的从业场所,一般是上门按摩或是预约到她家去。”他一边说一边递了一张卡片给我,都是法文,包括名字,只认识一串阿拉伯数字,大概是电话号码。
我把卡片拿在手心里,谢过他们:“让我先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吧,你们先回房间休息吧,辛苦了。”
等胡侦探走后,我又拿了披肩和手袋,向ALEXENDRE所在的那家甜品屋走去。此时是当地时间晚上十点钟,晚风吹来,我便闻到了淡淡薰衣草香,我的头发依旧是放下来的,走到门口时先向里面瞟了一眼:他还是站在咖啡机旁边,正专心打着咖啡。他站了几个小时了?依旧是心痛,自动感应门已经打开了,但是我却不想走进去。此时甜品店人群稀少,我就这样走进去,肯定会引起注意,而且我没有戴墨镜。
驻足了两分钟,还是走了,心里除了心痛还是心痛。ALEXENDRE是智障?为什么会这样子?一路烦忧,低头沿着马路走到了一家PUB前,早就有人为我开了门,我微笑致谢便飘了进去。
虽然这是在法国,但因为这座古镇是出名的旅游胜地,所以游人居多,而且大多数都是东方脸孔,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句中文。我挑了一个最小的桌子坐了下来,一个年轻的侍者走过来,用法式英文问我喝些什么,我便说拿你们店里最贵的酒给我就好了,他可爱地笑了笑,说了声您稍等便走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在异乡的缘故,此时的我又是迷茫又是孤独。而这种迷茫,不是因为看不到路的方向,而不是知道要不要继续走下去;这种孤独,不是找个男人滚滚床单就能解决的,是刻在我的每一个细胞里,它们像是约定好的,总是趁我出其不意的时候集体爆发。
侍者把酒端了上来,我立即倒了一杯在口里,味道似乎还不错,但是只有一打,于是马上补充了一句:“麻烦您再帮我上三打。”
侍者有些反应不过来,惊诧地看着我,我便又重复了一次,他才匪夷所思地走了。
喝了没几杯,一个黑影串了过来,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我白天遇到的那个帮我翻译的男人。
“我们一天遇到两次,这算不算缘?”他不等我招呼,就自己端了一杯酒尝了一口:“嗯,你的品味不错,CLUBDEREMYMARTIN。”
“在这个小镇,一天遇到两次有什么出奇?”我的幽思被突然打断,有些不悦,所以语气还是冷冷的。
“看样子,你真是一个人。我还是觉得你头发挽起来的样子比较好看,因为你的脖子十分吸引人。”他碰了碰我的酒杯,暧昧地看着我笑。
我则继续喝酒,当作没听到这句话。
“你来阿尔做什么?”
“跟你的目的绝对不一样。”我讪讪地看着他笑:“所以你不用在我这儿浪费你的时间。”
“你就这么否定我的魅力?我叫阿KEN。”
“KAIROS。”
“原来我们名字都是以K开头的,这不是缘是什么?”
今天似乎不断地有人在我面前提起“缘”这个字,我有些懊恼,于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通常女人来法国,不是为了购物就是为了艳遇,你不在巴黎而跑到这里来,不是为了艳遇是什么?”
“你好像很擅长揣摩人家的心思。”我的不悦已经全表现在脸上了。
“我是心理医生。”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随口说说,于是认真打量了他一番,然后才嘲讽道:“怪不得一副道貌岸然正人君子的模样。”
“哈哈,听你这样说,你对医生有偏见?还是只是针对我这类特别有魅力的医生?”
我还是提不起兴趣,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的想法太美好。”
他的涵养还真不错,我一再地傲慢和无理他也不生气,脸上一直保持着自以为迷人的微笑:“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我就觉得你心事重重,不是一般的女人。”
“谁没有心事?”
“就知道你会用这一句话来搪塞我的。不过,难道你不认为,一个人如果背负太多的包袱,会很累吗?”
他一字一顿地把这句话说完,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