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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房间,第一件事就是给阿KEN打电话,他大概还在发春梦,我快要挂的时候才接电话,说的还是“笨猪”,这也是我唯一听得懂的法文。
“陈医生,是不是打扰您休息了呀?”
“你是?KAIROS?”
“咦,记性和听力都不错呀。”
“你这么早打电话给我,是准备请我吃早餐吗?”
“哦,我以为你正在床上吃早餐呢。”
“哈哈,看样子,你是有这个爱好啊。”
我这才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到:“我想跟你约个时间。”
“你决定好了?你要知道,一旦你决定要见心理医生,就意味着你必须坦白而残酷的剖开你自己,才能发现问题的症结所在。否则我劝你不用浪费时间和金钱。”
“我不知道我是否可以做到,但是我知道你可以帮我。”
“哈,你真的这么相信我?”
“是啊,所以你不能辜负我。”
“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看你觉得什么时候精神比较放松吧。”
我干笑了两声:“我随时随地都很放松啊。”
“就听你这一句话就知道你现在很紧张了,不如傍晚时分吧,当然晚上最好。”
“晚上?”
“你放心,我有我的职业操守的。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女强人,在白天肯定是保持着百分百的戒备的,这已经是一种习惯了。”
“那好吧,那就晚上六点,我们在哪儿见面?”
“酒吧那种地方肯定是不合适的,你可以上我房间来,或者我到你房间去。再声明一次,我是有着严格的职业操守的。”
我又干笑了两声,想起来耿伯就住在我隔壁,于是说那就上你房间吧。然后把旅馆名称和房间号记了下来,便挂了电话。
“你是故意的?”一个有些愠怒的声音从我身后传过来,我回过头,是耿伯,这才意识到自己进房间时门没有关严实。
“你听到了什么?”我也有些不高兴,不知道他站在我背后多久了:“先别说你没经过允许就到我房间来,站在背后偷听我讲电话,也不是礼貌的做法吧。”我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转过身去,瞪着他。他竟然以为我是故意在他面前和别的男人调情,来刺激他?开玩笑,我用得着这样吗?现在趋之若鹜的那个人可不是我。
“阿艳,我们不要再彼此折磨了好不好?”他突然低声下气地搂住了我。“我们年纪都已经不小了,难道真的还要再浪费时间在等待上面吗?”
“什么叫彼此折磨?你太莫名其妙了。”我推开了他,莫名的怒火又在我体内窜了起来:“谁折磨你了?谁又叫你等待了?你要是不高兴,你可以走。”我深知这是在无理取闹,但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我竟然有一种深受委屈的感觉,并且我之所以受委屈,全都是因为他。
“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是你都可以告诉我,你觉得我会置身事外吗?”
“告诉你什么?那都是在骗你,我跟你说的一切都是骗你的,你走吧。”我一边说一边把他往外推:“你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
他没见过我如此歇斯底里的样子,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不冷静的时候,我把他推到门边的时候他用力拽住了我的手:“阿艳,我知道你经历了一些痛苦的事,我也一直责怪自己没有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在你身边。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不应该让它困扰我们的未来的。”
听他提起了痛苦二字,我更加狂躁了:“什么痛苦?谁需要你?我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你不用在我面前装伟大,也感动不了我,我不过是借了你一颗精子而已,别动不动就谈我们。”我就像一颗埋藏了三十几年的郁闷的种子,彻底地爆发了,连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什么未来?我和你没有未来。从前是陌路,现在是陌路,以后更不会有什么关系。”
“阿艳,我知道你这些年受了很多委屈,所以,我们结束国内的一切,离开那里好吗?。”
委屈二字再一次刺痛了我原本就紧绷的神经,我更大声了:“谁要跟你离开?我怎么样都是我自找的,你何苦摆出这种怜悯的态度来羞辱我。我和你从头到脚都不是一路人,你走吧。”我吼完这句话,竭尽全力地把他推了出去。
重重地摔上了门,我再也忍不住了,号啕大哭起来,排山倒海的绝望。神说每个女人都是脆弱的,只是那个脆弱的自己被佯装坚强的康艳压抑了那么久,在压抑中默默积蓄的力量终于爆发出来了,那么毅然而决然,那么轰轰烈烈而撕心裂肺。
一百一十六、剖析
更新时间:2011823 20:00:43 字数:2360
当我坐在阿KEN房间里的时候,已经是几个小时后的事了,他早就倒了两杯红酒在等着我。
见我是戴着墨镜的,便浅笑道:“谈话还没开始,你就开始自卫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实在不愿意让他看到我红肿的双眼,于是撒了一个谎道:“昨晚没睡好,眼睛有点怕强光。”
他低笑了一阵,显然不相信我的拙劣的说辞,只是拿起遥控器把灯光调暗了许多才说:“你现在可以把墨镜摘下来了。”
“必须要这样做的吗?”
“从你踏进这个房间开始,我就是你的医生了,遵从医嘱是你必须要做的。再说,你应该是下定了决心才来找我的,难道还打算有所保留吗?”
他的话让我哑口无言,于是我摘下了墨镜,正眼望着他:“那我们开始吧。你想知道些什么?”
“不是我想知道些什么,而是你觉得现在困扰你的是什么?”他看到我红肿的眼睛并不意外,手里把玩着红酒杯,神情犀利的望着我。
“如果我知道,我就不用坐在这里了。”
“所以,你现在的感觉除了迷茫还是迷茫?”他把红酒杯放下,拿起茶几上早准备好的笔记本和一支笔,刷刷地写了起来。
“迷茫倒谈不上,我最近只是开始怀疑自己,总是忍不住去想选择对不对,做得是否正确?”
“那么,是因为什么事让你有这种想法的?”
我想了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有这种想法的?是因为什么事什么人让我产生这种想法的?没有答案。于是我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
“这也很正常,女人本来就是很感性的,更何况是你这样风情万种的女人。”
“不,你错了,我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感性的女人。事实上,我身边的人也是这样认为的。”
“你只是不愿承认而已。”他沉吟了一会儿又问到:“你还是单身是吗?”
我点了点头。
“那你有爱的人吗?”
我浅笑:“能不能请你用专业的角度解释一下,什么是爱?”
“爱是没有明确定义的,每个人对‘爱’这个字都有不同的诠释。”
“那你的诠释呢?”
“呵呵,你咄咄逼人的态度,倒让我感觉你是心理医生,而我是病人。”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轻声说了句SORRY。
“你平常也是这么咄咄逼人吗?”
“是有人这样说过,但我并不这么认为。”如果我没记错,这个词姜志兴用了不下三次。这个名字突然窜到我的脑海里来,顿时思绪万千。
“那我换一个说法,你平时也是这么强势吗?”
我一时走神,并没有听到他的话,他便又重复了一次,我才回过神来:“你觉得在现在这个变态的社会,女人不强势一点,能单独生存下去吗?”
“嗯。”他点了点头,脸上还是保持着犀利的神情:“我现在至少可以肯定两件事。一,说你咄咄逼人的那个人一定是你爱过的人。二,你憎恶这个社会,或者说,这个社会让你没有安全感。”
“所有的心理医生都能透析人的心理吗?”我没回答,反问了他一句。
他笑着摇了摇头:“就你这反客为主的一句话,已经回答了我两个问题。”他低头在笔记本上写了些什么,然后才抬头对我说到:“所以,我现在基本可以肯定,困扰你的是因为感情,就是因为你对于社会的这种不信任,导致你对感情也无法彻底投入。但是在你的内心最深处,你还是渴望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被他说中了要害,但是我潜意识却不想承认。
“能不能说说你的感情经历?”
“一定要说吗?”
“你也可以不说。”他把手中的笔记本放了下来,直视着我的双眼:“KAIROS,你要明白一件事,现在你坐在这里,并不是被我剖析,而是你得自己剖析自己。一个人,如果不能直面自己的过去,那么,也没有办法面对自己的将来。我所能做的,还是倾听为主,如果我不了解你,我是不能随意地给出什么意见或是指导的,这关乎我们的职业操守。”
我赫然笑了笑:“也不是我不想说,只是我不知道从何说起,我甚至都不明白,什么是爱,怎么谈感情呢?”
“那好,我们就只谈三个男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男人。”
“三个?”我满脸疑惑,一头雾水,我生命中何曾出现过最重要的三个男人?
“你的父亲,你的第一个男人,正在困扰着你的男人。”
“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我灌了一大口红酒,才接着说到:“我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迄今为止,都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所以你让我谈他,我真的不知从何谈起。”
“那你因此憎恨过你的母亲,或是埋怨过他丢下你们母女二人吗?”
“我的确埋怨过我的母亲,因为她对他只字不提。但是对他,更多的感觉是希望他能出现在我的生命中,而不是一个遥远的陌生人。当然,怨恨也是有的,只是在我的内心最深处,我并不怪他,我宁愿去想或许他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那你觉得你的性格形成跟这件事有关系吗?”
我点点头:“我一直都很清楚这一点,因为没有人会保护我,所以我必须保护我自己。”
“那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对自己的保护有些过头了呢?”
我哑然,只是看着他。他又记了一会儿才说话:“OK,那我们现在来谈你的第一个男人。”
我把茶几上的香烟拿过来,点燃吸了两口才回答他:“他倒是没什么好谈的,跟所有金屋藏娇的桥段一样,他用钞票换我的青春肉体。”
“那么对于这段经历,你后悔吗?”
“说真的,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又吸了两口,掸掉了烟灰:“他其实是一个不错的情人,温柔又大方,而且比较尊重我,呵护我。”
“你们在一起多久?”
“应该有三四年吧。”关于这段回忆,我竟然记不太清楚了,想到这,我自己也笑了起来,是我不愿意回忆那时的苍白还是因为时间真的过得太快?
“或许你和他在一起,并不是完全为了他的钱,在某个方面他弥补了你从小缺乏的父爱?”
“你后面说的我完全赞同,但是我之所以和他在一起,的确是冲着钱去的。我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靠山山会倒,靠男人男人会跑,只有钞票最可靠。我是在一个落后而贫穷的农村长大,也知道笑贫不笑娼,所以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因为那是我唯一的资本。所以,如果回到过去,再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还是会选择做那个见不得光的自己。我宁可坐在肮脏的钱堆里暗无天日地堕落,也不愿意守着虚弱可笑的纯洁在贫穷中挨过一生。”
在阿KEN的指引下,我一刀一刀地把自己剖析开来,竟是那么血肉模糊,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