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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哄过女人,你是第一个。”
“嗯,还是老套。”
“我是说真的。”
“我也是说真的,没新意。”
“你误会我了,我对你只有满满的心意。你要怎么样才相信我?”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再说,我相信你又怎样,不相信你又怎样?”
他沉吟了一会儿道:“也是,要你相信我不亚于重造一个金字塔。且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我对你的心都是日月可昭的。”
“请问你每每身在异乡时都会这么放肆和轻佻吗?”
“请问你每每身在异乡时才会这么任人放肆和调戏吗?”
“原来你的调戏这么肤浅的?之前是我高估你了。”
“嗯,我也觉得不够深入。那现在换你调戏我,我跟你学学。”
“我不收徒弟的。”
“那我免费让你练功还不行吗?”
“我目前的功力够我受用一辈子了。”
“那还有下辈子呢?”
“下辈子?这辈子作孽太多,估计下辈子很难再托生为人了。”
“那你想托生为什么?”
“这又干你何事?”
“当然关我的事。如果你托生为一朵花,那么我愿是一棵树,为你遮风挡雨;如果你托生为一片树叶,那么我愿是一丝微风,永远追随你;如果你托生为一颗雨滴,那么我愿是一抷黄土,紧紧拥抱你。”
“嗯,这个说法倒挺稀奇。不过,你不觉得以你现在的年纪说这些话,有些不伦不类吗?”
“情话不分时节,年纪无关情趣。”
我掩面暗自笑了笑:“你说,是我以前不够了解你呢?还是你变了呢?”
“你说,是我为你而改变呢?还是你让我找回了真自我?”
“看样子,是我不了解你。”
“没关系,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你现在精神这么亢奋,是打了鸡血还是K粉?”
“嗯,现在确实打了一剂强心针,不过绝对是无毒无公害的。”
我知道他准备说了什么,便又干笑了两声,顺手拆了一袋干果,这几天吃什么都觉得寡淡无味,中午也是胡乱吃了几口,到现在居然有些饥饿的感觉了。我瞅了瞅时间,其实刚好到时间喝下午茶,但不想这通电话就此打断。
“你现在还紧张吗?”
“紧张什么?”
“明天要见面的事。”
“本来不紧张的,经你一提,我倒真紧张了。但是总不能不见吧。”
“我陪你去吧。”
“不要,这是我的家事。”
“早就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那么你的家事自然也是我的家事了。”
我没说话,趁机吃了几颗榛子。暗忖到我们明明才一墙之隔,却谁也不愿意先放下电话,因为这种感觉不仅新奇,还有些甜蜜的悸动,与情欲无关。至少给我的感觉与情欲无关,他在电话那头怎么样,我就不得而知了。
也不知扯南拉北聊了多久,最开始我是握着听筒的,后来索性按了免提,把所有的枕头都叠高了靠在床头,聊着聊着,我竟然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这一觉,香甜如饴。一看电话,居然还在通话状态,于是下意识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睡醒了?”
我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怎么电话还没挂?”
“你不挂,我怎么敢先挂呢?”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吉利啊?”我挣扎着爬了起来,饥饿的感觉也跟着醒来了,于是又接着说到:“肚子好饿,你吃过了吗?”
“你不吃,我怎么敢先吃啊?”
“你说话能不能正常点?”我低声吼了一句,脸上确是带着笑的。
“你想去哪里吃?我听说离这不远处有一个很有格调的荷兰菜馆,要不要去试试?”
“不要,就在楼下吃好了,觉得好累。”
“嗯,你说了算。”
“那把电话挂了吧,我梳洗一下就走。”
“嗯,你说了算。”
“你以为你复读机啊,烦不烦?”依旧是带着笑意,轻吼着挂了电话。
换好衣服开门,他居然又站在门边等我,我当即就笑了:“如果你再站上两三个小时,酒店工作人员会以为你图谋不轨。”
“不,他们肯定以为我是因为不听话被罚站了。”
“哈。”我一边说一边在前面走:“有哪个老师敢罚你?”
“康老师喽。”他不由分说挽起了我的手,一起走进了电梯。电梯里还有一对年过六旬的老人,其中一位拄着拐杖,他的妻子双手搭在他另一只手上。我看着他们苍老而佝偻的身影,心底的某个地方又被触动,一时之间难以言喻。
到了餐厅,心情还是有些恍惚,曾经以为一辈子很长,曾经以为我的生命可以肆意挥霍,但是有谁会陪我地老天荒?有谁在我满脸皱纹Ru房下垂的时候还守在我的身边?当青春不再,激情褪去,谁还会睡在我的枕旁?
耿伯点了菜,才似笑非笑地问我:“你被感动了吧?”
“感动什么?”
“白发苍苍,拐杖,手。”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被他说中心事,我有些心虚,把头扭向了窗外,看到三三两两的人群,心里仍旧不是滋味。
“你说,有一天我们老了是什么样子?”
“等老了就知道了。”我还是看着窗外。
“有一句话叫做‘先生先死’,我比你早生了十多年,大概也会比你早死十多年吧。”
这话犹如一记闷雷,狠狠地敲在我的心上,以至于我立刻转过脸来,不可置信而惊恐地看着他,怎么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又想起前两天候佩跟我说过的那些话,更无所适从了。
“不过,”他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我一定会努力多活几年的。”
乍然听到这句话,我突然想哭。
一百二十一、认亲
更新时间:2011828 22:22:18 字数:2448
中午的阳光很刺眼,即使戴着墨镜,我还是感觉睁不开眼睛。耿伯说要陪我过去,我拒绝了。我走的很慢,像是那些阳光与风都有了重量,加载在我的身上,寸步难行。我最近时常处于一片空白的状态,很想努力去思考些什么,但却什么也不能思考。
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我才走到我们约定的地方,还是在昨天那家中国餐馆。她已经在那里等我了,坐在朝门的位置,所以我一进门,她立即站了起来,神情紧张无比。我也很紧张,不过我戴着墨镜作掩护,想到这里,我才定了定神,然后脸上堆起满是疑惑的表情迎着她走去。
“您好,我是康艳,您是黄女士吧。”我一边说一边摘下了墨镜,显然,她的演技远不如我。
“是的,我们昨天有见过面的。”
“是,但是您找我,是因为?”
“我们坐下再说吧。”她的神情一直是抑制不住的激动,赤裸裸地盯着我看,而我只能努力的忽视。
我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离她如此之近,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雅的香水味,她眼角的鱼尾纹很明显,那是一刀又一刀的岁月痕迹。
“你肯定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约你见面吧。”她比我更忐忑不安,且不加掩饰。
我看着她那张熟悉的脸,摇了摇头。
“康小姐,可以冒昧地问一下您父母的姓名吗?”
“我没有父亲。”我把头低了下去,侍者在这个时候送来了一杯咖啡,我顺势接了过来,浅尝了一口,才接着说到:“我也没见过我父亲。至于我母亲,我只知道她叫陈茹。”
“陈茹?”她把手撑在桌子上才没失态。
“您认识我母亲?”我也把身子往前凑了凑:“我对我母亲也所知甚少,她从来不在我面前提起她以前的事,我也不知道她是否还有姐妹。”
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合上了嘴巴。我接着说到:“我昨天见到您只是觉得您挺眼熟的,后来GEOFF打电话跟我说您想见我,我当时觉得很奇怪。GEOFF又说,觉得我们很像,还开玩笑说我是不是你失散的女儿,我当时便想,或许您是我母亲娘家的亲戚,所以才答应跟您见面的。”
我故意把“失散的女儿”这五个字说的云淡风轻,她却不淡定了,眼眶都红了。我趁热打铁,再次追问了一句:“黄女士,您认识我母亲是吗?”
“我…是的,我们是中学同学,不过很多年没联系了。”她挣扎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那种痛苦的表情让我有些于心不忍,或许我应该开门见山的问她,或许这样她会好过些。
“那您知道她老公是谁吗?就是我的父亲。”
“他……”她只说了一个字,就停下了,然后认真地打量了我一番,神情突然不再挣扎,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眼睛又红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突然这样说,我有些不知如何应对,想表示惊讶,但脸部的神经不听使唤,一个勉强的笑也扯不出来:“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母亲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有关于你父亲或是她以前的事吗?”
“没有,她从来不在我面前提,也不让我提。我想,大概是我父亲负了她吧。”
“那如果我跟你说,你会信吗?”
她的语气突然变成乞求,我想点头,但动不了,只是定定望着她,看着她白皙却满是皱纹的脸,一时情难自控,便失言问了一句:“你才是我的亲生母亲,对吗?”话一出口,别说是她,我自己也被自己吓到了,如此一来,不就漏陷了?
“所以,你的出现不是因为巧合,是吗?”她先是疑惑,然后有些苍白了笑了起来:“是她让你来找我的吗?”
我摇了摇头,事已至此,也不好再拐弯抹角了,心情突然无比紧张起来,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声了,声音也不像是我自己的声音了:“她并不知道我来找你,她也从来没跟我说过你的存在,是我自己发现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暗暗地叹了几丝气,才红着眼睛点了点头:“是的,你和ALEXENDRE是双胞胎,你比他早出世5分钟,你是姐姐。”
尽管心里早有了谱,但听到她亲口承认我还是像不知该作何反应。这种感觉像一次期待了一生的旅行,当你坐上那趟列车的时候,却突然害怕起来,因为你不知道它即将要带你去的地方,是不是你的梦想之城,又或者它中途依靠的站点是否会有你想看到的风景。没有什么,比幻想破灭更让人失落的了。但是这种失落却还夹杂着喜悦,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所以我如坐针毡。从我见到她和ALEXENDRE的相片开始,我就知道我是她肚子里蹦出来的。但是一想到是她抛弃了我,不管是什么原因或是有什么苦衷,这么多年对我不闻不问,我心里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
她见我低头不语,一时心急,眼泪就滚了出来,也不说话,只是低头擦泪。
看到她的眼泪,我更加千思万缕不得抽丝了,想递两张纸给她擦眼泪,只是她低着头并没有看到,我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好,只好把纸巾放在她身前,把手抽了回来。费了好大的劲才说了一句:“当我看到ALEXENDRE的时候,我知道他是我兄弟,但并没想到我们是双胞胎。”
她擦干了眼泪,抬起了头,尴尬的笑了笑:“他的中文名字,叫康辉。”
“我知道。”
“是GEOFF告诉你的吧,你们是?”
“这并不重要。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和ALEXENDRE会到这里来,而我却和她在一起?还有,我的父亲是谁?”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说。”她靠在了椅背上,又一次叹着气,脸上满是伤感的神情。尤其是那个伤心的眼神,仿佛那是一段她不愿意想起的伤心往事。
“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