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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姐支支吾吾,“那个……夫人都已经睡了,夫人刚跟你哥吵了一架,气的不轻。”说到最后已经渐渐有了底气,她理直气壮的道,“你脾气比你哥还厉害,万一把夫人气出什么好歹,看你们兄妹俩该怎么办!”
“杨姐,我保证,我不会跟妈妈顶嘴的,我真的是有重要的事要说!”樊雅哀求。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乖点,等你妈气消点你再过来,她年纪也不小了,你也得体谅她是不是。”
“杨姐,我真的有重要的事……”
啪嗒一声,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樊雅不可置信的盯着手上被挂断的电话,脑袋一阵木然,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再拨过去,家里电话已经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到最后,竟然是无法通讯了,显然那边是直接拔了电话线。
黑夜浓黑如墨,似乎一点光影都透不进来,前方的路被遮的严严实实,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她在哪里?
她又该去哪里?
她茫然瞪着前面,下意识握紧手机,滚烫的手机几乎要炙了她的掌心。
她突然很想哭。
重生以来,她第一次觉得这么绝望。
她深吸了口气,尽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颤抖着手打开手机,输入容浔的号码。
他说过,他会在她身边的。
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有些艰难的按下拨通键。
屏幕倏地跳转。
樊雅一眼看去,身体骤然发冷。
那个属于容浔的私人手机号码,在风挽阑的手机里居然也是有存录的,她在联系人那一行,存录的只有两个字。
老公。
这是风挽阑的手机,她设置的联系人,她不会想到她会开她的车,应该也没想到她会用她的手机。
她自己的丈夫,却成了别的女人手机里的老公。
在她失神间,手机居然被很快接通了,熟悉的声音在寒夜里显得异常冷硬,仿佛是锤子,一点一点的凿着她的心。
“挽阑,你见到了樊雅没有?我们的事,你有没有告诉她?”
原来,风挽阑来容家,是容浔的授意。
只是为了向她说一件很要紧的事。
多么要紧的事,他不敢亲自对她讲,反而让一个外人来告诉她?
他们不是夫妻么?
什么时候,他跟别的女人,也成了我们?
虽然理智告诉她,她不该这么胡思乱想,但今天一天累积的压力让她根本力量再控制自己的思绪,所有好的,坏的,糟糕的,甚至不合逻辑的念头全部涌进脑里,充斥她本来就木然的大脑发胀,胀的她不由自主的疼痛,根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边长久得不到她的回应,容浔声音开始急迫,“风挽阑,你说话!樊雅她是个坚强的人,为了孩子她不会有事的,你不用担心。”
“我不坚强。”
轻轻柔柔的女音突然响起,隐约带着点哽咽的声音。
电话那边一顿,似乎是不可置信,“樊雅?”
樊雅恍若没听见,继续说,“樊心要杀我跟小隽,我坚强,我找不到我哥,我坚强,妈咪不肯见我,我坚强,甚至,我看见你成为别人手机里的老公,我还是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可是容浔,我真的一点不想这样下去……我真的撑不住了。”
她勉强笑了笑,将眼泪尽量压回去,即使这样,带着哽咽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容浔,我一点也不想坚强,你知不知道?我不要什么事都是我一个人挨着。”
“樊雅,你听我解释……”
“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们的事……以后再说。”
说完这句话,樊雅毅然挂断电话,一扬手,将手机直接甩出窗外。
她猛地急打方向盘,黑色轿车在单行道上甩出一百八十度的角,朝某个方向急冲!
眼角余光扫见,那两辆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车也猛的转向,以更加迅疾的速度直接冲过来!
樊雅瞥眼过去,或许是今天经历的太多了,对这种显然正对她的跟踪,她发现自己居然异常平静,平静的仿佛自己已经抽离了她的身体。
樊心说的没错,等真正失去了的时候,她才会领悟失去的感觉有多么的痛,痛的她整个人都麻木了。
她用力踩下油门!
但就算这样又如何,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的生命里,不止容浔!
三辆车在高速路上展开了追逐战,如出鞘长箭,疾驰而出!
沈晏霍然惊醒。
他是被恶梦惊醒的,但仔细想来,他自己也记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梦到了什么,让他这么惊恐不安。
房门突然被人撞开!
关眠一脸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急的都有些变色。
“沈先生,出事了!”
沈晏眸光骤厉!
一辆车突然疾驰而出,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神色莫测,精致一贯带着懒懒笑意的面庞上此时全是肃杀,凤眸微敛,隐约含着煞气。
短发俏丽女孩从门里冲出,白净脸上还沾着些血迹,配着她同样肃杀的面孔,显出几分狰狞!她看着疾驰而出的车,咬了咬牙,想也不想冲向车库,却被身后赶出来的男人一把拉住,男人稍显平凡的脸孔也是冷肃,“你现在去也来不及了,我们的任务是拖住康天齐!”
商秋霍然回头,猛地握住拳,“樊雅如果出了什么事,我绝对饶不了他们!”
如果不是他们偶然监听到了奉何华的电话,及时通知容衍,恐怕更来不及。
卓天逸安抚拍了拍商秋的肩膀,再次拨打容浔的号码。
商秋不耐烦的合上他的手机号码,“你都打了多少次了,都是关机关机,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你觉得很有意思么!”
卓天逸苦笑,“容浔毕竟是她的丈夫。”
“这种关键时刻永远会失踪的男人,要了有什么用?”商秋踹他一脚,“还不走!”
卓天逸望望自己的手机,无奈叹了口气。
一间私人高级诊所里,一个护士拿着点滴轻轻推开休息室的门,“容先生,风医生吩咐过您还需要……啊!”
护士尖叫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空空荡荡的休息室。
才做完手术应该等着麻醉剂过的男人不见了踪影,还来不及收拾的带着血的绷带止血剂剪刀之类的东西洒了一地,满地狼藉。
樊雅看着已经迫近她再也无法甩开的车,咬了咬牙,靠边踩下刹车,停靠。
那件事再严重,也没有她跟孩子的命重要,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可能。
紧追在她后面的车见她这么识相,一左一后的围上来,慢慢停驶。
还没停稳,正前方一辆卡车呼啸而来,司机显然也是没想到居然有人敢在单行道上逆向行驶,刹车不及!
砰!
卡车车头撞上左边那辆车,左边轿车瞬间飞起,重重砸向樊雅的车上!
轰!
火光冲天而起,直上云霄!
☆、第153章 等你醒来
“醒了没?”
房门被推开,一人走进病房,皱眉看着*上依旧没有动静的人。
守在*边的人微微摇头,指向门外,示意出去说。
那人点点头,却还是走到*边,凝视*上的人憔悴苍白的脸色,微微叹了口气,俊朗脸上染上一点抑郁,“都是因为我。”
“都有关系吧,也不能都怪你。只能说造化弄人。”*边那人中肯评价。
他回过头,看着那人的脸色,“你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我是医生,知道自己的状况,不用担心。”看了眼*上毫无动静的人,眸里一瞬而过的担忧,指了指门外,并且率先走了出去。
他无声舒了口气,也快步走出病房。
风挽阑抬头看向跟出来的男人,“有消息了么?”
“还没有。”樊以航摇了摇头,有些烦躁的掏出烟,下意识就要点起,看了眼对面女人身上的白大褂,才想起来这里是医院,但又实在是烦躁的厉害,干脆剥了烟草咬进口里,苦涩尼古丁的味道弥漫在口腔里,让他瞬间精神一震。
风挽阑掩下眼底失落,“总会找到的。”
“可是我们把能翻的地方都翻了一遍,就算他会遁地,也该留点痕迹出来吧!”樊以航喃喃骂了声,“他是不是存心的?”
“他不会的。”
樊以航冷笑,“最好不会,否则我非饶不了他!”
两人相对无言,同时叹了口气。
“你们怎么都在外面?”苏颜提着保温壶走过来,诧异看着在外面聊天的两个人,微微动怒,“你们都在外面,万一她醒了没人在怎么办?”话说出了口,她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重了,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抱歉,我语气有点重。”
樊以航摆摆手示意无事,别说是苏颜,他现在都有一股邪火想要往外发,可是根本不知道该跟谁发。
越想越怒,他一脚踢上旁边的垃圾桶,发出哐啷一声重响,引来两个女人不赞同的目光。他烦躁的转了个圈,像是被踩着尾巴却又无力自救的大猫,“我先回去了,明天再回来,公司里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
苏颜了然望着樊以航的背影,却没有多少同情,怪不得樊以航恼火,事情就是因他而起,如果不是因为他晚上无缘无故的失踪,事情也不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风挽阑中肯评价,“他也不容易。”
“活该。”苏颜不以为意,看了眼风挽阑,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你脸色也不是很好,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她。”
风挽阑也不推辞,这本来就不是耗时间就能解决的事,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所有人都必须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
苏颜走进病房,打开窗户,让阳光透进来,原本死气沉沉的病房瞬间有了点色彩。再将新鲜的百合花插进花瓶,还浇了点水,让鲜花的香气彻底驱散原本淡淡的药味。
她在病*边坐下,看着*边就算照顾的再好也掩不住憔悴的女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醒啊,都快六个月了,小隽都快要断奶了。”
病房里依旧安静的很,只能听见均匀的呼吸声。
“樊雅,虽然你确实是公主,但你也不能仿效睡美人吧,难道你还在等待你的王子来吻醒你?”苏颜抓了个苹果,慢慢的削,当然不是给樊雅吃的,是给你自己吃的。
“就算你想等待你的王子来吻醒你,但你好歹也留点线索给我们你再昏迷吧,我们根本不知道那天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你不给我们一点线索,我们怎么帮你找容浔啊?”她瞪一眼过去,“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全部都是一头雾水,被蒙在骨里的感觉很不舒服的,你留下谜题,也该善进解密的义务吧?”
她等了好一会,也没等到回音,不由翻了个白眼。
“没良心。”
“对了,我那个嫂子昨天回家了,听说是因为你的事,二哥坚持要跟她离婚,她虽然不肯,但容闳去日本一去就是小半年,连家都不肯回。她回奉家,应该是放弃了吧。不过也说不准,说不定是以退为进。”
苏颜想了想,“不过或许也是因为奉家最近乱成一团,容家樊家寰宇甚至是柯家,头一次联合起来,不吝余力的全力绞杀奉氏企业,奉氏企业本来就已经乱的厉害,被这么一整,俨然已经后继无力了。奉氏企业当家老大被困在司法机构里,奉念又虎视眈眈,怪不得奉何华连挽回夫妻关系都顾不上了,赶紧回奉家坐镇。”
“高家上诉的事情已经进入司法流程了,听白思翰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