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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雅怔了怔,心里翻涌着说不出的情绪,微微空落,仿佛……仿佛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怎么了?”沈晏定定看着她,似乎是犹豫了下才说,“以前听容衍说起时,我还没怎么在意,昨天看见确实是惊了下,他的长相……”
“很像容浔?”樊雅接口,眸里深处是自己都不自知的怅然,“我前阵子眼睛不好,也没看见,不过,是两个人。”
沈晏眸光微动,“你确定?”
樊雅轻笑,“如果不是两个人,就算我看不见,他怎么可能不认识我?撞一撞就恢复记忆了,当跟……”话音蓦然止住,眼眸微垂,再抬眼时一派坦然,“当跟小说一样么,狗血到极点?”
沈晏没在意,心里微微松了口气,“我看到他的时候,真的担心你把他当做容浔。”
“怎么会?”樊雅失笑,“只是我还欠他一声谢谢,当时冲击不小,他的伤应该不轻。”
念头一起,心里突然浮上一抹怪异的情绪,她这段时间大灾小灾不断,他大灾小灾也不断,前前后后应该挂了不少伤了吧,如果不是不信风水,她真的要怀疑他们两个人命中八字相克,不然怎么总是这么倒霉?
“总会有机会的。”沈晏淡淡一笑,借着起身拿苹果的姿势将不染分毫笑意的眼神遮住,樊雅看着他削苹果,沈晏的手很稳,薄薄的水果刀染上霞色,轻轻巧巧的削下果皮,偶尔锐芒一闪,却让人没来由的一寒。
樊雅心口一颤,抿了抿唇,压下脊背后窜上的冷意,笑道,“说起来,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削过苹果,第一次拿水果刀,还是被容浔逼着削土豆,坑坑洼洼的削了半天,容浔回头一看,发现我削的全是芋头。”
沈晏眸里微冷,“这种事情不适合你干的,以后我来就好。”抬手将削好的苹果递过去,一串苹果皮,从头到尾一点都没断,樊雅抓着苹果,看着他弯腰收拾的背影,不由自主的发呆。
正在专心擦拭水果刀的沈晏偶尔抬眼,水果刀锋利明亮,正好映出樊雅略显怔忪的神色,似乎是被什么困扰,又像是回忆着什么。
沈晏心里突然微微一动。
房门突然被撞开了,两个小人影一前一后的进来,裹的跟木乃伊似的却依旧冲在前面的自然是苏佐,一见樊雅醒了,欢呼了声,一股脑的就要扎进樊雅怀里,还是被随后走进来的容隽一把拉住,紧皱眉头训他,“妈咪才醒,禁得住你扑么,你身上的伤口,还想不想好了?”
苏佐瘪瘪嘴,乖顺站好做小绵羊状,樊雅看的好笑,“小隽,你别再教训苏佐了,苏佐,你怎么缠成木乃伊了?”
苏佐嘟囔,“还不是小舅舅,他硬说我会乱跑,让护士姐姐给我多缠几道……”说着说着觉得不对,他眨眨眼,“姨,你怎么知道我缠成木乃伊了?”
容隽已经惊喜上前,连跟沈晏打招呼都顾不上,“妈咪,你的眼睛好了?”
樊雅轻轻笑了笑,温柔抚上容隽略显苍白的小脸,为那过低的温度微微蹙眉,“怎么这么凉?哪里不舒服吗?”
容隽与
容浔几乎一模一样的长眸立刻迸出亮芒,大睁着眼睛,一脸期待紧张,不由自主又问了傻话,“妈咪,你真的能看见我了?”
虽然樊雅一直都说是意外,但容隽心里其实一直隐隐内疚,总认为樊雅的眼睛跟他的离家脱不了关系。看着樊雅微笑点头时,悬着已久的心总算落下,眼眶不由自主的一热,他又怕苏佐看着会笑话他,才要眨掉眼底泪意,整个人就被樊雅微笑拥入怀里,温暖微香的安全感包裹全身,他心口一松,将脸埋进她的怀里不肯出来。
他现在真的能确认妈咪的眼睛好了,虽然她看不见的时候一样敏锐,但终究还是差了些什么,如果不是真的能看见,怎么会看出他眼底的泪,看清他不想让苏佐看见的小心思。
霞光正好,笼罩在相拥在一起的母子身上,仿佛自成一个整体,不可分割,却又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动。
沈晏静静看着,眸光柔软温和,脸上一瞬间的恍惚。
一晃之下,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这孩子,也已经这么大了。
衣袖突然被人拉了拉,包裹的跟木乃伊没两样的苏佐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你就是沈晏叔叔?小隽常挂在嘴边的那个沈叔叔?”
沈晏回过神,“他经常提起我?”说话间目光投向还埋在樊雅怀里的容隽身上,一瞬而过的疑惑,他是知道这孩子当初离家就是为了找他,甚至还带了他送给樊雅的圣母像,但目前为止,他总觉得这孩子对他并没有想象中的亲昵,倒是很客气。
容隽抬头,不着痕迹的瞪了眼苏佐,才有礼貌的朝沈晏微笑,“妈咪经常跟我提您,说您是个……”顿了顿,他抬头看了看樊雅,长眸里微微一闪的精明,回头看向沈晏时脸色十分慎重,“是个对我很好的叔叔。”
客气,有礼,聪明的撇开了所有能让人遐想的意味。
樊雅微讶,那天她就察觉到小隽对沈晏态度不对,今天就更明显了。
这孩子,不是一直很喜欢沈晏么?怎么突然这么客套?
容隽装没看见樊雅的讶异,“沈叔叔,刚才小舅舅还在找你说要帮你包扎伤口的,苏佐,你去找小舅舅,告诉他沈叔叔在这里。”
苏佐嘟囔,“为什么要我去找?他就在外面啊。”
沈晏看着护在樊雅身前的容隽,眸光微凝,心里若有所悟。
这孩子,似乎是很不想他跟樊雅相处啊。是因为单纯的恋母情结,还是有别的缘故?如果是前者,他或许得该想想如何投其所好,如果是后者,是什么呢?
他抬眼看了樊雅一眼,两人眸光交汇,传递着彼此能看得懂的意思。
樊雅朝他歉然一笑。
沈晏笑了笑,“我自己去找他吧,省的麻烦了。”
“沈叔叔再见。”容隽立刻乖巧道,苏佐挠挠头,一头雾水。
目送沈晏出门,樊雅立刻似笑非笑看向容隽,“小隽……”
“妈咪,苏佐要换药了,我带他去换药,你好好休息。”不等樊雅说完,容隽抓着莫名其妙的苏佐往外跑,门关上,还隐约能听见苏佐的嘀咕,“我这不是刚换好药吗,又要换?”
樊雅失笑,有些无奈的摇头,生了个太聪明的孩子,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人都走光了,留她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壁么?
有些费力的撑坐起来,全身上下都微微酸痛,尤其是后脑勺更是隐隐的痛,越发觉得这段时间她倒霉的很,大小伤不断,也不知道是谁带来的霉运?
手机突然响起,她随手接过,脸色立刻变了,“她确定要这么做?”她深深吸了口气,“我现在就过来,你帮我稳住她,这肯定是樊心的意思……我知道,你放心。”
邱昱亨挂断电话,目光遥遥落到不远处的会议室的卓芊身上,揉了揉太阳穴,“这都是一堆什么破事!容浔,你再不回来,你妈就要跟你媳妇掐架了……”
☆、第225章 出去
千里之外套房之内,有人打了个喷嚏。
甄行一脸担忧的看着拒绝住院,甚至拒绝回去疗养的男人,“首席,您身上的伤不轻,我觉得您最好还是回医院……”
“资料不够详细。”男人充耳不闻,视线依旧锁在大屏幕上投影出来的资料上,暗海似的长眸微微睐起,不掩精芒,“发回去让他们继续调查。”
甄行吃了一惊,七大家族里的井家最擅长的就是调查,所有蛛丝马迹都逃不出他们的眼睛,而且据他看来,这个叫沈晏的男人资料已经十分详细,居然还嫌不够。
他想了想,谨慎开口,“首席您觉得哪里有欠缺?”
“全部。”虽然已够详细,但他总觉得哪里还缺些什么,直觉告诉他,缺的那些,异乎寻常的重要纸。
甄行默默为井家上下捏了把冷汗,看向电脑还没有放完的资料,犹豫了下,“首席,那还需要继续吗?”
“剩下的都是容浔的?”
“是。”
男人脸上难得一见的犹豫,他确实是对那个叫容浔的男人有几分好奇,但如果真的看见了,调查出来的资料难免会涉及夫妻恩爱的画面,这一看,八成又是添堵。
他哼了声,懒懒挥手,“等我哪天得空再看吧,回来了没?”
在医院养伤?别说是沈晏,医院里人来人往,一堆亮极了灯泡左闪右闪,看的人眼晕心烦。而且他一醒来全身都是伤也就算了,从头到脚许多不该有伤的地方也都现的淤青,脖子更是落枕似的痛,甄行更从他衣服上发现了一个大脚印,很显然的,昏迷的时候肯定被人整治过。
一想起这个,司先生的小眼神阴测测的,带着寒意。
虽然他不崇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种逻辑,但俗语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在医院里起了争端,那女人还多少有点护短的毛病,其实真的争起来,估计只会将人推的更远。
甄行忙道,“刚去看过,没有。”
司先生微微皱眉,“还没回来?”她的伤不重,不可能在医院在很久,不然他也不会回这里守株待兔。他想了想,“找个人去医院看看。”
“是。”
“吩咐你做的事做好了么?”
甄行俊脸上立刻浮现可疑的微红,“已经完工了。”他的主职只是个医生,没想到现在却无所不包,连那种违背良心的事都要做,实在是考验他的道德底线。他现在已经深深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司先生微微挑眉,长眸兴味发亮,若有所思,“你的动作倒是挺快。”
本来以为甄家医者性单纯,这代的轸被人利用就是个明证,没想到这甄行平常看起来不起眼,办起事情来倒不含糊,自己无意中居然挖到了个宝。既然是宝贝,尽情压榨才符合利益……
甄行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司梵受伤不轻,说了几句便有些昏昏欲睡,甄行不敢多逗留,悄悄退了出去。一会功夫,就接到骥卫的汇报电话,眉头微微一锁,下意识看向房门。
首席刚睡着,这种小事需要回报吗?
……
樊雅揉了揉太阳穴,轻轻舒了口气,再一次解释,“妈,那个人,真的不是容浔。”
她接到邱昱亨的电话就赶了过来,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面对卓芊的愤怒与偏执,她真的觉得累。
什么容浔,别说不是,就算他真的是容浔,她藏着掖着有意思么!
“我自己生的儿子我认不出!”卓芊既急且怒,一贯温软的女人触碰到自己的骨血也失了理智,“樊雅,你选别的男人我无所谓,甚至你撞小浔我都忍了,现在明明容浔回来了,你还拦着不让我见!你到底是存了什么心!小浔现在还在昏迷,你就不能让容浔这个当爸爸的去看看她!”
樊雅深吸了口气,“妈,我说过,容浔真的没有回来……”
“你睁着眼睛说瞎话!”卓芊嘶声尖叫,眼眶已经红了,“樊雅,为什么不让容浔见我们,我是他妈妈啊,我等了这么多年了,我还有多少年可以等下去?”
望着软弱悲伤的卓芊,樊雅心脏微微抽痛,微微闭眼,脸上一瞬而过的疲惫,“妈,我知道你想容浔,可他真的没回来,如果他回来了,我有什么理由藏着他不让你们见他?”
卓芊脱口而出,“因为你想霸占寰宇!”
樊雅脸色骤变,黑白分明的眼眸里辗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