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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如此的敏感。
“对不起,那个——你们忘了东西在店里。”是李雪的声音,不同于刚刚在店里聊天时的嬉笑,此时她的声音很小,而且在颤抖,像是在努力压抑着情绪,我和李夏同时回过头,李雪红着眼圈站在那里,手里提着那条红裙子的包装袋。
“雪姐,我——”李夏刚要说什么,李雪只是看了我一眼,转过头跑了,我看着她跑过街道,在街的另一边站了下来,蹲在路边哭了。
我想要过去,却又不知道过去了说些什么才好,李夏死死的抓着我的一角,我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李雪在对街哭完后起身离开。
为什么再一次相遇,她留给我的依旧是一个怨恨的眼神。
我又错过了一班车,需要再等一个五分钟。
肆拾捌。尿不湿
五分钟后我们等来了下一班车,上车,投币,找位子坐好,李夏没有坐我边上的空位,而是在最后排靠窗的位子坐下,那个位子通常颠的厉害,我转过身去想叫她过来,她却拿出耳机塞上了耳朵,然后愣愣的看着窗外。
这一路我一直在想刚刚发生的事情,我想打个电话跟李雪解释清楚,却发现我竟然连她的号码都没有留下,直接打给老王又会很唐突,我只是把自己的号码留给了她,想到这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即使我知道她的号码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刚才的事情,因为连我自己都不清楚。
人在想事情的时候时间会过的很快,不一会儿车就到站了,我刚要起身去叫李夏,只见她已经在门口等着下车了。
我觉得有什么东西挡在了我们兄妹之间。
到家后她依旧不声不响,连句话都不和我说,我努力的回想着刚刚的事情,我似乎并没招惹她,可她确确实实的不开心了,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李夏。”我敲了敲她的房门,她没有回应。
“李夏,我进来了?”我又敲了敲门,她依旧没有出声,算是默许了。
我推开门进去,发现她正蜷缩在床上,瘦弱的肩膀在不停的抽动,我走过去把她小心的抱住,看来现在不是训话的时候。
“哥——”她终于说话了,虽然还带着哭腔,不过肯说话就没事了。
“哥在这呢,怎么了?”我抽了张纸巾递给她。
“哥,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她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刚刚的行为很不好,也许这一路上一直在反思。
“没事没事,小夏乖,不哭了啊。”李夏小时候就很爱哭,而且除了我以外谁哄她她都不会听,这一点让老爸老妈很头疼,不管去哪,只要带上她就必须要带上我。
对于李夏的童年来说,我的存在就像尿不湿一样,要随身携带。
过了一会儿李夏就不哭了,擦了擦眼泪,起身去拿那件红色的连衣裙。
她把那件红色的裙子平整的摆放在床上,笑眯眯的看着我,睫毛上还挂着泪水。
“哥,谢谢你。”说完亲了一下我的脸颊,转身跑了出去。
刚刚在车站发生的一切似乎只是错觉,李夏还是我那个没长大的妹妹。
简单的弄了些午饭,吃过后李夏回了房间看书,我把自己关在屋里盯着画板发呆,紧接着我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画了一双眼睛,整张纸上只画了一双眼睛,李雪的眼睛。
画完后我把自己扔在床上,抻了个懒腰,这时手机响了,是老钟。
“喂,李白,你明儿是不是要给陶雨她们姐俩画画?”我一猜就是这事。
“是啊,你想干嘛?”
“还能干嘛,去给你帮忙呗,打个下手什么的。”老钟笑了一声,隔着电话我都能想象的到他此时的表情有多猥琐。
“打下手?我是给人家画画又不是做饭,用不着打下手。”我故意泼他冷水。
“嘿,李白,咱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必要的时候必须有福同享。”
“行了,直说你想来跟小雨套近乎不就完了么,一个大男人拐弯抹角的,你也不嫌恶心。”我很庆幸,他终于肯放过我妹妹了。
“呸,你才恶心呢,那我明儿一早就去。”
“来吧,顺便帮我和李夏买点早饭,我也省着下楼了。”
我和老钟又闲扯了两句后挂了电话,对啊,明天还要给陶雨姐妹两个画像,记得陶雨说她姐姐的男朋友也在B城,不知道省城的妞是不是都像学姐那样漂亮。
肆拾玖。画
第二天一早老钟就提着早饭上楼了,老钟今天格外的精神,甚至还特意抓了抓头发。
“钟南北,我发现你真是一彻头彻尾的大尾巴狼。”我接过他手里的早饭,瞥了他一眼,招呼李夏起床吃饭,李夏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从房间里出来,看了钟南北一眼又转身跑回屋子穿衣服去了。
我把碗筷都摆放好,李夏也收拾好了从房里出来了,我一看她眼窝还是青的,肯定是昨晚又熬夜看书了。
“丫头,以后晚上少熬点夜,磨刀不误砍柴工,身体熬坏了怎么办?”我帮李夏盛了一碗豆腐脑,递给她,她傻笑了一下也没说话。
“老钟,过来一起吃点吧,吃饱了好有力气‘打下手’。”我估计加重了‘打下手’三个字的读音,老钟一听蹭的蹿了过来,盛了一大碗,大口大口的吃着,我大学的时候就喜欢和老钟一起吃饭,他不管吃什么都感觉特香,一大碗豆腐脑三两下就吃完了,老钟顺手又拽了根油条。
“我说老钟,你跟我着还装什么客气,要是不招呼你你还真不打算吃了怎么着?”他原来不这样啊,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
“其实我早晨吃过了,结果看见你们吃又饿了。”老钟憨然一笑,其实要是谁真能嫁给老钟也能挺享福的,就拿他前女友那事来说,他和他前女友交往了两年,最后人家跟别人跑了他都不怨恨,可能女人会说他没出息,软蛋,可在我们男人来看这叫度量。
好吧,也有那么一点傻。
吃完早饭后李夏接了个电话,是陶雨打来的,问了一下我们都起床没,她和她姐姐已经到楼下了,我不禁感慨,这孩子还真有礼貌,不仅身材好,品德也好。
李夏挂了电话后跑去开门,我和老钟收拾桌子,不一会儿陶雨姐妹俩就上来了,陶雨今天没有穿校服,而是穿了一件粉红色的T恤衫,跟着陶雨身后进来的是她姐姐陶阳,我抬头一看,吓了一愣。
“是你?”还没等我开口,陶阳倒是先认出了我。
“学姐——好久不见。”原来她的名字叫陶阳了,我尴尬的挠了挠头,世界还真是小,小的可怕。
“你们认识?”陶雨转过头去问陶阳。
“嗯,我们是大学的——”
“校友”。我连忙把话接了过去,我怕她一个不小心再说出些什么来,我不敢保证李夏会不会把昨天的戏码再来一次。
“对,校友。”陶阳莞尔一笑,依旧和四年前一样,要非说有什么变化只能说她比四年前更有女人味了。
陶阳和李夏的身高差不多,比陶雨矮了大半个头,可独有的女人味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姐姐。
我招呼她们先进了李夏的房间,我去屋里准备画画用的工具,顺便把被子叠了。
收拾完后我把她们叫了过来,准备开工。
陶阳脱了粉红色的外套放在床边,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紧身衬衫,领口处开了两颗扣子,丰满的胸部呼之欲出,陶雨乖巧的坐在陶阳边上,陶阳帮她捋了捋头发,把翘起来的地方梳理下去,两姐妹看着非常的亲昵。
我找了一处光线最好的地方,让陶阳陶雨两姐妹坐在那里,摆了个自然的姿势,然后教她们适当的放松。
正常来说,画画的过程是枯燥的,枯燥会导致漫长的时间显得更加漫长,而奇怪的是画着两姐妹的时候我却不觉得那么乏味,每一笔下来都像是抚过她们光洁的皮肤,倒算是一种享受。
其实相较于我,模特才是真正的难熬。
作为姐姐来说,陶阳比陶雨更快的进入了状态,也许是受到姐姐的影响,陶雨也慢慢放松下来。
我一边打着线条一边想,我这个哥哥做的满失败的,如果入画的是我和李夏,我俩绝对不会像这对姐妹这样和谐。
对了,我还欠了李夏一幅画。
这个让我头疼的妹妹,李夏。
这两个字刚在我脑子里转了一圈,门就开了,李夏自己搬着一个板凳进来了。
这丫头,还真不禁念叨。
“怎么了?”看这架势不像是进来取东西的。
李夏“啪”的把板凳放在我身后。
“没事,我是进来陪钟哥的,顺便看你画画。”说完笑着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老钟,老钟竟然没反应,我顺着老钟的目光看去,他原来是看这对姐妹看的痴了。
陶阳被老钟看的有些不自然,扭动了一下身子,老钟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
有个人在背后盯着自己的感觉并不是太好,每次画画,我都尽可能的令自己处于独立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有一种掌控全局的安全感。画画本身也是这样,一支笔,一张纸,一个世界。
这个想法我曾经跟我的老师说过,那个外貌粗狂但是笔尖细腻的男老师只给了我两个字评价“矫情”。
真正的画家,哪怕在人群中,也可以为自己创造一个世界。
我示意李夏坐远点,这样能让我舒服一点,她不高兴的瞥了我一眼,不过出于对我的了解也并没有真的生气,而是乖乖的挪到了一边。
陶雨一直没有出声,甚至连动都没动,加上像瓷娃娃一样白皙的皮肤,仿佛是一尊石膏的雕像,只有喘息时胸口的浮动能证明她还活着。
“小雨,放松一点,这画要画上好久,要是一直这样很容易就乏了。”陶雨认真的点了点头,可动作依旧死板,陶阳跟她耳语了一番后只见陶雨肩膀一沉,终于放松了下来。
她们调整好状态后我继续用手中的画笔抚上她们的肌肤,我尽最大的努力让每一寸皮肤都光洁圆润。
李夏斜着眼睛盯着我,我心虚的咳嗽了一声,若无其事的继续画。
嗯,本来就没什么事情。
我只是停下笔多看了几眼。
而已……
陶阳小幅度的晃了一下脖子,我才意识到她们维持一个姿势太久了。连忙说,“可以稍稍活动一下。”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两人似乎是累了,李夏端了两杯水给她们,陶阳喝了一口,喉咙处轻微的浮动了一下,白皙的脖颈让人浮想联翩。
陶阳苦笑:“我现在终于知道相机的伟大了。”
李夏忽然开口:“这是艺术。”
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这幅画整整画了一天,中间我们简单吃了午饭,我在她们刚刚坐过的地方用粉笔做了记号,饭后让她们按着原来的姿势做好,我对比着画上的轮廓和地上的印记帮她们调整好,我回到画板前继续画了起来,不知为何我觉得我今天异常的兴奋,虽然这幅画画下来我一分钱都赚不到。
相比之下老钟就很不争气,竟然倒在我床上睡着了,不一会儿本来老钟的鼾声便贯穿了整间屋子。
陶雨看了一眼老钟,“扑哧”一声乐了出来,她这一笑真的很好看,这让我决定把把画中的她嘴角稍微翘起一点,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老钟仰着脸,嘴张的老大,嘴边还挂着口水,睡相相当的滑稽。
在我画画的过程中李夏一直在边上陪着我,像个乖巧的小兔子,时不时的给我倒杯水什么的,难得的听话,可能是因为这活儿是她揽回来的缘故。
直到夕阳在这对姐妹俩的身上镀上一层橙黄,这幅画算是完成了,我示意她们完工,这姐妹俩如同刚从牢里释放出来一样,不约而同的抻了个大大的懒腰,陶阳双手抬起的时候白色的衬衫掀起了一角,露出纤细白嫩的腰肢。
“咳咳,哥,是不是该叫钟哥起床了?”李夏使劲儿的推了我一下,似乎我刚刚的表现都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