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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蓬。
再美的事物若是没有灵魂,便是指如同一具布偶一般,面前这个男子就是如此,他就像是这极西之地的漫天大雪,一眼望去美如诗画,但是置身其中却是冰冷彻骨,你永远不知道在冰雪的下面被覆盖了什么鲜活的东西。
他就像是被人抽离了灵魂的人,可是却还是如常人一般谈笑说话,可是那笑意却是从来都没有抵达过眼底。
他像是经历过人间最悲惨的事情,然后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不去看,不去想,以为这样就不会痛……
可是他偏偏勾起了季弦歌记忆中的痛,那种也想要掩饰一切,也被剥夺了一切的痛。
这个男子,便是九堂十八舵落心堂的堂主,楼以陌。
一个看起来无害的男子,但是却是落红斋九堂十八舵有史以来,唯一一个没有更换过的堂主的分舵,别看他如此相貌,他的年龄却是是没有人知道的。
可是季弦歌却是知道,楼以陌,最起码,是和师傅一般大的,因为他与师父是至交好友!
但是这个楼以陌的身上带着太多的秘密,可是师傅却是说过,整个落红斋所有的人都背叛的时候,楼以陌也是唯一一个不会背叛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才如此的多事之秋,明明已经传出来了凤凰滴血现世的消息,在没有确定事情的真相之前,落红斋除了灵山之外都是不安全的,可是季弦歌还是选择来到落心堂。
在孟氏一族和夜家势力密布的极西之地,这落心堂依旧可以让所有人为之及忌惮三分,不得不说这落心堂的堂主居功至甚。
而且,落心堂可谓是九堂十八舵之中实力最强的,这不仅仅是指他们能打探出常人所不能的消息,更是他们本身的实力。
正是因为如此,这人才让人十分的看不透。
“上官公子,方才南宫公子陪人传话来,他今日多有不便,你们商谈的事情,希望明日再多加商谈……”楼以陌道。
“多谢楼堂主!”上官止微微抱拳,许久不见,他倒是要成熟稳重的多了。
“各位,既然南宫公子不在,那么你们所要商议之事今日便是无法做出定论,不如各位休息一日,明日我们再议?”楼以陌道。
众人便是纷纷起身,行礼告别,却是楼以陌挡在了即将要离去的季弦歌面前!
这叫众人一紧,尤其是欢舞,欢舞的双手已经紧握住,现在凤凰滴血已经流落在外,就算是落红斋也不是安全的。
季弦歌用手示意欢舞不要轻举妄动,抬起头认真的看着男子,即使,他的眼中空洞的无一物。
027 佛又如何?魔又如何?
季弦歌用手示意欢舞不要轻举妄动,抬起头认真的看着男子,即使,他的眼中空洞的无一物。
“落主,自从你接手落红斋以来,从未来过落心堂,如今尽然来了,是不是应该由我交代一下事物……”楼以陌看着季弦歌在笑,季弦歌却是觉得这不过是一张人皮面具在笑,但是这样的脸,不会是人皮面具,这样的人,心恐怕早已经心死了吧?
“小姐……”这时,欢舞惊呼道,生怕出什么事情。
季弦歌制止了她,转过身对众人说道:“都下去吧……”
月琴和幻棋向季弦歌示意离开,直到离开的时候,上官止才扶了扶眼镜反应过来,问道:“落主,小姐……那女子,是小姐吗?”
上官止有些不可置信,那个站在大厅中央的女子一身的灵动,脸上不过是淡淡的施了脂粉,没有浓妆艳抹少了些妖娆的迷离,却是多了青春质朴之感。
此时,她正歪着头看着楼以陌,像极了一个调皮的小丫坏,哪里是那个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后娘娘,那个与自己谈判的少女?
“走吧,上官公子……”幻棋道,走之前深深的回头看了看那个许久未见的女子,粗糙的脸上露出了踏实的笑容。
“楼堂主,果然不负盛名……”季弦歌便是也不再矫情,侧身就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之上,懒懒的一笑。
“你和梅清长得如此相像,怕是想不认出来都难……”楼以陌坐在了季弦歌的对面,两个仿佛就像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般。
“你,认识我娘?”
“看来你师父并没有和你提到我?”
“提是提到了,不过是作为落心堂的堂主而提的……”
“呵呵,看来这么多年了,琼楼还是没有原谅我……”楼以陌道。
季弦歌微微蹙眉。
“你知道我娘的事情?”季弦歌问道。
“不多,一点而已,不过现在见到你了,我对琼楼的承诺也该完成了,我会一直等你找到新的落心堂堂主……”
“你想要离开?”
“不,只是离开落红斋,并不离开玉阳城,不过,即使这样,你也要抓紧,我等的人马上就来了,若是在他杀掉我之前,你还没有做好安排,那你可要有的忙了……”
“谁要杀你?”
“不重要,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等那个人,杀你?”季弦歌问道。
楼以陌点点头。
“有的忙了?这么说你已经知道了有人拿着凤凰滴血,企图扰乱落红斋?”
“凤凰滴血现世,在整个落红斋已经不是秘密了,在见到你以前,我也以为是你拿出了凤凰滴血,不过现在,看你乔装打扮的样子,怕是你以为这落心堂也受人牵制了吧?”
“不错……你可知究竟是谁拿了凤凰滴血?”
“呵呵,应该是我问你为何丢了落红斋的信物?”楼以陌笑笑,好似有点质问季弦歌的意思,又好像完全不在意。
“这是我大意了,不过,楼堂主,你定是知道是谁拿着凤凰滴血大做文章吧?”
“现在是不知道,不过我想我们很快就知道了……”
“从何说起?”
“落红斋的主人已经答应参加血祭了……”楼以陌看着季弦歌好笑的说道,“所以你很快就能见到这始作俑者了……”
“参加血祭?血凤阁的事情落红斋为什么要插手?”
“从真正的意义上来说,你并没有真正地接受落红斋,尤其是这九堂十八舵,这九堂十八舵每一个都不是简单的人物,正因为,灵山的落红斋传出了琼楼仙去的消息之后,整个九堂十八舵早就已经蠢蠢欲动……”楼以陌道。
“师父去世之后,我的确一直无暇顾及落红斋的事情,这也是我大意了,我以为九堂十八舵有这么久的历史是能够撑住落红斋的,倒是没有想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一直以来,整个大燕国的落红斋之人所见到的只有你手下的四员大将琴棋画舞,从未见过你的真容,这完全给了九堂十八舵足够的借口……”楼以陌看着季弦歌被风吹得有些发冷,便是走到窗前关上了窗子。
“是我太天真了,我妄图从师傅的手上接过落红斋就可以掌控它,不管怎样,谢谢你楼堂主……”季弦歌笑了笑由衷的感谢到,若是不是楼以陌,恐怕连落心堂都会失去。
“当初九堂十八舵即使心中有野心却是甘心为落红斋效力,是因为他们相信琼楼,而你,是否能让他们同样的相信你?”
“他们并非相信我师傅,而是相信落红斋能给他们利益和落红斋主人的强大,武林大会一役,不知情的人只知道神秘人被武林盟主击退,但是在我与秦梦雪交手的这几年之中,却是只有今年他用了九重玄冥!”
“不错,武林大会一役,落红斋的主人落败,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落红斋的人却是知道的,尤其是九堂十八舵的人,而且时候你竟然失踪许久再未露过面……人心必是大乱……”楼以陌说道。
“当时我身受重伤,就算是出面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不过没关系,落红斋的人放出消息要参加血祭,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想要借着凤凰滴血来大做文章,既然他们可以,我又何尝不可呢?”季弦歌懒懒的笑了笑。
“九堂十八舵的人可都不是简单的人,你确定能以一敌百吗?”
“不是还有你吗?楼堂主?”
楼以陌只是微微地叹了一口气,道:“就算是有落心堂,也是没有把握以一敌百的……不过我既然答应过你师父就会护你周全,但是你要答应我,不可轻举妄动……”
“呵呵呵呵,楼堂主你在担心什么?以一敌百?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以一敌百了?就算我有那份能力也没有那份精力,再说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伤害落红斋的人……”
“哎,落红斋在江湖中的地位本来就十分敏感,介于正邪之间,这么多年来,都处于在十分尴尬的位置,很多落红斋的人已经不想要受落红斋的束缚了……”
“哦?那可不是他们说了算的事情……”季弦歌懒懒一笑,从壶里到处一杯热腾腾的茶水,道,“不过,楼堂主,我想要知道南宫笙来落心堂究竟是为了查什么消息?”
“半月银号的事情……”落红斋所有的消息最后都是为了灵山的落红斋服务的,所以即使告诉季弦歌也实属正常。
“半月银号?”季弦歌道,“等等,上官止为什么会在这里?”
“两个精明的商人同时要找对方,你说呢?”
“你是说他们两个人要交易?”
“这你就要问他们了,毕竟今天本来要说好的交易,南宫并没有来……”楼以陌道,“那上官公子是你的人?”
“即算是也算不是……”季弦歌懒懒的说道。
“怎么说?”
“我们之间有个约定,最后他是不是我的人,要看他的选择……”
“你将月琴和幻棋留在他的身边,看起来对他很是重视……”楼以陌开始仔细的打量着面前悠闲喝茶的女子,她似乎和记忆中熟悉的那个女子一样,又似乎千差万别。
“不错,我很看好阿止,事实是他也没有让我失望,不是吗?”季弦歌喝完了茶,将茶杯在手中玩转着,脸上是自信的笑容,“能让阿笙不远万里到大燕国来,看来这段日子,我错过了不少,不过既然如此他相信半月银号,这半月银号定是为我赚了不少钱……”
“半月银号在这大燕国可谓是迅速崛起,但是我想你不仅仅是想要开银号吧?”
“总要有些摆在台面上的东西不是吗?”季弦歌懒懒的一笑,“既然我师父相信你,那我便也相信你,接下来这落心堂请借我一用……”
“落心堂本来就是你的,何来借一说,不过你想要做什么?”
“招兵买马……”女子淡淡的一笑,杯子在桌子上打着转转,好像永远都不会停似的。
“难道你不怕那上官止最后并不选择你吗?”
“呵呵呵~”女子停止了转动杯子,明明是清纯至极的脸上却是出现了妖娆动人的表情,“我是让他选择,只不过,他有的选择吗?”
看着女子张扬的笑容,楼以陌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成佛成魔一念之间……”
“你是说落红斋?”季弦歌道,的确,现在落红斋的江湖地位是有够尴尬的。
“不,我是说你……”
“我?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呵呵呵呵呵~”女子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容,“若是成佛能让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成佛又如何?若是成魔阻碍了我要做的事情,毁了这魔道,又如何?”
楼以陌似是被这样的季弦歌惊住了,这样的女子似妖似仙,沉沦于六道之中,又似乎独立于天地之外,这就是落红斋现在的落主吗?
琼楼,若是这样的话,你怕是死也瞑目了吧?
可是,梅清,若是你看你的女儿现在这样,定是会十分心疼吧?
女子的笑容慢慢的变淡,看着男子空洞的双眼,明明已经生无可恋,但是依旧固执着守着一份故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