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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季弦歌突然出声喊道。
燕寒秋停住脚步却是没有转身。
“臣妾母亲的忌日快到了,臣妾想要出宫。”季弦歌道。
燕寒秋半响没有回答,终是冷冷的说:“需要朕陪你么?”
季弦歌一愣,似乎没有想到燕寒秋会这么回答。
“皇上日理万机,还是不用了,皇上的好意臣妾心领了。”季弦歌浅笑。
燕寒秋什么都没有说,径直离开了。
燕寒秋离开一阵子,季弦歌才下床,将窗户打开,对着空无一人的窗户外面说道:“这么热的天,辛苦了,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回答她的是一阵的沉默。
好似料到的结果季弦歌又关上窗户。
这时月琴端着一捧冰走了进来,将地上原本是冰的冰水换掉。
“月琴,准备一下我要出宫,等下,我要先去太医院一趟,先把苍蓝带过去再说!”季弦歌道。
“小姐,苍蓝公子不在太医院。”
季弦歌转过身子,看着月琴,道:“不在太医院?”
“是,我刚才过去拿药,只有苍小梨在,说是苍蓝公子一清早就出去了。”
“一清早就出去了?”季弦歌低声说,若有所思,半响道,“罢了,准备一下,我马上出宫。”
“是。”
临走时,季弦歌在窗前略带笑意的说:“本宫现在要出门了,各位辛苦了。”
月琴低声道:“用处理掉么?”
“不必,随他们!”
这个下午天空没有太阳,天空中却是有一种刺眼的让人睁不开的光亮,闷热的气息萦绕在街头。
季弦歌一身雪白的宽松长跑,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外罩亮黄色的簇团牡丹单衣,裸露出的锁骨精致诱人。
长发高高竖起,一个精致的黄金发簪穿插其中,没有施粉黛的脸清新雅致,走在街上,总是引得众人频频侧目,但是脸上的一双眼睛,深不见底,似包含着万丈尘埃,又叫人不敢轻易靠近。
季弦歌在经过孟府的时候,突然就站在孟府的大门口不走了,脑中突然恍惚了时日,好似有个小女孩在大门前一直的哭,一直的哭,然后那个男子一身藏青色的长袍如仙人般翩然降临,印象中景象慢慢变清晰,可是却是被一阵叫喊将脑中的景象瞬间全部被打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哥啊,你就不能让苍大哥今晚留下来么?”那孟府的门口,一个高瘦的女子,拉着一个身着暗白色长衫的男子大声的喊道。
“千凉,不得无理,苍兄,失礼了。”孟梓祤在一旁似笑非笑的制止着妹妹。
苍蓝点点头,将孟千凉的手从胳膊上轻轻的拿下去。
孟梓祤眼神淡然,仿若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歌儿……”孟梓祤的声音像是风一样轻轻地吹过季弦歌的耳边,像是很久以前的记忆将要被唤醒。
“啊啊啊啊,怎么又是你啊!”孟千凉大声喊道,这孟千凉的声音虽然大,却是听的毫无底气,虚弱异常。
季弦歌微微蹙眉随即浅笑道:“孟哥哥,孟姑娘……”
然后看向旁边依旧是温温笑容的苍蓝,嘴角也是一抹浅笑:“苍公子。”
苍蓝走到季弦歌的身边,无声的开口:“有事?”
“自是有事。”季弦歌道。
“你认识苍大哥?”孟千凉走上前一步。
“自是认识的。”季弦歌道。
“你可喜欢苍大哥?”夜千凉有上前一步,咄咄逼人。
季弦歌被如此直接的问题问的愣住了。
苍蓝却是如水般的看着季弦歌,那样温柔地眼神轻缓的流过季弦歌的心头,叫季弦歌本是应该坚定的不喜欢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你可喜欢?”季弦歌躲开苍蓝的目光,反问道。
只见这孟千凉走到苍蓝身边,一手挽起苍蓝,自信而坚定地说道:“我今生非苍大哥不嫁!”
这句话让季弦歌惊了心神,突然开始羡慕起面前的女子,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放下所有的包袱,随着自己的心思一次。
“千凉,回家吧,苍兄还有事情。”孟梓祤似乎总能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无法抽身,季弦歌看着孟梓祤,有一丝丝的感激。
孟梓祤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季弦歌,好似早已洞察一切,不需季弦歌开口,便能明白。
“啊啊啊啊啊,哥啊,我还没有说完呢!”孟千凉晃着脑袋叫着。
孟梓祤揽上孟千凉的肩膀,虽不是对季弦歌说的话,但是那股仙人之气也是叫季弦歌像是被风轻卷一般的飘渺:“回家吧。”
孟梓祤向季弦歌,苍蓝点头示意,拦着满嘴还在嘟囔的孟千凉进了孟府。
天气越发的阴沉了,季弦歌走在苍蓝的身后,看着这个男子的背影,心中有很多的疑问不知道如何问出口。
苍蓝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季弦歌一头撞到了苍蓝的怀中,闷热的天气让季弦歌喘不过气来,却是也忘记了从苍蓝的怀里出来。
而苍蓝的手想要环上季弦歌的动作却是迟迟的停在半空中。
这时季弦歌从苍蓝的怀中抬起头,看着苍蓝一如既往般如水的眼眸,开口道:“你不是不认识右相?为何会出现在右相府?而且不是第一次?”
053 雨中情愫
“你不是不认识右相?为何会出现在右相府?而且不是第一次!”
苍蓝的笑容更深了,无声的说道:“你相信我。”
季弦歌一愣,天空中这时突然有一声闷雷响起,心也跟着莫名的一颤。
“只是不想盲目的猜疑,既然我问你了,希望你也能和我说实话!”季弦歌看着苍蓝想从他的眼睛中看出什么,但是那双如水的眸子一如初见般清澈透明。
“千凉生病了,我一直在为她看病。”苍蓝一字一句的无声的说道。
“右相府究竟是以什么作为代价,请的动你苍公子?”
“没有代价。”
季弦歌笑了一下,竟是不再说话,暖暖的风阵阵在两个人的中间吹过,潮湿闷热的空气中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情愫在滋生。
“家父的遗愿。”苍蓝又无声的说道,虽是无声,也算是终于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沉默。
季弦歌看着苍蓝的眼睛,从那里面只找到了平静,毫无波澜的平静的湖水,却是平静的有些异常。
“你……”季弦歌刚想问什么,天空中又是一声惊雷,紧接着没有任何喘息的功夫就是一场倾盆大雨。
苍蓝一把拉起季弦歌的手,就跑了起来,季弦歌便是跟着苍蓝踏着雨水跑了起来,雨很大,路上纷纷是跑起来躲雨的人们,季弦歌一边和苍蓝在雨中跑着,一边看着这个男子,直到这个男子将自己拉倒了路边的一个大草亭中。
草亭中躲雨的人很多,拥拥挤挤,苍蓝和季弦歌在拥挤的人群中,靠得越来越近。
苍蓝转过身来从怀中拿出手绢,替季弦歌拭去头上的雨水。
“苍公子,你可曾有过心仪的女子?”季弦歌突然问道。
苍蓝没有说话,只是细心的帮季弦歌将头发弄干。
外面的倾盆大雨慢慢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季弦歌的心也随着这场大雨慢慢变小,小到在这小小的草棚里,便是只看到这个一身头发全部都湿透的男子,在帮自己擦拭头发。
“苍公子对病人都是如此细心的么?”季弦歌终是开口,冷冰冰的语气比外面的小雨还要淋人。
苍蓝将帕子上的水拧干,递到季弦歌的手里,无声的说:“不是。”
雨渐渐的停了,季弦歌拿过帕子,走出了草亭,却是看到了前面的一轮彩虹架在天空中,七彩绚烂夺目。
苍蓝拍拍季弦歌的肩膀指指后面,季弦歌转身竟是看到一轮太阳朦朦胧胧的在雨中隐现。
“竟是有这般景象……”季弦歌沉浸在美景中,身前是雨中朦胧的太阳,身后是雾中艳丽的彩虹。
苍蓝的眼中,这个女子在彩虹和阳光下的双重照耀下,一脸灿烂的笑容,即使没有华贵衣衫,即使没有脂粉扑面,也依旧是轻罗流萤,异彩纷呈。
苍蓝突然伸出手,温润的手掌顷刻抚上了季弦歌的脸颊,周围是纷纷攘攘的凑热闹看这美好景致的百姓,他们在草亭外面熙攘着,就连一同躲在草亭里的百姓,都跑出草亭,瞬间,不大的草亭就剩下苍蓝和季弦歌两个人,本来拥挤的地方一下子变得宽敞无比。
“谢谢你,苍蓝。”季弦歌道,竟是忘了拨开苍蓝停留在自己脸颊上的那只手,“自从离开落红斋,我已经好久没有好好抬头看看天空,看看周围了,真的很美。”
苍蓝看着季弦歌,眼睛温柔的仿若能将世界上一切的坚硬的东西都打破。
“哈哈哈……”季弦歌突然笑了起来,雨已经停了,却像雨花溅落在湿地上,有着轻快的音符,“苍公子,你这样看着我,我会以为你是把我当做千寻草还是什么其他的灵丹妙药了?”
季弦歌转过身,伸手去接外面的雨水:“太好了,雨停了,跟我去一个地方。”
苍蓝无声的询问并没有被转身的季弦歌看到,季弦歌便是只是拉这苍蓝的手,小跑着带苍蓝来到了“回月衣坊”。
穿过前厅,便来到了依旧忙碌的后院。
梨花见到季弦歌便是迎了上来,道:“小姐,你浑身都湿透了啊,是刚才那场雨?”
“不碍事。”说着,季弦歌将苍蓝推到了梨花面前,道,“这就是我说的那位大夫,快先带去看看冰蚕的情况。”
梨花机灵着两只招风耳说道:“这位公子是?”
“能帮我们治好冰蚕的大夫!”季弦歌一边说着,一边将苍蓝推到边上。
“原来是大夫啊,小姐,孟大人可是个好人,你可不能辜负他!”梨花笑着说。
季弦歌一愣,随即道:“辜负?我与你的孟大人还不到辜负的关系,梨花你专心养好冰蚕就行。”
“小姐……”梨花看着面前的女子,嘴角依旧是浅笑,却让梨花想起了那个午后在牢中的瞬间。
“还有记住谁是你的主子!”季弦歌冷冷的说到。
“梨花记住了。”不敢再多言,这个女子即便是作为主子,也是让梨花无法琢磨,有时觉得她平易近人,有时候她又会无法让你靠近半步。
苍蓝仔细检查着冰蚕,然后拉着季弦歌进了屋,在纸上写道:“先从它们吃的食物着手,然后……”
看着苍蓝的一笔一划,告诉自己如何医治冰蚕,季弦歌仿若看到的是一个悬壶济世的神医,哪还有半点傲慢的影子。
可是说他不傲慢,从进来到现在,这苍蓝几乎没有和任何一个人打招呼,也没有回应任何一个人的行礼。
季弦歌站在苍蓝的面前,替苍蓝磨着墨,看着苍蓝在宣纸上一点点晕染上墨迹,两个人默契的就像刚新婚的夫妇。
“看来这就是为你医病的那位大夫?”带着笑意的声音,如磁铁般叫人忍不住的被吸引,季弦歌和苍蓝同时向门口看去。
054 为什么恨他?
“看来这就是为你医病的那位大夫?”带着笑意的声音,如磁铁般叫人忍不住的被吸引,季弦歌和苍蓝同时向门口看去。
秦梦雪一袭水蓝色的长衫,脸上带着狐狸般的笑容,靠在门上,微眯着眼睛看着屋内的两人。
“秦梦雪,我只见过寻仇的人追着仇人到处跑,倒是没有见过仇人追着寻仇的人到处跑……”季弦歌放下墨,看着秦梦雪。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个仇人还没有将他该杀的人全部杀完!”秦梦雪手上的铁扇打着圈圈。
“秦梦雪,我现在没有动手除掉你,你就应该谢天谢地了,为什么总是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像你这样喜欢找死的人,我倒是见得少。”季弦歌冷冷的道。
“能死在你的手上,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