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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小姐,你终究还是为了我好……我……”安子潇当涟漪是为他着想,看起来是缓兵之计,其实,涟漪的目的就是真正的将他逼疯了。
安老爷子也是一愣,想说什么,看到涟漪垂下的眸子里,那光芒忽明忽暗,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安老爷子的心莫名的就提了起来。
完颜丰硕听涟漪这么说,顿时来了精神,也顾不上擦脸上的血渍,语带嘲讽的开口,
“这王妃还当安子潇是自家人呢!还真是有心啊!”
“完颜家主这话说的,就是萍水相逢的路人也该有恻隐之心的,难道人人都像完颜夫人,亲生儿子都扔了不要吗?”
涟漪毫不客气的反击完颜丰硕。本来没想这么说的,但是这个女人偏要跳出来装大尾巴狼,涟漪岂会跟她客气!想想元君离童年的遭遇,涟漪心里头就难受。又岂会让完颜丰硕过的清闲?
“可不是吗?还说风凉话给别人听呢,自己身不正的有什么脸说别人!”
“人家能跟咱们一样吗?人家是昔日被废过的一品夫人,至今还不肯交出一品夫人的玉印,把着不放呢!啧啧,咱们能比吗?”
说话的是安家手上最轻的两个夫人,现在正一左一右的扶着安老爷子嘲讽的看着完颜丰硕。刚才的混战中,她们二人也吃了完颜丰硕的亏,被完颜丰硕扇了好几巴掌。
刚才那情况,完颜丰硕这不吃亏的个性,肯定是有人撞她一下她都要扇回去的。
完颜丰硕的脸色变了又变。这一品夫人的玉印她的确没交出去。她舀着就代表她不甘心!凭什么交出玉印便宜了纪冉璇(皇后)那个贱人。她得不到的,纪冉璇也休想得到!这元国的第一夫人除了她,别人休想得到这封号!
安子潇这会还想朝涟漪这边凑过来,涟漪却是迅速后退一步,低声道,“安公子,我这身体虚弱着呢,你还是站在那里吧。既然安公子和安老爷子都没有意见,那就暂时这么办吧。若是以后各大世家众人有问题的话,再找安家也不迟。”
“铁手!”涟漪回头看向铁手,眸子里一片清冷。
铁手得令,带领一众侍卫就要带安子潇去丽园。所谓丽园,是皇宫后山废弃的一个园子。安子潇觉得那里是天高皇帝远,却不知……那个地方等着他的可足够精彩!
安老爷子觉得有蹊跷,想要阻拦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是皱着眉头冲安子潇使了个眼色。安子潇这会满脑子都是涟漪,以前觉得她五官平淡无奇,怎么如今竟是如此的光彩夺目,哪怕是一脸虚弱的站在这里,可这周身透出来的气质却也让人着迷。
安子潇还在做着梦,这边铁手已经将他带了下去。
涟漪视线冷冷的扫过完颜靖,眼底的冷傲幽冥,一瞬间让完颜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明明被送走的是安子潇,完颜靖却觉得他的命运似乎也要跟安子潇一样。以前他何曾有过这种担忧惧怕的感觉?
今天从走进这个小院子开始,发生的一切都如此诡异,他像是坠入了一个漩涡。现在想爬出来,都找不到出口了。
完颜靖眼神担忧的看向完颜丰硕,完颜丰硕却是冷哼了一声不看他。现在知道害怕了,前几天不是天天在家跟她闹着分家吗?
眼看院子里的人,要不就晕倒在地,要不就满脸是血,涟漪无奈的挥挥手,对暗香说道,
“今天的事情想办法瞒下来,不要让皇上和皇后知道……”
“王妃,这如何能瞒下?你看外面这些人……”暗香一脸为难的看着外面。
院子里其他人也都看到了,涟漪这会子索性转身朝屋里走去。
“行了,一切听天由命吧,真是的……好好地一个中午,午觉睡不成,这闹腾的,本王妃现在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呢……”涟漪说完,一脸无辜的转身,与暗香走回了房间。
院墙外面,乔装成侍卫的那个男人,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无语望天……
这个女人,还真是……她还好意思说听天由命?这一切不都是她折腾出来的吗?她何时想过睡一个安稳的午觉了?不就是等着看这一出热闹吗?谁说她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她在屋子里面可是生龙活虎能吃能喝的。
这个女人……还真是!
男子的眸光追寻涟漪的身影到了屋内。身后惊风隐在暗处,看向自家宫主的眼神越来越充满担忧。
只是惊风的担忧还没结束,就觉得脖颈上一凉,不知何时,一柄长剑已经驾到了脖子上。
惊风身体瞬间僵硬,刚想开口让男子离开有埋伏,却见那背影如霜的男子,竟是无所谓的转了下身子,回过头来看向这边,压低的帽子看不清五官,只有那唇瓣抿成了刀片一般的感觉,似笑非笑,却更添阴鸷的寒气。
惊风这时候惭愧的看着男人,他竟是没有觉察到身后站了一个人。
清冷的女声随后响起,“主子。您来了。”
说话的是元君离手下唯一的女护卫白鹰。惊风以听到是女子的声音,顿时一惊。被女子用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这让惊风觉得是一种羞辱。
白鹰的声音清朗飒爽,男子抬头看向白鹰头顶,只见梧桐树上,一身紫金华服的元君离闲闲的坐在那里,看向下面的眼神优雅随意。只那深处却是一贯的冷酷无情。
与涟漪相处的日子久了,元君离也渐渐习惯了面上的云淡风轻,如此这般的他,更加令人猜不透他心底所想。
元君离的俊逸无双是整个元国公认的,而今的他,少了一分昔日常见的冰冷戾气,多了一分内敛深沉。
男子想到元君离如此变化是与涟漪有关,帽子下的双瞳,不觉添了一丝意味不明的残冷气息。
白鹰顺势点了惊风的穴道,刀剑架在脖子上,惊风只能任由白鹰处置。
“久闻平王大名,今日一见,幸会幸会!”男子率先开口,抬脚走到元君离跟前。隐在袖子下的大手正要动作,却是被元君离冷冷出声提醒,
“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惊风是你的护卫也是你的左右手!这几年你下手这么狠,身边还有几个能帮你的人?”元君离眸子冰冷,眼底尽是嘲讽之色。
男子也不生气,惊风本想开口表示中心,却是再次被白鹰点了哑穴,白鹰冷笑一声,早就对这个惊风看不顺眼了。虽说未曾正面打过招呼,可是这几年来,白鹰没少和暗处的惊风交手,但惊风并不知道白鹰女子的身份。
男子这时候安静的站在原地,双手摊开,冷淡开口,
“那平王究竟想要什么?”
“来要点利息!”元君离话音落下,白鹰手腕翻转,惊风一条手臂被白鹰生生卸下!
惊风闷哼一声,咬破了嘴唇才让自己忍住没有呼叫出声。
一条手臂掉在地上,血肉模糊。白鹰毫不客气的解开惊风的穴道,才不会让他在麻木中度过最痛的一段折磨,就是让他尝尝那种被卸掉胳膊的痛苦。
惊风跌坐在地上,一步步爬到男子面前。男子看都没看地上的惊风一眼,失去一条胳膊的惊风若想继续留在他身边,就要多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才能留下。他的身边不养闲人!更不可能养废物!
元君离眸子闪了闪,他手下有多少护卫曾经被这个惊风所伤!他让白鹰废了惊风使剑的右手,惊风若想再练就以前的剑法,最少需要二十年!对于习武之人来说,不能使用兵器,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元君离冷冷开口,“他不是最喜欢砍人手臂回去交差吗?今日将这条手臂砍下来再还给他,也好让他跟你交差!”元君离的声音很冷,惊风坐在血泊之中,摇着头……眼底尽是不甘的怒火。
他怎么会输在一个女人手里?
抬起头看向白鹰,白鹰脸色平静,看不出任何触动或是得意。能做元君离身边的护卫,第一点就是心若止水。不需要他有通天的本领,凡事面前,心,一定要静!
男子抬脚从惊风身上跨过去,视线却是越过元君离看向他身后。
换了一身简单浅紫色长裙的涟漪懒懒的依靠在身侧的树干上。眸光清澈明亮,看向男子的眼神却是犀利冰冻。
元君离皱了下眉头,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涟漪在身后。随即淡淡开口,看起来表情冷冷的,眼底却是说不尽的宠溺呵护。
“谁让你出来的?躲起来我就看不到你了?过来!”
平王大人发话了,涟漪笑着走出来。那看起来平淡无奇的五官,在此刻,因为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无端的让这五官如同笼罩在七彩的流光之中,迷离动人。
涟漪和元君离并排站着,对面是看不到表情的男子。
“我看你不见了,所以追了出来,难道夫君不该为我如此关心你而感动吗?怎么还生气了?”涟漪笑着打趣他,眼底的笑意澄澈明亮,让元君离不觉挑眉,虽说是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但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是得意。
男子始终是低垂着视线,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的面容。他处心积虑策划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即将到来的胜利。但是因为涟漪的出现,不知不觉打乱了他的计划,他现在如同站在一个分岔路口。要不是彻底的断了心里头对她的念头,要不就是提前结束一切,与元君离来一次正面的对决!
二人如此默契的站在一起,男子的心终是再次沉到最底下,如一潭死水,不起任何波澜。元君离和他几乎是同时出手,当两把长剑同时出鞘,元君离一手揽过涟漪,一手接上男子第一招。
男子使用的兵器很特殊,元君离未曾见过。说是匕首,却是比一般的匕首长一些,一共有两把,匕首的刀柄那里有一大倒钩,既可以绑上锁链将匕首甩出去使用,又可以勾在手指上灵活使用。
从这兵器出现开始,涟漪眼底就再也不见任何平静。
如果她没记错,这匕首稍后的作用,是比第一暗器血滴子还要恐怖的一招。
血滴子是取人首级,这匕首却是能在刀柄的地方弹开十几把的小刀,类似于现代的瑞士军刀。却是比瑞士军刀灵活数倍。
涟漪主动从元君离怀里闪身出来,不给对方制造一丝机会找到元君离的破绽。这是一场危险的对决,看似双方都在试探,但是不管是元君离还是对方,都具备一招杀敌取胜的的本领。
涟漪退后,元君离手中和鸣剑若脱缰的野马,迅速跳开男子头上的帽子,那帽子挑开,里面却是一张黑色的面具。除了那薄薄的寡情的唇瓣,其他全都隐在这黑色的面具后面。
面具上有一条挥舞起爪子飞翔天空的银龙,银龙与黑色相结合,说不出的肃杀神秘。
涟漪一直在旁边观察着男人的一举一动。按理说,元君离的内功是在男人上面的,但是男人的优势却是使用兵器的灵活性。元君离手中和鸣剑是世间罕见的绝世兵器,元君离用的也是得心应手。
但男子手中两把匕首,看似普通,却是在变化之中充满了未知的危险和变数。
这场正面对决,谁赢谁输,一时半会还很难决断。
但是涟漪既然站在这里,在她心中,就是做好了跟元君离同进退的打算!谁说只有元君离霸道,她夏涟漪同样如此,她的男人只有谁也不准碰一下!若是伤了一分,她绝对是舀命来搏!
蒙面男子出手比元君离稍稍慢了半分,但是仗着那兵器使用的出神入,一时半会是与元君离打的不相上下。双方交手了十几招,男子的动作似乎又慢了一些,涟漪眸子眯起,心底有种异样的感觉。
身后,白鹰看到涟漪表情有些奇怪,不觉诧异的开口,
“王妃,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白鹰终究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