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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笑意越来越深：“我可爱的小圣，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请？”
被“我可爱的小圣”刺激的鸡皮疙瘩骤起，绯樱圣打了一个冷战：“从支葵的身体里出来。”
“诶？”少年挑了挑这具身体的玫红色发丝：“你对支葵有感情？”
“比对你的浓。”阴鸷的目光紧紧锁住“支葵”，绯樱圣的怒气开始暴涨：“玖兰李土，你粉碎了我的身体，让我没用容器可以再生，我对你的恨可是无边无际。”
少年继续笑着：“谁叫你背叛了我，如果不是你，闲的血就全都属于我了。小圣你不是喜欢我吗？”
“闭嘴——”绯樱圣打断了玖兰李土的话：“真令人不爽。用支葵的身体来说这些话。我喜欢的是你小的时候，长大了的玖兰李土我可一点都不喜欢。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我把你当成我的亲哥哥来看待。但你却垂涎绯樱家的纯血，我察觉到了这件事情。为了救下姐姐，我干扰了你的计划。愤怒的你粉碎了我的身体，让我无法再生。费尽了我的所有力量，我才有了重新成长的机会。我变成了一个孩童的模样。”
皱了皱眉，绯樱圣继续说道：“知道你这样的人没有什么好下场，而你一定会准备容器。你的儿子支葵千里就是正好的人选。我刻意接近了支葵千里，但——”她拧眉：“有了不该用的感情。大约在十年前的时候，我为了救一条而被元老院的人再次粉碎了身体。那是你交予一翁的任务。这次很彻底，玖兰李土，你恨我恨得很彻骨，我也是。我差点灰飞烟灭，连灵魂都无法存在。但，命不该绝。我遇到了玖兰旧雪，她把她的身体给了我。我以玖兰旧雪的形态继续存在着这个世界上。而我活着的目的只有两个——达成旧雪大人的目的和——”她的双手开始握紧，青筋暴起：“为了宰了你。我被两次粉碎身体的疼痛，一定要在你的身上报复回来。不，这样还远远不够。玖兰李土，如果不能拽着你一起下地狱，我死也不会瞑目。”
“诶——”少年始终挂着笑意听着：“不是我说啊，小圣，以你的力量不是我的对手。如果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玖兰旧雪，我伟大的先祖，倒是可以了结我呢。但是你舍得吗？这是支葵的身体。”
“我自然有法子把你逼出支葵的身体。既然你知道玖兰旧雪是你的先祖，那你也应该知道吧。”锋利的三叉戟光芒乍现，绯樱圣的血液在叫嚣：“玖兰旧雪也叫月契旧雪，她是月契一族的族长，也正是猎杀吸血鬼的巫女一族啊。我有无数的法子可以做到这样。怎么样？你这个现任玖兰家的当家，和这个一万年前最强的吸血鬼玖兰旧雪的身体，到底谁才会更强？”
少年的舌尖舔下唇的动作越来越频繁：“有趣，有趣。一千年不见，小圣你带给我的惊喜居然这么大。但这毕竟不是你自己的身体，无法使用自如。月契旧雪的……不，玖兰旧雪的身体是属于神的身体，换言之，是活祭给神的神之子身体，可是这样的她体内却掺杂着暗黑一族吸血鬼的血液，所以她的力量再强大也会用副作用。以你绯樱圣的力量，根本无法使用这具身体的力量。而你本来的力量——”玖兰李土笑了一声：“你的所有能力都是我替你开发的啊。”
“过了一千年，你以为我一点长进都没有吗？”风月翎扯着绯樱圣的袖子不让她发狂：“我最后说一次，从支葵的身体里滚出去！玖兰李土，我要宰了你！”
“已经无法保持冷静了。”风月翉看了一眼绯樱圣：“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玖兰李土两次陷她于死地，这次还寄居在了支葵的身上。”
“风月家族的两位殿下吗？”玖兰李土的笑意浅了下去：“看样子欧洲血族果然在日本血族的地盘安插了不少线人啊。”
“别把我们和欧洲血族并为一谈。”风月翎回头：“安心吧，绯樱圣还有她应尽的职责，所以不会杀了你。”
“哦？”
门外响起的急促脚步声越来越近，风月翉唤了一声：“翎，我们走吧。”
眼看着三人在窗帘被风扬起的那一刻消失，玖兰李土阴沉地笑了。
“玖兰旧雪的目的……应该是玖兰翊吧。”
——那个在整个血族漫长的历史中也能称得上十强之一的玖兰翊，有着多少血族穷尽一生也无法媲美的美貌和力量。
如果玖兰翊真的复活，那么日本血族一定会被他全部斩杀。
因为风月一族是十三氏族的守护族啊。
第19章 复活福祸
“我说小圣，事情已经和我们无关了。”看着低落地蜷缩在床角的绯樱圣，风月翎坐了下来：“玖兰枢已经把玖兰圣地的钥匙给了我们。我们该出发了。”
身影动了动：“他怎么突然给了？”
“是因为玖兰隐的缘故。”风月翉抿了一口茶：“玖兰枢，我是说一万多年前的那个玖兰枢。有个最钟爱的孩子——玖兰隐。而旧雪和翊就是玖兰隐的亲生孩子。如果早知道一开始直说，玖兰枢就会给的话。我们也不必费了这么多周折。”
“是吗？”她呢喃着：“旧雪大人的目的很快要达成了。”
“你该不会是不想去吧？”风月翎皱了皱眉：“小圣，你原本就是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之人。与你曾经相识的人见面，本身就已经触犯了禁忌了。支葵千里，如果你无法了断的话，我们会亲手帮你解决。”
“够了，翎。”风月翉制止道：“我相信小圣自有自己的主张。支葵已经没事了，据说一个叫做远矢莉磨的女孩让他抗拒了玖兰李土。”
“小圣——”风月翉凝视着绯樱圣：“你是魂，你没有和支葵在一起的资格。”
“……我知道的。”
她只是游荡在这世间的一缕魂魄，仅此而已。
※
支葵千里进来的时候，绯樱圣正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银色的长发，那是属于绯樱家的颜色。
门被推开的声音让她的目光从梳妆镜中收回，移到了站立在房间中的少年。
圣笑了笑：“你也长这么大了呢，支葵。抱歉，那个时候我没有帮上任何忙。”
支葵轻轻摇了摇头：“你要去哪里？”
“去我该去的地方呀。”圣笑得很温柔：“以前你常说我总是四处走动，没有时间陪你。这次好不容易相见了，我们却又分别了。对不起，千里。我好像总是给你添麻烦呢。”
“该去的地方是哪里？”支葵执着于这个问题。
“才不说给你听呢。”她笑得很调皮：“那个啊，支葵。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送过你一件礼物。”她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如果你不嫌弃的话，那个塑料袋里的东西就给你了。”
“那是什么？”
“是……猫耳朵和猫尾巴。”她不安地绞着手指：“还有猫爪子。啊！我绝对没有什么龌龊的想法！我只是觉得戴上它的话……你会更可爱一点。”
支葵安静地听着她说着，伸出手拿出了猫耳朵，然后戴在了自己的脑上。
红色的发间露出粉嫩嫩的猫耳朵，少年蓝色的大眼睛里是天真纯洁。
卡哇伊……绯樱圣扭头泪流满面：果然是……太卡哇伊了。
“早点回来。”支葵没有取下猫耳朵，沉静的声音如同碎碎的薄冰：“我等你回来。”
——没办法回来呢。
即便如此，她还是扬起了嘴角：“好的，我一定会早点回来的。”
——无论时间如何的流淌，无论灵魂如何的残破，她永远都会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即使懦弱、即使无能、即使悲哀、即使那是说不出口的秘密。
——绯樱圣真的最喜欢支葵千里了。和玖兰李土无关，可是他们之间隔着那么多的距离。
——她比他大那么多，他的身边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可绯樱圣只是一缕孤魂。甚至，现在的她连触摸他的资格都没有。因为，魂的手是生人无法感受到的。
——可她倔强，可她固执，她还是想看一眼支葵，哪怕这会让心中难以平复的伤痛更加疼痛，她也无怨无悔。
——绯樱圣是个大白痴、大笨蛋。所以白痴的爱就是白痴的，绯樱圣只会去默默保护他，却不会说出口。她任性了那么久那么久，怎么还可以去拥有幸福？
——绯樱一族只剩下她一个了，可她也要死了，绯樱一族就那么走向终结了。她还有许多未了的愿望，她给姐姐栽种的樱花还没长大，她还没对支葵说她喜欢他。
——在支葵的心里，怕是只把绯樱圣当成姐姐。但是，姐姐也很好，最起码能在他心里留下短暂的痕迹。可是为什么她想要让支葵忘记她的存在？绯樱圣是个肮脏的人，干净的支葵不应该记住肮脏的人。
好多好多，好多好多未出口的话。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只化为无言，绯樱圣拿出相机将支葵戴着猫耳朵的场景拍了下来。
支葵只是轻轻“啊”了一声，便看着她。
绯樱圣的内心在滴血、在流泪、在破碎。
“你会回来的吧？”支葵这么问她。
绯樱圣微微一笑：“当然。我不是说过的吗？支葵，你是我的无可替代。”
支葵沉沉地望着她，他们的眼神交融在了一起。
那时，绯樱圣被玖兰李土粉碎了身体，她有满腔的不甘，满腔的怨恨，然后她遇见了支葵千里。
那是一个和她同样寂寞的孩子。
于是，她对他说：不要哭了。
可是她自己也在哭呀。
绯樱圣的内心在流泪，可她还是温柔地笑着，摸着支葵的头，说自己会永远陪着他的。
永远啊，真是奢侈的一个词。作为纯血种的她可以享受无尽的生命，那本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不是吗？可无论是爷爷还是奶奶、父亲、母亲、姐姐……
整个绯樱家都在无声地哭泣，为什么是吸血鬼？为什么他们会是肮脏的吸血鬼？他们只能在黑暗中生存，他们渺小的就像蝼蚁。被尊为君主又如何？吸血鬼还是吸血鬼。可哭的再厉害，绯樱家的人永远都是笑着的。
“你为什么要回来？”支葵的这一句话永远被她记住了。
绯樱圣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的泪水开始潸然落下。
这时，她说：“因为我喜欢你啊，支葵千里。你不知道吗？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啊。”
喜欢了好多年好多年，即使她没有爱人的权利，却还是倔强地来到这所学院，来见他。
她心中有执念，永远无法化解的执念。支葵也喜欢他，却也只是弟弟对姐姐的依恋。
绯樱圣于是笑了，她长得很美很美，和她的姐姐绯樱闲一样美。
她说：“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回来的。支葵，你要相信我。”
支葵却没有点头。
绯樱圣开始哭：“你一定要相信我啊，真的，支葵，我不骗你。我会回来的。”
“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就相信你。”
“好。”她破涕而笑，像是宣誓。
“绯樱圣一定会回来见支葵千里的。”
※
玖兰一族的圣地长满了曼珠沙华，是生长在三途河边的接引之花。
佛说：世上有种花，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生于弱水彼岸。无茎无叶，绚烂绯红。
佛说：那是彼岸花。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
彼岸花，花开开彼岸，花开时看不到叶子，有叶子时看不到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此花只开于黄泉，是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
“小圣，你不要担心。支葵会很好的。旧雪生前的所有追随者，无论是天界、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