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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的话在他的屏幕上显现:“你这个幼稚的家伙,连吹牛都吹得那么幼稚,还叫深海呢,不如改名算了,‘丝人’就特别适合你,萝卜丝、黄瓜丝、土豆丝、头发丝,丝丝可思,思思成诗。”
这个女孩,思维方式有时如此独特,心思有时如此细腻,叫他怎么说她好呢,在他们的共同语言之外加入了损人的成份,似乎是在激活他的斗志,让他对她的印象更加深刻,生活本来就需要一点特别,做人本来就需要一点个性,他喜欢她的个性。他好像受到她的影响,他发过去一句话:“丝思诗,乱七八糟的逻辑关系,说实话,心里真有一个大大的问号,你不会是幼稚园的阿姨吧,见谁都说幼稚,如果某天你的男朋友想吻你,你不会想成是小孩吻阿姨吧?”
还没等她回复,又发了一句话过去:“我想我们是知音了,我承诺,我一定创作小说,人类除了需要哲学、科学、宗教学外,还需要小说,小说比人生更丰富。有事下先,88。”
定海关了QQ,午休被知音彻底搅黄。
定海早已没有过节的习惯,但他决定立刻打电话回老家,父母亲没有子女在身边,过节会觉得难受。
他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耐心地等着亲人来接,响起的是妈妈的声音,老妈一般都会在家,不像老爸,没有呆在家里的习惯,爱玩爱赌。
他轻声叫妈,母亲开心地说:“海,今天过节,有没有买一些好吃的啊?跟谁一起过啊?”
“妈,我打算和堂哥过,你不用担心我,家里怎么过节呢?包粽子了没有?”
他的母亲陈荷莲说准备了丰盛的晚餐,粽子昨天就包好了,接着担心地问儿子身体好不好,工作顺不顺利,方面的事情。他撒谎地说,身体还可以,工作很顺利。
其实投简历找工作已经一个多月了,想起那些没有回应的简历就烦忧,精心准备的简历像地摊货一样被人挑三拣四,然后摇头扔满是痰和灰尘的垃圾桶里。
撒谎的作用果然巨大,母亲悦耳的笑声从几百里之外传进儿子的耳朵里。
定海为了不露馅,没敢多问,也没敢让妈妈多问,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第二章 迷 茫
堂哥住在福州的鼓山风景区附近,每回去堂哥那里都要顺便踏青,和中国大地的名川大山相比,那里逊色许多,但却每天人流如潮,为什么呢?定海百思不得其解。
在这个城市里,定海感觉生活节奏挺快,稍不注意就会有好机会从身边溜走,稍不努力就会被淘汰,忙碌的城市,朋友们或者亲人们总是聚少离多,连同学们也和自己渐行渐远。
山不在高,绿的就行,水不在多,清澈就行,从大山里走出的定海,更加喜欢高山绿水,何况鼓山和老家的众小山相比,还具有文化底蕴,在山上他不会落寞。
他匆匆忙忙地洗完头发,刮好胡子,喷上啫喱水,换上一件刚洗过的蓝白相间T恤,配上深蓝的裤子和皮质的休闲皮鞋,一切准备妥当。
是夏,无风,炎热,定海来到公交车站。
烈日当空,只走了不到五分钟,无情的汗液,毫无留念地钻出身体,T恤贴在后背上,越贴越湿,就像被老板宣布炒尤鱼的时候的那种感觉。
堂哥太忙,他经营一家工厂,每天都呆在工厂里。定海不喜欢去堂哥的工厂,车间内的化学色精和香樟水的气味刺激他的鼻子,他有轻微鼻敏。
定海坐在时而惯性过度时而颠簸利害的公交车上对手机那头堂哥说,哥,我过半小时就会去你住的地方。
堂哥的表现和公交车形成对比,语言平淡,音色疲惫,他说,嫂子在家,我可能要晚一点回来,你先过来吧。定海只好说,你先忙,不过今天过节尽量早点回来陪嫂子。堂哥接着说,我尽量,不说了,先这样。
难道是工厂出了事情,往常的堂哥说话抑扬顿挫,信心十足。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呢?想是想不明白,因为那不是自己的事业,干脆抛开不想。
这辆公车上全些是不会主动跟陌生人搭讪的陌生人,人和人之间既近又远。他环视四周一圈,开始闭目养神,‘如果有一天’迸入脑廉,一个瞧不起知音的知音,比陌生人强吧。
突然脑子里转到了那个承诺,何必呢,何苦呢,揽下了这么一个压根儿就没把握的瓷器活,虽然写过几首被比喻为夏天雨的诗。
他在心理盘算着,现在没工作,花时间找工作的同时创作小说应该是不错的选择,眼看着大把的时间像简历一样要继续被无情地扔进垃圾堆,现在好了,真应该早点变废为宝啊!
可写什么题材呢?定海从梦想开始寻找灵感,现在渴望成为一名企业家,那么创作一本关于企业从无到有再到强大的书应该不错,不错是不错,可惜的是,亲身经历长得像和鸡蛋一样椭圆的数字零,只有去参考成功人?有谁能成为参考,没有,那就只能瞎编乱造,想到事业就一片迷茫,去臆造成功,多么困难,多么空洞,空洞的东西谁会看,多余的时间也不会想看,是的,不会看,谁都不会看!
我一无名之人,失业的小伙子,离成功的企业家是天与地的距离!
经济发展了,成功人士多了,作家也突然多了,企业家中的作家也多了,真见鬼,谁成功谁爱写谁写去!
那写什么呢?要不然就写一本像《挪威的森林》这样的书,描述真实的社会形态,如海底中涌动的冲激波,只要是鱼都能感觉到;要不然就写一本像《复活》这样的书,似乎也是真实的社会故事,算了,真实的故事都比较残酷,也许只有在残酷中易于寻找到真理,唉,我的人生无波无折,一帆风顺,真理从何来?
想到这,定海口中不自觉地发出了简单的旋律:“从何来啊从何来?从何来啊从何来?”
大约将美好青春中最珍贵的半小时扔在沉闷的公车上后,天花板上的喇叭中重复强调:“有到鼓山的乘客请带上您的行礼物品,终点站到了。”打断了他没有任何结果的思绪。
当定海踏下车门的时候,鼓山巍然屹立在面前,一切都那么亲切,又一次让他回忆起老家四周环绕的青山,那是儿时成长中快乐的源泉,夏天的时候堂哥带着他到山涧小溪的深水区边唱歌边游泳,欢快淋漓;秋天的时候堂哥带着他在大山深处边放牛边采野果,有吃有玩,无忧无虑。现在这些欢快愉悦的画面只能存在于记忆中,不可能在重演,就算重回小溪,重回大山深处。看着城市边沿的山峰,不禁感叹,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还没来到的不知道怎么样来,而今天的青春时光,只能当垃圾处理。
瞬间的记忆重温后,定海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意念,那就是了解此时此刻的堂哥。时间改变了他,从每次见面的一些闲聊中,定海发现堂哥真的在变,尤其是结婚后,变得处处以事业为重,变得成熟稳重,几乎没有时间花在吃喝玩乐上,仿佛被无形的铁链锁在了工厂,使得兄弟俩只能聚少离多。
定海从一个小巷里走了进去,按照他记忆中的路线左拐右转地来到了堂哥住的那栋楼,在二楼的时候清楚地听到四楼的电视声,无聊的人还有一个嫂子。通常她会去逛街购物,或者一个人守在电视机前。
堂哥曾经建议妻子去工厂做管理监督,可妻子不爱管别人,她只管自己的丈夫,丈夫是她生命的全部,她希望可以了解丈夫的全部,而她却不喜欢去工厂,和定海一样讨厌刺鼻的化学气味,对丈夫的了解自然不全面。
定海不是第一次到这里,他快速地从房子客厅后狭小的楼梯走到了四楼,外面的铁门关着,里面的木门开着,透过这普通设计的铁门可以清楚的看到客厅内的沙发,和沙发上坐着的嫂子,与上次见面时相比,显得消瘦,让原本就苗条的身段显得更加纤细苗条。嫂子后上方的一片墙挂着一些勉励向上的字画和两张堂哥画的素描画,是一种朴素的书香气息。
嫂子发现定海出现在门边,优雅地站起身,微笑着走过来,开玩笑地说道:“定海来了,过来一块过节有没有带礼物呢?”
“还要礼物啊,真要命,没有读懂嫂子的心事,只带了几个粽子,就在刚才进来的小巷里买的。”
这个家是简陋的,不见一处奢华。
定海随手将粽子搁在沙发旁的木桌子上。
“好吃的话我就吃哦。”嫂子很可爱,酒窝、眼神、语调,都在显露着可爱的内心世界。
“嫂子,你很少玩电脑吗?你都不在线,买了不玩,纯属浪费,我帮你玩吧!”
“不知道电脑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看电视呢。”她没学过电脑,打字慢得跟蜗牛在爬行,累。
“其实也不是想玩,我是想看你的婚纱CD,你不想有人欣赏吗?”突然想起堂哥常常炫耀的婚纱CD。
“定海什么时候懂欣赏了?真不错,你去看吧,我还是看我的电视,错过了《爱情魔发师》的精彩片段就可惜了。”电视不是电脑,不能存储,错过了就错过了。
这种青春偶像剧,是定海最不喜欢的剧,因为越看越觉得别人的青春才是青春,自己的青春就是一潭死水。
定海挥挥手,转身进了房间。
房间整洁,摆放整齐,无一丝杂乱,淡粉的窗帘挡住了强光的照射,温馨的夫妻房,前后左右的墙壁上各挂着一副婚纱照,相片上的新郎新娘,没有苍桑,只有幸福的微笑,那微笑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微笑,嫂子笑容可爱,动作自然优美,可以看得出摄影师花了不少心思。只是后期制作太夸张,脸白得可以,白脸看白脸,太过唯美主义,不是真实的艺术,是糟糕的艺术,定海觉得。可堂哥是很喜欢的,因为他说过,在相片上看到了真的白雪公主。嫂子同样喜欢,她说过这些相片都是她精挑细选的。老婆选的,堂哥能说不喜欢吗?开玩笑都不会去说。
电脑放在窗户边,宽屏液晶,看起来很舒服、时尚,定海弯下腰伸出手指按下电脑的启动按钮,听见主机运行的声音,系统无密登陆。他首先打开QQ,想见的人不在线,不去理会。然后才从硬盘中找到了婚纱CD,慢慢的看着,多么亲密无间的一对,多么幸福无比的一对,越看越羡慕,短短五年拥有了事业、家庭。
羡慕和嫉妒是双胞胎,大哥出生了,小弟也该降生了。
堂哥拥有的一切,其实来之不易,压力显而易见。他曾经跟定海这样说过,男人没有事业,就好像鸟儿没有翅膀,想飞飞不起,想跑跑不动,会很惨的。
定海从小就深受堂哥的影响,堂哥考上大学,他也想考上大学;堂哥成就事业,他也想成就事业;堂哥找了老婆,他当然也想找老婆。所以他每天都在想如何能拥有自己的事业和爱情,可事业迷茫,爱情无谱。
看完了堂哥堂嫂幸福甜蜜的浪漫画面,听完了深情的背景音乐,突然有些失落,思绪的潮水涌上心头,嫉妒降生在他的心里。
定海的堂哥叫定权,大伯本希望他朝官场发展,但堂哥从来没有将官场放在人生的选择当中,他从小就认为在官场没有家族背景就不会有前景。
大山里的定氏家族,在没有大学生以前就没有人体面地离开过青山与桑田,更没有人衣锦还乡,所以这个村子的定氏家族历代都在山与地的自然力量中求生存,如今年轻的一辈几乎全都离开村子,到城市中求发展。
当属定权发展得最好。
第三章 定 权
如今的城市经济飞速发展,定权的工厂也伴随着机遇飞速发展,但发展的后面,是可怕的危机,可谓是危机四伏。
就在定权办公室内,人头涌动,众多工人围着定权,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