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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朵显然被我吓了一跳,包掉到了地上。意识到是我后,轻声埋怨着:“吓死我了,你怎么不睡觉啊。”
“睡不着。”
她伸手打开灯,弯下身脱掉高跟鞋,换上拖鞋,再抬头,我看见她的脸红扑扑的,浑身散发着甜蜜的气息。
“你怎么和季爸爸一起回来啊?”
“碰巧遇见,季爸爸就捎我回来喽。”陈小朵走到桌子前,拿起杯子接水喝。
“哦。你的车呢?”
“放在电台。”她喝了一口水,脱掉外套,把头发用手抄起来,对我说:“都几点了,赶紧去睡吧。”
“这就睡。”我把熊猫头扣在头上,向卧室走去。
第二天早上一睁眼,我急急忙忙地洗漱完毕,然后便去敲季川上家的大门,季爸爸正要出门看见我这副样子,开玩笑道:“小沫,你好久没来我家上班了。”
我站在门口,笑眯眯地说道:“以后会按时来的。”
跑到季川上卧室门口,就听见里面砰砰咚咚地响,然后是上门锁的声音,我在外面拍门。
季川上在里面说:“陈小沫,你别烦我。”
季妈妈在一边给我帮腔:“都几点,快起来了。要不然我用钥匙开门了。”
季川上开了门,微怒地看着我们,我就站在门口傻笑,他不看我,进了洗漱间。
我溜溜达达地进了季川上的房间,地上散落了许多书,我捡起一本漫画书,倚着床坐在地板上看了起来。晨光落在书页和我的指尖上,厨房里传来豆浆机打豆浆的声音,厕所里有抽水马桶冲水的声音,多么欢乐地一个早晨啊,好像一切又恢复如初。
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有意思,又伸手去翻其他的书,没想到居然翻出上次我写的那个纸条,上面季川上给改了一个错字,“勉强”的“勉”写成了“免”,季川上用红笔在上面加了一个“力”。
看来他认真看过这张纸条了,不知他看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而我再看,依旧点点心酸。我把这张纸折好,放进口袋里,想偷偷带走。
“拿出来,那是我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季川上已经站在门口。
“谁说是你的东西,明明就是我的。”
季川上走过来,一身清新的味道。他和我并排坐在一起,腿一伸直,比我的足足长了一大截,我往前挪了挪,把脚和他的脚对齐。
“不用比了。再挪也是小短腿。”他的手已经探进我的口袋,我一把摁住。
“不要动。”我手上用力。
他手稍一用力,就拿了出来,展开拿在手里看。我觉得丢人,伸手去夺,他始终都能轻易地躲开我。
“你真讨厌,拿过来,不要看了,不要看了……”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想到那时,心还是会疼的,不管怎样,心上总是有过那么一条伤疤,即使假装它不存在。
季川上突然认真地看着我,说道:“对不起。”
“嗯?”突如其来的道歉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伸手拽过他手中的纸条,揉成一个团,捏在手心里。我深吸一口气说:“没关系,我知道你肯定不可能一下子就从与江流宛的感情里走出来,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因为和江流宛分开了而特别难过。你要是不愿意我来烦你,我也可以不来烦你。”说完这些,又觉得姿态摆得太低,很没面子,于是赶紧补充了一句:“其实我也挺忙的。”
季川上的表情突然变得让人捉摸不透起来,这让我有些不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手不停地翻着书,书页哗哗作响。再抬头看季川上,季川上表情已经缓和下来,显得有些落寞,垂着头,也用手翻着地上的书。
良久,他说:“你忙你的就好了。我祝你们幸福,我们友谊地久天长。”说完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这台词不都是我的吗?为什么他却说上了。报复,绝对是报复。
“你什么意思啊?”我从地板上也爬起来,追了过去。
他说:“字面意思。”
“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男生,呸。”
“对啊,我就是小气,呸。”
季妈妈从厨房里走出来,看我们正大眼瞪小眼地对着吐口水,走过来,说:“怎么真吵上了?行了,赶紧都洗手去,吃早饭了。”
“我要回家。”
季妈妈一把拦住我,说:“小沫,不用管他,季妈妈把你那份的早饭也做好了。”
昨天晚上明明想得好好的,要全心全意做好这个候补,却因为季川上的不合作,让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偏离我的本意。求和变成了战争,好像比战争还要坏,因为我根本弄不懂季川上脑子里在想什么。难道他从生理期里走出来,又跌入了失恋躁狂症的阴影中?
我颓然地叹了口气,好吧好吧,让着他,谁让他正失恋呢?却又为自己心酸,他在为别的女生伤心,我为什么要迁就他。
陈小沫,你有没有点原则了。我在心中怒吼。
再看看季川上,他已经转身进了卫生间洗手去了,我也跑进去,把他挤到一边,自己伸手放到洗手盆里,迅速了搓洗了两下,然后又把手上去的水,全抖到季川上身上,季川上也拿他的手往我身上抖水。
“幼稚。”我骂了他一句,赶紧跑出卫生间,坐到餐桌前。不一会儿,季川上也悠悠地走出来,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季妈妈今天早上做的是小包子、热豆浆,小咸菜,外加白水煮蛋。我拿起一个白水煮蛋,得意地朝季川上摇了摇。季川上最讨厌吃的就是白水煮蛋,但季妈妈总是逼着他吃,于是每次他总会把鸡蛋偷偷的塞给我。我心里打定主意,这次一定不帮他。
正要剥鸡蛋壳,我的手机响了,是杜娇娇打来的,今天我约了她逛街。
“小沫,今天我们不要去逛绣水街了,那边都没怎么有卖男生东西的店。”我用耳朵和肩膀夹着电话,一边剥鸡蛋一边听杜娇娇睡意朦胧的声音,她一准还在被窝里。
“也是,我也有男生东西要买。那么要去哪里?”我心里盘算着用我那二百块钱给大家买点东西。
“去城南呗。”
“那么你快起,我们得早点走。”
“嗯,好。九点半在那12路车站集合。”
挂了电话,看见季川上居然在吃白水煮蛋,我有点失落,明明该给我吃的呀。
瞟了一眼表,已经八点半了,赶紧把眼前的早饭吃完,与季妈妈告了别,直奔公车站。
逛了一圈,发现大件自己根本买不起,所以就买了一堆小东西,给妈妈和季妈妈一人买了条丝巾,给陈家和和季爸爸买了挂在车上的平安符,给陈小朵买了个发卡,当然也给季川上买了礼物——一辆老爷车的模型。买完之后,我非常有成就感地给陈家和打电话,陈家和问清楚我们所在的地方,便开车来接我们。
我花18块钱给他买了个平安符,他却花180元,请我和杜娇娇吃了顿大餐,还乐呵呵地觉得自己占了个大便宜。
杜娇娇说,陈小沫,你可真精明。如此一来,你这200块升值成了2000块,太划算了。
我心里也觉得特别开心,这种快乐跟钱无关。
回到家,陈小朵和妈妈都还没有回来,我就把礼物放到了他们各自的房间,又去敲隔壁的门,开门的是季川上,他穿一身灰色的家居服,看样子一天都没有出门。
我冲他点点头,闪进门去,季妈妈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把礼物都放到她面前,小声说:“季妈妈,我这学期得了最进步奖,买了个小礼物给你和季爸爸。”
“是吗?小沫真棒。”季妈妈惊喜地看着我,和我想象的一样高兴。
我傻傻地笑着点点头。
“哇,好漂亮啊,谢谢小沫。”季妈妈拿起纱巾来。“明天我就带它出门。”
季川上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说:“有点土。”
“才不会呢。别听他瞎说。”季妈妈白了一眼季川上。
季川上不再理我们,回自己房间去了。季妈妈一直在夸我,夸得我自己都觉的我是祖国最茁壮、最鲜艳的那朵花,自信满满。
和季妈妈说了一会儿话,我蹑手蹑脚地溜进季川上的房间,他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推门进去,只看见他伏在桌在上在写什么,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原来在做数学试卷。
他回头看我,阴影里,他的眼神显得那样清冷。“不过是得了一次奖,干嘛这么得意。你能保证你以后还得吗?”
我的手一颤,捏紧了手里的礼物盒。心里刺疼,他原来是这么看我的?我只不过想让大家开心,他何必这样冷言冷语,真是个坏人。
“对啊,我就是得意。但这样的我也比你好,得过那么多次奖,都没有给别人买过一次礼物,还总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其实就是个自私小气鬼。我认识的所有男生都比你好,你有什么资格老这么对我,我不跟你好了。”心里的小火山终于爆发了,多日地憋屈与难受都被发泄出来了,我愤怒得像只受伤了的小怪兽,忍不住又跺着脚说了一遍:“再也不跟你好了。”说着手中的礼物盒也扔了出去。
“嘭。”礼物盒在黑暗的光线中划了一道弧,落在地上。
我喘着粗气,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我知道我刚刚的脾气不仅仅是因为他的那一句话,还有对自己始终都走不到他心里去的懊恼,那样无力,那样委屈,那样不知所措。
季川上愣在那里,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样惶恐的表情。我想我刚才肯定是太吓人了。
这样的我们,大概是永远都不可能走到一起了。
季妈妈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我伏在她的胸前抽泣,她抚摸着我的后背,说:“没事,没事,小沫,不哭了,川上不是故意的……”
我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只是哭。一边哭一边口齿不清地说:“我再也不喜欢川上,再也不了。”
“好,好。”季妈妈摸着我的头说:“我们不喜欢了,我们不喜欢了。可季妈妈还是会一直爱你。不哭了……”
斗蒋逸
参加过百米比赛的人一定知道,在你即将取得胜利的时候摔倒,心中的痛苦远比你顺顺利利地跑了最后一名要多。此时的我,就是这个样子。原以为自己可以用候补的身份上场,却出现了极大地失误,得到了红牌。
那些决绝地话已从我嘴里说出,不可能收回去了。
心中的两个小人儿打了个天翻地覆。一个小人儿败倒在地,另一个胜利的小人儿夹着烟卷,敲着二郎腿,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小沫啊,你要借着这个机会彻底离开他。他对你所有的好都是假的,等他遇见下一个江流宛,他一定会像以前一样丢下你,不再管你。”
那个被打败在地的小人儿还在微弱的说:“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的。你心里很喜欢季川上,你听听,你真的很喜欢他。”
我一咬牙,拨了两万精兵给敲着二郎腿的小人儿,让他把地上的那个小人儿彻底打败,踢出了我的领地。
心里终于清净了,一片死寂。
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季川上被我心中高高筑起的城墙挡在了外面。他来找我,我不冷不热,他给我打电话,我敷衍了事,他给我发短信,我就假装没看见。他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总有一天,他会放弃讨好我,从此我们即可各走天涯路,再无半分关系。
爱情里总需要一方来做小丑。一直以来我都心甘情愿地来做那个小丑,不是我天生是小丑,而是我觉得为了他,是值得的。
可是现在我累了,想要停下来。那么我和做不了小丑的季川上,只能说再见了。
越长大时间过得越快,转眼又到暑假。
放假的第12天,我收到学校里寄来的成绩单,不管怎么努力,成绩好像都不会再提升了似的,总是徘徊在15名左右。
我站在信箱前看手中的成绩单,季妈妈也来到信箱前,拿着钥匙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