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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照晴点点头,明白小袜的确是这种个性。
“后来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莫名其妙请我喝一瓶红酒。”
“你喝了?”
“嗯。”
“你根本没喝过酒,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在外面喝酒。”
“所以我现在后悔极了。”夙小袜头垂得更低了。“喝了一口之后,没想到红酒这么好喝,就一边吃东西,一边喝酒,不知不觉就将一整瓶酒喝光了。”
官照晴摇摇头,“是他送你回家的?”
“我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第二天一醒过来时,就发现我们两个人都没穿衣服的睡在我床上。”
“他有对你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吗?”
“我想没有。”
“你怎么这么肯定?”
“如果他有对我做那件事,我想我应该有感觉,而且当时我们都还有穿著内裤。”
“那你没穿衣服又是怎么回事?”
“他说因为我吐了,呕吐物沾到衣服,他才会把我的衣服都脱掉。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
“既然只是这样,那他为什么要带你回家跟他妈妈吃饭?”
“那是因为……”夙小袜只好又将她感冒,他带她去看医生,及后来那通电话的事全都告诉她。“事情就是这样的。”
官照晴听完她说的话后,沉默了下来。
“照晴,你相信我,我和他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我……”
“小袜,你还记不记得我曾对你说过的话?”
“什么?”
“我说过我们的身世已经比别人更苦、更不幸,你一定要记住,到了面前的幸福,绝对不可以将它往外推,要紧紧的抓住,记得吗?”
“照晴,我和他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样。”见她误会了,夙小袜懊恼的抓抓头,不知该怎么解释。
“你别紧张,我只是觉得,他看起来不太像坏人,我相信这是一种缘分,假如你并不讨厌他,可以试著和他交往看看。”
“谁说我不讨厌他,我这辈子从没这么讨厌过一个人。”
官照晴听她口是心非的话,忍不住笑了。
“我是说真的,我真的很讨厌他,你不要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好,我相信你真的很讨厌他。”
“可是看你的表情,根本不相信我。”夙小袜气得嘟起嘴。“你放心,我明天一定会跟他把话说清楚。”
“小袜——”
“嗯,什么?”
“没什么,很晚了,早点去休息吧!”官照晴原本想说,她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将夙晴卖给华安尔,若是有了那两千万,或许就可以帮助沈之介家里的工厂渡过这次的财务危机。
然而,夙晴是她和小袜辛苦、努力才拥有的成绩,她能这么自私,为了帮助自己喜欢的人,就要她卖掉夙晴吗?
她实在开不了口呀!
“你也早点睡,晚安了。”夙小袜站起来回到自己房间,她的心思没有官照晴的细腻,因此并没有发现她有沉重的心事,继续烦恼著自己的事。
第六章
夙小袜在忻炫彧半激、半威胁,再加上官照晴在一旁敲边鼓下,逼不得已,只好和他一起到他家,准备向他妈妈解释清楚这个误会。
她一进到他家,站在玄关处,双脚就好像被快干胶黏住了,动弹不得。
她看著这屋里的装潢摆设,高级原木地板上铺著一条纯白、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毛皮,看起来就是一副贵死人的样子。
客厅中央上方,那组水晶吊灯,一看也知道价值不菲,单单她现在触目可及的,就没有一样不贵。
他还真是有钱人!有钱到吓死人!
“你怎么了?干么站著不动?”忻炫彧不解的问她。
“我怕踩坏你家的地板,我会赔不起。”
“说什么疯话。”他拉著她的手,走进去。
曾宜蓉听到开门声,赶紧从厨房里出来,身上还围著围裙,她的模样穿著,真像是隔壁邻居的伯母,难怪萧君君会将她当成煮饭打扫的欧巴桑。
“你就是小袜?”曾宜蓉将她从头到脚仔细看了一逼,她虽然没那天那个女人漂亮,身材也不及她的一半好,但她怎么看就是怎么顺她的眼。
“您好,我是夙小袜。”夙小袜朝她深深鞠了个躬。“那天在电话中真是对不起,我不知您是忻——先生的母亲,不然我绝不会开那种玩笑。”
“开什么玩笑?”
“其实我真的不是他的女朋友,我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没关系,感情的事可以慢慢培养。”曾宜蓉一下就认定夙小袜当她未来的媳妇了。
“忻太太,这真的是个误会。”夙小袜瞄向身旁的忻炫彧,要他说句话,帮她解释一下。
他却是对她求救的眼神视而不见,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气得她咬牙切齿。
“饭菜都准备好了,我们就边吃边聊吧。”曾宜蓉亲密的拉著她走进餐厅。
忻炫彧就像是个弃儿一样,被遗弃在客厅里,看起来还挺可怜的。
夙小袜看著昂贵的桧木餐桌上摆著五菜一汤,道道看来美味可口,看得她不争气的肚子咕咕叫著,口水都差点要流下来。
“快坐下来吃。”曾宜蓉进厨房盛了三碗饭出来。
“谢谢。”夙小袜道了谢,等著主人先坐定后,才坐下来。
曾宜蓉不断的帮她夹菜,把菜推得高高的,还不放弃又夹了块糖醋排骨给她,却发现没地方放,才笑笑的说:“来,张开嘴巴。”
夙小袜只好张开嘴,让她将那块排骨喂进口中,糖醋排骨甜甜酸酸的滋味,仿佛她此刻心中的滋味一般。
她印象中,母亲从未煮过一餐饭给她吃,被送到育幼院后,所有的孩童全围在一张大餐桌用餐,孩童太多,院长不可能一个个替他们夹菜。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有人疼爱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边吃、边想著,感动得忍不住眼泪如串串珍珠般落了下来,滴落在拿著筷子的手上、滴在桧木桌上。
两人被她突然的落泪给吓住了,曾宜蓉慌张的关心她——
“你怎么哭了,告诉伯母是不是炫彧欺负你,你尽管告诉我,我替你作主。”
忻炫彧看著她晶莹剔透的眼泪,感到心疼,从他认识她之后,见过她的张牙舞爪、见过她逞强斗气、见过她恰北北的样子,却从没见过她落泪时的娇怜。
一定是有什么事,牵动她内心中那份最脆弱的情感。
夙小袜赶紧用手背拭去眼泪,“对不起,只是从来没有人替我夹过菜,我因为太感动了,才会忍不祝”
曾宜蓉不解,她看著儿子,希望儿子能告诉她。
“小袜是个孤儿,她五岁时就被送进育幼院。”忻炫彧解释著。
曾宜蓉一听她是个孤儿,怜惜的抱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摸著她乌黑长发。“别伤心了,以后你就将我当成你妈妈,你只要想吃什么东西,尽管告诉我,伯母都会煮给你吃。”
夙小袜眷恋的靠在她肩膀上,享受著属于母亲温暖怀抱的感觉。但这样的依恋终究是短暂的,这是老天爷送给她的恩宠,纵然短暂如浪花,她也该抱有感恩的心。
她离开曾宜蓉温暖的怀抱,“谢谢你。”这样就够了,院长说过,做人是不可以太过贪心。
至少她已经知道母亲的怀抱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这就够了。
曾宜蓉抽了张面纸,替她擦去脸庞的泪水。“菜都要凉了,赶快吃。”
夙小袜低著头,一口一口吃著饭菜,这饭菜好香、好甜,这一桌子的佳肴在她的眼里,比那一客六千六百块的羊小排套餐还好吃。
曾宜蓉为了让她好好吃饭,用餐期间不敢和她多说话,直到用完餐,三人才移师到客厅好好聊天。
忻炫彧泡了三杯咖啡出来,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
“可以告诉伯母,为什么会被送到育幼院?”
“我五岁时,我妈妈自杀,我就被送去育幼院了。”
“你爸爸呢?”
“我从来不知道我爸爸是谁。”
“可怜的孩子。”曾宜蓉心疼的握著她的手。“你一定吃过很多苦,以后我会很疼你,不会让你再吃一点苦。”
“其实在育幼院的那段时间,我过得一点都不苦,院长很疼我们,院里的每个孩童也都很相亲相爱,大家就好像真正的一家人。”
“你大学毕业了吗?”
“今年暑假就毕业了,我现在和育幼院一起长大的朋友在夜市卖内衣。”
“那一定很辛苦。”
“一点都不会,我们做得很快乐。”
“生意好不好?”
“还算不错,大三时我们就存到一笔钱,买了一间二十几坪的公寓,那房子虽然没像这房子豪华,但那是我和照晴靠著自己双手建立的家。”
“年纪轻轻就这么懂事,真是不容易。”曾宜蓉对她的喜爱更深了。“炫彧,像小袜这么好的女孩子,你还不懂得好好珍惜,你这辈子就别奢望能有幸福的婚姻了。”
“伯母,我们真的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您真的不要误会。”夙小袜真的好喜欢忻炫彧的妈妈,她是这么好的长辈,她实在不想让她感到失望。“忻炫彧,你也说句话,向你妈妈解释清楚。”
“妈,我一定会努力追求她,只不过她不太好搞,所以可能得多花点时间。”
“只要你带著真诚的心,还有妈妈陪你一起追,一定可以成功的。”
“忻炫彧,你是想天下大乱吗?为什么要胡说八道,我们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遇到他这种人,她真会被他气到吐血。
“现在没关系,并不代表永远没关系。”
“哎呀!”夙小袜气到不知该怎么说,原本还奢望他会帮忙澄清,哪知他是加油添醋,让一锅清水变得混浊不堪。
曾宜蓉看看儿子,又看著夙小袜那有口难言的表情,偷偷地笑了笑,很希望她真的可以成为他们忻家的媳妇。
“你们聊聊。”她想给他们多点相处的时间,便很识相的离开客厅,进厨房去洗碗。
她一离开,夙小袜随即发飙,又担心会被曾宜蓉听到,只能压低声音责骂他。“忻炫彧,你到底想怎么样?你非得把事情愈弄愈复杂不可吗?”
“我只是真实表达出心意,这有错吗?”
“心意?”她嗤之以鼻。“你的心意只是为了夙晴!”
“我不否认,但那是两码事,公归公,私归私,我不会混为一谈。”
“我劝你最好早点死心,我可不是三岁小孩,随便你说几句好听的话,丢根棒棒糖给我,我就会乖乖听你的话。还有夙晴的事,你也别肖想了。”
“是吗?”忻炫彧可不这么想。“不管是你还是夙晴,只要是我想要的,我都一定会得到。”
“那我们拭目以待,看到底是谁赢。”
“这是不错的挑战。”他接下她的战帖。
夙小袜起身去向曾宜蓉道谢后,借口要赶去帮忙好友摆摊,便快速离开忻炫彧的家。
“你又来干什么?”夙小袜一见到忻炫彧又出现在她们内衣摊位旁,笑容马上消失,完全没给他好脸色看。
星期六她跟著他回家吃过一顿饭后,她的生活从此陷入了无止境的恶梦之中。
“当然是来买内衣。”他笑笑的说。
“请问你喜欢什么款式?”夙小袜很快地又换上一张笑脸,生意守则第一条,只要是上门的顾客,永远要笑脸以对。
忻炫彧看著她变脸的速度,真是叹为观止。
他看一眼摊子上摆的内衣。“这里每一种我都要一套。”
旁边的女客人闻言,全都带著异样的眼神看他,虽然他长得很帅,但一个男人会买那么多的内衣,真有点变态!
“那请问你要什么样的Size?”
忻炫彧很快地目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