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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什么能管他?他和我什么关系?
乔萝没有说话,心中倒是感激江宸的离去让她少了更多的尴尬,低头微笑着吃菜。
。
晚饭后有人提议去K歌,顾景心飞了一天虽然累,但她是个人来疯,而且今晚受了求婚这样的刺激更是激动得不行,哪还有丝毫睡意,于是当即响应。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杀去下一个聚会点前,乔萝推说明天起早要办拍卖预展的事,先回了家。
车在小区地库停好,下车没走几步,前方却有车鸣笛了一声,随即有强光射来。
乔萝止步,抬臂遮了遮眼睛,在渐暗的光线中看着那修长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等到他走到面前,乔萝轻笑:“你不是去律所了吗?”
江宸淡淡扬眉:“你不也说今晚见客户吗?”
眼前的人从来不会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乔萝习以为常,叹口气直截了当地问:“你等我有事?”
“没事难道我们就不可以见面?”江宸闲逸地说,“这个周末有个私事要请你陪同我出席一下。”
乔萝并没有马上拒绝,迟疑:“是不是爷爷的八十寿辰?
江宸看向她的双目有了些温度,含笑点头:“你倒是没忘。”
乔萝说:“我记忆一向好得很。”
“好得要在新人的身上找旧人的影子?”江宸缓缓问。
乔萝蹙眉,似乎没有听懂:“你说什么?”
江宸抬了抬手臂,乔萝这才看见他手上握着一本杂志。
“照片里的这个女人,你是不是很熟悉?”江宸将杂志随意翻到一页,递到乔萝面前。
乔萝望着杂志上刊登模糊照片,那是在灯红酒绿的吧厅角落里,沈宴紧紧拥着一个年轻女子。那女子身材清瘦,长发如瀑,虽看不清她的脸,但她搭在沈宴肩上孔雀形金丝手镯却是极为醒目。
乔萝下意识地伸手触碰腕上金镯,双颊通红,心中却似有冰流浸过。
“娱乐圈当红的小生沈宴,的确是长了一副让人神魂颠倒的脸,尤其是对你而言,”江宸话语冰凉,慢慢道,“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不管,但你毕竟还是老爷子心目中的好孙媳,希望你在公众场合注意些分寸,别让老人家失望。”
“好孙媳?”乔萝低声笑了笑,怜悯地看一眼江宸,转身离去。
旧情(2)
乔萝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
白天机场的一幕终究还是在睡梦中侵入她封存的记忆,在她无力阻止时迷乱她的神思,并长驱直入。
那同样也是离别的场景,男孩,女孩,于最青春灿烂的花样年华,送行在机场。不同的是,男孩没有剪不断理还乱的不舍,女孩也是一脸没心没肺的笑。那一日阳光和煦,身装白衣的少年面容模糊在温暖的光线中,温润的声音含笑说:“小乔,等我。”
他将留恋的吻印在她的眉间,在她的幸福快要溢出胸膛时,他却突然狠狠推开她——阴风席卷,黑暗中时空逆转,那是大雨倾盆的夜,她被淋得浑身湿透,手足无措地趴在冰冷湿凉的山间公路上,哭喊那个少年的名字。然而他却无动于衷地躺在那里,面容安详,任鲜血将他的白色衬衫染成无辜的殷红。耳边陷入死寂,风雨声皆不闻,她只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不顾一切的凄厉嘶喊,远方有强光袭来,她惊恐回望,却被光亮刺得眼前又陷入黑暗……“秋白——”她在再一次失去他的绝望中窒息挣扎,继而大汗淋漓中地从梦中醒来。
睁开眼,房间里灯线昏黄,寂静的夜里唯有她惊魂未定的急促喘息。
她摸到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几口凉水,稳住心神,侧过头,看着摆在窗边梳妆台上相框里的少年。
睡梦中模糊的面庞终于清晰在面前,她无助地伸出手,冰凉颤微的指尖隔空触摸照片里少年如墨染就的眉目。
那是青葱的岁月里她收藏的唯一有关他的照片。
唯一的,也是永远的。
。
一夜无眠,第二天的脸色未免难看,乔萝只得化了浓妆遮住倦色。出了家门,正等电梯时,接到沈宴的电话,说上午在她公司附近的酒店有个品牌代言发布的通告,正好中午有时间,约她一起吃饭。
“中午我要陪凌老见几位香港来的珠宝设计师,”乔萝昏沉沉的脑子里闪过杂志上的照片,说不忌讳那是假的,推辞道,“下次吧。”
电话那边沉默了数秒,传来他的声音:“好,那你忙。”
干脆利落,从不刻意纠缠,即便乔萝自诩行事洒脱,也自叹不如沈宴的境界。
到了公司办公室,惊讶地发现里面已有人等着——年过花甲的老上司正背对着她,一张张地仔细研究她贴在墙上连月来的工作备忘录。
乔萝笑着招呼:“凌董今天这么早?”
“我老喽,睡眠本来就不多,你家江宸一大早又把江老接到市里医院检查身体,没人陪我晨练,我就搭他顺风车来公司,”凌鹤年说完感慨,“有个贴心的孙子就是好啊,江老好福气,不像我,至今孤家寡人,无依无靠。”
凌鹤年发妻早亡,后未再娶,唯一的儿子在十年前留学美国时娶了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妞,婚后没几个月便意外溺水而亡,留下一个遗腹子。虽说那个洋媳妇不是个冷漠的人,但外国人亲情本就不如中国人牵挂浓厚,何况跨越国界?且如今洋媳妇早改嫁他人,凌鹤年孙子又年幼,自然是很少到中国来。凌鹤年平素一个人住在京郊的家中,只一个阿姨照顾着,好在恩师兼好友江润州和他住在同一个别墅区,两人常来常往,喝茶论道,这才聊慰寂寞。
说来也是伤感,像凌鹤年这样事业上自青年时代起就春风得意、至老更是功成名就的人,一生却是亲情难系。别人儿孙满堂承欢膝下,他却孤灯照晚独对夕阳,其间凄凉也是难为外人所道。
乔萝从来都不擅长安慰人,此刻更不愿触碰他的伤心事,笑着转移话题:“凌董吃饭了没?楼下新开了家餐厅,早餐还不错,一起去尝尝?”
凌鹤年笑道:“确实也饿了。”今天出门早,家里的阿姨早餐还没做成,在凌鹤年这个年纪,不吃早餐是绝对没有体力和精力应对一天的工作的。他从满墙的备忘录上收回目光,说:“电脑普及的时代,很少还有你这样习惯把工作写在纸上的年轻人,只是为什么要把工作备忘录贴在墙上?”
“我的桌子太乱,懒得到处找,”乔萝放下包,挽着凌鹤年出门,“再说,我喜欢抬头和转身看东西,有利于解锢思维。”
凌鹤年点点头:“不错,每个人都应该有适合自己工作模式。”
到了餐厅,坐了临窗的位子。点过菜,借着窗外秋阳的光亮,凌鹤年这才发现乔萝苍白的脸色,慈霭地问:“小乔,你脸色不太好啊,出了什么事?”
乔萝勉强一笑:“没什么事,只是昨晚睡得晚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睡得太晚了,仗着年轻精力充沛,任性透支太多,老了可是要吃亏的,”凌鹤年说,“早上我看阿宸的脸色也不太好,他说昨晚忙工作几乎一夜没睡,好像他们律所正在办一个跨国并购案,你知道么?”
“唔,”乔萝含含糊糊地说,“听说过。”
凌鹤年明显看出了她的漫不经心,此刻既然不在公司,身为长辈的唠叨自然多起来。
“你们俩是不是闹矛盾了?”凌鹤年看人的眼光一如他鉴定字画的毒辣,“我这几个月都没见你和阿宸一起去看过江老,昨晚在公司见到阿宸,说是来找你的,你却不在。”
乔萝低头喝水,然后说:“昨晚我去见了一个重要的客户。”
说完却是心中打鼓,祈祷凌鹤年可千万别问客户是谁。
好在凌鹤年的关注点并不在此,点点头便转到另一件事上:“江老马上八十大寿,礼物你和阿宸准备好了么?”
“正在想。”乔萝垂眸盯着水杯,她认真的表情,就仿佛杯中的水有无穷的秘密待她探究。
“其实到江老这个年纪,什么浮华富贵都见识过了,也不求什么,”凌鹤年叹息,“我知道他最想要什么,他想要个重孙,想要四世同堂,你和阿宸都不小了,结婚也五六年了,是不是该考虑下……”看着乔萝,见她的脸都快钻到水杯中去了,摇了摇头,止住游说。
恰好这个时候服务员将菜端上来,乔萝松口气,将这家餐厅颇负盛名的虾饺皇推到凌鹤年面前:“凌董您尝尝这个。”
。
乔萝一日的工作极为忙碌,早餐后便与展览部的同事去了约定办拍品预展的酒店商量珠宝部门陈设展厅的布置,中午又赶回公司,向凌鹤年引荐香港的几位新锐珠宝设计师。下午看了设计师们带来的作品,挑了十六件作为此次秋季拍卖主场之前珠宝部门小型专场所用,然后召集整个部门开会,正式布置秋季拍卖预展的各项流程。
如此忙得脚不沾地,早上凌鹤年在她耳边鸣响的警钟并没有纠缠她太久,但等她回到办公室一人独处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烦乱。
正好这时苏可打来电话,问她下班后要不要去逛街。苏可说想给顾景心补个礼物,欢迎她回国的同时,更表达一下自己要做伴娘的诚意。
乔萝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本要拒绝不去,转念一想,却说:“好,一起去吧,我看能不能也给爷爷挑个礼物。”
苏可是个极为挑剔、诸事追求完美的处女座,挑的购物地点是二环边上新建的一家艺术品店。乔萝依稀记得上个月是在哪本艺术杂志上见过这家店的介绍,产品很是精致,便一口答应了。
供职一家主流财经报社的苏可下班时间向来不固定。即便她今天信誓旦旦地说一定在约定的时间准时到,但等乔萝踏着时间点到了店门口时,苏可照例一通电话打来风风火火地抱怨:“我们副主编又发神经,刚刚才改完今天稿子,等我,我马上到!”
她说的“马上”岂可轻信,报社在西二环,艺术品店在东三环,这之间是下班时刻最堵的路段。
乔萝收了电话笑笑,一人先进了店。逛了整整一圈后,才见苏可姗姗而来。
“八点四十五了,”乔萝敲敲手表,提醒苏可,“这店九点半就关门,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乔萝有经验,跟苏可购物绝对是磨练她耐心的最佳手段。平时买件衣服,苏可也能试遍整个商场她看中的,而后精挑细选,挑出最适合的那几件。虽然极其浪费时间,但乔萝也不得不承认,苏可从来没有买错东西的时候。
乔萝本以为今天挑上苏可中意的东西也必然颇费周折,却不料苏可拉着她的手径直走到店中央,灿然一笑:“我已经选好了,拿了就可以走。”
乔萝吃惊:“你选好了?”
苏可神秘地笑,指指面前的一幅画。
乔萝刚刚逛过这里,倒是注意过这幅画。画中是向日葵,本是阳光的象征,却被画者以妖冶的色调勾勒出极为诡异的视觉,她还真是欣赏不来。
此刻见苏可不同寻常的神态,乔萝才近前仔细看了看,终于在作画者的介绍中找到让苏可异常的缘由,惊讶:“韩川回来了?”
“是啊,”苏可笑起来眼眸极亮,她含羞而又幸福地说,“韩川回来半个月了,自从那次在杂志上看到这家店的设计师名字我就知道了,Mount Han,这是他的英文名。但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记得我,所以一直不敢找他,也怕白高兴一场所以就没有告诉你。不过,他前天来报社找我,问我是不是心里还有他,他现在回头还有没有机会……”
“那你怎么说?”乔萝忙追问。
苏可低着头,含含糊糊地说:“我……我点头了。”
“太好了!”乔萝握住她的手,虽然激动,但也不忘困惑已久的疑问,“那你有没有问他,当初为什么那么悄无声息地离开?”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