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绣没说话,用力把睡袍往下拉了拉,盖住小腿上的擦伤。这样的小把戏没能逃过慕云锦的眼睛。他将手里的塑料袋往地上一放,一把将苏绣的睡袍掀起来。
苏绣的睡袍里边只穿了一条薄薄而又性感的蕾丝内裤,全被慕云锦看到了,她甚至能清晰地听见他吞咽口水的声音,心想这个大禽兽!
脸上立刻飞上了一片红霞,苏绣难为情地别过脸,并弯下腰,想要推开他。
却被他一把捞起,动作轻松无比,慕云锦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你是笨蛋啊,不知道世界上还有120可以求助吗?”
“前两天我才去过了,你还想让我去医院不成?不就是擦伤了小腿肚而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哪儿还用得着打120?”她用眼神警告他把她放下来。
怎料慕云锦一下子便发怒了,竟然改“抱”为“扛”。不但忽视掉了她嗷嗷直叫的惊呼声,还非常不客气地在她的“屁屁”上连打了三下。
“慕云锦!你快点儿放我下来,要不然我打电话给110报警了哦。”
慕云锦的一张俊脸啼笑皆非,“这时候你倒是想起来还有个110了。”
然后他走到沙发前,把她轻轻地放下来,“别乱动,让我看看。”
“你又不是医生,能看出什么?”她撇撇嘴,像极了闹别扭的小孩儿,随即又问道,“你不是给我带了吃的吗?我的午饭呢?”
慕云锦停在她小腿上的手一顿,突然说道,“我带了点儿食材,午饭我给你做吧。”
苏绣眨了眨眼,“真的?”
慕云锦点了点头,替她处理好伤口后,便提着塑料袋去了厨房。苏绣瘸着脚悄悄来到厨房门口,好奇地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
绝对不是她的期望值太高,而是厨师的水平真的很让人质疑。只是看他一副则大义凛然的模样,苏绣心里就揪得紧。
她想起以前他曾来家里做过一次饺子给宁子吃,记得他说自己唯一拿手的就是饺子,现在看来他倒是没有说假话。
看着看着,心里忽然觉得今天的慕云锦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劲。她摇了摇头,或许是她多想了。
如果不去想那场订婚宴,只看眼前的慕云锦确是体贴的,而且他那挽起白衬衫拿着菜刀切菜的背影简直迷人极了。
苏绣不仅在心里想着,我能原谅他吗?除了订婚宴那件事以外,似乎他本质并不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坏蛋。可是,如果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是因为又一次对她耍的心机呢,那她又该怎么办?
苏绣觉得头痛极了。慕云锦,我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看待你了……
等到菜一样一样地端上来,苏绣一次一次地失望。
“你确定就请我吃这些东西?”苏绣怀疑他用请她吃饭的借口进行谋杀。
“尝尝吧,味道应该不错!”慕云锦依旧一脸的大义凛然。
看着黑糊糊的牛排,白花花的鱼头,苏绣对味道不抱有任何的希望。红烧茄子是唯一一道能吃的菜,他却忘了放盐。
“那个……我能不能来碗汤?”苏绣的嘴角有些抽筋。
慕云锦立即端端正正地坐在餐桌前,一小勺一小勺地帮她盛了碗汤。
还好,汤里有西红柿,有蛋花,浮头还点了香油。苏绣颇为期待地尝了一口。老天,敢情他是把该放在茄子里的盐都放进了汤里?!
“我突然没胃口了……”苏绣把碗一放,为难地说。
“那怎么行?你是病人,病人不能饿肚子。”慕云锦说完,还帮她夹了很多菜。
“这些很难吃!”苏绣终于忍不住实话实说了。
“难吃也得吃!”慕云锦性格里张扬霸道的那一面便很自然地流露出来,语气全是不羁,“头一次做饭给别人吃,你不能打击我!”
“哪有!上次你不是来我家做过一次饺子?”
“那个不算,我是说炒菜。”
苏绣不高兴地瞪了他一个大眼,“早知道我就叫楼下面馆的外卖了!”
她食不知味,却只得硬生生往肚子里塞。而慕云锦就这么安静地坐在她对面,直直地盯着她一口一口地吃饭。
苏绣的脸绯红了一片,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神,直到等到吃得差不多了,这才清了清嗓子,问道:“说吧,你今天来我家,不只是专门来给我做饭的吧?”
他抬头,愣住,“你怎么知道?就不能来看看你?”
苏绣哼哼了两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闻到了阴谋的气息。”
闻言,慕云锦的面上便是一僵,心想终于要说到重点了。他真想直截了当地把她打包带到奶奶面前,说不定那样她就真的同意结婚了。
可是,他不能,也做不到。即使结婚,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情之所至,而并非迫不得已。
“苏绣,告诉我,你现在还恨我吗?”慕云锦忽然幽幽地问,眼神里充满了难得一见的柔情。
苏绣手里的筷子蓦地一顿,心微微一沉,勉强扯出个笑容来。
无疑,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温柔的言语,偶尔的霸道不羁,都一点一滴在击溃着她的心理防线。可还好,在紧要关头她坚守住了。因为只要一想到他曾经骗了自己的事实,这所有的优点就不值一提了。
几秒后,她缓缓地将筷子放下,“你想听实话吗?”
“当然。”他点点头。
她咬了咬唇线,凝眸看向慕云锦,“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吗?”
他迟疑了一下,“什么话?”
“若是有人欺骗了我,我会非常非常讨厌他,非常非常恨他,一辈子再也不理他,就像我对慕枫慕岚那样。”
看见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紧锁起来,她淡淡地莞尔,“不错,我承认有时候你对我很好,我也很感激你对我的照顾,但是订婚宴上发生了那件事后,我对你的恨意远远超过了以往对任何一个人的恨。尽管现在的我也相信那只是你的一念之错,但错了就是错了,伤害已经造成,那件事对我心里造成的阴影也已经存在了。我不知道这阴影需要花费多少时间淡化,我只知道眼下我无法忘记,不可能当它不存在,所以……”
她看见慕云锦的唇角微微地扯动了一下,脸色渐渐罩上了一层阴霾和忧郁,她心里竟然也莫名地刺痛了一下。
然,她咬了咬牙,狠心说道:“或许我现在已经不那么恨你了,可是如果让我再重新找回订婚宴之前的心意,我想……我再也做不到了,现在的我,只想要一个全新的生活,一种能让我活得舒服一些,自在一些,没有任何负担,没有任何痛苦,更没有阴谋的生活。”
客厅里顿时变得沉寂了,一时之间,两人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苏绣抬眸瞄了一眼对面的男人,只见他紧抿着嘴,紧绷的下巴,线条显得十分僵硬。
“你竟然是这样想的……”他苦涩一笑,就这样静静地直视着她,良久,嘶哑着声音说,“我知道了,我会祝福你的,希望你得到你想要的生活。”
闻言,苏绣心里滑过一丝的惆怅。就像平静的湖面被一颗小小的微不足道的石块儿激起了浅浅的涟漪,虽然只是一丝,却久久无法恢复平静。
他那迷人而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她承认自己有些迷恋,以至于有时候忘记了他曾经带给自己的伤害。
或许,她是真的对他动了心,可是这种心思很及时地刹住了车。
若说他伤害了她,可她也从整件事中汲取了教训,不至于走到最后无路可退的地步。所以当她想通了这一点的时候,对他的恨意便渐渐消失了。从这一点来说,她倒是心存感激,至少他帮她认清了现实。但无论是恨还是不恨,始终都无法再回到过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落寞地点了点头,又道:“就这样吧……不打扰你了。”
说完,慕云锦慢慢地起身往外走。
苏绣瘸着腿送他至楼道里,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户打在地上,形成一片斑驳的光,他的影子就沐浴在这些细碎的光线中,渐渐模糊。
最终,慕云锦还是没有说出口……
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苏绣只觉得全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走了一般。她慢慢地回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去,低垂着头,摆弄着小腿上他替她贴上的创可贴。
脑子里浮现着刚才他做饭时大汗漓漓的滑稽模样,不光是这样,以前与他相处的点点记忆也慢慢浮现出来。
真奇怪,和他相识并不久,为什么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难受?难以言喻的心酸仿佛一块巨石压在胸口,叫人喘不过气来。
可又想,赶走他是对的。
最后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深深闭起眼……
——一叶扁舟《婚内缠绵》——
时间如流水般飞逝,苏绣得知慕老太太生病一事已是三周之后,事情经过实属偶然。
彼时,她的腿伤已基本痊愈,正好一位要好的女同事生了小孩,她便找了机会买些慰问品去看望对方。从妇产科出来后,在电梯间里意外地遇见了许雨晴。
从见到她的那一眼开始,许雨晴就一直是一副高傲模样,恨恨地眯眼看着苏绣,神色阴森得充满威胁。苏绣知道她一直敌视自己,可这恐怖的眼神还是头一次看见。
只听见她毫不客气地说道:“苏小姐,麻烦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然后许雨晴下巴一昂,挺着后背,经过苏绣身旁时她捎带地哼了一声,不知道她哪里来的怒气,全然未消的余怒便牵连过来,仿佛见着苏绣让她很不愉快似地,走过转角时连头也没回一下。
显然她对苏绣的态度依旧是惯常的不逊,也不管苏绣答不答应她提出的要求。苏绣本不想跟她说话的,但是不服气的个性使得她不自觉地跟着走去。
她哪里知道,许雨晴之所以生气,完全是因为几分钟前她才在慕老太太那里碰了钉子的缘故。许是因为和慕云锦在韩国尚州的报道,慕老太太也是见着了,所以对她的看法也就有所改变。
只可惜,不是变好,而是变坏。
而且慕老太太十分明确地告诉许雨晴,自己只把苏绣一人看作是云锦的未来媳妇。听见这样的话,许雨晴心里自然是很不好受的。
苏绣不知道这个中原由,只是本能地对许雨晴露出的厌恶表情感到不开心。
她浅浅一笑,淡声讥诮,“许小姐,我们俩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只不过是因为一个男人而已,你何必对我这样不客气?再说,我现在和慕云锦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你用不着拿脸色看我。”
许雨晴冷哼了一声,“怎么,不高兴了?还是说你害怕了?哼,会不高兴,会害怕,那也是应该的,通常不高兴和害怕就是因为心虚,既然你不高兴,会害怕,那我就当你是心虚咯。”
“我?心虚?害怕?”苏绣哭笑不得,“许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是真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心虚好害怕的,满眼疑惑。
“能跟云锦这样优秀的男人结婚,我猜不管是谁,应该都很开心吧,所以即使你曾经答应过我你跟云锦不会有结果,即使你知道我比你更爱云锦,更合适云锦,那也都不重要了。”
说到这里,许雨晴脸上全是不甘心的神色,语气不免萧瑟,“也是啊,这世界不就是这样,只求达到目的便可以不择手段,尤其是爱情!”
她突然一顿,目光严肃,直直审视着苏绣,“爱情,它是唯一可以抢劫却又并不算是犯法的事情!”
苏绣傻傻地看着许雨晴,完全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或是听说了些什么,这番话似乎是在声讨她抢了她的爱情,抢了她的男人一样。而那个男人,毫无疑问指的正是慕云锦。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