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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旭依是背着他,双肩在耸动,那是抽搐的结果。
他没辙了!只能如实但语气尽量显得轻松道:“真搞不懂你们!一个在里面无病呻吟,一个在在外面象个无头苍蝇。可怜的若昆被你折磨的仿佛老了五十岁,一天下来滴水未沾。”
陈旭还是背对着他,不过双肩耸动的频率加快,振幅加大。泣不成声道:“老,老萧,麻烦你带小李子去吃点饭。”见他还不走,继续道:“吃完了,你带他来见我。”
也只能这样,他出来见到李若昆把她的原话学说了一遍。没想到他象个太监被皇帝恩赐了几句,激动的语无伦次道:“她真的这么说的?她真的这么说的?看来她还是关心我的!”
萧寒见他不争气的样子,预感事情发生的比他想象的严重,只能宽慰他道:“她不关心你关心谁?好啦!去吃饭吧。”
见他在饭桌上狼吞虎咽的样子,萧寒还真没瞎说!瞅着空,萧寒问他究竟发生什么事?他疑惑望着他,遮遮掩掩道:“也没什么事?萧兄,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萧寒差点乐了,他能告诉谁?
“是这样的。”他斟酌了一会儿用词,才缓缓道:“昨天,我们摸完彩,就到海洋公园玩,在里面吃完晚饭出来,散步到滨海大道。天也不凑巧,下起了毛毛细雨,我们只能在树下躲雨。突然冒出两个巡夜的保安,硬是把我们俩分开,你说可笑不可笑!他们硬说我嫖娼。无论我怎样解释,他们都不听,开出罚单,我一见也不是什么大数目,就想息事宁人。没想到小旭一点都不理智,冲过煽了我两扇耳光,跑了!”
完了,他完了!萧寒微薄的恋爱经验告诉他,他们俩彻底拜拜了!一个女孩子在这个时候特需要有人保护,既使是后果不堪设想!也不想见到男朋友的熊样,可他倒好…他不敢想但仍抱有一线希望问:“那你究竟有没有给钱给他们?”
“没有!?”他愣了一下羞愧道:“是他抢过去的!我当时那顾得了这么多,狂命去追她。”
他彻彻底底的完了!浪费一身横肉!他替他考虑道:“你没告诉她,你的钱被抢的事?”
“没有!”察觉事态严重的他,一脸茫然。萧寒嘱咐他千万别把钱被抢的事告诉她。他“嗯”地一声,似个木偶尾随着他。
陈旭不见了!里面只有孙柔柔一个人。孙柔柔告诉他,他走后没多久,她就胡乱收拾行李,走了!萧寒怪她为什么不留住她。她却气呼呼道:“她一个大活人,我能留住吗?”萧寒哑然,只能冲出去,追!却听见她阴沉沉道:“她走了!你心里是不是特失落?”
“嗯?”萧寒禁不住回过头来瞪着她。她却学着老外耸耸肩,摇头叹息咒他道:“可惜呀!小李子得不到,你就以为你能得到吗?”
“没劲!”萧寒想这女人真是神经过敏,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争风吃醋!赖得理她,冲到楼底,她歇斯底里的话还是传进耳里:“告诉你,我早就想甩你哪!嗯,是我甩你的!”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还未开始,谈何结束?
李若昆一听到这消息,如五雷轰顶,瘫倒在地。萧寒忙提醒他问陈旭离开这公司,能到哪儿落脚?他这才缓过劲来苦思冥想好一会儿才拍脑袋肯定道:“一定去源州,找她表姐去了。”事不宜迟,他们赶紧打地直奔长途汽车站,一路上,他们张目四顾,没有发现消失的那位。到了汽车站,翻遍了每个角落,陈旭却踪迹皆无。彻底崩溃的李若昆又瘫倒在地,嘴里似失子的祥林嫂念念有词。在这个时候,他们需要有人帮助,萧寒鬼使神差想到肥老板一一官运。他隐约觉得他还是够义气的,能为朋友两胁插刀的。于是让李若昆在此死等,也不管路有多近,打地直奔胖子饭店。果然肥老板一一官运不付他厚望,一听,忙吩咐小姐关门稍业,不停打电话命令他那帮“狐朋狗友”在汽车站集中。
在路上,气喘如牛的官运却有点幸灾乐祸道:“萧兄,我说得不错吧,用不了三个月,一月不到就…”
萧寒当然知道他指的就是上次饭店里他把陈旭比作乡下小姑娘的典故,不耐烦道:“好了!别他妈的把自己真的当作仙人未卜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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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说句泄气话,找到怎样?还得溜!”见萧寒不理他,识趣道:“我们作朋友的也只能尽尽心而己。”
到了汽车站同李若昆会合,官运这小子还真有人缘!不一会儿,摩托车、面包车呼啸而来,竟凑齐了二十几个大小伙子。官运让李若昆为他们详述了陈旭的面貌特征后,他们分头扑向了海城各个角落。直到午夜,他们两手空空地到汽车站会合。奇怪,陈旭这个大活人就这样消失在海城朦朦胧胧的黑幕里!
三天过后,李若昆出现在萧寒的办公室。仅三天,他仿佛在地狱里熬过了三十年,憔悴的脸上嵌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积满尘埃的头发粘在一堆,身体上散发着难闻的汗臭味,以至于远远的丁小丽用手在鼻顶不停拂动,其亳不遮掩厌恶的神情让萧寒难堪。他开口就问他借钱去源州。凭心而论,他借的数目并不大。可萧寒真的很为难,他己没多少钱,第一次他知道钱的重要性,尝到了囊中羞涩的苦果。李若昆见他脸上的犹豫和言语的支吾,以为他吝啬,走投无路的他顿感被人凉在一旁的失落,泪水不顾旁人地流下来。萧寒进退维谷,他这时想到陈功刚来时向公司预借了三个月的薪水。罢了,罢了!被李若昆逼到维谷的萧寒,也只有这一招了。
登十四级台阶,对此时的萧寒来说犹如攀越珠穆朗玛峰,到上面他头脑迟纯的无感觉,而“碰碰”的心跳,剧烈的差点蹦出胸膛。冯世勋不在,开门的是许仙儿。她见萧寒魂不守舍的样子,便关心问他找老板什么事?他却闪烁其词,支支吾吾说:“没,没什么事?”可是他仍站在那里,仿佛是阴阳界中还喘着一口气孤鬼。许仙儿疑惑问他到底有没有事?他回光返照式的憋足勇气道:“我想预支一个月的薪水,行吗?”
“呀?”许仙儿以为自己耳朵有毛病,眼睛瞪得鹅蛋大。他见她神情,顿觉天昏地暗,彻底坠落阴间,犹不甘心抓住一根稻草道:“陈工不是也预先支付过的吗?”
“那是特例,不是惯例!”她干脆的回答象把利刃割断了他喘息的稻草。他“哦!”地一声,回身去接受阴世间十层炼狱的折磨。
是他的可怜打动了她的怜悯心,她轻轻地问:“你就这么缺钱?”
死去的他回答的老实:“不,不是我,是我下面的朋友,出了点事,回家的路费用光了,向我借钱,可我的钱也花得所剩无几。”
“真的吗?”她不信地跑出来,往楼梯口探下头,大惊小怪道:“真的!他看上去真的很可怜!”
萧寒的心被利刃猛刺一下,鲜血淋漓。痛醒的他彻底还阳,悻悻道:“我下去了!”她却挡住他,犹豫一下大方道:“公司的钱是不能借的,要不我借给你。”
当她把钱交到他手上,萧寒的心是踏实一点,可身子却仿佛被她踩在脚下,压扁了。李若昆接过钱的时候,非但没有一丝感激之情,眼睛倒透出种非常复杂的眼神,是羞愧、无奈、愤闷、瞧不起…
过了几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萧寒失恋了。那天下班回去,眼尖的陈功突然大嚷道:“萧兄,那是不是你女朋友呀?”
萧寒一看不是孙柔柔是谁!见她正粘在一个身高体阔,满脸络腮胡的黄头发怀里,正絮絮私语。陈功见他不吭声替他打抱不平道:“世上好女人都嫁人了,剩下的也被老外拣了去!”
看见众人投来同情的眼神,萧寒对这场莫须有的恋情百口难辩,索性不辩,自己替自己挽回一点点颜面道:“谁说拣剩下的?我听说海城一等小姐找美军、二等小姐找日军、三等小姐找国军、四等小姐找伪军。”
“好豁达!”可恶的陈功尽拣些他不中听的话道:“可就是没骨气!萧兄不是我臭你,女朋友可以被国人抢走,可就是不能让老外抢!这是事关国家荣誉的问题!”
没辙的萧寒只能“嘿嘿”笑道:“别他妈的给我乱扣高帽子!”
“真的!不信问哥几个?”哥几个自然起哄臭他。萧寒百口难辩,只能不辩。
许仙儿知道他这件事后,对他表现无比同情,为了弥补他心灵的空虚,替他介绍一个新的女朋友安娜一一纯正的法兰西血统一一一个全身雪白卷毛的狮子狗。特别关照他她不在时,由他负责它的饮食。他心里特别扭,但不敢违抗。自从借她钱后,他仿佛身心被她套住了一个沉重枷锁,身不由己。哥几个不知道内情,尽臭他,给他起个绰号“弼狗瘟”缘由是:齐天大圣因为为玉皇大帝养马,才封给他一个“弼马瘟”小官。这段时间以来,他尽被人家逮到调笑的话柄。被逮着话柄的他就象夹着尾巴的狗,自然形象在他们心目中矮了半截。他想反抗,可四周却是空荡荡的墙,使不出力来。唯一的期待就是盼着发薪水,还清他沉重的债务。而这种期待心似乎减轻了重量,却又留下了忽忽若失的无名怅惘,中邪般他白天昏昏欲睡,晚上倒又清醒。
如果说他们把他当笑柄,是打发百无聊赖的时间而不是出于恶意,那么高奇是存心同他过不去。他对萧寒的厌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化,反而象酿的酒,越酿越醇。尤其是这几天量变积累转变为质变,对他更肆无忌惮鸡蛋挑骨头,为了贬低他,抬高柯军。每次检查他们工作得出评价是:小柯不错,每天都能完成两栋房子的模型。可是你呢!让你画栋施工图,四五都画不完!萧寒哑然,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可爱的笑话!怀疑他这个高工是不是花钱买来的?柯军的模型只有大拇指样大,别说一天两栋,二十栋也不成问题。可他一栋施工图七八张图纸。真是他妈的坐着说话不腰痛!这就好比一个偏心的老师,上课看见一个最喜欢的学生和一个最不喜欢的学生都在打瞌睡,他们的头都垂在书本上。老师单单批评他不喜欢的学生,这学生不服气,指着老师喜欢的那个同学说:他还不是在打瞌睡。老师却说:你怎能够同他比呢?人家打瞌睡的时候都在看书,而你一看书就打瞌睡。反正真理都在他手上!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萧寒只能哑巴吃黄连,心里忿忿不平,觉得自己对他够容忍的,拿着冯世勋的钱,替他无赏打工,因为他桌上画的图还是他朋友的。不过他说是朋友的,谁知道是不是他私下抄更?而高奇交待他最早画的效果图刚出娘胎,就缺氧僵死在图板上。惹得冯世勋对他冷言冷语。真他妈的撞到鬼了!里外不是人!萧寒忍耐着,忍耐着…
这天许仙儿不在,他照例上去喂安娜进食,下来没多久。冯世勋领着高奇和许仙儿回来,直接上楼,没过一会儿功夫,就见他们阴沉着脸出现在楼梯上,高奇下来直接走到萧寒旁边一脸肃穆问:“你刚才上去啦?”
“嗯。”
“老板给你一个机会,主动交出来,就不追究你啦?”
“嗯?”他莫名其妙问:“交什么?”
“交什么?”他咄咄逼人道:“当然是老板抽屉里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