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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他这两字都说得有些挣扎:“我状况不好,你快走,不要回头。”
“什么叫状况不好!”半夏哑声,想起自己和他在山洞初见,他说自己发病,连动弹都不能,“难道说你出这种状况,都没有预兆的吗?”
“没有……”宣夜咬牙,将刀反转,使出所有潜力,逼退赤练一丈:“你快走。”
“你们谁也走不了。”半空里赤练轻笑,终于完全现出蛇形,赭红色身形掠起一股腥湿阴森的风。
半夏来不及惊呼,只觉得有什么东西铺天盖地而来,混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将她和宣夜一起裹了个密不透风。
半个时辰后,迟雪和老鸨一起赶到坟场,那里就只剩下了宣夜和半夏。
情形无比诡异,半夏是被拢在宣夜怀里,宣夜曲膝,似乎是想尽力保护她。
明明什么都没有,可他们两人却好像被捆住,而且越捆越紧,都能听见骨头被压迫的咯吱声。
“你们这是怎么了?凤仪呢?”老鸨燃起一枝火把。
有了光亮,半夏从缝隙里看去,依稀看到一块块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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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蛇纹,她确信无疑,而且包着她和宣夜的东西极薄,能够透光,所以他们绝对不是被吞进了蛇腹。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包住他们而且越收越紧的是一张蛇皮,一张似乎铺天盖地,带着血腥气,像是新鲜剥下的蛇皮。
“到底是怎么了!”老鸨又追一句,将火把凑到宣夜跟前,虽然依旧没看见那所谓的蛇皮,但也发觉此时的宣夜不对。
蛇皮内收,已经完全覆住了他口鼻,老鸨颤颤巍巍伸出手去,果然是没有鼻息,一丝一毫也没有。
“他们被邪物困住了。”
迟雪的反射弧还是一如既往的长,呆愣了好一会开始发急,又从怀里掏出他那本破书,哗啦啦翻来翻去地看,一边嘟囔:“完了完了,怎么师傅的书里没有说到这个,死了死了。”
“凤仪呢!”老鸨的声音也开始尖利起来,手里火把被一阵阴风吹过,瞬时全灭。
坟地里开始四下亮起幽火,蓝荧荧地四处游走,迟雪通灵,似乎已经能听见冤魂们的窃窃私语。
“有鬼,是不是有鬼!”老鸨的声音益发刺耳。
似乎应和她这声诘问,他们头顶突然有东西光华大盛,瞬时便将幽火驱散。
那是月莹刀,赤练没能困住它,此刻它在盘旋在半空,因为感应到怨灵,所以散出厉芒。
迟雪抬头,呆愣愣看了那轮弯月半天,突然间一拍脑袋,道:“有了有了,师傅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我告诉你,你这朋友已经死了,你再想不出办法,那这姑娘也很快便死。”
“雅禁是不会死的!”迟雪的声音突然间大了起来,一反平时软糯,人高高跳起,去够半空那枚弯刀:“看到没有,这枚是我族神器,能破一切邪魔,我只要拿着它,定能将这邪物破开!”
说话间他已经够到了刀柄,掌心才将那皮柄握住,弯刀就突然一阵激颤,从它掌心挣脱,连带他摔了个结实的狗吃屎。
“我知道,我不是你的主人。我现在借用你,却是为了救你主人,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好不容易起身的迟雪仰头,很郑重地跟把弯刀打了商量,开始他的第二次努力。
弯刀反抗更甚,这一次他没有狗吃屎,而是摔了个四脚朝天,把个屁股摔开了花。
努力无果,那一旁的蛇皮却是越收越紧,几乎要将半夏后背脊骨挤碎。
任凭宣夜怎样努力,这时也再不能替她撑出呼吸的空间,两人越贴越紧,半夏的头已经完全贴到他心门,肺里空气差不多被挤尽,开始陷入昏沉。
“废物!”
半空里这时突然亮起一把声音,两个字显然骂的的是迟雪。
有一道修长的影子现身,身后披风长扬,POSE酷极,显然正是天下第一帅鬼幽篁同志。
“废物,一个一个都是废物。”他又骂一句,淬口唾沫,单脚一点,披风掩月,上去便捉住了月莹。
迟雪的屁股很痛,这时坐在地上,又开始翻他那本破书,翻到一半瞠目结舌,道:“你是修罗!你拿我族神器做什么,就算你是修罗,你也仍然是灵,你不想活了么?”
“你以为我想拿?”那厢幽篁落地,单膝跪下,姿势仍是极酷,又呸他一口:“还不是你这个废物拿不住。”
“啊?”迟雪呆愣,还没明白状况,幽篁已经单手握刀,笔直朝宣夜脸孔刺了过去。
月莹是半神族神器,能克一切邪灵。
如迟雪所说,就算他是修罗,可也仍然是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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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才刺进去半分,月莹的挣扎已经达到极限,光华灼伤他掌心,穿越他手掌,片刻功夫,便将他整只手几乎烧成焦炭。
“蠢刀废刀,我这是救你主人,你懂么?”他咬着牙,右臂使力,强按住刀柄,终于将那张蛇皮挑开一道缺口。
宣夜的头脸露了出来,脸色煞白,许久才吐出口气,开口便是一句:“快切,下面,把她弄出来!”
“他祖宗的,这么大呼小叫,老子偏偏不切。”幽篁哼了一声。
“快切!”
这一辈子,幽篁还从没见过这么声色俱厉的宣夜。
“格老子的,老子真是上辈子欠你,不,生生世世欠你!”幽篁淬了一口,将牙咬紧,刀尖往下,几乎用尽所有灵力,才抑制住月莹异动,将蛇皮划开一道长口。
半夏终于脱险,和宣夜一起滚出束缚。
宣夜不能动弹,所以仍是那个姿势,将半夏搂在怀里,动作怜惜,似乎怀抱着这世上所有的珍宝。
那蛇皮被破,立时便化作了一股红烟,随风尽散。
迟雪的屁股仍然很痛,不过不再坐着,而是一把扑上来,死握住幽篁的右手,几乎涕泪交流:“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们雅禁。”
幽篁龇牙咧嘴,右臂被他摇晃几下,居然就像一截枯木,“啪”地一声掉了下来。
迟雪再一次瞠目结舌,眼珠子发定,看着地上那截断臂。
那截断臂发黑,真的就像被烧焦的碳木,掉到地上,立时便碎了一地。
握刀不过片刻,幽篁居然受创如此,半条手臂都被灼伤,烤成了不折不扣一根碳棒。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迟雪两条腿开始打摆。
“是不是故意的,你都得陪。”幽篁虽然痛得抽气,但仍不忘捉弄他,盯牢他右臂:“我看就用你的膀子陪吧,虽然你的膀子不如我帅,我就凑合凑合,不挑了。”
“我我我我……”迟雪已经说不出话来,不停眨眼睛,嘴巴扁得老高,最后终于叹气:“那,我把膀子给你,你能接得上去么?接得上……的话,我便给……给给你。”
“什么?”幽篁哈哈大笑:“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迟雪的嘴扁得更高了。
“别理他。”一旁宣夜终于说话,声线很低,显然是朝迟雪说话:“他是修罗,断臂能够再生,你可以翻翻你的书。你先过来,扶半小姐起来。”
迟雪“哦”了一声,过去分开他们,扶半夏靠墓碑坐直。
宣夜仍然不能动弹,低垂着眼,呼吸时有时无,似乎非常吃力。
半夏的精力则是很快恢复,扶着生疼的后脊骨恨声:“那条蛇呢,难道就这么让他逃了,老娘生平最恨的就是他这种,欺负女人,他算什么东西!”
“他逃不掉。”宣夜缓声:“方才我在他身上做了记号,无论他去天涯海角,都逃不掉。”
“那等你恢复,我们一起去灭了他。”
“你不必去了。不需要无谓冒险。”宣夜还是缓声,一贯风格,温吞和善,但不容商量。
“很好。”
管茅山山脚,山洞里素云轻声,是真心的欢喜:“你终于带了女人回来。”
“这个女人如何?”赤练道,将手滑过凤仪酥软胸膛,指尖轻弹,那粉色□立时□起来:“看,她的胸比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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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她的腰不及你紧,但比你细。”赤练的手游了下去,抱着那细腰浸入温泉。
“嗯。”素云过来,毫不妒忌,掬起一把水浇在凤仪长发,道:“你为什么不喊,他虽然施法让你不能动弹,但你应该还能说话。”
“喊有用么?”凤仪看着她,一双眼无比清冽:“你会救我么?会有人来救我么?”
“不会。”素云温声,又掬起一把水,浇在她肩。
温泉的热气氤氲上来,渐渐聚集在凤仪裸体,有水滴下落,滑过她腰,在后臀滑过一道美好诱惑的曲线,叮咚坠入水面。
赤练的手指也探了下去,推动水流,在那毛发深处轻轻婆娑。
凤仪僵立着,死咬住牙,不肯呻吟出声。
“叫出来,这并不是耻辱。”
赤练抿起嘴角,笑得似有若无,一矮身便潜进了水去。
水下泉眼不停吐着气泡,赤练便在这一片升腾中慢慢潜低,潜到水底,从凤仪的脚尖吻起,然后一路上行,最后吸吮住了凤仪的珍珠。
吸吮,轻咬,挑逗,还有那细长的舌,便如同最解春意的触手,深深探进凤仪身体,不住拍打辗转,找到极乐点后更是疯狂撩拨。
凤仪仍是死咬着牙,但身体抵挡不住欢爱,呼吸越来越急促,在水面推开一朵又一朵淫糜的涟漪。
“你可以放我走了吗?”池旁素云问了第一遍。
赤练仍旧埋在水底,似乎不需要换气,只是更激烈地侍弄凤仪□。
水底气泡升腾得更快了,似乎在应和他的情绪,一串又一串升腾上水面,化作水汽,抚弄着凤仪身体。
凤仪高仰着头,□耸立,终于忍不住发出第一声呻吟。
“我可以走了么?”
第二遍。
赤练仍不抬头,舌探得更深,在一片粘滑的□里翻滚,甚至伸出一只手指,去刺激凤仪□。
凤仪大口喘息,忍不住伸出一只手进水,去扶住了他头顶。
“放我走吧。”
第三遍。
赤练的舌霍然伸长,刺进凤仪身体深处,激烈的一个颤动。
水面顿时开出一朵殷红的血花,凤仪没觉察到痛楚,只感受到了快意,一阵眩晕托她直上云霄。
“杀了她,让她的灵魂永生永世陪你,放我走。”
第四遍。
凤仪的□只差一线,赤练却停止了动作,从水底“忽”一声浮起,转向素云,将双隐隐带恨的绿眸对牢了她。
“你真的要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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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一成不变的问和答,从前素云就会到此为止,低着头倔强地咬牙。
可这一次她起了身,走到洞府深处,回转时手里多了一只托盘,里面有一只盛满红泥的小碗,再就是几枚铜钱。
红泥是那种暗赭色,带淡淡血腥气,似乎是用谁的鲜血浸过。
素云抬起手来,捏起很小一簇,很缓慢撒到一枚铜钱上。
铜钱上立刻便生出了红锈,那红泥便好似鬼魂,附身在铜钱,最后形状确定,看着像谁吐出的一道叹息,不无怨毒。
“如果你以后对这个女人厌倦,可以学我的法子,把这些铜钱放出去。”素云面无表情,又接着做了几只铜钱:“你记着自己是不能久离这个洞府的。”
“我在问你,为什么一定要走。”
素云沉默片刻,将枚铜钱托在手心,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