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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小山村,村名叫宣务村,由来已不可考。由于大部分人都姓刘,又称作刘家村,原来的名字渐渐也就没人叫了。村里总共有二百多人,五十多户人家。刘镜兰的父亲是村里几十年来唯一的一个大学生,学的专业颇为冷门,是地质勘探。毕业后,他去了某个勘探队工作。
过了几年,有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女婴来到村里,她自称是刘镜兰父亲的妻子。村长用某种古老的办法,确认这个婴儿的确是刘家村的血脉,便收留了她。没过多久,那女人便死了。
刘镜兰不知道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那女人既没留下照片,也没留下画像。只是听说她是个美人,见过她的人都夸刘镜兰的父亲好福气。对于这个好福气的父亲,刘镜兰同样也是毫无印象。当她带到村里时,才只有几个月在。唯一一张父亲的照片,便是准考证上的两寸报名照。照片里的人双目炯炯有神,皮肤黝黑,跟普通的当地少年没什么两样。
她父亲从来没有寄过书信,连生活费什么的都不给。所幸村民们都把刘镜兰当作自己的女儿照料,供养她上学。大家都希望她能像父亲一样成为大学生,于是刘镜兰便远离家乡,来到明空市读书。
现在并不是客运旺季,车上的乘客只有他们三人。刘兰讲完自己的故事后,三人沉默许久。刘兰一脸的轻松,好像在说一个跟自己毫无干系的故事。易灵心中感叹,自己虽然父母早逝,好歹也享受过天伦之乐。而跟刘镜兰比起来,究竟谁更不幸一点?
两旁茂密的树林,把自己的影子投进车里。斑驳的影子映在刘兰脸上,给她增添了几分神秘感。汽车行驶在不甚平整的石子路上,颠簸的车厢如同摇篮,给人带来几许倦意。轰鸣的马达声也如单调的催眠曲,催人入睡。易灵头一歪,沉沉睡去。
易雪调整姿态,把易灵的头枕在自己腿上,让他能睡得更舒服些。然后,她轻抚易灵的头发,带着几丝笑意看着他。这一举一动都被刘兰看在眼里,她开始有些好奇,这两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关系?
当易灵醒来,天上已布满星辰,深吸一口寒冽的空气,坐了一整天车的易灵和刘兰顿感神清气爽。眼前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镇,石板路边、青砖墙角上长满青苔,让整个小镇看起来古韶盎然。
没有路灯,青石板在月光反着柔和的光,人走在上面,发生“啪啪”的脚步声。长街尽头便是一片黑暗,只有几盏孤灯指引着夜行者,静谧的小镇像睡觉似的。易灵恍如穿越时空,若不是身后还有一辆破旧的汽车,真不知自己身处何代。
“这里是窦县,我们快去找一个旅馆住下。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
刘兰带着他们向小镇的深处走去,几盏孤灯中的一盏便是从窦县的一家小旅馆。走进去,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正趴在柜台上睡觉,刘兰把他叫醒。
“要两间房间。”刘兰说道,“一间双人,一间单人。”
小伙子呆看着刘兰,在这种小地方,像刘兰这样的美女实在是很少见。刘兰只当他是刚睡醒,又把自己的话重复一遍。
小伙子这才看见易灵和易雪,易雪又让他发了一阵呆,直到刘兰怒气冲冲地第三次开口。他才磨磨蹭蹭地掏出两把钥匙,狐疑地看着易灵三人。这三个人的确是够可疑的,深更半夜,一个少年带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少女来到这种偏僻的地方。
“你们深更半夜的,到这里来干嘛?” 小伙子觉得自己有必要问一下他们的来历。
刘兰柳眉一竖。“要你管!”
易灵连忙阻止她,说道:“她是宣务村的人,是来这里探亲的。”
“宣务村?哦,你是说刘家村吧。我就是那儿的人,怎么没见过你?你叫什么?”小伙子仔细打量起刘兰,然后猛地一拍大腿。“你是小兰吧!”
“你是?”刘兰一愣,想不到会在这里遇上认识自己的人。
“我是小虎哥啊,刘小虎,你不记得了?”
“我认识这家伙吗?”心域中,刘兰问刘镜,刘镜仔细想了很长时间,才想起来。“没错,的确这么一个人。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玩。”
“哦,原来是小虎哥啊!”刘兰笑道,“我想起来,小时候,我们还一起捉过蝌蚪呢。”
“是啊。”刘小虎也跟着大笑起来。然后把刘兰拖到一边,悄声问:“那一男一女,是什么人?”
“他们是我的好朋友。他们两个人想结婚,可他们双方的家长都不同意,我就带他们就逃到这里来了。”刘兰小声说道,说话的时候瞄了易灵一眼,“你千万别让他们知道,你已知道他们的事,也千万别和别人说。”
刘小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年青人最能了解这种事。他望了易雪一眼,然后摇摇头,似乎在惋惜什么。同时心里也有些高兴,刘兰把这样的大事告诉他,说明已不把自己当外人。
“好了,你们快点上楼睡觉吧。”刘兰给易灵一把钥匙。
易灵拿着钥匙上楼,易雪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很明显是要跟易灵一起回房。这种事情就不能不让刘小虎更加误会,他望着易雪曼妙的背影,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
正文 第八章 山中世外
接着,刘兰走上楼,刘小虎跟上去。。;。;。自然,他被关在门外了。他不甘心就这样下楼,把耳朵贴在易灵的房门上,半天没听见什么动静。刘小虎失望地皱皱眉头,无可奈何地回去继续睡觉。
一夜无梦。
下楼后,刘小虎对易灵说:“怎么样?昨晚睡得还好吧?”
易灵没弄明白他的意思,随口敷衍道:“不错,不错。”
刘小虎挤眉弄眼地笑起来,把易灵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走到刘兰身边,小声问道:“你们这儿的人,都笑得这么古怪吗?”
刘兰那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让易灵更莫名其妙了。
“果然都很古怪。”易灵心想。
稍事休息,易灵一行人便向刘家村行发。刘小虎向旅馆老板请了个假,跟他们一起去。
严格地来说,山上并没有什么路。茂盛的草丛之中,草比较稀疏的地方就是山路。上坡还稍微好走些,虽然比较累,却安全。有些坡度比较大的地方,只要抓住路边的野草,便能轻易上去。下坡时虽然省力,踩在草上,一旦没踩实,便会滑倒。走在一些陡坡上向下望去,几十米的高崖还真有些让人心惊肉跳。下坡不仅考验路人的平衡力,更考验他的心理。
易灵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走山路上。刘小虎惯常走山路,刘兰却不行,只能让刘镜控制身体。刘镜一个人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当年她跟众人走这条路的时候,也总是走在最后。刘小虎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向后张望一下,看见刘镜时总觉得她和昨天是两个人。不过,刘小虎还是比较喜欢这个走在最后面的刘镜,昨天那人实在是变化太大、太陌生,以至于他花了好长时间才认出来。
刘小虎一开始故意走得慢些,他认为这些在城里呆久的人走山路一定很吃力,同时也是为了照顾一下两位少女。刘镜以前也是走惯山路的,毫不费力地跟在后面。易灵是专练下盘的,这点路根本不算什么。只要易灵体力充沛,易雪就没问题。当刘小虎看见这些人在走了一个多小时后仍未露出疲态,不禁微有些吃惊。
经过几个小时的跋涉,刘家村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窦县给人的感觉宛如时空交错,而刘家村给人的感觉则是进入了一个世外之境。老人惬意地坐在阳光下,聊着当年的尘封往事。天真无邪的孩子围着在一起,玩着只他们自己才了解规则的游戏。一条小河横穿整个村子,流进村旁一座闪着鳞光的湖中,离湖不远处就是田地。村妇在湖边洗衣洗菜,边聊着家长里短。
村中的建筑风格跟窦县如出一辙,只是相比窦县那为了招揽游客而刻意保养的砖瓦,村子里的建筑更透着一股朴实。陈壁无论被粉刷过多少次,那种历史的厚韵都是无法被掩盖住的。
看见有生人进村,村里的人聚了过来。刘镜兰回来的消息迅速在村里传开,一时间,半个村子的人都跑到村口来。刘镜向村人一个个的打招呼,也真亏得她能记住那么多称呼。刘兰就做不到,只好在心域里独自郁闷。
刘镜在村人前欢笑、和一些同龄人打闹,完全不像平日那样拘束。易灵站在一边,根本没什么人注意他,他似乎跟这个村子格格不入。看着刘镜的样子,易灵突然觉得,对于她来说,父母什么的已不重要,这些人就是她最亲的亲人。看起来,还是父母双亡的自己比较不幸。
掌心中突然多了一只柔软的手,易灵转头一看,是易雪。易雪微笑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些责怪。她的意思很明显,有她在,易灵便不算是一个不幸的人。易灵抱歉地笑笑,心中却有些迷惘,究竟易雪在自己的心中,有着怎么的份量,占据什么地位?这一切,易雪很清楚,可是她不愿告诉易灵答案。
一双眼睛在盯着易灵。
易灵敏锐地感觉到有人在注视他。他环顾四周,所有的人都在和刘镜聊天,似乎没人在注意他。“错觉吗?”易灵心想。
“你好,你是刘镜兰的朋友吧。”一个老人缓缓向易灵走来。他瘦得皮包骨头,岁月在他脸上划下深深的刻印。他咧嘴一笑,露出残缺不全的几颗黄牙。“我叫刘武明。”刘武明伸出手。易灵出于礼貌,就和他握了握手,握手时才发现刘武明了一根食指。刘武明的手捏上去根本没有肉感,像握住一截枯柴似的。
“我叫易灵。”易灵心里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人会找上自己。难道刚才的视线是他的?感觉又不像。
“你现在一定在奇怪我为什么会找上你吧。”刘武明仿佛看穿易灵的心灵,笑着说道。说话的同时,嘴里泛出一阵臭气。“我看得出来,你练过武,现在练武的人越来越少了啊……”他长叹一口气,好像在惋惜武学的衰落。
易灵心中一惊,这老人是怎么看出来的。他的确经受过严苛的训练,那一段日子几乎是易灵一生中最痛苦的经历。精神和肉体上所遭受的双重痛苦,至今还会出现在他的噩梦中。只是随着时光的流逝,梦到的次数渐渐少了。
“请问……”当易灵从回忆中醒来,刚想问刘武明,他已不知所踪。
“易灵,请过来一下。”刘镜小声地叫道,向村民介绍起易灵。“这位是我的朋友易灵,这是他的……他的妹妹易雪。”
经过一翻寒喧之后,村民和易灵他们很快就相熟了。易灵话不多的人,只是礼节性地应付村民。易雪同样态度比较冷淡,但长得招人喜欢,围在她身边的人比刘镜得还多。
刘镜见易灵受到冷遇,便小心地靠近他。她认为身为当地人,有照顾好客人的义务。看见刘镜小心翼翼地靠近自己,像是在靠近一头猛兽。易灵心中不觉苦笑一下,自己有那么可怕吗?
想到刘镜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易灵便问她:“对了,刚刚有一个叫刘武明的人在跟我聊天,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刘武明?长什么样的?”
易灵把刘武明的样子形容一遍。
刘镜皱眉苦思起来,她的脸涨得通红,似乎想得很辛苦。易灵耐心地等着,刘镜足足想了有十分钟。“没有这个人。”刘镜很肯定地说,“村子里肯定没这个人,至少我这十几年来,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这样一个人。”
“可是听他的口气,似乎认识你。”
听见这话,刘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