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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道的尽头,是一扇门,要开门必须经过三重检验——密码、指纹和虹膜。易雪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附近连个通风口都没有。看来还是只能从门那里通过,这扇门几乎是完美密封的。但只要“几乎”两个字还在,易雪就有办法通过。
鲜血从门下的凹槽溢出,流进门内。易雪利用这些血生出两样东西,一只眼球和一只手。有了这只眼睛,门内的一切被她尽收眼底。
房间异常宽大,毫不逊色于初到时的那个仓库。易雪在西边,东面的墙上有一扇巨型的卷帘门。北面的墙上布满上千个二十寸的屏幕,通过这种屏幕,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被南边的人收于眼底。墙对面摆着一张办公桌和一张沙发,sirene就躺在沙发上,易雪直觉地感到此人便是刚才一直跟自己通话的人。办公桌上摆着一台手提电脑,一根线将它和屏幕墙连在一起。跟巨大的墙比起来,这台电脑小得可怜。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sirene似乎十分生气的样子,看来已经发现易雪出逃了。她仔细地搜寻着易雪,但估计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自己的附近。
确定没有危险,易雪利用手和眼球换生到房间之中。由于衣服不会连同身体一起再生,所以易雪身上唯一的掩盖便是长发。她并不觉得有些尴尬,对于她来说,穿或不穿都没什么区别。只是因为易灵的缘故,她才会在意穿着。
sirene也非易与之辈,易雪再生的瞬间她便发觉房间中的异常。她正好欣赏到易雪再生的全过程,饶是sirene见多识广,也不禁有些吃惊,发了几秒钟的呆。看到一个人凭空生长出来,像sirene这样的反应已经可以算是勇敢了。
易雪**着站在sirene面前。sirene见过许多人,也杀过许多人,但如此完美的身体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易雪身上没有一丝一点的瑕疵,找不出半点可以挑剔的地方。再加上天使般的容貌,着实让sirene嫉妒不已。要知道,易雪是不属于现实世界的完美少女,也只有幻想之中才会出现这样的女神。
易雪冷冷地看着sirene,房间中顿时杀气弥漫。sirene第三度感到更真实的寒意,身体几乎僵硬。易雪走近sirene,在杀她之前,还要先问出解药的所在。就在她靠近sirene时,sirene猛然一击,将易雪打出几米。sirene当然知道,像易雪是不可能被这样击倒,她还没有做好与易雪一战的准备。她趁易雪倒地时,在电脑上输入了几个指令。
巨大的卷帘门慢慢打开,一股尸臭从门内传出来。那种令人难以想象的恶臭,同样也是不该属于现实世界的味道,只有应该出现在地狱里。
门的那一端全是制作失败的半成品,把这种东西放在主控室旁,正是考虑到万一有无法抵挡的敌人来袭时,将此作为最后的屏障。敌人既然能闯到这里,只能说明外面的防御体系已经无计可施。既然如此,就使用人海战术来孤注一掷,再怎么强大的敌人也会被这些东西所淹没。就算消灭不了敌人,也能拖延时间。
无数残破的肢体从门那边滚出来,它们根本已无法行动,是被后面数量巨大的同伴推出来的。如潮水般涌来的残体,光是它们所散发出的臭味,就已经是致命的武器。sirene及时地戴上防毒面具,带上手提电脑,从某个暗门溜走了。反正易雪是不会死的,只要能让它们拖延住她,以后再来回收就行了。
易雪冷冷地看着这群从地狱里爬上来的饿鬼。
曾经的生命沦落为行尸走肉,沦落为失败品、残次品、缺陷品及半成品。它们的身上感不到半点生机,无法思考,只知道循着本能行事。残破的身体再也无法站立起来,腐烂的四肢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印记。它们张开嘴想要哀鸣,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喉舌早已腐烂。它们睁开眼想要看清,眼眶中却流出泪水,眼睛早就烂作粘稠的液体。
它们不会互相攻击,因为彼此早就丧失了人的气息。出于对生命的渴望、憎恶和嫉妒,数量惊人的腐尸向着封闭房间中唯一活着的人爬去。通过数不清的残肢破体,可以想象sirene所属的组织曾经用过多少活人来进行试验。
让它们存在于世,既是它们的悲哀,也是人类的悲哀。
杀死它们,才是最慈悲的作法。
当然,易雪理都不会理这些东西。刚才的分神让sirene通过暗门逃跑了,她仔细检查那道门,为了隔绝尸臭,门密不透风,自然也透不过任何液体。易雪自责自己的大意,竟会让快到手的鸭子飞了。
既然如此,易雪也没有再待在这里的必要了。她相信sirene一定还留在实验室的某处,一定要找到她。凭借门外衣服的几个细胞,易雪离开了这间被封闭的房间,空留无数的腐尸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爬行。
易雪顺着原路返回,一路上依旧是半个活物都没有。她也不知自己该往哪里走,只能凭直觉了。
在实验室的另一条过道里,易灵和楚峰边聊边走。过道中的灯黯淡无光,只能够让人勉强看清一点轮廓。一片死寂中,若不弄出一点声响,人会承受不住寂静所带来的巨大压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安静和黑暗都是同一类的东西。
楚峰一只手拄着那根骨头,另一只手被易灵扶住。他受伤颇重的样子,时不时咳嗽几下。易灵的体力恢复得很快,一场激战刚过,他便又生龙活虎起来。
楚峰问道:“刚才你杀那些东西的时候,我似乎看到火光,难道你就传说中的异能者?”
“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这也许是异能吧,这火焰是我修炼出的炎之气,拥有很高的温度。而我的身体恰好能忍受高温,所以……就是这样了。”
“忍受高温?多高的高温?”
“据说,掉进岩浆里也没事。”
楚峰一个踉跄,易灵连忙扶住他。楚峰拍拍易灵的身体,仔细打量起易灵,像是在看什么稀有动物。尽管易灵习惯被人侧目,却也觉得有几分不自在。
“岩浆吗……真有意思……”楚峰喃喃道。
易灵没听见这句话。
走了这么长的时间,一直都是易灵在带路,却连出口的影子都没看到。“还是我来找路吧。”楚峰说道,“看样子,你没有找路的才能啊。”
易灵心想:“这跟才能有什么关系……”不过,他还是让楚峰来带路了。反正两人都不认识路,谁来带路都一样。
每走到一个岔路口,楚峰总是不假思索地选择右边的一条路。走过几个路口之后,一扇门出现在他们面前。楚峰洋洋得意地说:“怎么样,别看我这样,我运气一向很好,每次买彩票,最不济也能拿到末奖。”
“刚刚不是说才能吗……”
要经过这道门,同样需要密码、指纹和虹膜。楚峰拍了两下门,沉闷地响声,听上去便知这门很结实。他看着易灵,易灵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记侧踢挟着十成的炎之气,门被一个直径达两米的圆洞所替代。有过前车之鉴,楚峰早就远远躲开。易灵虽然也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少不了一阵气血翻滚。
走进门内,易灵被房间里的景象惊呆了。
房间里放满了三人合抱的玻璃罩,足有上千个。玻璃罩的底座是一台不知名的仪器,每一台都由一个脸色苍白、身穿白衣的人在操作。不透明的玻璃罩中,只能隐隐约约看着见一个黑影。对于易灵的闯入,这些脸色苍白的人根本无动于衷,自顾自地操作仪器。偌大的房间中,安静得只能听见低沉的机器声。若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会有人想到还有上千人在这个房间中。
房间里非常冷,这上千人好像不会放出二氧化碳似的,这里一点人气都没有。一阵异常的响动把易灵的注意力吸引到门口,冲击波不仅毁坏了门,还顺势将靠近门的几只玻璃罩给毁了。玻璃罩的碎片散了一地,黄色的液体流了一地。
几个高大的身影躺在地上,扭动着身躯,碾压碎玻璃,异响便是他们发出的。这几个人浑身**,满身的血水。虽然看不清样貌,但明显是人。易灵想扶起他们,刚走两步,他便一下愣住了。
这几个人,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他们的肌肉异常发达,发达得撕裂皮肤,血如泉涌。肢体上,幼白的骨头像一只只角似地冒出来,它们才刚刚露出一个尖头,还大有发展的余地。手被砍断,断处的骨头还在继续生长,长出一截尖刃状的骨头。头发早就被浸烂,整个头上出现道道裂缝,鲜红的肌肉像是想从缝中挣脱出来,看不清原先的相貌。
易灵马上认出了这几个人,他刚刚还和他们的同类战斗过,他们是还未成型的bc08。易灵脑海中一片空白,难道这种怪物竟是由人制造而成的?
这里上千个玻璃罩,每一个里都有一个黑影,也就是说,每一个里都有一个人。
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几个人苏醒过来。一个挣扎着想站起,他用手撑地,却觉得感觉不对。他把手放在眼前,愣了一下,徒然大叫起来。剩余的几人面面相觑,再看看自身,不约而同地哀号起来。虽然只有几个人,他们的哀号声却响彻整个房间,像是要冲破屋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中的一人大叫道。他看见身边一个白衣人无视他,继续在操作已经损毁的仪器,便猛然扑向白衣人。他忘记自己早就没有了手,骨刃轻易地刺穿白衣人的肩膀。他早已失去理智,双手一挥,白衣人的双臂被切下,掉在地上。
没有流血,白衣人仿佛没有痛感似地继续工作,失去双臂的他做出一副在操作仪器的样子,显露出一种诡异的滑稽。
“你回答我啊!”那人发狂似地挥舞双臂,白衣人被他切成碎块。他的动作像是刺激了周围的其他人,其他人也学着他的样子开始攻击白衣人。“这里他妈的全是死人!”
易灵怔怔地看着他们,自己刚才所杀的,全是由人类为原材料所制出的生化兵器。也就是说,自己一下子杀了近二十人。他脑海中一片空白,自己杀人这个事实如同噩梦般缠绕住他。“他们……全是人……”易灵喃喃道,“人……我杀的全是人……”
楚峰猛地推开易灵,一把骨刃恰此划破他的衣服。那些人杀着杀着,杀到他们这儿了。见他们两人有反应,那个攻击易灵的人大叫道:“这里有活人!”
发狂的人迅速围过来,杀红眼的他们早就失去理智,反而以活人为第一攻击目标。他们咒骂着挥舞骨刃,易灵茫然后退。“不要逼我……不要……离我远点……我不想杀你们……我不想杀人……别逼我啊……”
易灵退到墙角,退无可退。四五把骨刃合同挥舞下来,眼看便要把易灵切碎。
鲜血四溅,肉块横飞。温热的血洒在易灵脸上。
“没事了……”易雪搂住易灵,**的身体贴住易灵。易灵下意识地抱住她,感受着从易雪身上传来的温暖。易灵的下半身被切成数块,在骨刃挥下的一瞬间,易雪回到易灵的身边,替他挡下致命的数刀。
发狂的人突然哀号起来,一个个软倒在地上。他们开始大声嚎叫,在地上打滚,像是受了极大的痛楚。易雪看了看他们身上的鲜红肌肉,再看看破裂的玻璃罩,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黄色的液体像是某种药物,不仅能让人变成怪物,还能够压制疼痛。当药劲逐渐过去时,积蓄已久的疼痛便骤然暴发。没有皮肤的包裹,冰凉的地板、温热的血、冷飕飕的空气、一切的所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