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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光入围海选,并不晓得中间还有过一番周折,只是笑言LK这种大公司居然也会出现名单发错的事情。继而毫无悬念地进了A区二十强。至此,事情就渐渐变得不那么容易了。
A区前二十个个实力不俗,其中不乏专业的音乐院校生。且大半容貌上乘,滕光原本长相中上,放到里面一比,就显得淡了些。选手们各怀绝技,有的街舞跳得特别好,有的现场来段即兴作诗,有的吉他弹得出神入化
。滕光同学虽然篮球打得很不错,但是总不能在舞台上设个球场,没办法秀。计算机也非常厉害,无奈不能在现场编个程,debug啥的,优势无从发挥。
更重要的是,在这个如此强调炒作的年代,滕光就显得忒质朴了。
比如同学甲找个机会哭诉自己家如何穷,父母养自己如何不容易,自己想当年如何不懂事,最后来句妈我好爱你啥啥的。说得台下女生哭了一片,支持率大幅提升。
比如同学乙说自己失恋了,怎么痛苦,怎么舍不得那个女孩子,怎么忍痛参加比赛想挽回伊的心之类之类,赚取了大把眼泪之后,短信投票量暴增。
比如同学丙眼睛比水龙头还水龙头,淘汰一个哭一场,说兄弟情战友爱何其深,平时在一起抢个零食的事也絮叨了整整四分钟,搞得该被淘汰者的粉丝此后几乎全数改成支持他,人气自然节节攀升。
滕光同学这方面很不在行,有人走了就跟人家搭搭肩留个联系方式,家里的事觉得没必要到处咋呼,至于恋情,他就像名字一样一直“光”着。培训排练越来越紧,平时也没心思想别的。到了比赛,顶多说两句冷幽默。滕光同学不懂的是,娱乐圈娱乐圈么,就是要娱乐大众。炒作这档子事,不需要什么都是真的。
于是滕光人气相对而言比较低迷,有两次都上了PK台。好在这小子唱歌的时候和平时完全两个样,仿佛天生就是为了唱歌生出来的。这才得以存活。
前几次比赛深深都没到现场,只看了电视转播。倒是温玲这个平日里懒得要死的公主病,每次都跑去现场举小旗。
滕光的选秀历程很有些坎坷。决定A区十强这一场,他得了热伤风,病得厉害。深深特地跑去录制现场探望他。整整两个多小时,镁光灯打得耀眼。滕光一直流冷汗,嗓音沙哑,人看起来没精打采。发挥得自然不好,其中一个高音还有点破音。主持人告诉大家说滕光病了,他只淡淡说了一句抱歉,其实当时是难受得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季瑶在底下恨铁不成钢,“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也不多说点惹人疼的话!”
深深叹口气,“这孩子一向没这方面智商。”
季瑶横她一眼,“你好像没什么立场说他吧。”
深深于是不说话了。
一边的温玲默默看向滕光,眼中噙泪,满满的疼惜。
滕光理所当然地又被逼上PK台,对手肉麻兮兮地说了一大堆话,引得场下粉丝一片扯着嗓子加油。滕光垂着眼睛,静默了三秒。
深深在台下看着他,灯光白晃晃的。认识他这么久了,他一直是个阳光健康的人,如今孤立无援地站在舞台上,看上去那么单薄惨白。忽然觉得心疼。主持人就要说几句打断他的冷场。忽听台下深深一声,“滕光!我看好你呀!”
这一句喊得朝气蓬勃,充满活力。场上场下不约而同的看向深深。深深却只笑着望滕光。滕光的粉丝团也被点燃了,在温玲小旗指挥下帮滕光加油。
站在PK台上的滕光,有一瞬间的惊诧,继而微笑。深深的加油让他又惊又喜,他平日凡事无所谓,如今虚弱却努力的笑,倒有几分让人不忍心。终于不再沉默,抬起眼,声音有些微颤,“我站在这,真的全是巧合,没想过会走到今天。曾经唱歌对我来说,只算一种爱好。后来有天晚上,一朋友忽然给我打电话。她平时很坚强,是个打落牙齿含血吞的家伙,那日不知道遭遇了什么事情,情绪非常低落,问她又不说。她讲,你不要问了,我想听你唱歌,你唱歌给我听吧。于是我就傻乎乎地唱了一晚上,呵,她睡着了好久我还不敢停。那之后,唱歌这件事,便有了新的意义。如果还有一个人,在难过的时候,可以因为我的歌好过一些,就是让我开心的。”他又轻轻笑了,咳一声,缓缓道,“我写过一首歌,怕太幼稚,一直没敢唱。今天就丢人丢到底好了~呵,名字叫《做你的一道光》。不矫情了,我唱了。”
没有配乐,现场格外静,他那略带沙哑的嗓音反而让这首歌带了种别样的忧伤。滕光眼睛沉静澄明,神色淡然,却有种让人无法移开眼的力量……
“我知道对白一直是两段独白
也明白未来其实可能不存在
你从不依赖从来不像个小孩
我却还期待有天能做你的主宰
距离宽时光窄
黑白照片陌生门牌
我的守护已落满尘埃
你却还不懂我的爱
我想说我愿做你的一道光
照亮你每个白天每个晚上
照亮你前往梦想的方向
哪怕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痴狂
我想说我愿做你的一道光
就算被你忽略那又怎样
温暖你让你的冬天不再冷
照不进你的心房
至少为你 多开一扇窗”
阿残狠狠抓着深深的手,直到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才转头对她激动,“这孩子开窍了!终于开窍啦!”
深深还在迷茫,“小子深藏不露啊~”
阿残突然目光灼灼看向深深,“他说的那个人,是不是你啊?”
深深想了又想,“我倒是经常跟他打电话的时候自己先睡着。”
阿残凶恶地瞪了深深一眼,“怪不得季瑶总说你嫁不出去!”
一旁的温玲默默地把头拧到一边,擦擦眼角。
PK战,滕光和煽情男的票数一路咬得死死的,不分伯仲。大众评委事先安排好似的几乎是穿插着投票。观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两边的粉丝叫得带了哭腔。PK戏剧性地在最后关头,滕光以三票的微弱优势取胜~大家松了一口气,深深跑去给滕光送药。
东说西说好容易才能得见滕光,深深无奈,怎么比管犯人管得还严啊~
滕光虽然赢了比赛,病情却更糟糕,情绪也很低落。好容易强撑着苦笑了两下,听深深很关心地问,你是不是难受得想哭啊?于是干脆不笑了。
滕光私下跟深深透露了自己退赛的想法。理由不少,最重要的是,如今剩下的选手几乎都受过专业训练,他又不懂得作秀煽情,实在是太没有希望。
深深看滕光病得难受,难得的温声细语,“自己退出来和选不上去是有本质差别的,真正的马拉松选手可以放弃奖牌;但决不会放弃奔跑。”说到这,努力想了一下这种话怎么会从她口里出来的,无果,继续道,“再说那些唱的好的人下一次也有失误的可能啊。至于秀不秀之类的,我倒觉得没必要。总不能一辈子都靠秀活着,观众又不是傻子,我就觉得你比他们强。”
“是么?只是我的大众投票蛮低的,就算我不退出,下一次也差不多要被淘汰了。”滕光又咳了两声。
“不要泄气啊,在我看来,你其实挺有魅力的哈哈。你不是骗过很多小女生么?”忽而想起楚墨琛的八秒钟论,福至心灵道,“加油吧,我们女孩子爱上一个人是需要时间的,她们只是还没有足够的时间爱上你而已。”
滕光怔一怔,在那一刻,忽然很想问她,我在你身边这么久,你还要多长时间,才足够爱上我呢?可是最终,只是笑着说,“呵呵,看来这个病生的很值啊,你居然还破天荒地夸了我两句。”
深深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打几棒子总要给个甜枣吃。”
很多年后,深深不知哪天抽风,想起当年的这段对话,对自己的孙女感慨道—
【爱上一个人,其实一秒钟就够了。
这之前的所有时间,用来了解他的可爱之处。
这之后的所有时间,用来发现自己的情感。
至于那电光火石的那一秒,却最终无从找寻了。
然而这一秒是如此重要。
没有这一秒,再多的时间也是不够的。】
她孙女眼皮也没抬一下。趁她说话的这会儿功夫,把盘子里剩下的最后两块绿豆糕,一块稳妥地塞进嘴里,一块用手紧紧抓着……颇有深深当年的风范……
To be continued……
11
11、好人与坏人 。。。
未曾想,经过这么一折腾,滕光粉丝团迅速壮大。
滕光之前登台次数有限,舞台经验不丰富,在这么多人面前演唱难免紧张导致发挥不好,这次绝处逢生,竟然渐渐地找到自信。
他也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强项——地狱系情歌。
那些伤情歌一经他演绎,听众就很难不动容。甚至有几次,一首歌唱了不到一分钟就害好几个刚失恋的小女生当场落泪。
有评委送他绰号,“地狱光”。
据说全亚洲数一数二的人气天王在无意中看到滕光唱《何必》的录像后,曾笑言很高兴自己写的歌能得到如此透彻的诠释,开演唱会要请滕光来唱这首歌。
而滕光同学开始越来越厚脸皮地把自己的作品拿出来丢人,创作才华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认可。
有人评价他是一流的歌手,一流的作曲,三流的作词,在音乐感知力和表现力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
于是这小子就这么一路杀进A区三强,最终竟拿了第二。
在全国总决赛正式开始前,为了保证公平,五大赛区的第四到第十共三十五人要进行复活赛。
届时会选出十个人加入到全国总决赛大军中。在这段时间里,滕光彻底进入了封闭式训练营。
想见他一面简直比登天还难。不过深深确实也倒不出来空去见他,因为Christine病了。
在医院看到Christine,深深怔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说什么。
她听不大懂左向右分流组(潜伏青紫型)先天性心脏病的意思,还有室间隔缺损,由染色体畸变所致疾病,可导致活动后呼吸困难、紫绀、晕厥……
也才知道,看起来17,8岁年纪的Christine,其实已经24岁了。除了天生童颜外,跟生长发育较迟缓也不无关系。
Christine性格羞怯恬静,却很讨厌创作的时候被打扰。总是一个人闷在设计室里,倘若有人未经许可擅自进来就会大发脾气。
这种习惯,导致了她此次因为过度劳累而昏迷了整两个小时,才被发现。
夏晴川脸色很难看,一直阴沉沉的没什么笑意,见深深来探望才勉强对她抿了抿嘴。
“她怎么样了?”深深很担心。
晴川重重叹了口气,“心功能不全,还那么……唉,肺动脉高压,好在不是很严重,不过糟糕的是之前那个封堵器有轻微房室传导阻滞现象,现在也很头疼,不知道要不要换,正在开会研究中。还原血红蛋白增多不容乐观,呼吸机才撤……”抬头看深深睁大眼睛一脸迷茫的样子,嘴张了张苦笑道,“不好意思,我一时心急,忘了你不懂这些……”
深深心里暗叹他一个妇产科男医生竟然知道这么多,咽了咽口水,“你真是个全才啊。”
晴川微怔。
“我来看看她,她心情怎么样?”
“现在总算知道学乖了,唉,她差不多该吃晚饭了,你陪陪她吧。我抱歉先失陪了。”晴川看起来特别疲惫,大概很久没合眼了。
深深怔忪地点点头,目送晴川离开。
Christine刚刚打了针,指甲看起来有点青紫色,见深深进来对她无力地笑了一下,“我哥哥他是不是跟你数落我了。”
深深老老实实地摇头,“可能是吧,不过我一句也没听懂。”
Christine用那只瘦得指节分明的手抓着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