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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布兜里。可是,匆匆忙忙间,韩师修却忘记了从晾衣架上将那内裤取下来,而是……穿上了另一条普通的花内裤……
这……这可怎么办呢……这样一来,钱就不够了……
在T大的寝室一直是一个人在住,没有任何人有房间的钥匙。又不好叫邹思久去开门撬锁,那样他一定会被当做小偷的。
虽然说学费和食宿全免,但是生活费可还是要自己掏的,还有买书也需要很多钱。现在,韩师修兜里的钞票张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韩师修有些发愁,这可怎么办呢。异国他乡,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因为不想再向父母伸手拿钱,韩师修背着电脑去了学校,开始在网络上搜寻可以赚钱的东西。
看着看着,韩师修发现了一条招聘兼职翻译的广告。这家叫做“远方翻译”的公司说不需要去办公室,只要有电脑,就可以承接这个任务,承诺待遇优厚。
韩师修立刻就加了对方的扣扣。
那人问了韩师修一些基本信息。比如,学历,专业,等等。
当对方听说韩师修是个博士的时候,神神秘秘地问韩师修,可不可以代写论文。
韩师修当然严词拒绝掉了。
在学术诚实的问题上,韩师修可是一步都不能退让的。
“这样。”那人说:“那好,就做翻译吧。我们这里千字20元。”
“哦……”
“正好有一份计算机专业的文件需要翻译,时间很急,一个月就要交稿,你有时间吗?”
韩师修咬了咬牙,说:“有,有的。”
只要少睡一些觉,应该就可以了吧。
“那好,”对方立刻将文件发了过来。
韩师修一看,又忧又喜。忧的是确实是很厚很厚的一沓,喜的是这样就可以多赚一点点。
“这个……好像是一本书,全文翻译……是要做什么呢?”
“看啊。”远方翻译的人说:“客户在业界工作,需要阅读这本书。下载到了英文版,可是不懂外语,所以要找人翻译。”
“这样……”韩师修说:“这可不便宜。”
这个客户,一定很热爱知识吧,不然怎么会做到这种程度呢。这样一想,对对方的好感度倍增,内心更加倾向于揽下这下兼职。
“那……”韩师修又敲到:“我们需不需要签合同呢?”
“不要签。”对方说:“相信我。”
“哦……”这可让人有些犹豫了。
“诚信是做生意的根本,我开了这么多年公司,一直口碑良好。”
“唔……”
“而且我们不是劳工关系,不能签合同的。我们只是雇佣关系。”
“嗯……”
“很多人想和我们合作,全都没有提过签合同的事。即使在现在,也有很多候选者。”
这个意思就是说,如果不答应,就要找别人去了……?
对方看出韩师修已经动摇,又十分大方地说道:“这样吧,我付你500块的订金怎么样?”
一听到有订金,韩师修终于彻底地让步了。
新到一个地方总是需要买很多的东西,比如说,买菜板菜刀、洗漱用品……
“好的。”韩师修最后终于飞快地打过去一句话:“我翻。”
对方发来了一个握手的扣扣表情,意思大概是合作愉快吧。
500块钱人民币,很快就到了帐。韩师修拿着卡去取了钱,在境外使用银联卡提现,要扣掉一点手续费,剩下的钱……韩师修数了数,省一省的话,大概刚好可以进行采购,还可以随便买一点点青菜。
韩师修并不会炒菜。他只做过一次饭,一次失败的饭,就是邹思久将凳子都踢翻了的那一次。不过这次离开之前,家里的父母教了韩师修几道简单的手艺,韩师修也不挑,好吃难吃他都觉得无所谓,只想把菜弄熟的话,还是非常简单的。
——自从接了这个翻译活儿之后,韩师修每天都很努力地做这份兼职。
白天自然要去教室和实验室,但是晚上一回来,他就会坐在桌前用心地翻,经常是一弄就到天亮。然后倒在床上睡上那么三四个小时,就又爬起来,接着干活儿。他给自己规定了任务,不完成当日的配额,就不可以钻进被子。两个星期过去后,韩师修时常感到眼皮打架,全身乏力,头重脚轻。不过,幸好,二十天之后,韩师修还是按时完成了任务。
可谁知,东西发过去之后,对方就再也没了音信。
韩师修在网络上询问了几次,全都没有得到回复。本来说好的,只要客户点头,稿件通过,就可以立刻拿到报酬。
很明显地,韩师修是被骗了。
可是很奇怪的是,韩师修也并没有感到特别愤怒。
在他看来,这似乎也只是件小事。再怎么说,损失的也只是钱而已,物质上的东西,并不会对生活有本质上的影响,虽说这种情况导致的后果就是必须还要再去找兼职。
……
——有一天,晚饭过后,回到家中,韩师修数过自己的论文数量之后,就又开始偷偷地幻想自己是学术届的泰山北斗了。
自己德高望重,与现今计算机界的几位巨牛都很熟识——
比如说,纽约G大的麦修教授,就一直与自己互相欣赏……
韩师修打开邮箱,一本正经地用英文写道:“亲爱的麦修,刚才看了你在最新一期XX杂志上发表的文章,我再次感到自己的很多观点与你不谋而合。恭喜你又为这个领域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正巧,下个月我受邀要到纽约去给G大的博士生们做一个演讲,讲述我自己四十年余来的研究生涯。不知那时你是否会在那里?我们可以共进晚餐,探讨我们感兴趣的课题。当然,我也非常欢迎夫人一同前来。拿到行程之后我会再次联系你,约定具体的时间。请回信告知,下个月能否见到你?”
落款写的是:Bests,Shixiu。
嗯……不知道邹思久写英文信的时候,习惯用什么话来作为结束语呢。
之后,韩师修把这封信发到了自己的另外一个邮箱里面,装作是发到了实际上根本不知韩师修是谁的麦修那里。
韩师修当然知道这只是YY罢了。可是,写信的时候,想着自己是泰山北斗的时候,仍然还是会有一种深深的幸福感。
每次进入角色,都抑制不住心底泛上来的甜。
没有想到的是,一分钟之后,这封叫做“麦修,你最近怎么样?”的邮件竟然收到了回复!
一看发件人,邹思久!
韩师修这才意识到,刚才发送的时候,因为突然想到了邹思久,就……不自觉地在“收件人”这一栏里填上了邹思久的邮箱地址。
这样一想,顿时羞愧难当。
韩师修闭了闭眼,猛地点开了这封回信。
——也是用英文写的。
里面只有一句话:“下个月?我尽量。”
落款是:Yours,Matthew。
原来,邹思久喜欢用“你的XX”来落款吗?
虽然明知道邹思久的回信只是扮作麦修教授,随手一敷衍,满足自己的幻想,但韩师修实打实地感觉到心里暖了一下。
“那个……”韩师修脸上发烧,回信道:“对不起……我发错了……一不小心发给了你……”
本来想解释一下,但最后还是不知道改如何解释这种可笑的行为。
那边邹思久却点开了聊天窗口:“最近又犯了什么傻没有?”
韩师修想了想,还是将翻译被骗的事情告诉了邹思久,做好了会被邹思久痛骂的准备。
但邹思久却没有。
他说:“你在网上搜一下你翻译过来的中文书名。”
咦……
虽然觉得有点怪,韩师修还是照做了。
搜索出来的结果是——《XXXXXXX;XXXXXXX》这本译作……将在下月出版。
内容简介与韩师修翻译的一模一样。
但是……译者的名字,却不是韩师修。
看简历,竟然还是一间名牌大学的讲师。
“我……”韩师修说:“中介骗我……远方翻译公司骗我……明明,就是在找枪手,是在……找枪手……”
“把那人的名字告诉我。”邹思久说:“我去把钱要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这两周工作有些忙。。。大家不要打。。。
42、翻译2
韩师修继续在网络上搜寻,发现这间大学计算机学院的官方主页列着所有教师的邮箱作为联系方式。
看了看照片——一个女的,看起来大约35岁至40岁这样的年纪。
韩师修立刻就动手发了一封邮件。
信里说,我并没有收到钱,不知道是出现了什么样的问题。我只想拿回我赢得的那一份,能否告知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最后,韩师修想了一想,还是又加上了一句:我们两个都在学术圈里面,是不是应该尽量避免矛盾的产生呢。
韩师修把这句话当作是威胁。他觉得,话外之音就是,如果交际圈子重合,那么惹恼了自己,自己也许会balabala地说出去的。
他自认为这种恐吓非常有震撼力,于是满怀希望地点击了“发送”。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种努力起到了作用,韩师修虽然没有收到回信,但是中介却在聊天工具上给韩师修留了言。
中介说:“之前没有上网,刚刚看到信息。是这样:客户在找各种理由,想要少给钱,说翻译质量一般之类的话。我还在不断地向他要。你放心,我一定会遵守承诺汇款给你。请耐心等待,如果到了年底,客户还不付账,我就自己掏腰包。即使亏了我,也不会让你白辛苦。”
“哦……”韩师修回道:“好的。明白了。麻烦你了。谢谢。”
关上聊天工具,韩师修有点迷惑了。
他已经不太相信这个中介了,这有点像是一种本能的感觉。虽然对方说的话也没有什么漏洞,可韩师修还是觉得不能够100%肯定中介没有在说谎。
觉得还是有必要让邹思久知道这个最新情况,韩师修又给邹思久发了封邮件,说,中介给我留言了,说客户还有钱没有交齐,想少给,两边还在沟通,让再等等,如果到了年底还没有要来,他就自己贴给我。
邹思久回信的速度很快,上面就一句话:不等。我这两天就去要回来。
“那个……”韩师修说:“你小心点。”
这回只有两个字:“没事。”
……
然后,只过了一天,韩师修就收到了中介的留言:“在吗?再告诉我一遍你的银行账户,我给你直接转款,这样方便,告诉你哥不用来了。”
“咦……”韩师修说:在。我现在在了。”
“说好5000,付过500了,还差4500。”
“对……”
“我这就给你。直到昨天客户才说翻译稿可以通过,刚交了钱。这还没付清呢,还欠着两千元。这个客户人不好,很难缠。我早说过我就是自己往里贴也亏不了你的。如果我想骗你,早就没影了。我不是那样的人。”
“哦……”
“和我合作你尽管放心。”
“哦……”
“我公司做翻译的人有很多,我如果不给钱,谁还会继续下去啊,哈哈。”
“哦……”
“诚信是做人的基本底线。”
“……”
“这是必须遵守的准则。”
“……”
韩师修看了看,邹思久正好也在线上。
“那个……你找过中介了吗?”
“嗯。”
“怎么……怎么找到的呢?”
“先不说这个。”邹思久问:“为什么接这个活儿?”
“我……我想赚点钱……”韩师修知道自己做了蠢事,有点心虚:“兑好的美元……忘记拿了……”
“不是告诉过你遇到这种事就来找我?”
“我记得的。”韩师修又重复了一遍:“我记得的。”
虽然韩师修知道自己轻易不会去找邹思久,可是后来细想想,在发现内裤还在寝室的那一刻竟然完全没有慌神,也许,与邹思久的这句话有关系。
——那里还有最后的依靠。
总不至于绝望。
就算其他的法子都被堵死了,也不会走投无路。
在这样的情况下,压力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