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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镜重圆,那道裂缝也变不成花,永远是彼此心头的一道丑陋的疤。
也许从一开始,这就是一条不归路。她就不该妄想着会有自由和解脱的那一天。百般筹划,万般筹谋,到最后也不得不和孟君文绑在一起······
早知如此,她何必要遵循道义,恪守规矩,压抑着自己的本性,安分守己,委曲求全的用一种最隐忍的姿态来换取自己想要的最微薄的愿望?
吴裕常还在那说:“我知道你和君文……夫妻不睦,可是谁对谁错,一时也难以分辩,况且现在也没了意义。一日不得休书,你便一日是孟家的妻。我也知道纵意对你……”
豁朗一声,苏岑掀翻了桌上的茶碗,道:“吴裕常,别血口喷人。我和秦纵意到底如何了?我念你是君子,不想你也会背后抹黑,欲加之罪!”
她气的直哆嗦。
早知道会枉担这份虚名,她当初就该随便跟个男人私奔。她不是养不活她自己。
他大言不惭的说知道她和孟君文不睦,可知道不睦到什么程度么?他知道秦纵意对她如何如何,以他对秦纵意的了解,就该知道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如果没有这点了解和信任他凭什么站到她面前,她又凭什么让他哩嗦,指手划脚
吴裕常并不惊讶她的过激反应,只是温和的一笑,道:“苏岑,我如何的血口喷人,还是在你面前,可是如果连世人都这么欲加之罪,你又当如何?没人去深究孟君文错了几分,你对了几分,也没人追究你和秦纵意之间清白几分,暧昧几分,他们看的不过是那么浅显的一点,光这么一点,已经足以叫你身败名裂,无法做人了。”
苏岑冷咧的道:“你以为我会怕么?”
吴裕常倒沉默了。他打量着苏岑,从她那气愤之极委屈之极的眼神里读到了不甘心不服气的执拗。
他有点同情眼前这个小女子了。
若是哪家的小姐有她这样的经历,只怕哭也要哭‘,愁也愁死,有事没事寻死了。谁有她这样的乐观豁达大度和勇敢呢?
她说她不怕。
他佩服她的不怕。
这天底下没有谁敢这么响当当的说我不怕。就连自己都未必能。他有许许多多的顾虑,家人,妻子,兄妹,家庭,国家,重担。
苏岑也一样怕,她也有家人,她也一样有牵挂着放心不下的东西。
可恰恰因为她有,她已经做好了牺牲她自己来成全别人的决心,也正是因为她有这份置之死地的决绝,让吴裕常不忍心用她的家人来要挟
吴裕常张了张嘴,只叹息一声,站起身道:“苏岑,明日,我等你。”
他压根不给苏岑回旋的余地,似乎已经笃定她不论怎么纠结,都会跟他一起走。
苏岑抓了抓头发,赌气的道:“你不必等,我不会跟你们一起走。”
吴裕常又恢复了从前的温文儒雅,淡笑一声道:“也好,横竖有秦纵意的十二亲卫护你安全,大家放心的很。”
苏岑真想拿东西砸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吴裕常没喝的那杯茶水都泼到了他的身上。
披着一身的茶水,甚至衣服上还有一两根茶叶梗,吴裕常仍然镇定自若,气度不同寻常。他脸上的笑意都没有增减分毫,那眼神就像在看着不懂事任性胡闹的妹妹那般纵容。
苏岑泄气。她拿吴裕常撒气有什么用?去与不去,不由他决定,甚至也不由她决定。说的消极点,那是命运的决定。
吴裕常轻声的,近似于呓语的道:“其实,你更应该去看一眼,假如君文真的战死······你或许就以另一种方式解脱了。”
苏岑很怀疑吴裕常说这话时的用心。他是孟君文的朋友,她是他朋友的遗孀,以他这样的人品,只会说出劝慰人的话来,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苏岑不屑的哼了一声,道:“你相信吗?你真的相信他死了吗?祸害遗千年,他的命长着呢。”
吴裕常终于轻松的笑出来,道:“英雄所见略同,我也相信君文不会有事。你能这么想,很好,很好。”他一连说了两个很好,迈大步出去了。
苏岑气恼不已,一迭声吩咐玫瑰:“都撤下去,都撤下去,把这套茶具给我扔掉,再换一套来。”
玫瑰只得上前替她收拾了,还要劝她:“姑娘莫生气,划不来的……”
苏岑气道:“生气就是生气,谁还算计算计,到底能划得来划不来?真是气死我了。”
玫瑰歪头道:“依奴婢看,姑娘去去也是好的,就像吴世子说的,万一······万一孟家大爷真的……那姑娘也算是彻底解脱了。”
“你也信?他的话只能骗小女孩儿罢了。”苏岑恨铁不成钢。
玫瑰却道:“如果万一呢?领军的将军出事,这可不是小事,如果不是战报送到京城,只怕也传不出来这样的消息。只怕这回孟家大爷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苏岑气鼓鼓的想了一回,道:“那我也不去。”他从前要对她好点,她这会也就念着他的好,去也就去了。
苏岑不怀好意的笑了一声道:“怎么没人张罗叫他的姨娘去?那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女人,披麻戴孝,终身守节才是她的本分。”
玫瑰张了张嘴,道:“姑娘,那位琅琊姨娘,听说前些日子·……暴病而亡…···”
苏岑狠狠地吃了一惊,呆了半晌才问:“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玫瑰道:“就是从这里回去没两天……是以老夫人便回去了。那会儿您正照顾孟夫人,忙的不可开交,奴婢也就没多嘴。”
苏岑倒真的呆了,盯着玫瑰看了半晌,才问了一句:“真的么?”她总觉得,这琅琊死的也太蹊跷了。
'正文 208、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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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纵意第二天果然主动着人来请吴裕常议事。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梁诺在城外驻军,所以没人想着去请他过来。
他已经恢复如常,只是气质仍然介于孟君文和秦纵意之间。不再那么阳光、单纯、明朗,也不再那么沉重、压抑、痛楚。
如果不是特别亲近的人,还真的分辩不出这个孟君文究竟有什么变化。
吴裕常细细的打量了一下他的脸,看不出有什么异状,笑道:“你今天气色不错,本来该让你多休养几天的。”
秦纵意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什么时候,你我还说这等客套话。”
也是。
京城陆续有消息传来,主和的声音占了上风,皇帝已经派特使去了锦国,和锦皇商议谈和事宜。
多讽刺?明明是锦国先挑起事端,杀人放火,烧毁田园房屋,他们反倒索要赔偿。果然如秦纵意所料一样,锦国要的是西古堡往东三百里十五个城镇。
景国竟一口应承下来。
弱国无外交。可是明明西古堡外驻守着二十万的大军,可惜竟敌不过锦国区区十万人马,竟只成了一道摆设。
这一场战事,不过是两国统治者博弈的一个战局,双方互惠互利,几乎都没什么损失。没有人去问问西古堡的百姓们可愿意继续留在这做锦国的卖国奴,也没人管他们是否还愿意种着渗入了亲人血液的土地。
议和的事已经成了定局,只等着使者回到景国。皇帝下旨,吴裕常就必须带人返京。
秦纵意的意思,在这之前,他还要再次出兵。
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算是现在皇帝下旨,十万火急,要送到边关也还需要一段时间。
吴裕常沉吟着开口。道:“你也知道,战事上我的经验远不如你丰富,你既要出兵。想来有你的道理。可是这件事。实在凶险,不如三思而后行。就算是割地求和,可我们还有机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报仇的话,也不过是徒然自我安慰罢了。锦国最大的劣势就是地少庄稼少,世代都靠游牧为生。如今占了十五座城镇,方圆几百里,那不是留给他们休养生息的时间和机会了吗?
就现在都各个骁勇善战。狡猾多端,景国吃了大亏,再过几年。还拿什么跟人家交战?
如果这会不能打消他们的气焰,只怕几年下来。他们就更变本加厉,一点点吞食着要打算吞并景国更多的土地了。
吴裕常是赞成打的,不过他自知才具不及。秦纵意固然有热血有经验,但才吃过那么大的亏,很难说这次的胜负。
秦纵意却不接吴裕常的话,只缓缓的道:“向秦家发丧,也不能只运回京城一个只有衣冠的空棺。”
吴裕常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人之常情,就是君文,也该有个下落。
秦纵意沉痛的道:“可恨锦国人冷血残忍,已经把他……肢解成块,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只剩下这么一点,算作是耻辱的纪念。此恨不雪,此耻不消,不只我心不安,就是他在地下,也要恶梦连连,不肯投生了。”
吴裕常听的冷汗直冒。锦国人的手段,相当令人发指。他狠狠的一拍桌子,道:“他们的心倒是什么做的?怎么能如此的没有人性?”
秦纵意只是冷笑。他们还能叫做人吗?那些士兵就是杀人的机器,朝堂之上的官员也不过是披着人皮的禽兽。
只是抱怨之词,多说无益,除了让自己人消磨了斗志,便是软弱之辈才有的表现。
秦纵意端然坐着,眉稍之间已经浮起了一层煞气。
吴裕常便下决心道:“好,我听你的。此时不战,更待何时?”等皇上下了圣旨,求和使者一到,除了交接琐事之外,他们都必须得撤回三百里以外的扶风城。
那时还打什么?师出无名,形同于谋逆造反,不用说别的,皇上先对他们存了疑忌之心,一通打压下来,白白的让锦国人看了笑话。
两人对着沙盘,又指着堪舆图,商议下一步如何打,如何接应。门外成熠匆忙的跑过来,朝着两人行礼,先朝着秦纵意跪下,道:“将军,属下无能,尽管追上了苏姑娘,却没能劝得她回心转意。出城没多久,又遇见了锦国的德王,小人寡不敌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掳走了苏姑娘……”
吴裕常恨的咬牙切齿。他竟然还敢在城外出没,真是当他景国没人了。
秦纵意却只是淡漠的嗯了一声,挥手道:“知道了,下去吧。”
成熠以头触地,几乎失声:“将军,属下无能,罪该万死……”
秦纵意略微扬高了声调,道:“千死万死,别死在这,去战场上叫敌人死才是你的本分。”
成熠蓦的顿住,半晌,起身道:“将军教训的是,属下,知道了。”
秦纵意轻轻放下手里的东西,缓缓的坐下去,眼睛茫然的厉害,一时无法聚焦。
他伸手去够茶碗。
手背上的青紫已然褪掉了深重的颜色,却还是有浅白的痕迹。他的手还是那么稳,看不出一点异常的迹像。可是他够了半天,也没能够到。
明明近在咫尺,他却似乎隔了万水千山。
吴裕常别了头,不忍心挑明他的脆弱,也不忍心挑破实情,只道:“我去叫梁诺,叫他把印信和虎符都拿来。”
苏岑出事,秦纵意就更不可能不出兵了。
梁诺带人去招惹锦国的兵马。锦国一出兵,他就带着人马往回跑。
锦国人追了几次,见他不是往山坳里跑,就是往城里跑,虽说没有伏兵,可也着实讨人厌。往往不分时候,正在埋锅造饭,他带人就冲过来了。
有时候刚刚睡下,号角就又吹响了。
等到带人冲出来,梁诺的人早就跑远了。
他在这边搞疲乏战术,秦纵意带着十万人马,在黎明前最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