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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康晨松没有皇后,所以他的下手除了太后便只有形容略显憔悴的康晨枫。而蔓尘则是按品级坐于后妃之间。
太后扫视了一眼在座的众妃侧首对康晨松道,“今年添了不少新人,到是比往年热闹了许多!到是枫儿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怎还是一人,却叫哀家挂心了。”
听闻太后提到自己,康晨枫忙道,“有劳太后费心,臣目前还无心于此!”
太后却道,“枫儿自小便最为懂事,哀家早已将你视为己出。而今太子都已经满八岁了,你却还未有着落,叫哀家怎能不心急!”
康晨枫下意识的往坐于妃嫔之中的蔓尘看去,他似水的眸子亦沉寂的望着他。
康晨枫强自一笑道,“叫母后费心却是儿臣的不是。只是佳人易得,心仪之人却难得!”
太后笑斥道,“你这孩子竟说些孩子气的话,民间婚约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天朝虽不比民间迂腐,却也不能就这么放任你把自己大好的年岁给耽搁了。今日哀家就为你作这个主了,皇帝也多为你王弟留意些合适的女子才是!”
康晨枫还欲再辩,康晨松却已接口道,“母后如此说了儿臣自会上心。听闻昌源国此番和亲使华阳公主贤良淑德,身份又与王弟相配到是极为合适的人选。不如就借此机会,由朕作媒母后指婚可好!”
太后笑道,“如此甚好,能配的上枫儿的也便只有公主的身份了。哀家便做了这个主!”
这二人谈笑间便定下了他人的一生,全然没有注意到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康晨枫此时的面色是如何的惊震难看。
如何能不惊,就连蔓尘在这之前也没有想到康晨松竟会有这样的决定。
一时间百种心思汇集于一体,叫人几乎迷失了自己。
“皇兄。。。。。。”
康晨枫只来的及发出一个音节却被华夫人打断,掩口娇笑道,“王爷莫不是高兴坏了,连谢旨都忘记了。”
圣旨虽还未下达,可是陛下既然当着后宫诸妃的面开口自然也就没有收回承命的可能。更何况,其中还有太后的懿旨!
康晨枫下意识的往蔓尘的方向望去,漆黑的眸子染上强烈的挣扎和深沉的痛意。谁能想象,曾经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永定圣王会有如此悲哀无助的一面。
迎上他尽是苦痛的眸子,蔓尘只觉宛若刺芒在背一般。他微微侧过头不忍去看他,可是他的心却痛的更为尖锐。
华夫人在一旁笑道,“陛下和太后要为王爷指婚,王爷总看德妃娘娘作什么?”
经她如此一说,在座的所有人都将视线移到这二人身上。宫里乃至宫外的人有哪个不曾知道永定圣王和付绿草的那一段私情,此时在这种场合下被人刻意放大,又怎会不引人注目。
蔓尘清澈的眸中寒光一闪而过,他面上平静的受人审视,心中却是一片血海翻腾。
华夫人,留不得了!
就连太后也微微侧目,向康晨松道,“这位德妃到是一派佳人模样,怎如此不知检典!”
康晨松略显尴尬道,“母后教训的是,但朕也相信王弟绝不是如此不知礼数之人。想来王弟是想锦上添花,由朕做媒,母后做住,再有德妃置办。既突显了我朝对此番和亲的重视,又使得王弟门庭更为风光。朕说的可是?”
眼下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反驳,百般无奈,康晨枫垂眸掩去其中的苦痛之色道,“全凭皇兄吩咐!”
康晨松微微一笑转向蔓尘道,“那爱妃的意思呢?”
蔓尘不由抬眸看向他,这话虽是迅问,答案却已是不可逆转。若他想要保住自己和康晨枫就绝无他路可选。
他早就知道会有今日的局面吧,所以那**才会说,如果只有让你忘记那人你才会看到朕的话,那么朕会让你的眼中只有朕一人!
他竟是要用这种方式让他亲手来断送他们的感情,他在他生死不知的时候嫁给了他的皇兄,而今他却是要亲手为他布置他与其他人成亲的礼堂。如此,他们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可是他又偏偏不能拒绝,因为那一日康晨松还说,只要你不伤朕,朕自然不会伤他。
他还说,绿儿。。。。。。你莫要叫朕失望!
满嘴的苦涩让他尝不出黄莲的苦,可是他没有办法,他只能一步步走进康晨松为他们准备的陷阱里却不能回头!“慢着!”
一声女子的轻喝再次在殿中响起,却又是华夫人。
华夫人起身向康晨松道,“陛下,德妃娘娘虽是六宫第一人却始终都是男子之身。接待和亲使只怕也会多有不便!”
她之前见康晨枫失态本想借次使蔓尘受罚,却不想康晨松不但没有责罚他还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于他,偷鸡不成反失把米,不由心生不甘。
蔓尘心生厌恶,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夫人言之有礼,如此说来交于夫人似乎更为合适!”
蔓尘都如此说,华夫人自然不肯放过机会,欣然道,“臣妾愿意为陛下分忧!”
眼见自己的计策就要成功却被人生生打断,康晨松面上露出些许不悦,却又想不出该反驳的理由。
气氛颓然尴尬下来时,却闻一稚嫩的童声道,“父皇先前明明已经属意于德母妃了,何况华母妃的份位也不如德母妃吧。既然有更好的,为何还要退而求其次呢?”
说这话的却是太后身边的楼阳,他这话说的直白又毫不客气,可偏偏他是个小孩子又是太子。说这话也无人会与他计较,却又恰到好处的化解了康晨松进退两难的尴尬局面。
华夫人的面色变了几变难看到不行,可她偏偏又发作不得,只能恨恨的站在原地。
蔓尘却禁不住往楼阳身上多看了一眼,不过八岁的孩子竟如此聪颖,也难怪康晨松为他不再孕育子嗣。
最后太后定道,“这事就交由德妃和华夫人一起来办吧,切记要办的荣重奢华一些莫要失了我们皇家的颜面!”
既然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华夫人也就不再计较方才所受的难堪,欣然受道,“臣妾领命,定不会叫陛下和太后失望!”
蔓尘只得无奈道,“是,臣妾领命!”
康晨松这一手玩的极其漂亮,他本就知道公主是假。此举不但离间了他和康晨枫的感情,更解决了假公主的去处,保留了自己的颜面!
抬首再看康晨枫,他早已面色如纸衬的那双漆黑的眸子格外清晰。
他看他的表情尽是痛苦,宛若要哭泣一般。
面对这样的他,他的心又如何不痛!
可是,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他却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
十指狠狠的一握,指甲嵌入掌心中的刺痛轻微的分散了一些他心上令人窒息的巨痛。
如花的樱唇染上轻薄的笑意,他向他遥遥举起琼杯,一字一字的说予道,“妾身亦恭贺王爷,娶得如花美眷,与王妃百年修好!”
仰首将杯中的酒水尽数饮下,在水袖的遮掩下一滴伤心泪无声的滑落。原来含了泪的酒水竟是如此的苦涩苦的他几乎作呕。
华夫人带头笑道,“德妃娘娘说的是,今日大喜,妾身也来敬王爷一杯。预祝王爷与王妃,意似鸳鸯飞比翼,情同鸾鸟宿同林!”
华夫人一字一顿,似是怕他们听不清楚一般。
有了带头其他妃嫔也一一举杯,本是祝福的话此时却如同一把把利刃般凌迟着二人的心脏。
只道是,此情难待,缘尽难续!
连理枝 第二卷:蔓上枝头 第一百零八章 绝情
章节字数:2479 更新时间:091225 08:07
宴会到了一半,太后推托累了便早早退了席。
宴会还在继续,无论是谁敬来的酒康晨枫都来者不拒。也许在他心中,醉酒后远比清醒时痛苦要少上很多,却不知竟是举杯浇愁愁更愁。
众人多多少少都有了些许醉意,就连蔓尘在伤心之下亦是喝了不少的酒。
芷蓉禁不住上前轻道,“娘娘,奴婢扶您出去醒醒酒吧!”
霄和殿外寒风吹到人身上,确实叫人酒醒了几分。
隔着白石雕栏遥望挂在天边的新月仅仅是银勾似的一弯,就连漫天的星芒都比它耀眼了许多。
禁不住向着天边伸出了手,愈是不可得之物便愈是渴求。不光是帝王,亦是所有人的私心!
一只手自身后伸出来来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酒气的芬芳就将他温柔的环绕在其中。
在那温柔的怀抱中,他几乎落下泪来。身后之人轻揽着他,他将额头抵在他背上轻咽道,“你如此难过,我比你更难过!”
手掌中的血痕早已干涸,却依旧在隐隐作痛。
蔓尘深吸口气缓缓退出了他的怀抱回首望他,今日之后他的怀抱就要属于旁人了。
愈是痛,他唇边的笑便愈是妖艳。他强忍住他胸口翻腾的血气笑语道,“今日王爷大喜,本宫着实为王爷高兴。因而多饮了两杯,若有失态,还望王爷海函!”
之前康晨枫不知与芷蓉说了什么,芷蓉早已退到远处,眼下也只有他二人。
康晨枫垂首凝视他,漆黑的眸子泛起淡淡的水光。最后他别开头哽声道,“你我怎会到如此。。。。。。”
喉间的哽咽叫他再也说不下去了,殿堂中的灯火映着他面上的两行清泪清晰到刺目。
蔓尘仰起头硬是收回了涌上来的泪意,“月尚有阴晴圆缺,何况是人。你我命定如此,亦只能如此!”
他们并非没有努力过,只是命运却给他们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用这个玩笑告予他们,你们注定无缘!
“若不是那**突然病倒。。。。。。”康晨枫眸中闪过深深的谦意和悲恸,显然这段时间里他一直活在对自己的自责以及对他的愧疚之中。
见他如此,蔓尘亦痛的不能自禁。他终是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轻道,“不是你的错,是我们太单纯了,是我们太小看命运了。不是你的错,不是!”
康晨枫伸手将他抱进怀里,他将他抱的那样紧。仿佛要将他融进自己的骨血之中,让他的骨头也隐隐作痛。可这一刻,他却是希望他永远不要放手,他是如此渴求他怀抱的温暖。
“绿儿,我好难过!”他在他耳边痛苦的喃呢。
埋首在他怀中,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落下来。
“可至少我们都还活着,都还活着不是吗?”
他好好的活着,他就站在他面前。纵使他曾经怨过他将自己推上这两难的境地,可这一切都比不上他的生死。
“你会娶妻,你会有很多很多子女。然后,忘记我!”他为他构制着未来的蓝图,可他每说一个字,他的心就像是缺少上一块似的。
“不!”康晨枫痛苦的摇头,“我会遵从皇兄的旨意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可我绝不会碰她。在我心里,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妻子,我的妻子只有你!”
夜越深,就连天上原本就稀疏的月色也被完全遮掩在云朵之后。无月的夜,星芒却越发璀璨。
隐隐还能听清殿中的命妇在丝竹的伴奏下婉转底回的清唱一曲《山之高》。
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远道。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
采苦采苦,于山之南。忡忡忧心其何以堪。
汝心金石坚,**冰雪洁。
拟结百岁盟,忽成一朝别。
朝云暮雨心来去,千里相思共明月。
拟结百岁盟,忽成一朝别!
直到一曲终了,仿若一对有情人从相思相守、情志不渝到相逢难期、忧思难解的境地。
而他与他所隔的距离,虽不及千里却尤胜于千里。
将身子一点点从他怀中抽离,每退后一步心上的缺口便扩大上一分。
“纵然有情,你我也只能放在心底。即不能说予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