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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的时候脱了衣服站在镜前,皮肤依旧很白,但却已经不得细看;灯光下的脸似乎仍然紧致光洁,可只有自己明白,只要灯光隐去,只要在阳光下照上一照,所有的细纹,暗斑,所有年龄累积出来的东西,根本就藏无可藏。
更不要说,那一脸根本就掩不去的岁月沧桑。
她是真老了,保养得再好,护肤品用得再多,也不过是一只老妖精了。
陶黎贺凭什么就看上了她?无非是另一场游戏的重新开锣。
上班,丁奇一早传召,说是哪里哪里又出了问题,让她火速解决。
新产品上市,她这个财务经理俨然竟成了灭火大将。
或者心里有愧,待她回来复命,丁老板问她:“雪青啊,我这样差谴你你没意见吧?”
她静静回答:“没有,只要您记得给我多加点工资就行。”
“这个当然。只是啊,一个女人,自己会赚钱没有用,还得找个会替自己赚钱的男人。”
罗雪青闻言悲摧:“您这是故意点我死穴是吧?明知道我现在最找不到的就是男人。”
“可就是有,你也看不上啊。”
似笑非笑的,不知道说的是谁。她冷眼望过去,丁奇补上一句:“王实到杭州了还打电话回来问我你的情况。”
她这才应他:“真选了他你可舍得?从此之后就少了一个全心全意替你卖命的人了。”
“舍不得,所以我才帮了陶公子。”话一说完,便摆出一副“我怎么说漏嘴”的懊悔表情。
罗雪青摇头失笑,丁老板办事,向来滴水不漏,这种错误,除非是有心,不然怎么也不可能会犯。
因而浅笑:“行了,别装了,他许你什么好处了,让你连我也出卖?”
丁奇尴尬,恨不能发誓明志:“没有,我就是觉得,怎么着也不能让你远走他乡啊,这根据地你占下来多不容易!”
她笑,心想事实的真相大概是,你丁老板舍不得失了一个这么可靠的给你管财务的人吧?钱财大事,岂可儿戏!
也不辩,只斜眼睨他:“越矩了啊,我是你下属,可不是你女儿,感情的事,我自己自然会拿捏。”
“误会了,实话说我也没帮他什么,只不过是他住院了用身份压你去慰问慰问他一下而已。。。。。。还有就是,周三他生日,有个聚会,他希望你去。”
“多少大寿,莫不是要隆重庆祝?”
“平常生日,这日子无味,总得找点由头寻点乐子不是。去不去吧?”
“去,为什么不去?陶总大庆,这么好的码头,于公于私,我怎么也是要去拜会拜会的。”话毕微微俯身看过来,轻言问,“只是私下小问一句,以前你不是挺不赞成我和陶公子的么,怎么,什么时候改变想法了?”
丁奇也俯身上前,细语道:“那我也私下小答一句,他躺在病床上跟我说想见你的时候,老实讲我还从没见过那样的陶黎贺,或者我们对他都存了误解。。。。。。而且我是相信你的,相信强将手下无弱兵,你能陪我征服天下,小小一陶黎贺,算什么?”
罗雪青抽身,离开,哭笑不得,这人自恋惯了,赞别人也不忘夸自己一把。
强将,感情上,谁是?
不过是人自以为是的错觉而已。
陶公子的生日宴,设在醉香居三楼,整层全包,排场巨大。
大而豪华的餐桌,摆在大而豪华的饭厅里,人坐上去,和布的小菜一样渺小。罗雪青踩着钟点过去,人已差不多到齐,迎宾小姐按主家意思给她布坐,竟然是在陶黎贺隔壁。
她踌躇,席上李嫣兄妹也在,陶母也在,陶公子的一众狐朋狗友也在,这位置,不摆明了想让她如坐针毡么?
说话的依然在说话,但眼神都不由自主地飘过来,各自揣测,诸多好奇。
陶黎贺在她进来的时候便站了起来,这会毫不避讳地要拉她入座:“雪青,就坐这吧。”
手下暗劲微使,望过去,眼神里分明有一点讨好,还有祈求。
她还不习惯当众甩人脸色,这情境之下就更不可能质疑他这样做的原因,只好笑笑,坦然坐下。
桌子太大,人人说话都恨不能配个喇叭。除了先前跟认识的李嫣兄妹还有陶母寒喧几句,菜一上桌,罗雪青也不含糊,要么是跟着众人起哄祝陶黎贺生辰大喜碰一碰杯,要么就是埋头痛吃。
陶黎贺看着似甚愉悦,挑着她眼色挟她喜欢的放她碗里,到最后,人家说话说饱了,她吃也吃撑了。
完了陶公子还不忘凑过来问她一句:“饱了?”
她真想摸摸肚皮,感叹一句,这是她吃得最饱的一顿宴席!
也凑近了笑笑说一句:“席上规矩,主角人等负责聊天闹场,小配角负责解决饭菜没人吃的问题。”眼神飞过去,“我这小配角当得可是称职?”
他温言:“原来是生气了,气多伤身,再加上你吃了这么多入肚,小心消化不良。”
语调柔柔,贴心情人似的!罗雪青无语,看着他正想堵他一句,他的神色却让她微微一滞。
明明在笑,眼里却无半点暖意,脸上的神情分明是愉悦的,可看着,却惆怅而阴郁。
当下讪讪垂头:“这么多人为了个平常生日来为你庆祝,还不高兴?”
“我为什么要高兴?”他的话响在耳边,因挨得近,气息可闻,“是他们想拢络人心,又不是真的为了让我高兴。”
“他们?”
“来,吃饱了,也让我给你介绍一下,那个,”他指着那边一个白发老者,“我父亲,他旁边的,继母;那个,我母亲,她旁边的,继父。”
她心里一惊,那个那么年轻的女子,艳丽如花地坐在陶父旁边,她还以为是哪家小姐,也和李嫣一样,痴痴看中的只有陶黎贺,却原来竟是他继母。
41
罗雪青好奇心本不强,这会也忍不住对着陶公子年轻的继母看了又看。
感觉到她的视线,她也望过来,温柔笑一笑。
好感顿生,不管她嫁的人年纪多大,至少,她这一眼里,心态很好。
陶父也察觉到她的好奇,趁机看向她,扬声问陶黎贺:“黎贺呀,身边的小姐是谁?你倒是给我们介绍介绍。”
桌上声音顿时一小,陶黎贺还没说话,陶母倒是笑着对罗雪青说:“雪青啊,这周末,我有空,你和黎贺一起来家玩吧。”
摆出与她如此熟络的姿态,分明就是在跟陶父暗战。
罗雪青好汗,果然,陶父不满:“你这家伙,真成材了啊,有女朋友了也不说一声。”
陶公子的声音懒洋洋的:“这不是妈妈早就知道了么?”
于是,盖棺定案,她的身份就这样敲敲打打被陶家人给定实了下来。
想反抗,桌下陶黎贺突然握住她的手,心下一荡,最舍不得便是这点温柔,那个男人牵住自己的手,手心温热潮湿,温暖无限。
直到宴席散尽,他仍是牵着她的手,送那些长辈平辈和晚辈离开。
李嫣留到最后,跑过来看着他们:“我说,我都迷糊了,你们这是演的哪一出呢?”
罗雪青笑一笑:“新戏,过河搭桥。陶公子许诺,若以女朋友身份帮他这一忙,环球一月游,要不要同去?”
陶黎贺说:“喊冒价了啊,我只说是环岛一月游,就是珍珠湖心里那小岛,一月游。”
那小岛,湖心里面冒出的一座大石山而已。知道他们是在开玩笑,可又不甘心问不出什么,李嫣直接就想把罗雪青拉走:“行了,我管你们去哪里环游,反正现在戏是散场了,雪青姐姐我们走,赶个好晚场,放松放松去。”txt全本小说最全的网站。。 。。
陶黎贺急忙挡在她前面:“她今晚,定给我了。”
“是么?”李嫣挑眉,看向关键的当事人。
“要不这样。”她打商量,“我回家,你们两个好好去赶个晚场,放松放松?”
她看他们也真是累了,说是陶公子的生日聚会,更贴切点其实是他父母老少朋友的大团圆,关他什么事呢?
但,又关她什么事呢?
撇开两人回了家,才进家门,门铃即响。
打开来,是久已未来的陶黎贺。
“有什么话还没说完么?”堵在门口,淡淡地问。
“不请我进去喝一杯?”
“你今晚喝得还不够多?”
“我想要一杯白开水。”
白开水暖胃,很久以前她这样跟他说过,他倒还记得。真想硬硬心肠说拒绝,可是,他的眼神让她只能无声地退开。
他的眼神,自信而深情,好似能让所有见着的女人都相信,她在他眼里,是唯一而独特的。
各倒一杯水捧在手心,相对而坐。
陶黎贺说:“谢谢你今晚能来。”
她淡淡的:“没什么可谢的,不过,丁总说之前可没讲到我还要配合你演那么一出戏。”
“那不是戏。”
“那又算什么?”
“我说过我认真了。”叹一口气,“看到我父母,你想说什么?”
她沉吟,想起一句话,各自求欢,各得其乐。
但转念,这话是不合适的,都离婚了,自然各自有各自的精彩。
但这评价,她是外人,不好说,于是默然笑笑。
陶公子长呼一口气,放下水深深靠进沙发里面,摆出一副准备长谈的姿态:“我爸爸九几年的时候开始下海经商,然后终于与我妈越走越远,以离婚收场。他们的离婚闹得很凶,最过份的时候是,同一幢房子里,除我之外住了四个人,我爸爸带了外面的小情人,我妈妈也就负气找了个替代品。吃饭的时候,爸爸和小情人在饭厅,妈妈和。。。。。。在客厅,而我。。。。。。我是看着那一幕走过来,婚姻最无味最无情的的时候,我是看到过的。”
九几年,那时候的陶黎贺还才十几岁吧?青春期的小家伙,正需要家庭温暖和抚慰的时候,他却身处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难怪,他一直强调要得到快乐,那或者是因为,从那时开始,因幸福的缺失,他就从未享有过快乐。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陶黎贺说:“这么多年了,身边朋友结婚离婚,忙得不亦乐乎,我都是看过来的。结婚的时候,誓言如火,情意浓浓,离婚的时候,冷语恶言,互相攻击,即便有不离婚的,日子多也是过得鸡飞狗跳,或者是,各自出墙,各得精彩,那样的一家人,还有什么意思?一纸婚书,得不到自己想到的幸福保证,那拿着又有什么意思?”
他直直问到她眼前,罗雪青叹口气,想了想说:“不是所有人都是那样的。前阵子读了个童话,说是这世上有面魔镜,如果镜子的碎片掉进人眼里,那么那个人看什么东西都是错的,都是不对的,都看不顺眼的;如果碎片掉进人心里,那么他的心就会结出比雪山还要厚重的冰。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想过,看山不是山,只是因为,你记着的永远只是父母婚姻生活里的不幸?”
“那还有别人的婚姻,摆在面前的,不幸福的依然很多,还不如一直相爱着,爱到爱不动了,不能爱了,就分开,那样,因为没有婚书的束缚与苛求,或者,幸福还能更长久一些。”
“可是,没有婚书,又拿什么要求你的忠诚,又凭什么在需要你的时候理直气壮地要求你?”
“罗雪青,为什么,你对婚姻那么执着?”
她微笑,反问:“陶黎贺,为什么,你不相信自己可以经营一份更好的婚姻?”
沉吟,自语似的再加一句:“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
谁是模版,谁又能成为他人的模版?
她仰起脸,看着天花上灯光晕出来的淡黄,眉目浅淡,笑容从容,陶黎贺忍不住深望她一眼,以前总觉得想结婚的女人是顶傻的,抱着一抹执念,妄想得到男人的忠诚和一切。
可是,她给他的感觉却是,能一直对一个执着下去,对一个人忠诚下去,很不易,也是很幸福的事情。
不由得想起第一次看见她,是在街边,人潮汹涌的地方,她神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