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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子吟只将那小破孩拎到自家二哥地院子,一脚踹开院门,正碰上闻声赶来的吴氏,将那小破孩往地上一扔道,“二嫂好歹也管管你这兄弟,大白天的站在墙上对着街上光着屁股,他不要脸咱们家还要!”
一句话将吴氏说地脸色涨红,看见自家兄弟果然还光着屁股蛋子,脸红的越发地厉害了,好歹都十来岁的孩子了,这般模样,这不是丢她地人么?
二郎闻声走出来,恰巧瞧见吴氏捂着脸哭,又见自家久不回来的妹子竖着眉毛,脚下还躺着自家的小舅子,问道,“三娘,你这是……”
岑子吟噼噼啪啪的便骂开了,“为你这小舅子,五娘挪了公中的钱来贴补家里的用度,如今事情闹腾大了,害死了二叔二婶,子玉挨了几巴掌,娘也差点儿让人给杀死在老宅里!你还有心情在家里念书?今儿个,要么你自己管管这小舅子,要么我替你管!”
“什么?”二郎跳了起来!扭过头冲着吴氏道,“你惯出来的好兄弟,平日里我就给你说了,让你管管,再大的家业也经不起流水般的花钱!今儿个你要是不管,咱们就和离!我伺候不起这么精贵的小舅子!”
说罢便往外冲出去,一边叫道,“娘呢?”
这边大郎和卢氏也闻讯匆匆赶过来,早就听说岑子吟一扫帚揍下来个小泼猴,还不知道是谁去告的状,只是事情闹大了却是不行,听见岑子吟的叫骂,两个皆是愣的那儿。
还是卢氏反应的快,叫道,“三娘,到底怎么回事?”
岑子吟勉强压下怒气道,“娘在祖宅帮忙操办丧事,我回来跟你们说一声便走,摩加还在蜀地等着人救,没时间耽搁在这些小事儿上。”又扭过头冲着被吓的不知所措的吴氏道,“你是个好的,只是性子太懦弱,若是你下不了狠心管你这兄弟,便交给我或者大嫂,我二哥方才说的是气话,休要往心里去。”
“气话?”二郎跳脚,“什么气话!她就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吴氏吓的更是畏缩,二郎此刻见到她这模样更是怒火中烧,急吼吼的道,“走走,见了她这样子我便心里烦!今日休想我改主意!谁劝也不管用!”
卢氏见状连忙与大郎使了个眼色,大郎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了,冲着二郎道,“你与我先去祖宅,看看娘和五娘如何了。余下的事儿回头再说!”
卢氏则是上去劝吴氏,岑子吟冲她点点头道,“我回去与十五爷商量一下去蜀地的事儿,这边就交给你们了。那边的事儿也不消操心,凡事多担待一些,家里正是多事之秋。”
出门之前岑子吟便叫了人去宫中寻李珉,快马来去不过一个时辰,岑子吟回到家中的时候李珉也恰好回来,已是听说了发生的事儿,却是不知道祖宅发生的事情,笑着道,“祖宅的事儿处理好了,那摩加的事儿也不消操心,咱们带兵去削如何?我想好了,我还没带过兵呢!”
岑子吟却是瞧见李珉的笑语一下子眼眶便红了,在外面她只有怒火,在李面前却是忍不住的要示弱,想要人帮她出气,李珉见状便慌了手脚,抱着岑子吟拍着她的背脊道,“怎么哭了?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我帮你带人揍他!是不是担心摩加呀?没事的,我们这会儿就进宫,让皇上派兵给我,我帮你剿匪去!”
擦汗,最近看清穿看糊涂了,前面那一章那啥啥……我认错……改正去……()
正文 第七部 拐一个李家郎 第四章 欺负的就是老实人
会儿岑子吟可没心情与李珉说笑,勉强压下心中的难将在主宅发生的事儿讲了一遍,李静静的听了,也不说话,皱着眉头道,“你二叔二婶去了家里也该有个主事的人,不如这样,摩加的事儿我去操办,长安总要留个能做主的人,你留下来也放心些。首/发”
岑子吟知道李珉不好插手她娘家的事,她却是担忧摩加,若是让李去,劫匪毕竟都是把脑袋别在腰上混生活的人,伤了摩加她心中不乐意,伤了李珉她又怎么肯?
可家里的事儿如今还没有处理完,岑家那些人若是乖乖的把人送来了还好,若是没将人送过来,就休要怪她绝情绝义了。杀人者死,包庇者同罪!
正说话间,就听见有人来报,岑子黎和岑子玉同来了。
岑子黎如今性情收敛了许多,在婆家如今人瞧在岑子吟的面子上倒是没有多少为难,可惜身子不顶事,自打那个妾有了孩子,她倒是事事越发的谨慎起来,连门都很少出,如今若不是为了双亲的事儿,也不会登王府的门,只是岑子吟却是心中好奇,按道理说,这时候该是岑子规亲去她婆家报丧,而她则该换了孝服回主宅才是,为何竟然跑到王府来了。
进来的时候岑才发现两人都没有换孝服,说来也是,即便岑子规去报丧,也只能在门外站着,断然没有穿着孝衣进别人门的道理。
刚见到岑子吟,岑子黎便倒在地上,唤道,“三姐,你要帮我报仇!”哭的梨花带雨,一张瘦瘦弱弱的脸蛋看着甚是凄惨,岑子玉在一边劝着拉她起来。
岑子吟也忙上去扶着她道,“你这是做什么?咱们是一家人!”
岑子黎却死活不起来了,这是犯劲儿,难得也能有这么一把力气,哭道,“三姐,你不应我,我便不起来!”她心中是知道的,如今在婆家的地位全赖着娘家的支持,如今爹娘尽数去了,还留下个小兄弟,如今事到自己身上才知道当年大房有多为难,只是千般辛酸说不出口,她与岑子吟是一家人,那一群人何尝不是?
子吟不知道岑子黎这番执着是为何而来,不由得抬起头望着岑子玉,岑子玉冷着脸道,“咱们去准备后事,没多久就听见那边闹起来了,那二三十个知道他们必死,索性一道供出来了许多的人【。。】,这会儿倒是差不多家家口口有牵连,老的小的哭成一片,又是求又是威胁的,这会儿九叔公被气倒下了,他们便串通一气,要保下那些个人。”
“大伯母面前子面前都跪倒了一地。倒是没人来求我。我便偷偷地溜出来了。”顿了顿笑道。“若是不成。怕是还有后招。
”
岑子吟下头问道。“你欲如何?”
岑子黎抹了一把眼泪。抬起头望着岑子吟。眼中露出深刻地恨意道。“其他地人我不管。只是杀人和出主意地一定要死!”
瞧得出岑子玉对岑子黎如今地情形很是同情。毕竟是多年地姐妹。相处地时日也不少。低声道。“如今他们在哪儿跪着。丧事也没办法办。三娘。你看该如何?”
若是岑氏族人拦着。岑元汉夫妻两人地丧事还真办不成。那些人便是拿着这个跟她叫板。即便把人交过来了。恐怕之后岑元汉夫妻地事儿还要遭到诸多地为难。人都去了。若是再有些什么闹心地事儿也不该将气撒到死人身上。岑子吟冷笑道。“子黎。你可信我?”
岑子黎点点头,她性子与她母亲一般的懦弱,近些年倒是受了大房不少的恩惠,知道岑子吟不会害她,“三娘你且说,我都听你的!”
岑子吟道,“如今诸事都以先人后事为主,我让你忍一时之气,等我回来再说可好?”
岑子黎不解的抬起头,岑子吟冷笑道,“让我娘和大哥他们先敷衍着,只说等我回来再劝,我这会儿避开了,虽对二叔有些不敬,到底能将事情给拖下来,你们安心的办完丧事便通知我回来。”
岑子玉道,“怕是他们会放人跑。”
岑子吟轻轻一笑,“不怕他们放,就怕他们不放!跑的了和尚还跑得了庙么?”顿了顿又道,“你们回去安心办事即可,我随即便出长安,快马到蜀地也不过三五日功夫,他们见我走了,娘和两个哥哥都松松口,势必会安心一些,也不会过多的阻扰。”
岑子黎虽还有些问,也知道父母的身后事是最要紧的,不敢再多言,岑子玉却是道,“听说你把二嫂那兄弟给揍了一顿?”
岑子吟看了岑子玉一眼,她倒是消息灵通,点点头苦笑道,“揍倒是不至于,拎着扫帚吓了他一吓,他便从墙上掉下来了。二哥还说要和离,你过去若有时间劝劝。”
岑子玉笑道,“大嫂可比咱们这位二嫂会做人,这会儿已是劝过她了,我来的时候在路上前后遇上两拨,大嫂却是自己留在家里守着。听那管事说,你一走,二嫂便拿着鞭子狠狠了抽了那孩子一顿,也难为她那软绵绵的性子能发如此的狠,想必也是知道分寸的,这会儿赶过去又有大嫂的指点,岂不比我去劝好上许多?”
岑子吟闻言笑了笑,突然觉得这么一大家子的处在一起终究不是个长法,家业要兴盛,自然少不了要和睦,可是朝夕的相处哪儿能没点儿磕磕碰碰,并非每个人都那么会处事,一样米养出的百样人会有长短,日子久了鸡毛蒜皮也能让人越发的处不来,还不如有点儿距离美来的好,毕竟就算分开了,也一样是一家子,就如同后来的岑元汉与他们一家一般,若真处在一起,未必能有如今的和睦,分开了反倒亲近了。
她之前一直有个误区,总觉得一直亲近的就能一辈子的亲近下去。而这时代宗族的划分又让同宗同族的人割不断,实是她看多了这个时代许多人家吃不起饭,想拉一把又找不到理由,唯有将自家的亲戚划
不想许多道理是明白了,做起来却是困难至极,她非也有缺陷,很多事上的分寸她拿捏的不好,也做不到别人的胸怀若谷,城府万千,说白了就是一个小市民的料。
其实如今的资本已经足够让她耀武扬威了,前提是闲事莫管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想到这儿,岑子吟竟然越发的渴望离开长安这个地方,想在苏州的三载,无闲事无纷扰,日子过的极为滋润,即便刘家的人古板了些,却不是会挑事儿的人,她也是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本分,偏生在长安这地方就从来没有消停过。若是离了这儿,就凭他们的身份,到了哪个藩镇不会被当爷供着?哪儿需要操心这些事儿。
弃了那个大包袱,只是家中上下也没几口人,吃饭什么的都不用发愁,当年在苏州的作坊能开的那般的好,还不是因为当地本就没什么拖累,而不像岑家和方家的亲戚这般,拼了老命都要挤进来。
即便再怎么赏罚分明,也按耐不住人情,即便是她也忍不住要多给自己舅舅舅妈两个钱使,拼着脸面进来的自然有好有坏,尝到了甜头,即便是犯错了被撵出去也是不会罢休。
肚子饿了便什事都能做得出来,到最后反而积累了一股怨气。
仇富啊~
瞧见身边与自己差不多人突然鱼跃龙门,自己却不能沾光,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嫉妒之心,好的自然想的通泰,想不开的就不知道会干啥了。而亲近的驳不了面子的则以为自己该能得到更多,她管得住一个燕华,却是料理不了全族。
岑子吟泪满面,不知道为何站到了广大劳动人民群众的对立面。
打发走了岑子玉两个,岑子吟与稍一商议便决定进宫,被劫持的虽然只是岑家的一个管事,到底涉及到民生,李珉无权调兵也不能带着一帮管家去干这种事儿,由皇帝派人帮忙是再好不过的,岑子吟可不打算付钱换人,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撕票。
一切犯罪面前,国家机器无是最好用的!
运气像是有些太好,进了宫便听见小太监说玄宗皇帝正在跟几个大臣议事,任何人不得打扰,眼见着天色渐晚,一旦城门一关,便要等明日了,何况宫里到了时辰是要关宫门的。
岑子吟着急,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