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照片里的外国女人她是认识的,虽然照片里的女人跟现在比更年轻漂亮,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是那个绑了她的Liliana,冯延川的妈妈。
美意觉得这件事越来越不简单,程美如的怎么会有冯延川妈妈的照片,这个小男孩是不是冯延川,她心里一堆疑问。
周末况循约她去吃日料,美意本来是不想答应的,那个林安妮已经不在永州,况循就开始和她黏黏糊糊,这让美意越发觉得这个男人实在够恶心的。
但是程美如的事眼看就能有新的突破了,说不定照片就是个转折,她得让况循吐点真话。
约在一家位置比较偏的日料,居酒屋的装潢,进门还得脱鞋,美意下班没来得及换衣服,身上还是那套银行的标准制服,连脖子里的丝巾花都没拆。
“挺好看。”况循提前来了一会儿,已经上了几道开胃菜。
“嗯,是挺好看。”美意摘了丝巾,对着一桌子摆盘精美的寿司说。
“我是说你。”
“哦,谢谢,我是说菜。”
清酒味道不错,美意好酒,也不知道随的谁,张兰波管的特别紧,生怕她在外面贪杯误事,或是喝醉了被人欺负,基本上连格瓦斯都不准进冰箱,厨房里的作料酒装在刻度瓶里,要是少的多了张兰波就要发飙了。
“唔……这种天气,就得喝点儿酒暖暖胃。”美意满足地抿了一大口。
“慢点喝,虽然度数不高,喝多了也难受。”
美意伸出食指晃了几下:“这是一,我才不会喝多,我们之前吃过一次日料,你还记得吧,在我学校那边,是个山寨的日料,老板是我们学校食堂师傅的儿子,一口的方言,寿司做的还没我好吃。”
况循当然记得,眉眼带笑:“居然是用胡萝卜跟黄瓜裹在里面!”
“是啊是啊,连火腿都不裹一点,负分差评!”
他难得见她肯这样跟自己说话,忍不住偎近了一些:“可你吃的很开心,我也很开心。”
美意歪着脑袋,又给自己倒了点酒:“有情饮水饱,那时候满脑子都是和你恋爱,哪里会真的在意东西好不好吃,后来和室友又去了一次,真他妈难吃。”
她端起杯子要喝被况循握住手腕:“美意,你还再怪我?”他对上她的眼:“我以为这些天……你已经原谅我了。”
她愿意跟他出来吃饭,也不排斥他送她回家,况循以为这就是和好了。
“你怎么比我还天真呐,我原谅你?你那位未婚妻怎么办?要我当见不得人的小三吗?世界上可没这种好事,娥皇女英那是皇帝的事儿,跟你没关系,知道吗?”
况循抿掉一口酒:“你妈妈说你两三岁了还不会说话,我看你现在这么伶牙俐齿,分明是个厉害的丫头,我都没话说了。”
美意恨恨地拿过杯子,用纸巾擦掉他喝过的地方,怎么擦都觉得还是有他的痕迹,干脆把酒壶拿过来套着喝。
“况循,你就像我现在的视焦,是虚的,落不到点上。”她打了个酒嗝,总算有点足够的意思:“我问你,你跟我说实话。”
况循只差挖心出来了:“只要你想知道的,我说。”
“你爱过她么?”
虽然没有提名字,但是两个人都知道在说谁。
食肆里在放日本的歌曲,靡靡之音下让人轻易就生出一些旁逸斜出的念头,况循想过要和程美如过一生,至少彼时,只有程美如让他觉得有安全感,那个为了他去挡水泥板的小女孩,即便长大了,所有都变了,她那份爱他的孤勇也没变。
“我感激她。”
识于微时的感情到后来已经说不清是爱情还是友情又或者是亲情。
“美如对我有很深的执念,我知道我辜负了她,原本我可以给她一个永远都不会被拆穿的美丽谎言,我们结婚生子,我们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但是你出现了,我这辈子以为自己不会再动心,可我为你动心了。”
他永远忘不掉她第一次到他的画室来,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牛仔短裤上还有颜料,背的包比她半个人都大了,松松垮垮的挂在胳膊上,那么热的天气她还给自己弄了排刘海遮着,看上去很笨重。后来他才知道,那是为了让她看上去和实际年龄相符,她的刘海若是掀开,是一张冶艳风情的*脸。
她说话非常快,噼里啪啦的,知道的不知道的一气儿说给你听,也不管你有没有听清听懂,然后就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你,等你回应她。
那天的对话他记不大清了,都是些无聊的话题,但是那天的程美意让他记在了心里。
“你从来就没爱过她为什么要招惹她,既然招惹了为什么连她下葬你都不来?她这么短的一生就只爱过你,也只干过爱你这一件事。”
况循平静地接受她的质问,美意情绪有些激动,眼睛都红了:“你根本不懂她有多爱你……”
那一本日记是一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女孩子对爱人最好的表白,美意自问她对况循的感情不一定能比过程美如。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只是没办法回应……我甚至都不能给你承诺。”
美意咬牙切齿:“我不想谈我们之间的事,那只是个错误,怪我年少无知,但程美如和你并不是脑子发热,在一起混日子,她是认真的,我想你那时候也是认真的,为什么你说分手就分手?我不信你是因为我,我还有自知之明。”
“别这样说,美意,你当然不会知道自己有多好,也不会知道我有多在乎你,美如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向前看不好吗?”他越靠越近,想要揽住她。
美意挪开了一点,用酒瓶挡在他们中间:“我姐姐不是自杀,对不对?”
包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我怎么知道,警察局怎么裁定的就是什么结果,尽管我并不愿意去面对这件事,但它已经发生了。”
“你明明知道她不会自杀的,她的日记里说你……总之那天她应该是充满了希望的,她不会自杀。”
况循轻微地皱眉:“日记?你看过她的日记?”
美意胡乱地点头:“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美意,现在人已经入土了,你还要把这件事繁复调查,你觉得你爸爸能承受?万一不是自杀,你预备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求你跟我说句实话,程美如不会自杀。”
况循按住她的肩膀:“嘘……冷静一点,我知道的都跟你说了,其它的我并不清楚,美意,如果你怀疑我,我可以告诉你,她出事那天我在意大利,这样可以了吗?你今天肯出来跟我吃饭,是不是就为了问这一句,你问不出口,我就说出来,我并没有杀她。”
他用湿巾擦手,穿好鞋子出去结账,回来时美意已经等在门外了,入冬之后天气冷的特别快,方才的一点酒意也散去了,她整个人簌簌发抖。
“穿上。”况循把自己的大衣披在她身上,他只着了一件夹克。
“都喝了酒,不好开车,就不送你了。”他伸手替她拦了一辆出租车,付了两百的车资:“麻烦送她到家,一定到家,我有记车牌。”
司机见多了这样的年轻人:“怕出事儿你自己送啊,真是的!”
路上司机问美意到哪儿:“哎,那小伙子可记了我车牌,你还是老实说你家里的地址吧。”
美意嗤笑:“不乱跑,你就按两百的路费跑,跑到哪儿算哪儿。”
“哎哟姑娘,可别啊,万一他回头找你找不见找上我,我可麻烦大了,你到底住哪儿?”
美意心说真没劲,还没跑过两百的路呢。
☆、第二十二章 乱麻
银行里的工作高低柜最机械枯燥,每日重复的办业务,各种小指标、拉存款,美意坐在厚厚的防弹玻璃后面觉得自己简直是在浪费时间,她又想辞职。
中午食堂里供应饺子,美意和同事打了一份坐在一起边吃边聊奇葩的客户。
“你都不知道现在的学生有多蠢,自己记不住密码,还怪银行……”
美意咬着饺子,是白菜猪肉馅儿的,汁水有点多,烫到舌头一阵发麻。
“美意,你这个月指标满了吗?”
“还没,*不够数。”
同事一脸同情:“你找亲戚朋友呀,我们都这么干的,反正刷一次就行,之后不用再注销。”
她点头:“嗯,再说吧。”她都打算辞职了,况且本身就是实习,没什么好在意的。
下班的时候毫无意外看见况循等在外面,手里还多拿了一条红色的围巾,见到美意和同事过来他也不避嫌,十分亲昵地揽住她替她戴上围巾。
“红色很配你。”
一旁的同事艳羡无比:“怪不得不在意指标的事,原来有金龟婿呀!”
银行里的女孩子个个都是人精,好孬一眼分辨,况且他又是开那么骚包的车子过来。
“美意比较内向,平时还请大家多多关照。”况循体贴起来可以是最美妙的伴侣,他给每个女孩子都送了一张艺术体验馆的VIP门票:“小礼物,希望你们喜欢。”
哪有不喜欢的,既能欣赏艺术又能享受美食,一帮女孩子欣喜地道谢,礼貌地道别。
美意对他的举动有些无可奈何,她不知道自己还喜不喜欢这个男人,但是也不反感他的示好。
“我订了位子,今晚吃泰国菜。”他拉开车门,一只手贴在车顶,足够绅士。
美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自己拉开后面的车门坐进去,况循只好讪讪地收回手。
永州的食肆集中在一条老街上,街道两边饭馆林立,人头攒动,车子是开不进去的,几百米以外就开始限行。
况循的越野车更加不用说,只能停在远处的商场下面。
“走一段吧,怕累咱们就就近吃。”他也没想到人会这么多。
美意裹好围巾:“走吧走吧,订了位子不吃多浪费。”
他走在她外侧,挡住汹涌的人潮和车流,美意假装忽略他悄悄伸过来的手,最后躲不过去,干脆把手抄进口袋,况循一声叹息,不再纠缠。
那家泰国餐馆是新开的,生意特别好,门口已经有人在等位,侍应过来领他们入座。
“还好提前订位子。”
“你就不怕我不肯来?”美意摘了围巾坐在他对面。
况循倒是少有的紧张:“怕啊,但你不是来了么,我知道你一向不太舍得让人为难。”
“可你现在所做的都是在为难我。”
“不说这个好吗,今天就是来吃饭,其它的都不谈。”
美意点头,不再开口。
等到菜上来已经有一会儿了,周围时不时有情侣小声交谈的声音,他们这桌安静无比,只有勺子和筷子碰撞发出的声音。
“你一句话也没有?”
美意嗤笑:“你说的,今天就是来吃饭。”
况循实在没法子,放下筷子:“我真是怕了你,你说吧,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这些天他们吃了好几顿饭,像普通情侣那样约会,每一次都是况循主动,美意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态度,这让况循很没有安全感,他知道自己宣布婚讯的事彻底伤害了她,但是他已经解释了,也给了承诺,他不懂为什么美意非要揪着程美如的事不放,他们之前的感情难道比不过一个已经不在的人吗?
“但是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知道了,这些天,我看出来,你对程美如大概真的没多少感情,我等了你很多次,等你开口去看看她,你没有,你甚至不愿意提到她,我不知道她的死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到此为止,从前是我不懂事,我不该破坏你和她。”
“这跟你没关系,美意,感情本来就不能勉强。”
“你和她在一起那么多年,为什么到现在才说勉强,况循,我以为你不是那种会为了自己的不负责任而找借口开脱的人,但你确实让我失望。”她放下杯子,从包里抽了五六张一百放在桌上:“这顿我请,别再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