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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榆纤没有气恼,静静的坐在他旁边的座位上翻开教科书开始复习。阳光从那头的窗户射进来,金黄色的微粒在空气里流转,她的发丝在夕阳温暖的光芒内微微摆动,颜色极浅,窗外,十月的菊花团团簇簇,像是融化的金子,有她在的地方,仿佛空气都温柔了起来。
这时他才知道,原来世上真有一种人,只要静坐着,便是一幅唯美的油画。
怕惊扰了那份美,他低着头趴在桌上继续睡觉。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苏榆纤合上书,走到他身边,叫了他几声,这次,他不好意思再装睡了,只得抬起头来。
“已经这么晚了,要不要一起去外面吃点东西?”她的声音就像一阵清风,拂过睡莲羞赧地花瓣,让人微微迷醉。
萧南瑾冷冷的拾起桌上的两本书,拒人于千里之外地转身离去。
苏榆纤跟了上来,和他一同走出学校。学校的对面就有一家餐厅,苏榆纤提议道:“就那家餐厅如何?”
萧南瑾完全当她是透明人一样,自顾自地走着自己的路。
苏榆纤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既然不愿意和我在外面吃的话,我也不介意跟着你走,去你家吃一顿免费的晚餐。苏家和萧家向来有生意上的往来,想必你父亲也不会不乐意看见我。”
见萧南瑾依旧面无表情地走着自己的路,苏榆纤只好使出杀手锏:“我想我应该和你的父亲谈谈,让他明白他对你的关心是远远不够的,一个真正疼爱儿子的父亲不会让儿子时时刻刻处于一种恶意的讥讽中。”
萧南瑾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那一眼凌厉的像是北方的风刀子,刮过脸颊,留下疼痛。
苏榆纤好似心疼的表情一瞬即逝,随即她有些狡黠的说道:“现在可以吃个饭了吧?”
萧南瑾心中纵是愤恨,也发作不得,只能大步流星的走进那家西餐厅。
苏榆纤问他吃什么,他也不回答,以一种对抗的姿态看着菜单,一言不发。苏榆纤有些无奈的替他点了菜。
“我今天是来给你补习的。”苏榆纤开门见山的说了这句话。
“我知道教训的话你肯定不爱听,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过去的一切只代表过去,我会帮助你让你改变目前的学习现状,但是最主要的还是要靠你自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餐厅里橘黄色的灯光照耀在她的脸上,餐桌上的玫瑰散发出淡淡的馨香,也许是灯光太过柔和,也许是花香太过恬淡,在西餐厅里悠扬的小提琴声里,他居然觉得苏榆纤以这种教育的口吻来说话的时候,声音依然是无比温柔的。
他依旧是一言不发,苏榆纤有些无奈的抽走了他手里固执拿着的菜单,翻开他的书本,说道:“我们就从第一页开始复习吧。”
苏榆纤讲的很细心,可是他对学业压根就没半点兴趣,自然不可能听进去,苏樱歌在他书上写写划划的时候,他就转动着手里的银质餐具,在它停下来的时候检查一下餐具上是否有瑕疵。
十分钟过后,服务员将菜端了上来,萧南瑾总算找到了一个借口,说道:“我要吃汤圆。”
“什么?”苏榆纤愣了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
“要是吃不到汤圆,我没办法复习。”他冷冷的说完,低头沉默,决定以非暴力不合作来对抗她。
“好,”苏榆纤依旧是微微一笑,仿佛面对的只是个调皮任性的弟弟,温柔的说道,“隔壁街有一家小吃店,应该会有汤圆,你先在这儿将就着填填肚子,我很快就回来。”
见苏榆纤的身影消失在西餐厅门口,萧南瑾拿起桌上的书就走,朝卖汤圆的小店相反的方向而去。
但凡是繁华的大城市,抢劫的勾当就不会少,萧南瑾还没走多远,裤袋里的钱包就被人摸了出来,抢了就跑!
萧南瑾心中一急,拔腿追了上去,可惜体力太差,才追了二十多分钟,就已经气喘吁吁、嗓子眼冒烟、肋骨隐隐作痛了。
强忍住身体的不适,萧南瑾固执的追着那个抢劫犯,也不知穿过了多少街道。那抢劫犯见萧南瑾一直追着不放,也有些怒了,一边跑一边引来两个同伙,将他带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三人狠狠地将他围在死角狠狠地踹了几脚,这才扬长而去。
被踢的地方疼得紧,萧南瑾颓唐的从墙壁上倒下去,狼狈的坐在地上,依旧是喘着气,可是身体上的不适已经顾不上了,心里更为难过痛苦。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温柔的声音伴随着止不住的喘息:“总算追上你了,你们跑得太快了,现在怎么样了。”
苏榆纤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看到他衣服上的脚印,愤怒的说道:“太过分了,现在的抢劫犯都这么猖狂吗?”
放下手中的袋子,那里面的汤圆在剧烈的奔跑中已经漏汤了,剩下的一堆黏糊糊的也不知像什么。苏榆纤蹲下身问萧南瑾:“别难过了,我们一定能将钱找回来的。”
萧南瑾只是固执的坐在地上,头枕着膝盖,不发一言。漆黑的夜晚,肮脏的小巷,丢失的钱包,美好的苏榆纤,萧南瑾只觉得这一切都糟透了。
苏榆纤叹了口气,报了警。
警察很快就过来了,见到苏榆纤便骂骂咧咧地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就不能自己到警察局报案吗?这都秋天了还要我们大晚上的跑这么远。”
“真是抱歉,可是我的朋友情绪实在有些不佳,不过现在他的情绪已经好多了。萧南瑾,跟警察说说抢劫的事吧。”
萧南瑾性格内向,话也不多,两三句就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完了。
警察听完后说道:“这种事在这一带经常发生,自认倒霉吧。”
说完便要走,苏榆纤拦在警察面前说道:“先生,你知道他是谁吗?萧氏集团听说过吧?他就是萧氏集团的少爷,萧氏集团的少爷被抢了钱,你都敢这样敷衍了事,不怕萧家追究吗?”
警察不知眼前的少女说的是真是假,可是见她那么笃定的模样,只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萧家夫人的父亲,现在还在中央当着官,惹不起。
“原来是萧家的少爷,怪我糊涂,有眼不识泰山。”警察赶忙道歉,语气开始谦恭起来。
“既然现在你已经知道了,不妨让他跟你们去警察局一趟。这一带的抢劫事件虽多,但惯犯也就是那几个吧?我的朋友毕竟也跟那几个抢劫犯打过照面,相信能指认出来。”
“萧少爷请跟我走。”警察立刻开始点头哈腰的带路。
萧南瑾皱了皱眉,从小就被嘲笑的他猛然间碰到这样的礼遇有些不习惯,好在苏榆纤还在他旁边,安定了他的心。
一路来到警察局,警察调出附近抢劫的惯犯的照片,不一会儿萧南瑾便将那三人都认出了。
警察给他们两人倒了杯热茶,让他们在这里等等,保证说今晚一定能抓到那三个无法无天的犯人。
这警察还真没说大话,才过了一个多小时,犯人就被抓住了,钱包也回到了他的手上。
“数数,钱少了没有?”警察殷勤地问道。
萧南瑾掏出钱数了数,一分钱没少,道了声谢,和苏榆纤走出警察局。
“今晚多亏了你,谢谢。”萧南瑾脸上的冰寒难得的降了下来,温声说道。
“举手之劳。闹到现在,原本计划给你复习的内容也没能讲,”她叹了口气,却没有责怪的意思,“现在找个地方给你复习吧,今日事今日毕。”
“我还有事。”
“还想找借口逃避复习?功课就这么可怕吗?我当时出了餐厅,见有人手里拎着一份汤圆,拿了双倍的钱去买了那路人的,结果转身就没看到你身影了,你知道我追的你多辛苦吗?”
“对不起。”
一阵寒风吹来,苏榆纤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就做做好事,我今晚帮你复习完了就走。”
“我真的有事。”说完这句话,萧南瑾转身就走了,把苏榆纤一个人扔在寒风中。
苏榆纤向来是个执着的人,见他如此,拔腿追了上来。
萧南瑾是真的有事,因此步子比较急。别看他瘦的跟个芦柴棒似的,但是男生该长的一米八的身高他还是长了,苏榆纤没有他那么高,因此在背后跟的有些吃力。
见她在背后跟的吃力,萧南瑾有些不忍心,然而自己去的地方又不能让她去,于是狠了狠心,脚步越来越快,到后来,苏榆纤甚至要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一个走一个追,两人皆是沉默,萧南瑾心里暗暗不耐,不知身后的少女要跟到什么时候,可是刚刚她才帮自己找回钱包,又不好意思找她发脾气,生硬的赶她走。
辉煌的灯火渐渐消失,一盏盏温暖的灯光闪烁,那是一栋栋的居民楼,走过这些居民楼,更远的地方,是每个城市都会有的肮脏狭窄的小巷子。
萧南瑾以为苏榆纤早就会走,哪知道苏榆纤一直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天边的月色很暗淡,小巷子的民居旁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陶缸、脸盆或者破烂的痰盂,里面种着些廉价的兰草、石蒜、石榴花,有的还在门前开了一小块地,种着些小白菜或者葱蒜。
一些不要的废旧冰箱、洗衣机或者铁罐子之类的固体废物凌乱地摆在门前的角落,道路上脏兮兮的丢着些口香糖或者烂菜叶子,颇有年代的民居里门窗都带着些黑色,有昏黄的灯光从窗户里照耀出来,电视机的声音开得很响,走在路上都能听得出电视剧里的人物的台词。
两人左弯右绕的走到一扇门前,发现外面的铁门上了锁,里面的木门也紧闭着。
有昏黄的灯光透过发黄的窗帘从防盗窗户里照出来,看得出里面的人应该还没有睡。萧南瑾站在门前大喊:“妈!妈!我回来了!妈!我回来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响起,一个清瘦的中年妇女拿着一把钥匙打开了大门,看到萧南瑾后,眼里的光芒瞬间点亮。
“阿瑾回来啦,快进来吧,外面怪冷的,”看到萧南瑾身后的苏榆纤,女人和蔼地笑了笑,“阿瑾的女朋友吧,长得真漂亮。”
一句话说的萧南瑾很不自在:“妈,你别胡说。”
他妈妈只当儿子脸皮薄,用一种看儿媳妇的眼光笑着对苏榆纤说:“快进来吧,外面冷,第一次来也别拘谨,我去给你们洗几个苹果来。”
“阿姨您真的误会了,我们只是同学,平时也就互相交流交流学习而已。”苏榆纤礼貌的朝妈妈点了点头,大家闺秀的气质使妈妈对她很有好感。
妈妈洗了几个苹果端上来,又拿了一盘麦芽糖,苏榆纤不爱吃甜的,但还是礼貌性的尝了一块,吃完后夸赞说很好吃。
萧南瑾明明见她皱了眉头,但他没去理会她的心情,一块一块的吃麦芽糖,吃的很开心。
室内的布置很简单,一个由于使用多年,上面的油腻擦都擦不干净的桌子,几把漆皮脱落的木椅子,一个雕刻着粗糙的花纹的老旧的木衣柜,一个二手彩色电视机。
墙壁上尽是脱落的墙面胶,一个老式大时钟还在墙上忠实的运作着。
这里大概就是外间了,右边一个门用布帘子隔开,大概是里间。
苏榆纤不动声色的打量完屋内的摆设,一口口的吃着苹果。
妈妈掀开帘子进了里间,拿出一件灰色的针织毛衣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下,说道:“颜色是不是太暗了点?”
“男生的话,倒也没有什么关系呢。阿姨真有本事,能织出这么漂亮的毛衣。”苏榆纤笑着夸赞了几句。
“小姑娘真会说话,相比之下我们这些没有什么文化的女人也就只能做这些事了。要是喜欢的话,下次我也给你织一件,瞧这皮肤白的,就织米黄色的好了,看着温暖明媚。”
“妈,不是让你别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