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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里的小三一般有两个下场,一是不在意男主人翁家有妻小爱得轰轰烈烈最后还是败给了温情似水的正妻,二是其实一直贪图男主人翁的钱财像寄生虫般好吃好喝最后捞一大笔钱甩脸跑路。还有一种后现代的结局便是男主人翁为了小三和正妻翻脸为保小三周全放弃一切最终两人还是不能在一起……我也许得开创小三的新世纪了,小三的未来,只有更悲惨,没有最悲惨。因为从本质来讲,想依靠寄生虫的模式生活就是愚蠢的,没有任何寄生虫有过抬头的尊严。
晚自习才想起来要去越十里的画室帮秦笙拿东西,亿桐小妮硬要跟着,原因就是必须在毕业前一睹传说中神之画室,于是便成了三人行。注:现在只要亿桐在伊圣尧便会神不知鬼不觉地以各种瞎编乱造的理由跟着,譬如他刚刚说的“不敢独自穿越漆黑的长廊到达对面的男厕所解决内虚”。我都懒得揭穿,那边是给五到十班提供的,他只要四十五度明媚忧伤地一回头就能发现其实反方向灯火阑珊处就有学校贴心为我们建造的学名为“茅房”的玩意儿。
到了画室,亿桐便开始极尽所能地破坏我刚刚跟她做好的约定,我没搭理,反正以后越十里也用不着了……
从一堆画板后找到一摞罗马文字书写的颜料后我正要喊他们过来帮忙搬,却无意中发现了块中型的画板,用很多层酒红色的毛绒画布包裹着,安放在角落,沉静得像盖了红帕的嫁娘。
我着了魔般伸手过去,将红布一层一层揭开,小心翼翼,直到最后撕开包裹着的白纸。
“哇,这画好漂亮!”亿桐奔过来对着画发出阵阵毫不夸张的惊叹。
任谁第一眼看见《恒久》都会不由自主地心潮澎湃。
抚摸着上面凹凸不平的画迹,一笔一划都让我不禁泪溢。一直很想问他,这画放在哪里,我想亲眼看看,亲手触摸。爱这种东西,从来不是说说就算……
下晚自习后因为亿桐要我跟她回家辅导化学,只好打发伊圣尧帮我把颜料送回家。路上亿桐笑眯眯地问我:
“你好像很珍惜那幅画,肯定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吧?是越十里画来送给你的?”
我抱紧书包,“很珍惜……”
“那幅画上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你……而且感觉得出来,他画得很认真……”亿桐难得地露出认真的表情,她握住我的手,“你虽然嘴上不承认喜欢越十里,但心里一定是。你看着那画的时候都快掉眼泪了,所以别瞒我啦,还有还有!”
她转身从包包里掏出一本册子,递给我,“这个是刚刚在画室找到的,本来想瞒着你拿去做越十里周边大卖一场的,但一看到画我觉得还是给你好了。”
扉页上有他落笔的签名,还是那样漂亮规整,有体有型。摊开的画是轻描淡写的素描画,虽只是寥寥几笔,却依旧精致绝伦。是一个人,各式各样的表情和神态,有哭有笑,满满地收录在一整个画册里。
都是我……
亿桐扑过来抱住我,清淡的香味随着她的动作在车里回荡起来,温馨古雅。“九九,这几天都跟我睡吧,就这几天……我们一起上学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我忍不住喷她一口,“我没有玩百合的意愿……”
当时我只以为她只是一时伤感,毕竟快要毕业了,大家面临最后一科考试后便要各奔东西,心里舍不得也是自然。但殊不知她的反常,只是为了保护向来被她放在心口疼的我……一直想跟她还有安深郑重地道谢,却总是没有机会。而这遗憾,也以最悲壮的形式持续到很久很久以后……久到我站在她的墓碑前我也想不起到底是因为什么想要感谢她……
第四十九章
今天晚上的乌云仿佛离地面很近,空气中布满了压抑的水汽和闷热,我撑着伞,和亿桐一起站在一家古董店的橱窗前发了半小时的呆,准确来说,是我陪她发呆……
她小巧的脸上有很显然的犹豫,两眼放空的模样像是在思考很深远的问题。
我好奇地挑挑眉,凑上前去看透明玻璃墙里头静静躺着的白玉扳指,“想好没有?买还是不买?”
“还在想……”
“你要送给谁?这样精挑细选。”而且为什么不进去看?总比在外面淋雨强啊……无奈。
她不好意思地瞥了我一眼,“伊圣尧……上次他送了我一个,说是曾曾祖父辈留下来的,代代由伊家的媳妇相传。”
我眼珠都快瞪出眶了,拉住她的手臂急问:“你弄丢了?!”
亿桐的神色变得尤为失落,眼底有些浮光,晃动着茫然的情绪。“我没收,而且还不小心把那传家宝弄碎了,所以想在毕业前给他买一个,即使意义不同但起码我心里好过些。”
“干嘛不收?明明都喜欢上他了还死犟。”她还说我口是心非,她也真够让伊圣尧那小子疼破头了。
她却低着头莞尔一笑,唇边被偶然从伞尖滴落的雨水浸湿,那一霎让我幻目,几乎以为是她的泪水染颊。
“不能收啊……”
我一怔,还没缓过神她便朝我神气活现道:“老娘说买就买,不想乱七八糟的了!你在外面等我,我马上出来。”
看着她飘过门边的白裙袂角,恍然间像一闪而过的天光般耀眼,不安定的感觉油然而生。
忽地肩上被人重重一拍,我疼得皱着眉回头。眼前的几个身材高大西装笔挺的男人就这么站着瓢泼大雨下看着我,僵硬的表情几乎惹人发笑……
“你是秦九九小姐?”看我点头那人的脸似乎瞬间飘过一抹异样的神色,然后从西装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了黑色的卡夹,“我们是公安局的,有事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
“……可是”我指了指屋子里还在与老板商讨的亿桐,“那个是我朋友,我得跟她说一声……”
话还没说完,那人便突然伸出宽大的手掌一把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紧紧地箍着我的腰不让我挣扎。我不知所措地被他们扔进了车子,在他松开我的瞬间一把钢刀抵在我的脖子,破皮的刺痛感在下一秒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警告着:
“老实点。”
混乱间,我看见屋子的亿桐举着玉扳指的动作忽然停下来,转过头直直对上了车子里的我的视线。挂着明亮笑容的脸渐渐变得茫然,然后立马跑出店面顺着车子的方向追过来,我从车后窗里看着身影渐行渐远的她摊坐在雨里,一股酸涩便蔓延在胸口,让我不禁红了眼睛。
车里的人冷漠淡定地进行着下面的对话:
“怎么办?好像被那女的看见了。”
“看见能怎么的?”
“上面吩咐的不能被那女的知道。”
“赶紧做完这手赶紧走,谁理那娘们儿怎么吩咐的,钱都到手了。”
……
我始终安静地坐着,居然没有一丝害怕的感觉,真是奇特……听完他们的闲聊我终于忍不住插一嘴:“越夫人要你们杀我?”
他们明显是一群训练有素的黑夜之手,看来电视剧里出现某个白痴亮着眼睛高叫“你怎么知道是越夫人派我们来的?”的桥段都是骗人的……因为事实上他们说的是:
“有闲功夫耍小聪明不如安静呆着。”
这种场景比我想象中的和谐许多,没有穷凶极恶的嘴脸,没有时不时拿着刀枪的威胁,没有混乱的挣扎和制服,也没有喧闹……平静得如前往地狱的船只一般,车外淅沥的雨声就像死神摇晃船杆在水中浮动的声音。
不知车子在黑暗中行驶了多久,意识恍惚间跟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废弃的仓库,波浪瓦和铝板堆砌的屋顶在雨里发出阵阵刺耳的嘈杂声,大墙面上爬满了喇叭花的藤枝,将一片经过岁月侵蚀的痕迹牢牢地掩埋住,就像想要包裹谎言的圣人般可笑,抑或像掩饰现实的小丑般无耻。
一下了车他们就上来绑我的手脚,封了我的嘴,然后扔进了仓库的一角。
我坐起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睡觉,在这个徒有四壁的地方要飞出只蚊子都难,我根本不妄想能联络上外面。睡不到一会儿,感觉有人在推我,我朦朦胧胧睁开眼睛,一张狼狈而苍白的脸乍然出现在我跟前。我惊得双目瞬间失去了调焦的能力,面前的脸也由清晰逐渐变得模糊……
“九九,别发傻了。”亿桐将还在滴水的头发撩到耳后,深呼着气拍我的脑袋,然后小心翼翼地帮我解开打了死结的麻绳。“我从那边的狗洞里爬进来的,咱们悄悄地走。”
我感觉得出她在害怕,声音时不时地发颤。实际上我根本不想挣扎,但现在她一来我便开始警铃大作。自己死掉就算了,她不可以死!
“你疯了么!怎么自己一个人来!知不知道多危险?”
她解开我手上的束缚后无力地笑笑,“总不能放着你不管吧。”
“报警就好了啊!笨蛋……”我往外看了看,紧紧握住她的手,将声音压到最低,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抽噎,“听我说,趁他们没发现你快走,不要管我了……”
亿桐的眼神有些许涣散,“等警察来到,恐怕就来不及了……”她反握住我,“我听到他们说要把你卖去越南,已经都联系好了。等接手的人来就走不掉了,如果被发现应该还不至于死……走吧。”
看着冷静得仿佛只是经历孩提间的捉迷藏游戏丝毫不慌乱的亿桐,我躁动的心也渐渐安宁。我刚点头,锈迹斑斑的大铁门便缓缓地被扯开,发出嗤啦嗤啦的声音。
慌乱之下我只好将亿桐摁下身后,横躺着假寐,尽量挡住她不被发现。在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我的心跳声大得我都怀疑他能听见……
窝在我怀里的亿桐笑得像个顽皮的孩子,伸手帮我抹了抹额际的冷汗,迷离水润的眸子若有若无地闪烁着奇妙的光。
那人在不远处停住了脚步,然后脚步声便缓缓远离,在我正准备松一口气时那人却暗自嘟哝了一句:“奇怪,怎么会有水?”
“水?不可能。”外面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后便响起一些杂乱的动作,显然都在往这边靠近。我拉起亿桐的手立刻站起身来,把她护在身后,对眼前霎时间聚集起来的大汉们沉声道:
“不关她的事,你们放她走。”
站在排头的人嗤之以鼻,脸颊边的一条疤也开始抖动,煽动着一群人渣开始哈哈大笑。“你在开玩笑吧?放她走?简直异想天开!”
亿桐站到我身边,面无表情地问:“那姐姐是不是连我也要卖掉?”
他们中有人认出亿桐,凑到一条疤耳边说了些什么,他面露愠色,使劲挥手将耳边那人推开,“是那娘们儿的妹妹又如何?放了她只会坏事,要她说不出话还不简单么?”说着便直直朝我们走过来,扯住亿桐的手往有光的地方拉,然后狠狠一甩,亿桐便撞上了大机器接着倒在了地板上,看见亿桐一动不动,地面上还隐约有些血迹我害怕得几乎脚软,想冲过去却被别人牢牢摁在墙上。
一条疤从手下那儿拿来了个相机,对旁边的人扬了扬下巴,命令道:“扒了她的衣服。”
我一听只觉得血上涌到了头顶,然后使劲咬了一口架在我脖子前的手臂,随手操起一根钢管跑过去朝一条疤的手挥过去,他发现我的时候只来得及往后仰,我几乎能看见钢管蹭过他的头皮,然后才硬生生地打中他的整个手臂。
相机从他手中脱出,飞到对面的墙上砸得七零八落。我的手也麻痹得拿不住沉重的钢管,我用的力气震痛了自己也在他粗实的手臂上留下了片深深的於紫,我笑着跪坐在亿桐旁边,低下身子去抱住她。他的脸涨得通红,从怀里掏出把枪直直地指着我,大骂了句粗话。
听到枪声的瞬间,我感慨了很多,比如顽强如杂草的秦九九总算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