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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亚平诉说完了,刘力霸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就沉沉射到贾勿亏脸上。
贾勿亏在两道寒如利刃的目光切割下,打着冷战垂下脑袋。张亚平的挨打,使他神经紧张得要崩溃,他是聪明人,明白应该如何保全自己。
“贾先生,”刘力霸说话了,“你有什么新鲜的交待吗?”
贾勿亏沉默了一下:“诸位老大,”他想尽量保持平静,但嗓音,还是有点颤抖,“既然大家都是在道上捞食的,有什么要求,好说好商量。”
“贾先生,你欠我们老大好几笔帐啦!”
“你们老大?”贾勿亏盯着刘力霸闪闪有光的眼睛,“哦,就是吴……”
“既然你也自称是道上捞食的人,那就说说,这几笔账怎么了断吧。”
“我的这笔生意你们知道了,就按江湖规矩,向老大送孝敬钱吧,二十万,怎么样?”
刘力霸一声冷笑:“贾先生,你是在打发叫化子?”
“三十万如何?”贾勿亏心脏跳得很急促,“四十万?”
刘力霸方面没有一丝声音。
“干脆这样吧.就给你们五十万,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了哇。”
蜡烛光里,刘力霸不慌不忙地从身上拔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凑在忽闪忽闪的暗光前,饶有兴味地欣赏着,不时用粗大的指头抡抡锋侧,就听得“蹦——”的寒响。
贾勿亏额头冒出津津冷汗:“吴……吴大佬到底要多少?我……”
“我们老大说了,最少也要三七开,我们拿七成。”“七成?”连地下一付死相的张亚平都挣起了身体,与贾勿亏相互望着,呆成两尊石头。
刘力霸怒目圆睁,只一吼,整个房子嗡嗡作响:“他妈的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他妈的知不知道,只要老子把这磁带往公安局一送,你们不是枪毙就是死缓!还他妈的不识好歹。嘿,是不是想再让人帮助清醒清醒啊?”
“不,不要……”张亚平吃的苦贾勿亏可不想亲身品尝,“大哥,大哥手下留情……”
“这还差不多!”
“我姐姐要,我当然没有话说,不过,我们这边还有好几位兄弟,他们总得多少分一点吧。”
“我算一算,”刘力霸煞有介事地叉开五根手指头,“三四一二,二三得六……哇,不少了,七十几万,你们每人还可分二三十万了。我们老大这边该一百六十多万,零头就算了,一百六十万,一分也不能少!”
话音甫落,刘力霸手一扬,就见寒光一闪,叭地一声,匕首掷在对面的木柱上,几乎一小半刀身都扎进了木头。
贾勿亏呆呆凝视着木柱,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尚子真告别城郊出租房,是在南方公司外贸生意顺利的那段时期,吴杏儿专门为他在公司大楼多租了一间卧室,如此一来,尚子真上下班方便多了,半夜三更接收外地客户的电话,也顺理成章地成了他的专有任务。
但对半夜三更突然有人敲门拜访,他还是有点小小吃惊,特别站在门外的又是小闵姑娘,就更觉惶惑不解了。
“我,我……”小闵面带焦虑,说话吞吞吐吐。
“有事就说,”尚子真心里充满怀疑,“都是自己人,你来找我,不就是想告诉我吗?”
“我,不知道这样该不该,我先前又是同意了的,回屋一想,害怕起来,万一公安局追察……”
尚子真周身的神经末梢尖锐地感受到了空气的颤动:“那你快说呀!”他的喉咙里几乎要生出一只急切的手。
“你能保证保密吗?”立刻,小闵自己又作了否定,“不行,他们一定会猜出是我告诉你的……”
“那又怎么样?”尚子真敏感到了“他们”是谁,“只要对公司,对大家有好处,什么话都可以说!”
“我就是担心他们会出事,给公司带来损失,而你,虽然有时太那个……但想来想去,也只有你才能镇住他们。”
第一百七十二章 变态的美女
172。变态的美女尽管刚进公司时,钟洁在小闵面前说过尚子真的坏话,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小闵透过迷雾识得庐山桌面目,对尚子真的为人有了公正的了解。南方公司是一匹黑马,她有时想,而尚子真是则是规范它跳跃方向的缰绳。
“他们一定又背着我在干什么错事,”尚子真着急地围着她转,“对不对?”
小闵犹犹豫豫:“他们、抓住了诈骗蓝姬的人,他们、黑吃黑……”
尚子真惊得跳了起来:“这是要犯罪要坐牢的呀!”
“所以,”小闵仿佛反而松了一口气,“我想了好久,就是总觉只有你——”
“他们在哪儿,”尚子真已经急急往门边走,“我马上去找他们!”
“吴总在海口钟姐家中等消息。”
“我找不到钟洁的家,你带我去。”
“可是,”小闵吓住了,“他们要是知道是我,一定会、炒我的鱿鱼……”
“但如果我们不制止,南方终将被他们引向邪路,最后我们大冢自己炒自己的鱿鱼!”
“那我,把你领到楼下,我就走?”
“行!”
赶到海口,是半夜一点左右。月亮很好,在绿化带的椰林上空挂着,散着静谧的辉光。小闵的心可不静谧,把尚子真领至钟洁的楼下,指了指楼层,立刻怆惶而去。
钟洁听到敲门,打开看见是尚子真,半天才转过神:“你他母的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吴总在这儿?”尚子真边说边往里跨步。
钟洁下意识往后一瞥,无法阻止尚子真的视线。小小的客厅里,不仅坐着吴杏儿,刘力霸也在,他刚刚向吴杏儿汇报了与贾勿亏交锋的结果,在大棒的威胁下,贾勿亏被迫承认了三七分,但钱分别存在广州各家银行。刘力霸决定把两个“肉票继续扣押一夜,第二天一早,跟贾勿亏一道回琼州酒店取存折,然后立刻飞广州。
看着一脸冷峻的尚子真,吴杏儿和刘力霸的表情都有点不自然。
他妈的,刘力霸摸着下巴想,是谁泄漏了什么风声?
“事情都办完了?”尚子真不请自坐,声音里含着冷峭。
吴杏儿与另外两人交换一个眼神,强装笑脸问:“你指的是什么事?”
“你们办的什么事?”
“是不是小闵对你说了什么?”钟洁敏感到如果事端泄漏,告密者一定是现在不在场的小闵。
“蝴蝶过墙,隔窗有耳,”尚子真鼻子里嗤一声,“你们用不着猜是谁。”
吴杏儿明白躲也无益:“这事我是想过后再告诉你,”她字斟句酌,她处在漩窝的中心,不能得罪每一方的朋友,“既然你已经知道,那么你放心,我们把它了结了。”
“这么容易?”尚子真冷笑一声。
“不关她的事!”刘力霸站起来,根本不把尚子真放在眼里。“我一手经办的,出不了差错,贾小子同意吐出一百六十万。”
“这一百六十万是钱吗?”尚子真再也按捺不住,一时勃然大怒,气冲斗牛,“不!这是一块块砸向南方的石头,你们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刘力霸仰天冷笑:“我的脚杆硬着呢,别说石头,就是他妈的刀子我也承受得了。”
尚子真反唇相讥:“你当然受得了,可南方受不了,”他眼光射住吴杏儿,“南方是公司不是码头!”
这句话点燃了吴杏儿的心火,今天这事,是一种情势把她推上lang尖,她的本心还是有相当保留。但尚子真一句过激之辞把她推向了刘力霸的阵营。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她想,大事小事,征求你的意见,大多数按你说的办,今天你不在场,我们只干了这一件事,我就成了目空一切的码头帮主?你也太侮辱人了!
吴杏儿闷哼一声,身子往上一耸。钟洁一看不对劲,连忙劝阻:“算了算了,都是自家人,何必这般针尖对麦芒。”
“我真不知你们是咋想的!”尚子真不放过机会,“如果说过去有些事是为了生存、为了发展,不得已而为之,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以前做的事情再过份,大多属于品质上的问题。可这次性质不同了啊,这是触犯刑律会坐牢的啊!”
“卟,”刘力霸忽然喷出一口鄙夷不屑的笑:“我只拿那个零头六十万,就可以把公检法三家摆得平平顺顺,你他妈信不信?”
“我他妈不信!”原则问题上,尚子真决不示弱:“你这样做也许会得逞一时,但总有一天会彻底暴露、身败名裂!”
“都他妈别给我争!”吴杏儿脸色青白,“这件事是我定的!就这么办。”
“吴总,”尚子真几乎冲到她脸前,“你难道不知道后果多严重?你不怕坐牢?!”
“我当然知道。”吴杏儿连连冷笑,五官的美丽被现在的狰狞扭曲得变了形,“非法关押,私设公堂,敲诈勒索,坐地分赃……件件都是犯法,件件都可判个几年!可就算犯法,我也绝不让这些钱白自流回那个香港的腰包!你说我心理不健康?灰暗?歹毒?她蓝姬心理就健康?就不灰暗?就他妈不歹毒?!歹毒的何止偏偏是我?你说,你他妈的说呀!”
尚子真目瞪口呆,他想象不到今天的吴杏儿会这样疯狂。
“你……”他退后一步远,仿佛面前站的是个传染病人,“你这是一种心理变态!”
“这本身就是个异化的世界!”吴杏儿分外激动,目光奇异,一股兽类的野性在灵魂中躁动,“姓尚的,我老实告诉你,我并不是一定要那笔不义之财,不!我分文不取,我拿到它,全部匿名捐给希望工程和残迹人基金会!我要的,只是不准它流回蓝姬的远方!我甚至可以像力哥所说,统统拿去打点公检法,看有谁会来给我定什么罪!”
“如果真是这样,”尚子真冷静下来,“你的头上还会增加销赃罪和行贿罪两顽。”
刘力霸猛地来:“别他妈这罪那罪,天花乱坠,只要内部不出叛徒,鬼都不知道!”说完,狼狠地刺了尚子真一眼,言下之意,彰明显著。
吴杏儿一愣,突然跨前一步:“如果我们不照你的办,你会去报案吗?”
“我可以不去,但你们自己必须去。”
“要是我说‘不’呢?”
“那就只有我自己去了。”尚子真说得平静,有几分大义凛然,几分视死如归。
“你敢!”刘力霸像一只中箭的老虎,哗地咆哮起来。
“我为什么不敢?”尚子真的唇边甚至挂上一抹讥讽的笑,“我知道你也敢,不就是三刀六个洞吗?要动手就趁早,不然就来不及了。”
“我妈——”刘力霸气得七窍生烟,大吼一声,就向尚子真扑去。”力哥!”
吴杏儿和钟洁见势不好,两人一起飞身扑上,死死地拽住刘力霸的手臂和胳膊,不让他动弹一步。
刘力霸在两个女人的怀抱里奋力挣扎:“姓尚的你给我站着,老子今晚不生吃了你,老子不姓刘!”
“你快走!”吴杏儿转头向尚子真喊着,“走啊!”
“不,”尚子真平静地摇摇头,“为了南方,为了你们自己,你们应该去检举报案,贾勿亏已构成刑事犯罪,任何一个知情的公民,有责任有义务检举揭发!”
刘力霸吼得更凶恶:“尚子真,我马上宰了你!”
吴杏儿一身发抖,嘴皮直打哆嗦:“尚子真你出去。”
“你应该去报案。”尚子真像中了邪。
吴杏儿再也控制不住:“尚子真你滚啊!你他妈滚出海南岛啊!”
精疲力尽的尚子真刚一进门,就接到小闵的电话。
“我,刚回来……”巨大的疚痛顿时弥漫尚子真的心灵,他没能说服吴杏儿,反而把小闵推到一个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自己生气了可以一走了之,可这位姑娘,她怎么办?
“你们,谈得怎么样?……”小闵又想探雷,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