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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姐说:“可以实施这个项目,直接买水管,买多少,自己决定,不可浪费。”
德志听了之后,立马跟尹懋说了,尹懋说:“很好。问问钱怎么办?”
德志立马给刘小姐发短信,问了钱的事。
发射短信成功后不久,刘小姐又打电话来说:“钱不成问题。你们先买,开好发票,将发票传真给我就可以打款给你。”
德志说:“好的。”
刘小姐问:“钱打入你的哪个账户?”
德志听见刘小姐这么一问,反倒愣住了,不知如何回答。
第一百九十九章 村民欢颜
德志生怕说错话,有时候对别人的问题,要思考好一会儿才回答,对于领导,更是如此!因为过分担心,说起话来就没有了底气,声音小,显得理亏似的,反而更容易让人怀疑。很多人明明有真理,可害怕被人攻击,被人耻笑,就放弃,不敢坚持,也怕麻烦,怕得罪人,宁愿得罪神,就这样,很多人都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变得畏畏缩缩,不敢表达自己的意见。另外,还有很多人认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总觉得是人家的事,人家倒霉,自己没事就好。德志在这样的社会环境里长大,多少带着那个社会、那个时代的痕迹,其实,很多时候,他都是随波逐流,人家怎么说,都行,这样,无形中助长了那人的嚣张气焰,变得不可一世,从这个层面上来说,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德志被领导问,项目款打入哪个账号时,顿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刘小姐以为她说的话,德志没有听清,又重复了一遍,德志想到应该打入农行吧,以前工资打入建行账户,好像中间出了点问题,到了江城,才将此问题解决掉,中间的麻烦自不必说了。
国有银行都是大银行,都差不多,打入哪家银行,对小额储户来说,影响都不大。德志告诉刘小姐:“请打入农行账户。”
刘小姐问:“把账号用短信发过来吧。”
德志说:“好!”
这个问题重复了不知多少遍了,刘小姐总是忘掉账号,德志好脾气,总是不提醒说“上次不是给你了吗?”,免得让人产生不悦感,正是这种谨小慎微,让德志看上去有些畏畏缩缩,放不开,没有胆量。
德志总是要委屈自己,成全别人,走路,不走中间,不横着走,给后面走快的人留位置。骑自行车,也是靠边,但不完全靠边,因为他不知道后面来的二货有多二,可能偏要靠更右边走呢,谁知道呢,世界上啥样的人都有,特别是那些与众不同的人。
说话不说绝对,给自己留有后路,可以撤退。这样的话,个性就没有得到张扬,在当下的社会,不允许你张扬自己的个性。冒尖的,要被剪除,落后的,逐渐被淘汰,不适合在这个地球上生活。对于熟人,还值得拉一把,对于陌生人,人人往往冷若冰霜,觉得这是命运的安排,没有同情心,没有伸手援助。人的心,渐渐变得麻木不仁。
这样做的好处,让人觉得德志这人太温柔。男人带温柔,似乎不是一件好事。
在机构里,谁温柔?女人?非也。女人并不温柔。如果女人面对温柔的男人,肯定会强悍,这个毋庸置疑。
比如春燕,比如金莲,在家里都不是温柔的,凌驾于男人之上的,她们的老公相对来说,就要懦弱得多,不懦弱,家早就不像个家了,早散伙了。
对温柔的男人,女人也要给予应当给的尊重,否则,时间一长,准出问题。男人的隐忍,比不过女人,女人如果凌驾于男人头上,时间一长,肯定会越来越助长女人的叫横跋扈,变得不再温柔。女人不像女人,男人不像男人,顺性的东西,变成逆性的东西,肯定不好。违反自然规律的东西,就要小心了。
德志对尹懋说:“刘小姐已经批准了新增的项目,需要进一步核实到底需要多少水管。”
尹懋说:“我们今天看了一下,大概需要2000米长的水管就够了,你给刘小姐说吧,只需要这么多。连同汇款数目也一并告诉。”
德志问:“需要多少钱?”
尹懋说:“可以算一算,每米三块五角钱,大概需要七千元人民币。”
德志就将数额发给了刘小姐,她回复说尽快安排汇款。
这件事就算搞定。有时候,德志的感觉是对的,他喜欢干脆的人,但是,社会上大多数人都不太干脆,于是就有很多事情发生。
德志问:“要不要对村里宫支书说一声?”
尹懋说:“不必了。这是新增加的项目,他巴不得弄点钱,做他想做的事,根本不会考虑到偏远角落里那些真有需要的人。”
德志说:“也是。不过,如果宫支书问起来‘不是没有钱了吗?’怎么应付?”
尹懋说:“到时候再说了。他总不能管那么多、那么宽吧?”
德志无话可说,就这样,两人将新项目给定下来,尹懋给余哥联系,说了此事。余哥并无意见。
对于订购水管一事。德志说:“真的不想再联系以前那个水管商了,叫什么,对,叫宁磊。”
尹懋说:“算了,还是联系他算了,不想再重新考察市场,不想重新建立关系。到项目的末尾,就给他做好了,好在数额不大,他又熟悉我们的要求,如果换人,又要一套繁琐的程序,你说呢?”
德志说:“是的,那就还是订购他的水管算了。”
尹懋说:“现在官商勾结的事多了,这宁磊还算不严重的,我们的项目又不大,他从中也捞不到多少钱。”
德志说:“没错,不是我们管得紧,这点钱根本不够。现在,不仅够,还有多余了,拿去给余哥那边的坪村用了。真是不简单。”
尹懋说:“那是你控制得好,不是我的功劳。”
德志说:“大家都有功劳,不是尹大哥的帮助,虎坡村的项目肯定更糟糕,我又没有什么经验,全靠大哥的力挽狂澜啊。”
两人说着话,贾友虎敲门,进来了,德志问:“下班了?”
贾友虎说:“嗯,今天客人少,早点关门回来算了,还要喂猪。”
尹懋说:“你真是里里外外一把手啊。”
贾友虎说:“这是男人分内的事,不能全靠女人做吧,男人也不是整天吸烟的。”
德志清楚,贾友虎以前是吸烟的,老烟枪了,自小都吸,自从结了婚,老婆受不了烟味,她就力劝贾友虎戒烟,总不见效果,久而久之,她也就放弃了努力,一直到有一次,贾友虎得病住进医院,他老婆拿着片子给贾友虎看,贾友虎被自己的肺部图片给吓晕过去,等清醒之后,就下了决心戒烟。
经过多年的努力,贾友虎终于戒了烟。戒烟对某些人来说是非常困难的,毕竟这是心瘾,没有烟,就很难受,还有,就是朋辈的压力使然。人家都吸,你不吸,就和别人格格不入了;人家给你烟,你不要,人家就会认为你是怪物。总之,习惯、风俗、道德对人的影响,比法律要大得多。法律如果不用出来,就是一张写满权利的纸,好看是好看,没有实际的用处。
现在看上去很健康。
贾友虎开了理发店,如果一边吸烟一边给别人理发,有的客人还好,是烟民,对香烟不过敏,也不反感,那还好说。但是,有的客人不喜欢吸烟,反而被动地吸了二手烟,没经过过滤嘴的烟,理发如同受刑,难受至极,干脆就不来理发,按照一般男人一个月理一次头发来计算,一次收费二元,一年就是二十四元,十人二百四,百人二千四,千人二万四,那就损失大了。想来想去,戒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凭着贾友虎的信心和决心,烟终于戒掉了。
他不吸烟,但是,贾友牛却吸,而且吸旱烟,就是大叶子土烟。
这样,随时堂兄弟,但是因为妻子的差别,男人也就有了差别。
德志对贾友虎说:“机构同意了增加的项目,我们负责订购水管,你们负责开挖管槽,近日要做出安排,尽快让大家正常地饮用水。”
贾友虎很激动,连连地问:“真的吗?是真的吗?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们真是做实事、做好事的人。”
德志说:“你回去吧,尽快早做安排。我们这里联系水管商,安排送水管到一组。”
贾友虎说:“没问题。天色不早了,你们晚上别做饭,到我家去吃,顺便喊上贾友牛,一起谈谈项目的事,怎么样?”
德志说:“开会当然好,但是,吃饭就免了,我们吃了饭就下去。”
贾友虎说:“那不好。不符合我们土家族的规矩,一定要吃饭,要尊重我们的风俗。”
德志一听,还真不好反驳,看看尹懋,他说:“这样吧,我们商量一下,再说好吗?”
贾友虎笑道:“商量什么啊?没得商量,皇上也管不了吃饭的人。吃顿饭不算什么,我们土家人,只有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感激了。你们再商量,那是瞧不起我们了。”
隐没啊见他这么一说,也闭口不言了。
德志说:“你先回去吧。”
贾友虎说:“不给个准信,我就不走。”
第二百章 约法失效
对于吃饭,德志已经习以为常。才开始的时候,也就是才进村的时候,大姨妈齐老师再三交代:“不要去村民家吃饭。”她还讲了个故事,说宋浪生前很受村民欢迎,平时邀请他去村民家吃饭,他不去,到了过年情况就发生了变化。也就是,根据机构的规定,必须在过完年后,正月十五前上班。这个制度规定得很死,不够灵活,因为那时候城里人都上班了,但是乡下人还没有。村里还要等待春暖花开,冻土松软后,才能做事,但是,城里人不存在耕种,也就对气候的要求不怎么严格。还有,就是在城里上班,不用担心气温对人的影响,办公室里有空调,都分不清是春夏秋冬了。刘小姐常说,港岛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没有她的身体好,原因就是她不经常在空调办公室里呆着,而港岛就不是了。港岛一年四季都热,空气中带着潮湿和咸咸的味道,身上总是湿漉漉的。可能是海洋性气候的影响吧,对港岛人来说,基本上每人都在海风中沐浴。到了办公室,不吹冷气,是不好过的。尤其重要的是,港岛办公室的冷气非常冷,大夏天的,屋里的温度大概只有十几度到二十几度,需要穿厚衣服才行,常年在办公室里,偶尔出来,上上街,稍不注意,就会感冒。因此,在港岛的同仁,经常有人感冒,看上去病怏怏的,很没有精神。也难怪,刘小姐在内地工作,已经完全适应,锻炼出了好身体,虽然在内地没有机会拍拖,但是,得到一个好身体,也值得。到了上班时间,就得上班,哪怕到了村里没事,也要呆在村里,这个要求,是刘小姐提出的。她来自港岛,港岛是一个遵守规矩的地方,朝九晚五地生活,是他们生存的方式和策略,唯独遵守规矩,才不会破坏秩序,其实,德志也是,来自城市,养成了习惯,就会造成一种比较美丽的人生氛围,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下,真的很美好。确实在岁首年初的时候,村民都忙着过年,没有时间做基金会的项目,这时候,也是工作人员最闲的时候。村民家里准备过年待客和自己吃的食物比较丰盛,不及时吃完,等天一暖和,食物就会坏掉,与其扔掉,不如和别人分享。这一点,农村人和城里人就有了分别。于是,村民稍微有点良心的,总是来邀请宋浪到家里吃饭。宋浪有乙肝,吃不得油腻东西,恰巧在那个时候,家家户户都准备大量的油腻的东西。因此,宋浪每逢到了吃饭的时候,比如中午或者晚上,他就躲进房子后面的山林里,让来请他到家吃饭的村民找不到,只好返回。因着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