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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在柏松村洗碗还是很艰难的,希望以后会轻松些,不过,这样的清洗还是需要再次进行,要熟悉,要适应,在水少的地方,更要节约用水。不像白鹳村,宿舍在村委会,村委会在学校里,学校离河水很近,不担心没有水,不过,河水看起来清冽,实际上流经了很多地方,不敢说水很干净,干净到足可以直接饮用。
房子后面的两位老人,不吃河里的水,他们在河对岸的山坡上找到一处水源,然后用劣质水管将水引过来,放到他们家门前的胶皮水缸里,盖上盖子,水总是满的,吃水就吃那缸里的水。才去的时候,大家都不清楚,还以为吃河水,直到老人回来后,说了这个事,他们才弄明白。
白鹳村驻点的水的确很充沛,不存在缺水的情况。
余哥不满意的地方是,他在这里呆的时间不长,但要平摊生活费,被尹懋抵了回去,可他心里还是不满意。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人无法从自私里走出来,可能是需要努力克服这一点,努力学习舍己的精神吧,这个舍己需要加大力度,让更多的事情来检验个人是不是舍己。
余哥不洗碗,从来都不洗,他是工程师,自然要高一个级别,比领导稍微差一些,但是,比同事要高一些,在这个等级思想的操控下,他不洗碗也就不难理解。德志考虑最多的还是将就着和人和睦相处,尽量不闹矛盾,为了生活,为了家人,在有时间学习的同时,可以得到一份稳定的收入,不至于让家里人吃了上顿操心下一顿,当然,如果有了钱,当然好,有了钱,不用担心吃饭穿衣问题,会更加努力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当吃饭和穿衣问题都解决的时候,也就是想到要超越的时候,比如,此刻解决了衣食,马上想到要解决住行,住行解决了,想到了孩子的教育,这些难题会一个接一个。要想实现,恐怕要付出努力才行。
上了楼,德志看书,写字,好在梁马江家还有写字台,本来是装杂物的,现在收拾一番,成了德志的宝贝。梁马江看来从来不看书写字,写字台是给他孩子们用的,有些陈旧,实木的,不怕磨损,越磨越亮,另外,掉了漆的桌子,显出木头的本来面目,自然纹路,看起来比较赏心悦目,德志要的,就是这个自然的本来的东西,不喜欢掩饰,不喜欢伪装。
窗户外面是来往的车辆,偶尔发出较大的声音,空车是进山里拉矿石的,重车是拉着矿石出深山的,谁赚了钱,是矿石老板,最终是谁赚钱,是个别人。
当晚无话,又是睡觉,又起床,然后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来支书邀请大家去水源处看看,大家当然没意见,那个地方领导去看过,在签协议之前,德志他们也去看过,签了协议以后,还需要再去看看,因为这样做的好处,是让大家估计一下,大概需要投资多少钱。
当然,要去看水源,目标不仅仅是水源,更重要的,还是要看看水源到蓄水池的距离,计算一下大概需要多少水管。
这个工作,比较艰巨,同时,需要技术员的参与。技术员是乡镇水管站的工作人员,他们属于政府部门,听命于政府,邀请技术员来村,也需要政府的出面安排,只有这样,才能保证领导认可这个项目,支持这个项目,愿意负责这个项目。
前期工作不做到位,恐怕就没办法进行下一步,因此,就不能掉链子,一环扣一环,才能最终达到目标,中间的环节缺失,就没办法来弥补了。
即使勉强弥补,也有断裂的痕迹,修复不到位,还容易出现断裂,这个危险还是存在的。
对于技术员,来支书并不看好,觉得技术员的技术的确不好,他们只是在混国家和政府的工资,这样的干部,简直太多了,来支书见过了不计其数的伪君子。
第二百八十章 水往哪流
来支书邀请大家一起去看水源,没有和技术员联系,尹懋不干,说没有技术员,去了没用,要看看地形,没有仪器也无法测量,仅凭目测,是无法知道位置高低,那么,水往低处流,没有了位置标高,这个水能不能来还是个问题。
在尹懋的坚持下,来支书做了让步,他和乡水利站的联系,他们说马上派人来。
大家只好坐等,在等人的同时,来支书和当地司机取得联系,就准备用车。
那些车就在三岔路口那里等候,当车开来的时候,水利技术员还没来。
司机开来的是三轮车,里面坐四个人没问题,在山区,三轮车是很常见的交通工具,可以行走在山路上,比较方便,至于坐在上面颠簸,是很常见的,比走路要强得多。
技术员来了,他自称姓刘,德志一看,好像在哪里见过,突然想起来,是上次在乡镇签协议的时候,见过面的,他代表政府技术部门,对合同做了一些检验,看数据填写的对不对。
然后就和乡党委书记在一起吃饭,乡镇党委书记个子矮小,非常活跃,开的车不小,是大的越野车,看来,这种车配这种人,只见车,不见人,上车就像上卡车,还比较好玩。
技术员骑着摩托车来了,见了来支书就握手,来支书不跟他握。说:“握什么手?我们不兴那一套。”
小刘只好收回了手,德志觉得来支书不喜欢技术员,可能因为技术员没有保证柏松村街上正常用水,他很是恼火。这个不是小刘的原因。
听说这条供水线路卖给了私人,由私人收水费,私人在管理,但是,每年冬天,到了天寒地冻的时候,这里就没有了水。原因很复杂。关键的一点,是半路上水管被冻住了,冰撑破了水管,结冰之后。水就不通。村民只有想办法自己找水。
或者买水。或者到远处,用摩托车载着水箱或者水壶等装水的容器,拉水回家。给家人使用。
来支书非常恼火,迁怒于人,小刘就中了招,当了替罪羊。实际上,这个事没有那么单纯,不是水管站不得力,不是水厂不能保证服务,是在管理上出了问题。
小刘骑摩托车先走,来支书要求他带一个人,因为麻木三轮车最多只能坐三个人,多出来一个人,只有坐摩托车了。
看来看去,还是觉得让余哥坐摩托车比较好。余哥不喜欢来支书,同样,来支书也不喜欢他,他们长得都是一样瘦,来支书不喜欢这个人,哪怕这个人再有技术,是高级工程师,也是瞎的。
来支书先上了麻木车,尹懋和德志随后也上了,然后让麻木司机开车。
从德志他们住的地方开始走,顺着公路往前走,走不了多远,就看到有牌子,上面写着标语,喊着口号,比如说欢迎来到新农村示范点柏松村,走过去的牌子上写着,欢迎再来。
看来,考虑得很周全,没有一点问题,写标语的是个牛人,德志喜欢找错别字,竟然还没有发现。说明书写者是个非常谨慎的人。
前面有个岔路口,从那里有一条小路向上缓缓地延伸,再往前走,就是几道急弯,比较陡,喝酒喝高的人,走到这里需要特别小心,否则,就容易下到坡底下去。
过了几道急弯和陡坡,车终于走上了坡度较小的地方,路是水泥路,还比较好走,担心的是下雪天,雪化了,晚上气温低,会结冰,到了那个时候,说不定就会有人会和地面有亲密接触了。
到了山上的三岔口,在一处民房前,刘技术员和余哥站在那里等人,三轮车走到他们面前,来支书说:“走吧,朝前走,到前面去。”
小刘不敢犟,他重新发动摩托车,带着余哥继续朝前走,跟着三轮车,两辆车加起来一共五个轮子,在寂静的山路上走,马达发出的声音在山中回荡。不知道这座山存在多少年了,看那些石头,显然很有些年代了。
车走到不能走的时候,就是最高处的民房,这房子是土墙青瓦,比较高,看起来像是有两层,实际上也是两层,一般来说,第二层不住人,放杂物,德志看着那土墙,还真担心,后来,德志想一想,也弄明白了,土墙的不是承重的,关键还是那些木架,是真正的承重者。
车停下后,德志从车里走出来,余哥从摩托车上下来,从土屋里走出来一个人,满脸堆笑。老远都打招呼说:“欢迎,欢迎,来书记您亲自来了!还有这些先生们,不错,不错。”
德志看那人,一脸的皱纹,显然因为太爱笑,或者岁月的刻刀,在他脸上留下了皱褶,纹路很清晰明显,显然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他爱笑,给人以憨厚老实的印象。
来支书介绍说:“这是侯光祥侯老师。这三位是慈善基金会的先生们,这一位是乡水利站的刘技术员。”
“欢迎,欢迎,到山上来,不容易啊,这个地方,没有谁愿意来。”侯光祥说。
的确,这一家居住得比较高了,在这一块,没有谁比他家住得高,住得高,证明他家离水源近,一般来说,高山流水,在高山上,才会有流水,到了平原,只有小河水流淌了。
侯光祥邀请大家进屋喝茶,来支书说:“算了,算了,改天再打扰,现在要赶紧去看看水源,这里离水源最近。”
侯光祥笑着说:“是啊,是啊,我今天还有事,本来想带你们去,看样子,你们只是看看水源,我也就不拖你们后腿了。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路,如果知道,就不用我去,如果不知道,我就耽搁一会儿,带你们去。”
来支书说:“算了,算了,我们自己去。你不用去了。这里我很熟,真个柏松村,各个角落我都十分清楚。”
来支书说这话,可能让很多人以为他在吹牛,实际上,德志相信。
据说,来支书年轻时也很少种地,他认为种地不赚钱,又辛苦,累个半死,也没几个钱,他就出门做生意,将家里山里的竹子砍了,做成竹跳板,在建筑工地上大量使用,后来,家中的竹林砍完了,就买别人的,加工成竹跳板,然后拉出去卖掉,赚了钱,就扩大规模,慢慢地,生意越做越大,成了一定的气候,赚到了钱。
后来生意不行了,建筑工地上使用竹跳板的越来越少。他见势不妙,就将场子转让出去,又赚了一笔。
村委会见他脑子活,会赚钱,就让他当文书。
当了文书,其实他没多少文化,不过,报纸还是看得懂,像官方的报纸仔细研究,看得多了,开会的时候,就背报纸上的社论,传递中央的精神,很有一套,加上生意场上的妙语,糊弄老百姓还是绰绰有余,后来就转为副主任,主任,最后成为村里的支部书记,坐上村里的第一把交椅,与此同时,孩子们也逐渐长大,考上的大学,分到了县政府、财政局,他在村里的地位逐渐稳定下来,没有谁能随便搬动他了。
当了二三十年的村支书,成为全县最老的支书,看这样子,估计还要当下去,一直到死为止。
侯光祥听了来支书的话,说不让他去,他很高兴,就说:“改天,改天一定来啊,不来就是看不起我。”
来支书说:“说这话干什么?要是瞧不起你,我们就从另外一条路走了,还用得着绕弯子到这里来吗?”
“我是开玩笑的,开玩笑,不是真的。”侯光祥说。
第二百八十一章 开个玩笑
“开玩笑还差不多,你是老师,不要开这种玩笑。老师是值得尊重的。”来支书说。
侯光祥是一名老师,以前在小学校教书,因家里缺少劳动力,就没干了。当老师比较清苦,没有钱,农村人比较现实,有了钱才能添置一些东西,看不到远处。
侯光祥目送他们离开了他家,来支书带着他们往山上走。刘技术员拿着仪器,不停地看,然后记录,据说这个仪器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