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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竹旸点头,自己人办事向来心细,紫阳最先下去,随后是孟竹旸,赤竹留在岸上看着,粉竹下去跟着孟竹旸找人。
这悬崖的下面是一条小河,河面已经结冰,这下面的温度比上面还要略微高了那么一点,下面很大,别有洞天。
山洞并不难找,何况粉竹还给那人下了香料,沿着河岸走了不到片刻,就看见一个山洞,紫阳和粉竹留在洞府外面,孟竹旸一个进去了。
洞不深,里面有火光,走进几步就看见那个黑衣人坐在火堆旁,闲适的拨弄着那一团火,听见他进来,抬眼看了一下,便也没了别的反应。
若是先前孟竹旸对这个人还有些怀疑,那现在就毫无疑问了。
随意坐在了那人的身边,信手往火推里丢了两根柴火,火烧的更旺,四周寂静无声,孟竹旸几乎可以听见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声。”你想知道什么?“
那人的声音,仍旧是刺耳难挨,孟竹旸定定的看着他,那人却依旧维持着自己刚才的那个姿势,头发遮住了整个脸,整个人像是陷入了一团黑雾中一样,让人看不清楚,捉摸不透。”当日,究竟是怎么了?”
孟竹旸这句话问的艰难。脸上的担忧是实实在在骗不了人的,孟竹旸一向少有做戏的天分,待人接物都很真实,此刻对冷颜的内疚,更是几乎将他逼疯。
“当日先也带人过来,我不敌他们,逃到此处就跳崖了。勉强留住一命,只是现在,你也看到了。”
冷颜不是多话之人,对那日的情况也是轻描淡写,其实,那日又岂是不敌两个人字可以说清楚的,先也本就剽悍,冷颜当日也是被脱懽灌了散功药的,他自恃内力深厚压住了药性,只是功夫还是有所减退,那一日,是九死一生,掉落悬崖之后,先也以为他必定没有活路,也不曾派人下来追。
他自己也以为自己是活不了了,后背上的中了三箭,脸被先也偃月刀划破,腹部也被刺穿,幸好当时河面已经结冰,不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被冲去那里。
他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浑身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过,他被附近的山民救了,修养了整整一个半月,才是恢复过来,只是从那以后,他的眸色就变成了深灰色,身上的禁情图,也不见了。嗓子似乎也因为那次受伤伤住了,再也没有好过来。
辞别了那山民,他便自己留在了这山洞里了,不管是瓦剌还是大明,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前几日外出,听见梦魇楼的人说他们楼主会过来,这才夜夜守着梦魇楼的店面,盼着有一日能见柳寄悠一面,哪怕只是一眼,看见她安好,他也就再不奢望了。
只是贪恋永远没有节制,看了一眼,便想着多看第二眼,看见她流泪,冷颜几乎是要冲进去的,最后,却还是压制住了,却不想柳寄悠仍是听见他的声音。
冥冥之中,似乎自有定数,该遇见的,总会遇见。
冷颜听见她一次一次的问自己为何不肯认她,只觉得比死还难受,他也想告诉她,他是冷颜,可是说了又如何,不过是徒增两个人的伤心罢了。
“你也看见了,寄悠对你……你这样只怕她一生都难以安心,陌先生说她会郁结成疾,你……”
说道此处,孟竹旸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悲,未曾见过天下还有那个男人会这般的对自己的情敌上心,半夜三更了跑了这里追人。现下还劝说情敌回去,呵呵,孟竹旸就算对情事一窍不通,看了柳寄悠今天的反应也知道冷颜回去之后,他只怕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王爷,现在的我,还有什么资格回去照顾爷?”
冷颜低头,不想让人看见那张已经毁容的连柳寄悠都认不得的脸。柳寄悠不认得他了,不认得了啊……
见面不相识的辛酸,比当日所承受的痛苦,更疼。
“两个人只有还要什么资格不资格的?他喜欢你,那你便是有资格,你不必再说,脸上的疤痕陌漓肯定会有办法削去的,你也莫在意,跟我回去吧!”
孟竹旸不由分说拉着冷颜就走,冷颜随着孟竹旸走,看着他越发清瘦的背影,挣开他的控制。
“王爷不曾将我是瓦剌人的事情告诉爷,是不是?”
“就算我说了她也不会在意。”
孟竹旸大声的反驳,说完连自己都觉得心虚。
不在意,怎么可能不在意,他不是这种恶意的欺瞒只怕会成为柳寄悠心头一根毒刺,时间越久,越刺的深。
“王爷是真心喜欢爷的,冷颜自知自己配不上,王爷就当今日不曾见过我,若是真的内疚,就把我的那一份,一并都给了我们家爷吧,她这一辈子,也受苦了。”
说到柳寄悠,冷颜的声音就会变得温柔,带着些许的柔软。孟竹旸看着他,最终,只化作了一声叹息。孟竹旸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经历让冷颜这般的退让,他内心带着深入骨髓的自卑,与武功,外貌全部无关,不然他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一再接近柳寄悠都毫无反抗,若是换作他,明知道柳寄悠与自己有意,只怕会拼了命护着她,就怕有人惦记上她。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便多言,安陆梁王府的大门随时欢迎你回去,至于寄悠,她若真心爱我,我自然会一辈子对她好,若是她执意不肯嫁给我,我也不会强求,只希望,到时候你别辜负她太久,女人家等不起。”
“冷颜已死,王爷不必等了,她也一样。”
孟竹旸怔怔的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奔走了一夜,回去的时候几近昏迷,却执意不肯回自己的房间,要守着的柳寄悠。
她还未曾醒过来,不知道梦里梦见了什么,紧蹙着眉头,怎么都不肯松开,嘴巴里呢喃着许多的人的名字,爹爹,熙爹爹,亦轩,锦悠,冷颜,还有他。
孟竹旸听见自己名字的时候几乎是热泪盈眶。伸手握住他的手,柳寄悠梦里感觉有人接近,睁开眼看见是孟竹旸,便有昏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次要安稳了许多。
柳寄悠睡得昏昏沉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两天之后,再次睁开眼,已经平静了许多,看见孟竹旸趴在自己的床边睡着了,也没想惊动他,想自己先起身,孟竹旸察觉有动静,还是醒了。
本是一张白皙的脸,此刻却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看见柳寄悠醒了过来,赶忙去倒茶。柳寄悠喝了一口,望着孟竹旸,也不开口。”那个我们已经查过了,据说是与冷颜交好的族人,在此等了我们很久,所以才会偷跑进来,他没有恶意,你也别伤心,我……我……“
说谎对于孟竹旸而言,仍旧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他依旧不擅长,这样蹩脚的谎言,估计柳寄悠也不会相信。”那我们回去吧!“”啊?“
孟竹旸呆傻,柳寄悠将杯子放到孟竹旸的手中,浅笑一下道:”听说安陆是大明圣土,我到想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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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文/王爷公孙
瓦剌城门外,已是初春的摸样。
柳寄悠望着身后送行的人,目光终究还是落在那一身的黑衣人的男人身上,长发遮住了他的脸颊,只依稀看见那长发的下面是一张素净的面具,几乎将整个脸都遮住了,孟竹旸说这人是他新结交的朋友,要随着陌漓医治脸上的伤口,这人没有名字,只叫做无名。
明明是汉人的打扮,却仍是比陌漓高了一头,柳寄悠淡淡的笑了。
“前些日子一时糊涂,将你与一位故人的弄混了,还望公子莫见怪。”
柳寄悠抬头一笑,侧身行礼,若是不知道的还真当柳寄悠是娇弱的女子,冷颜扭头,不做声,柳寄悠也不在意。转了脸对着陌漓道:“既然呆子将人托付给了你,你就小心伺候着,可不许出差错,若是医好了,回头我酿一壶纯正的梨花白给你。茆”
柳寄悠像是全然不知道冷颜的身份,只当做他是孟竹旸的朋友,说话用词都及其的客气,孟竹旸在她的身侧,丝毫都不敢多开口,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柳寄悠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跟着他走了,当初说的谎话他自己都不相信。
“柳寄悠,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我去梁王府上要,你若是不给,我一把毒药毒哑了你。”
陌漓兴奋的忘乎所以,不等柳寄悠开口,就感觉身后好似出有一道眼刀扫了过来,陌漓浑身一颤,这感觉跟冷颜想杀人的时候一模一样,扭头回去看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心里暗骂自己有毛病,都被冷颜训练出来本能了蚊。
柳寄悠若有所思的笑了一下,笑的身边的几个人都毛了。陌漓当下怀疑是不是自己以后不能跟他开玩笑了,不然怎么来有被算计的感觉?
孟竹旸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眼角不由飘到了冷颜的脸上,应该没有破绽啊,冷颜是被他死拉硬拽的拉到了陌漓那里的,只说是自己不打不相识的朋友,陌漓也多说什么,柳寄悠更像是从未见过他一样,客气而疏离,这都好几天了,应该没有其他不对才对啊。
“呆子,人家说要求找你要东西呢,怎么你就没个反应?”
“啊?”
孟竹旸这才反应过来,对着柳寄悠傻笑,柳寄悠伸手拍了他的额头一下,笑的张狂。
“走了,这瓦剌到底是不如江南。风大很。”
柳寄悠撩开马车的帘子准备上车,孟竹旸担心她的身子,赶忙将人扶上去,柳寄悠的身子顿住,对着孟竹旸娇笑,眼角却瞟着那黑衣人,见那黑衣人不动了,才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你们都回去吧,虽说是初春了,可也是天寒地冻的,莫要再冻着了,李掌柜,瓦剌的事情还望你多照料。”
柳寄悠对着梦魇楼在瓦剌的主事儿点头称谢,李掌柜慌忙下跪,磕头谢恩。
“楼主这话让属下怎么担待的起,若不是当年楼主……只怕我们早就是几堆白骨了。”
孟竹旸被他这种大礼给吓住了,柳寄悠却好似常见一般,对着李掌柜缓缓一笑,李掌柜这就起身,柳寄悠上了马车,孟竹旸对着众人抱拳,也进了马车。
紫阳驾着马车就走,只留下一股尘烟……
马车内,柳寄悠闭目养神,孟竹旸却是如坐针毡,不停的动弹,眼睛不敢直视柳寄悠,只敢怯生生的瞄着。”有什么话就直说。”
两个人分坐两旁,大眼瞪小眼,柳寄悠看着孟竹旸,孟竹旸直接扭脸。
柳寄悠侧身做到他的身边,然后直接趴在孟竹旸的肩膀上,孟竹旸浑身一僵,直接就感觉她的呼吸扑到了他的脖子上。
“你别坐着这么近。”
自从柳寄悠那几日睡觉醒过来之后就变了回去,活脱脱的成了最初遇见的模样,他就纳闷了怎么他现在一点都不为冷颜的伤心了,整天尽是用来找他的茬了。
柳寄悠又岂是那种你说什么就做什么的人,只恨不得你说东她去西,不把人气死誓不罢休。身子刻意的靠近,孟竹旸继续躲,最后柳寄悠索性坐在他的怀中,笑眯眯的看着他。”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梦魇楼是什么地方,怎么规矩这么多。“
孟竹旸定定的望着柳寄悠的脸,这话涉及的东西太多,梦魇楼是柳寄悠的底线,它是柳寄悠的家,是她赖以生存我的秘密,孟竹旸怕问了她的也不回答,那样,只能说明他在她的心中,终究不过是一个外人,那样,他情愿不知道。
柳寄悠看他如此慎重,顿时笑了起来,重新坐在他的对面,道:”也不是什么规矩多,大家都是无家可归的人,我顺手做了人情,拉了人家一把罢了,他们经营着一些营生,偶尔倒卖一些消息,自然也会接一些杀人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