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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抽出,自己也便一点一点的变成狐狸原型。
这漫长而痛苦的拔气过程犹如天底下第一等的折磨,苏蝉觉得这点点的时间仿佛漫长得犹如几个世纪那般久远。
李云东同样也觉得这样的等待是一种刻骨的煎熬,他很想回头看看身后到底是怎么回事,又很担心苏蝉会出什么事情,但他又不想违背了苏蝉的哀求,只好咬牙强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蝉拔完体内所有的噬骨之气,将内丹吞回了体内,忽然间房间里面五彩的光芒一黯,李云东见光线消失,顿时大喜,以为苏蝉已经运气完毕,便转过身来焦切的问道:“你怎么……”
他话没说完,便见苏蝉一脸震惊恐惧的看着他,嘴巴一张一张,像是要说什么。
李云东不解的去用手摸了摸小丫头的额头:“你怎么了?哪里有问题?”
小丫头神色惊恐,下意识的动了动身子,李云东顺着她的动作看去,顿时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只见一条毛绒绒的火红的狐狸尾巴正压在苏蝉的身下,怎么藏也藏不住……
李云东呆呆的看着这条狐狸尾巴,脑海中嗡的一声炸开。
第137章 失而复得
“为什么她不让我转过身来?为什么她的身份来历那么古怪?为什么她总是怕我嫌弃她?为什么阮红菱说她是妖女?”
李云东的脑海中轰隆隆乱响,无数个念头在这一瞬间一起涌过,最后化作一个念头:原来苏蝉真的是一个狐狸精?
为什么自己千想万想就没有想到呢?
李云东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条毛绒绒的狐狸尾巴,他张了张口,脑海中有无数句话想说,可话都哽在喉咙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蝉也呆呆的看着李云东,她神情惊恐而害怕:自己一直隐瞒的事情终于被发现了,他终于发现自己是一只化外野狐,他终于发现自己一直在隐瞒他,欺骗他了!
云东啊……你为什么就不肯听我一句,不要回头呢?
苏蝉痴痴的看着李云东,心中像被针扎了一样难受,她鼓起勇气,颤声道:“云东……”
李云东如梦初醒,猛的抬起头来,他一时间转不过弯来,神情呆呆的看着苏蝉,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这个和自己朝夕相处,日夜缠绵的狐狸精。
人与妖毕竟不同,李云东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
李云东不知所措的神情和下意识的举动像一把残忍而锋利的尖刀,一下撕碎了苏蝉柔软而敏感的心房。
“他嫌弃我了,他嫌弃我了!”苏蝉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她的心像是被人一把用力揪住,用力捏紧,让她难过得无法呼吸!
李云东脑海里面乱糟糟的,他愣愣的注视着苏蝉,苏蝉也呆呆的注视着他,两个人互相对视着,这熟悉的视线却忽然显得那么陌生。
李云东在苏蝉哀婉凄绝的目光中越来越慌乱,他一眼扫到苏蝉胸口的血迹,便匆忙找了一个借口躲进了洗手间:“我我,我去给你拿块毛巾……”
李云东冲进了洗手间,双手撑在洗手台跟前,似乎不用力撑住,自己的身子便会软软的坐倒,这个之前和林有发战斗的时候还神力惊人的男生,此时却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像是一下被人抽走了。
他慌乱,他惶恐,他不知所措。
李云东拧开龙头,让水哗哗哗的流着,然后用冰冷的水一次又一次的冲洗着自己的脸,仿佛这样便能让他去面对这个熟悉的陌生人。
“我,我该怎么办?”李云东脑海里面不住回响着阮红菱狠厉的话语。
你难道不知道你怀里面抱着的女人是一个狐狸精吗?你就不怕她日后吸干你的阳气,将你榨成人干吗!你难道就不知道人妖殊途,不能共存,违者忤逆天条吗!
要在以前,李云东压根就当这种话是放屁,嗤之以鼻,可是个他亲眼看见苏蝉露出来的狐狸尾巴时,他哪能再不相信这些事情?
李云东使劲揪着头发,在洗手间里面像一头困顿的野兽一样不停的打转,他不停的自言自语:“她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她为什么要瞒着我?难道她真的像阮红菱说的那样,是想要吸干我的阳气吗?”
“冷静,冷静……”李云东在脑海中不住的对自己说着,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抬起头来,看着洗手台上镜子里面的自己,低声的自言自语“李云东,你别多想,苏蝉不告诉你,一定是担心你嫌弃她,怕你不要她。你想想,她可曾害过你?她可曾嫌弃过你这个没用的废物?对了,你去问问她,苏蝉会告诉你的!”
李云东打定了注意,眼神渐渐变得坚定,神情也变得自然了许多,他走出门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苏蝉,你……”
可李云东话没说完,便见旅馆里面人去屋空,床上空荡荡的,房间里面空荡荡的!
这一瞬间,李云东的心里面也空荡荡的,像是一下丢了魂魄!
“她,她走了?”李云东瞪大了眼睛,身子像中了定身术一样站在原地,呆呆的不动,他脸上的笑容刹那间凝固,心一下跌入了冰冷的谷底。
人,只有当他失去一样东西的时候,才知道那样东西是多么的宝贵。
“苏蝉!”李云东浑身冰凉,猛然间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她那么敏感,那么害怕自己嫌弃她,即便在重伤的时候还不忘反复跟自己重复这一点,可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想到这一点呢!她会到哪里去?她能到哪里去?”李云东越想越是害怕,他心急如焚,恐惧得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仿佛这一刻天昏地暗。
李云东慌张的在房间里面转了一圈,发现苏蝉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那个粉红色的储钱罐也乖巧的躺在床角,纹丝不动。
““哼,现在你所有的钱都在我手里面啦,大爷,你可要乖乖的听小妞的话哟!”小丫头似乎就在自己的面前巧笑倩兮着,然后傻傻的将钥匙塞进了存钱罐。
李云东一仰头,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水流下来,可泪眼朦胧中,他分明又看见小丫头紧紧的拉着自己的衣角,尽管身负重伤可还是勉强对自己笑着:“我怕你哪天拿走了储钱罐不要我了,我,我还可以用这钱去找你……”
李云东嘴唇哆嗦了一下,眼泪迅速涌出,他喃喃道:“小丫头不会离开我的,她不会离开我的,对了,她一定是回家了……”
李云东想到这里,立刻冲出门,出了旅馆拦了一辆出租车便直奔自己和小丫头的家而去。
“她一定在的,她肯定在的,她没有地方可以去的……”李云东不停的自己安慰着自己,两眼通红,心急如焚。
好容易到了鸿盛新区,李云东连车钱都没给便冲了下了车,司机从车里面探出头来一阵破口大骂他也恍如未闻。
李云东冲进自己的家中,打开门,一声大喊:“苏蝉!”
他的声音一阵阵的在房中扩散出去,却毫无回音,只有一地的碎玻璃,满目凋零。
李云东心里面冰凉,手脚都忍不住发抖起来,他一间房挨着一间房找着,每一间房都大声的喊着苏蝉的名字,似乎下一秒钟苏蝉就会像上次那样,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那后来怎么又说话了?那时候又不怕被发现了?”
李云东脑海中又忍不住浮现起了小丫头的音容笑貌。
“因为我怕你担心我呀,我看着你找不到我的样子,我心里面很难过,所以一时没忍住,就……”
小丫头当时眼神里面充满了娇憨和深藏着的担忧,生怕自己将她甩下,宁愿暴露她自己也不愿意让李云东担心受怕。
“傻瓜,你到底在哪里啊!”李云东眼眶中满是眼泪,他仰着头一声长叹,喃喃自语。
李云东在宽敞的客厅里面呆呆的站着,像一尊凝固的石像,他清楚的记得,一个倔强的丫头冲着一群冷漠的人们和一个市侩的包租婆大声的喊着:“李云东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他以后也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大英雄!我不会离开他的!”
他还清楚的记得小丫头扑在自己的怀中,哭得稀里哗啦,一边哭一边发誓:“我相信你迟早有一天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大英雄的,我就是相信!”
李云东更无法忘记的是一个美的倾国倾城的女孩指着自己对一个财大气粗的男人斩钉截铁,信心满满的说道:“你一定要记住他的名字,他叫李云东,是我的伴侣。现在虽然是一个无名小卒,但我向你保证,不出两年,他的名字必定名动天下!那时候,你能做到的事情,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做到,可他能做到的事情,你却永远都不能做到!”
想着想着,李云东已忍不住泪流满面:李云东啊李云东,你真是天底下第一忘恩负义之人,竟然会怀疑苏蝉会害自己!她如此待你,你却这样待她?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懊悔和痛苦,记忆和思恋像汹涌的潮水一样扑来,瞬间将李云东淹没,让他心痛得无法呼吸,浑身颤抖。
站在这间宽敞空旷的客厅之中,昔日温馨明亮的家此时冰冷昏暗,李云东脑海中不住回放着一个又一个的画面,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如同万千细线将他紧紧的捆绑缠绕在一起,让他终于明白一件事情。
她就算是一个狐狸精那又怎样呢?平日里的嬉笑缠绵,恩爱甜蜜,难道那些都是假的吗?难道她对自己的一片真心实意,那也是假的吗?
“苏蝉,你在哪里啊!!我不管你是谁,只知道你就是我的小妞,永远不变的小妞,你快回来啊!!!”李云东忽然间一声发喊,声音激昂悲恸,传出去老远老远。
可是,苏蝉的声音始终没有在这里响起。
李云东几乎绝望了,他疯狂的冲出门,在大街上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的乱跑着,四处大喊着苏蝉的名字,像一头困兽,像一个狂人,路人无不侧目。
也不知道找了多久,李云东猛然间想起了什么,整个人突然间在大街上呆呆的站住,眼睛里面忽然越来越亮,然后他突然间拔腿狂奔,朝着一个地方狂冲而去。
“是了,她一定在那里,她一定在那里!”李云东大声的喊着,像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苏蝉化作一道青光出了旅馆,等她现身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一个陌生的大街上,四周都是汹涌的人群和喧嚣的车流,高耸的大厦显得那样的森严而冷漠。
刚才苏蝉只想着逃离那个地方,躲开李云东那种让她无处躲闪的眼神,可她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苏蝉呆呆的站在大街上,忽然间发现自己无依无靠,毫无着落,孤零零的一个人,天地之大,却无处可去。
小丫头后悔了,她想回去,可她却想到了之前李云东对自己说过的话:“以后有事情不要瞒着我,否则我会嫌弃你的哟!”
小丫头忍不住眼泪便流了下来:“他发现我一直在欺骗他了,他嫌弃我了,他不要我了!小妞以后没有人疼,没有人爱了!”
想到这里,小丫头忍不住放声大哭,一个人一边走一边抹着不住掉下的眼泪,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只是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
不知不觉间,苏蝉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以前和李云东一起来过的游乐园之中,她甚至不知道看门的守卫是怎么放她自己进来的。
看到这些熟悉的场景,苏蝉眼泪越发的流的厉害,引得周围的人群不住的向她看来。
苏蝉不愿意让这些人看见自己流泪,便一个人躲在草丛之中,直到人群慢慢的离去,四周空无一人了,她才钻了出来,一个人孤单的走到太空梭的巨大起落架跟前,坐了上去。
此时已经深夜,月明星稀,四周静悄悄的,黑漆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