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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租婆一听,神马?这个险些把我房子都炸了的小屁孩子居然是他们信仰的神佛?你玩我呢?当我白痴坑爹呢?
包租婆虽然害怕,但还是被翻译这话说得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她这一笑,可不得了,麻烦大了。
山口众们虽然这些日子越来越少,但此时茶楼里面还是有二十多人,这些都是从关东赶来的会员,山口组在关东势力不显,一直被日本另外两大黑帮团体住吉会和稻田会打压,两边打得不可开交,是日本黑帮冲突最密集的地方,但尽管这样,这些虔诚的教徒们还是赶到了天南市来朝拜他们心目中佛教世界的“黑帮老大”,不动明王。
这些黑帮人士出发的时候显然都受到了点拨,知道在中国的地面上要老实低调点,否则那就是外交事件,麻烦得很,人家抓了人,要都只怕要不回来。
因此这些山口众们在这里都低调得很,能不惹事就不惹事,能忍气吞声就忍气吞声,甚至在挤进地三仙的时候被人踩了几脚都默不声张。
但凡事都有例外,中国人大多不信教,因此他们无法理解当信教徒所信奉的神灵被侮辱的时候,他们心中的愤怒会是怎样的恐怖。
这个道理就好像一个脾气好得不能再好的穆斯林来到了异国他乡的地面上准备安安生生的低调过日子,可没想到第二天就被人指着鼻子大骂真主安拉,那这位穆斯林肯定二话不说,回去就抄刀拼命。
这就是信仰的力量,而这些山口众虽然不一定个个都是虔诚的佛教徒,但这些不远千里从关东赶到天南市来朝拜不动明王的山口众们,那肯定是虔诚得不能再虔诚的信徒了。
指着他们的鼻子大骂他们本人,他们不一定翻脸,可如果大骂不动明王的转世真身,那他们可就绝对不客气了。
为首的这位老大脸上顿时闪过一抹青气,眼中杀气,腾腾而起,其他的山口众们也都一个个眼中凶光毕露,目光飞快的在四周搜寻,他们从遥远的关东飞过来,身上自然都是手无寸铁,此时眼看要有冲突,他们又都是打老了架的人了,立刻便将目光投向茶楼里面一切能用的武器:茶桌、板凳、茶壶、摔碎如同利刃的茶杯碎片……等等。
包租婆笑得前仰后合,尚且没有察觉到自己很有些大大的不妥,她只听见这位日本人发出一声雷霆一般的大吼声,大骂了一句八嘎雅鹿,然后双手一抓,把她重达两百多斤的身子硬生生的扛过了头顶,脚下狂冲了几步,咣当一声扔了出去。
包租婆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整个人如同沙包一般,当下撞得这茶楼的门都飞了出去,自己更是重重的朝地上摔去。
门外的游客们都吓了一跳,倒是门口的两个小狐狸反应快,靠近包租婆的小狐狸,身子一纵,手臂一揽,一下便将包租婆这几百斤的去势给揽在了怀中。
包租婆这一身肉再加上投掷的力量,若是砸在地上,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而如果这样的话,只怕立刻便是一起恶性的外交事件。
很快在茶楼里屋闻讯赶来的冯娜和程程也都吓了一跳,她们没想到两人进屋去说了会话,这外面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冯娜脸色一变,冲着这些山口众们便喝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把衣服穿上!”
这位山口组的小头目把包租婆扔出去以后便有些后悔了,他当下便一低头,嗨的说了一声,很快便将衣服穿上,然后带着自己的组员便跪坐在冯娜跟前,身子匍匐了下来,脑袋压得低低的,满脸懊悔和惭愧的说着叽里呱啦的话。
冯娜听着翻译的话,大抵明白了这日本人是在向自己道歉,并说一定承担一切后果和损失什么的话,她不太清楚李云东和山口组之间的这种诡异信仰关系,因此对山口众们一向很不喜欢,但毕竟人家是客客气气来喝茶的,自己也不能将对方往外面赶,可迎客归迎客,要说对这些走黑道的家伙能有多少好感,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眼下又闹出这么一出事情,冯娜心中有些烦躁,但她还是冷静的询问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在询问完事情经过后,这位山口组的小头目眼见这位美貌的茶楼老板娘脸色不好看,他便一咬牙,将手掌往地面上一按,然后随手打碎了一个茶杯,挑了一个最锋利的瓷刃搁在自己小手指上,大声叽里呱啦的说着。
这下便是没有翻译,旁边的人也都看明白了,这个家伙想断指谢罪啊?
冯娜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吓得脸都白了,下意识便想摆手,可这时外面的包租婆虽然在最关键的时候被小狐狸救了下来,毫发未损。
但她很快回过了神,一屁股坐在地上洒起泼来,大声叫嚷道:“日本人打人啦,日本人要杀人啦!”
这一句话威力在中国这块地面上威力简直无穷大,外面不知真相的人一听,顿时鼓噪了起来,冯娜一听到这句话,脑中立刻嗡的一声炸开,她嘴唇一哆嗦,说道:“不好,出大事了!”
她猛的扭过头来,向同样神色惊恐的程程飞快的说道:“快,打电话给李云东!出事了!”
第786章 老娘休矣!
程程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立刻拨通了李云东的电话,幸运的是,自从苏蝉和紫苑在哈里斯堡遇险的经验教训,李云东这些天都选择把手机带在了身边,尽管依旧是调成了无声的模式,但好歹是震动,李云东很快便接通了电话。
程程跟李云东说了这番话后,便挂了电话,对冯娜点了点头,示意李云东一会便来。
冯娜这才放下心来,悬在胸口的心脏总算是落了回去。
眼下地三仙蒸蒸日上,若是因为这样的问题把生意又弄得一蹶不振,那即便是李云东不责怪自己,冯娜也不会原谅自己,更没有脸面再继续留下来了。
这位圆脸美女眼见外面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乱哄哄的,跟着瞎起哄,她心中一紧,暗自咬了咬牙。
中日问题是这个民族最脆弱的一根神经,哪怕只是最小的一件事情,都有可能迅速酿成滔天大祸。
冯娜头一歪,看向招待包租婆的服务员,脸色很是难看的问道:“她是你招待的?”
这句话言下之意便是要问责这位服务员,做餐饮业以及服务类行业便有这点苦处,有时候尽管问题在客人那边,可出了问题,还是服务员和大堂经理一块儿出来道歉。
有钱便是爷不是?
冯娜本意是想让这位服务员跟自己一块儿出去道歉,可没想到这服务员顿时吓得俏脸发白,以为冯娜要开除自己,她很看重这份工作,现在上哪找这样丰厚的工作去?再说了,这是天南市,三线城市有几份能给她这样三流大学尚未毕业的临时工开出月薪过五千的工作的?除非是搞慈善的!
之前来的女孩儿见自己的朋友吓得眼泪水都在眼眶里面打转,她们也都暗自懊悔,尤其是主动邀请包租婆来喝茶的那位女孩儿,更是心里面恨得直磨牙:你这个死老太婆,请你和免费茶你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这样撒泼,你不是诚心捣乱么?
女孩儿倒是仗义,主动将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说道:“都是我不好,是我邀请她来的,她是我们房东,我原本只是想……”
她话没说完,冯娜便伸出手,止住了她,轻轻摇头道:“现在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现在是要如何解决这样的事情。”
山口组的小头目一直在听翻译小声给他翻译冯娜等人的话,此时听她一说,立刻一咬牙,一声发喊,便要用瓷片割断自己小手指,他一用力,立刻手指上血流如注。
旁边的客人和冯娜等人都吓坏了,瓷片那才多锋利,居然拿来割小手指头,那得多疼?
冯娜真是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连忙劝道:“快住手,快住手!”
可这小头目倒也硬气,另一只手高高一抬,便要往瓷片上一拍,想拍断自己的手指。
他手正往下落,却忽然间拍到了一条胳膊上,他一愣之下,还以为是自己手下阻拦自己,心中一怒,正要扭头训斥,可他回头一看,却见一个英俊的年轻人正手轻轻托着自己的胳膊。
冯娜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位小头目的身上,哪里留意到旁边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多出了一个人,她目光一挪,定睛一看,顿时大喜:“李云东?你来了!”
“李云东?”这小头目不懂中国话,可这三个字还是听得懂的,他大惊之下,连忙仔细打量了李云东起来。
开玩笑,这可是转世明王啊!山口组之前那么多会员来地三仙都没遇到真神,今天竟然让自己遇到了,真是天大的喜事,天大的幸事啊!
原本这小头目对于切手指这件事情心中颇有怨念,好端端来一趟中国,无缘无故丢跟手指头,换在谁身上都要不高兴,可眼下他却是心中狂喜,觉得自己这根手指头丢得太划算了。
小头目当下便匍匐在地,叽里呱啦的说了起来,他身后的组员们也都纷纷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当真跟见到了山口组的组长一样。
茶楼中的客人们从茶客摇身一变,变成了看客,都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向李云东看去,他们有些人或多或少的知道这个茶楼的老板身份非常的神秘诡异,甚至许多日本人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只是为了生祭一下这位大活人!
这样的事情放在中国边远一点的城市或者农村都是极少的,更何况是在这样现代化的城市,众人只觉得一阵新鲜,眼看着年轻得过分的李云东啧啧而叹,小声的指指点点。
李云东之前正在外面跟苏蝉、紫苑她们准备年货,好好的过一个年,没想到这当口遇到了这样的恶心事情,他心中暗自不悦,脸上却显得颇为风轻云淡,他制止了这位小组长的自残行为后,扭头对冯娜看去,说道:“到底什么事情,先跟我说说。”
冯娜口才颇佳,只两三句话便将事情的经过说得清清楚楚,李云东听完后向外面一看,顿时气得笑了出来。
好嘛,这个包租婆自己不蹦出来,我都差点忘记她了!行,不自己躲得远远的,跑这里来撒野,年都不让我好好过!有你的!
李云东心中冷笑,对冯娜、还有与包租婆一起来的女孩儿点了点头,脸上却颇为和善的说道:“没事,出来把事情说清楚就行了。我就不信还没人讲理了。”
李云东带头往外走,外面不明真相的群众听到包租婆一鼓动,此时都纷纷大声聒噪,那架势像是恨不得把地三仙给拆了。
李云东看了哭笑不得,心道:诸位大哥大姐,你们别乱撒气啊,我还指望着宰日本人发财呢,人都让你们赶跑了,我宰谁去?是,现在的确有很多背祖忘宗的家伙抱着日本人含痰吮痔,但那是他们求着日本人去投资啊,我招谁惹谁了,是日本人哭着喊着要来送钱啊,我总不能把钱往外推吧?爱国而已不是这样爱的啊!
想到这里,李云东目光极为不善的落在了包租婆身上,两人之间的恩怨算不上多大,但由来已久,天下谁没个落魄的时候,而人记性最好的时候便是在落魄之时,谁得罪过自己,谁帮助过自己,那真是刻骨铭心!
看到包租婆,李云东便想起自己和苏蝉当初被这个家伙赶出去的情形,他心中便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想到之前跟她打的赌约,虽然自己不指望这个老太婆真的自插双眼,但你也不能这样拆我的台啊,泥人都有三分火性呢!
李云东眼中隐藏怒火,脸色阴沉,不怒自威的往众人跟前一站。
他修行时间虽然不长,但跟人斗法的次数简直比修行了一辈子的许多修行人加在一起还要多,这一场场生死斗法历练下来,他身上早就具有一股非比寻常的气势,平日里他收敛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