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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贼转身就逃,阿玉不懂得江湖黑语和切口,但由于贼急呼的口气里也听出他们立意逃走,大喝一声:“扯了也不活!”
身形一晃,奔向一位甫出两步的敌党,起手一掌,即时教他扑跌了出去,教后面的好汉追上,手起刀落,恶贯满盈,结束了罪恶的一生。
九固山这边众人已恨极这伙恶贼,哪肯轻易放走?不消多时,已把几名贼党杀得肠流脑裂,没有半个活的。
只见吕金花跪在地上紧紧搂住吕景昭,悲哭一声:“玉哥哥!”
阿玉这才有机会回来探望,只见吕景昭从左肩到右胸,被削开一道口子,深可见骨!
幸而未伤及内腑,伤虽严重,却不致送命。
阿玉想起当初他跌落恶魔的肚子,梅洁洁曾用“盈虚奇功”救了他,便学著她的方法,伸出右手,按在吕景昭心口“神藏”大穴上,凝神提气,缓缓将“盈虚奇功”传了过去。
片刻工夫,吕景昭呼出一口大气,睁开眼来。
阿玉这才收手。
吕金花又惊又喜,呼唤道:“哥哥,哥哥。。”
吕景昭望望妹子,又望望众人,叹道:“我还没有死么?”
旁边一名兄弟笑道:“你坏事还没有做够,阎王老子不肯收!”
吕景昭望著那几十具贼尸,喟然叹道:“若非阿玉及时赶回,我们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阿玉苦笑道:“是我的识见太少,被那萧老贼引走,害得死伤不少弟兄,都是我的罪过了。”
吕景昭道:“幸好你还知道要赶回来。”
阿玉道:“我不知道,是有人提醒了我。。”
蓦地喊了一声:“不好,我得赶快再去一趟!”
话声一落,立刻长身而起,向山崖谷地那边飞奔赶去。。
※※※※
阿玉心急如焚,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支援那个仗义提醒他的人。
约莫盏茶时间,他已赶回到达萧老者引他走到的谷地,可是却是静悄悄没有人声,也看不出有过厮打的迹象。
阿玉心想:“难道那糟老儿已被别人引走了?”
他心里虽然起疑,却没有放弃的念头,反而登上高岗,纵目四望,要搜寻萧老者和那人的踪迹。
他跨过几座山岗,忽闻侧面一块谷地发出一声闷哼,那哼声虽是低沉,但阿玉耳力胜过常人,仍然清晰听到。
他断定那绝不是山禽野兽的声音,而是一种力竭将死的痛苦呻吟,乍听之下,免不了忽然一怔!
旋而一个念头浮起,他略一犹豫,即向哼声来处奔去。
那块低洼的谷地里,静悄悄地躺著两具尸骸,阿玉仗著目力敏锐,一瞥间,先认出是那无回谷姓萧的。
另一具是瘦得像条竹竿的老人,他是谁?
他是不是暗中提醒自己赶回山寨的人?莫非因为姓萧的恨他泄漏了奸谋,两人竟相约到这谷地厮拚,以致两败俱伤,一同倒地。
他对于来自无回谷的萧老者只有恨的分儿,自然不会去管他是死是活,当下移步往那无名老者的身旁,蹲身下去,一探鼻息,竟是周身冰冷,早死去多时。
这就奇了,照理说,这位前辈既然敢挑逼萧老贼,艺业总要不分上下才对,看这位前辈死去多时,方才的“哼”声又是甚么人发的?
阿玉到底吃了经验少的亏,竟未留意萧老者是否已经断气,尽在苦苦思索这位前辈异人的死因,最后又遍摸他身体,看是否中了暗器或受哪一类毒掌所伤。
哪知就在阿玉的手探进异人胸衣的时候,有一丝异声由脑后传来。
他虽然对于世事的练历不够,却本能地知道是被人暗算,本能地拔起身形,反手一掌!
“蓬”一声响处,掌劲所到,萧老者的尸体竟被打成一块肉饼,陷进新形成的天然土坑。
但这一瞬间,又见一道赤影一瞥而过。
阿玉猛见那赤影竟是活的一般,急又一掌拍去。
因为那道赤影掠过异人尸体的上面,他这一掌竟将赤影和尸体一同打飞。
说起来也够奇怪,阿玉这般雄猛的掌力,会将地面坷陷成坑,竟不能打散那道赤影,一闪又向他脚下射到。
阿玉这时已看清那赤影是长不到一尺的小蛇,想是这小蛇十分恶毒,而且皮鳞坚滑,所以掌风打它不死。
俗话说:“打蛇不死恨三年”愈是毒蛇,愈会记恨,小赤蛇被掌风打得它发了急怒,那一射之势直如箭发。
阿玉吃了一惊!仗著「盈虚奇功”的神奇,凭空一折腰肢,反推一掌,身子飘出数丈,急拔出那柄精光闪闪的匕首,觑定赤蛇来势一掷。
他本来没有学过打暗器的手法,但艺业已臻化境的人,心意眼身手定是配合得天衣无缝,他这么一掷,果然掷个正著。
匕首尖端由那蛇头插进,深达刀柄,才和那小赤蛇同时坠地,蛇尾犹将匕首盘缠不已。
阿玉走近前去,看那赤蛇虽是短小,但由头至尾赤红如火,知是一种毒物,见它不曾全死,若贸然拔那匕首,被它咬上一口,更不划算。
因此,阿玉便不急于拔刀,迳往那异人身旁继续察看。
哪知在这时候,异人的头部已肿胀如斗,身上腥臭难闻。
仔细察看结果,发现异人衣服渗出不少尸水,这才猛然惊觉那异人乃是伤在一种化骨的暗器之下。
要知道一类化骨暗器,歹毒异常,化尸后的腐汁若沾上人身,仍能致人死命。
阿玉初时不知不惊,这时见此情形,怎还敢去翻动?
但他对于这位异人抱有极大的好感,想知道有关异人的一点身世,好待将来寻到他的后人,告知他们一点消息。
因此,他匆匆折来一条树枝,翻动异人的尸体,得到一个小皮袋和一条长约六尺的软鞭。
但这两件遗物都已沾有尸水,余树奇无可奈何,只得先用掌力开了一个土坑,将异人就地埋葬。
再搜那萧老者身上,见他并不掳带兵刃,只有一个长约尺许的钢管,两端都有盖子,不知作何种用处?
阿玉心想:“这条钢管也可作为老贼的标帜。”
但他将要由老者腰间解下那支钢管的时候,却闻到一阵腥臭人作呕,那股臭味几乎和腐尸烂肉的臭味没有多少分别。
他急忙停手,一步跃开,再仔细端详一番。
他稍停片刻,见没有别的动静,钢管也没有别的异征,只是一阵阵的臭气仍然随风飘来。
他用手里的树枝将管盖闭上,果然觉得好了一些,这才悟出臭气是由钢管所发。
本来那钢管这般腥臭,使他曾经放弃收取的念头,但好奇心又引动了欲念,他又决定必将那根臭钢管拿到手。
他想了又想,终于走往那条小赤蛇旁边,打算拔出匕首,并将它缚在树枝上作割断钢管系绳之用。
这时那小赤蛇已死,阿玉脚踏蛇尾,手握剑柄拔了出来,却几乎被吓了一跳。
原来他那支精光闪闪,寒光浮动的匕首,经过插进赤蛇身子,此时已是精光尽敛,通体黑油油如墨哪里还像一支宝物?
他曾记得幼时,他生父由北地带了这支匕首回家,他因见匕首柄上嵌的明珠可爱,立即吵著想要。
那时他生父虽慈,但说甚么也不肯给他这柄匕首,结果是哭了几天,全然无用。
直到要与田阿姨远行的前几天,慈父忽然自动将匕首交他佩带,仍再三叮嘱不可轻率在人前示出。
在迷云谷也只亮过一次,后来只用它挖草根,削树皮,方觉它确是十分锋利,并不知它有甚么妙用?
不料这回用来刺蛇,竟然变成废铁,哪不使他惊慌?
但他立又闻到匕首带来异乎寻常的腐臭,与钢管同样地气息。
这一来,使阿玉更加明白地知道,方才一切腐尸、腐臭,尽是那小赤蛇造成。
敢情小赤蛇是萧老贼篆养在钢管里面,在对敌时候,放它出来伤人,所以那无名的异人,便在猝不及防中,丧生在小赤蛇毒牙之下。
但萧老贼的艺业定与那无名异人相差太远,无名异人虽被赤蛇咬伤,仍及时将老贼击成重伤,倒地呻吟,而将自己引了来。
他回忆萧老贼将他引来这一带谷地,倘若当初没有那异人点醒,
使他先赶返山寨,而与这狡猾奸险的萧老贼拚斗,死的一定是自己!
即以方才搜寻异人伤势的瞬间,若非耳力胜逾寻常,也要被小赤蛇咬中,化为尸水。
阿玉想到当时的种种危险,自觉不寒而栗,周身起了鸡皮疙瘩,默默地出神半晌,才用匕首把小赤蛇剁成肉泥。
奇怪的是,那柄七首看来像是废铁,但仍锋利和原来一样。
所以阿玉剁碎小赤蛇之后,又将匕首纳回刀鞘。
这时,他对于那位替死的异人,真是感激万分,对埋尸的土坑恭敬地拜了几拜,并且默默地祈祷一番。
然后,他掩埋了蛇尸和萧老者的尸首,将树枝挑著异人的遗物走往山涧,藉水冲洗。
并将自己的匕首也放在水中冲洗,希望它恢复原有的光辉。
但他洗刷好些时间,皮袋和长鞭已不带有任何臭气,而那柄匕首仍然不能恢复它本来面目。
阿玉无可奈何,只好将匕首回鞘,突然发觉匕首锋刃上,有光影一闪,像是花纹,又像是文字。
阿玉一怔!又将匕首拔了出来,迎著天光仔细一看,果然发现了极细极小的三个字。
当初刀身雪亮闪光,耀眼生辉,任谁也未以注意到刀身上镌刻得有字,此刻一经染黑,字迹才能闪现出来,引起阿玉的注意。
阿玉细细辨认,才认出是“柳宗元”三个字。
原来这柄匕首最早是属于一个叫柳宗元的人。
这个名字对读书人来说,是个非常熟悉的,他是唐宋八大家之一,文章诗词都写得极为好,流传世间,历久不衰。
当然这柄匕首不会属于他的,柳宗元是个文人,不会这样武刀弄剑。
除了这三个字就再也没有其他,至少这一面没有,他翻过匕首,再看另一面,果然又被他找到两个字:“江雪”。
读书人就是读书人,阿玉立刻联想起柳宗元有一首非常有名的诗,是五言绝句,收录在“唐诗三百首”中,就叫做“江雪”。
他脑海中立刻又浮现出那首诗句: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阿玉哑然失笑,这柄匕首绝不会与这首诗有关,这首诗也不会是用来描述这柄匕首的。
这只不过是有位名叫柳宗元的人,把这柄匕首命名为江雪而已。
这柄匕首在没有染黑之前,岂不是恰巧像雪一样白么?
收回皮鞘内,再翻一翻那皮袋,发现有一本薄薄的册子,但已被水渍透,每一页都贴在一起,勉强撕开就可能弄破,还是暂且收起。
再试搬弄那条软鞭,不料无意中触动它的机栝“锵”一声清吟,鞭柄这一端居然自动跃出几寸,霎时一缕寒光射人眉目。
原来那并不是软鞭,而是一支宽仅一指,长约三尺,具有剑形的怪兵刃。
阿玉将那支怪兵刃拔出来,才一离鞘,又是一声清脆的龙鸣,只见毫光四射,耀眼生辉。
看它宽约一指,长有三尺,其薄如纸的剑身,滟滟生辉,已知是一支希世的奇宝。
再则这支奇形宝刃,连鞘带刃都是柔软如绵,以致当初误认作软鞭。
阿玉无意中获此宝刃,禁不住喜得跳了起来,运起内力,一抖剑身,那软绵绵的宝刃登时笔直。
随手挥了两下,虎虎生风,却不成章法,这才后悔没有将石洞内“霜华仙姑”第三洞的剑法学好。
兴之所至,耀向一块巨石,一剑劈下,只闻“唰”地一声响,那坚硬的花岗就被削下一大块来!
阿玉骤然遇上这一意外,竟是愣了半晌,才又笑吟吟地收剑归鞘,把它当作一条带子束在腰间,携了小皮袋奔回山寨。
※※※※
山寨诸人自从阿玉飞走,各知艺业不逮无法随行,只好医伤、葬死,然后聚在议事的大厅,待他回转。
各人七嘴八舌议论厮杀情形的时候,只有吕金花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