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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轻弹剑身,发出锵锵的声音,仔细察看剑柄,忽然面露喜容,自言自语道:“正是绕指剑,正是绕指剑。。”
把玩片刻,才对阿玉道:“确是那武林共羡的宝剑,这支宝剑早就落在寒山‘独孤老人’之手,几十年来正邪两派丧命在这剑下的人已不知多少。。”
阿玉诧道:“邪派的人倒也罢了,正派的人为何也要被杀?”
宋大娘道:“‘独孤老人’的艺业可说是世无匹敌,尤其他无意中得到此剑更是如虎添翼,但是这个人个性孤僻,凡事是邪是正?全凭当时的爱憎而定。所以,他不但杀邪派人,也杀正派人,甚至于他亲生女儿也要杀!”
阿玉不觉惊叫起一声:“哎呀!”
宋大娘笑道:“这有甚么出奇?你将来在江湖上行走多了,见事多了,心肠也硬了,那时便是司空见惯,丝毫不以为异。。好了,跟我回去再说,这剑先还给你!”
阿玉听说“独孤老人”居然连亲生女儿也杀,错愕得神魂有点颠倒,见那妇人叫他接剑,立即伸手上前。
哪知宋大娘突然脸色一寒,双目凶光暴长,大叱一声,绕指剑闪电般向阿玉身前削出。
阿玉惊得闪身疾退,几乎撞折一棵树!
他痛的几乎直不起腰来,惊慌中往这森林破洞中往上一跃,踏上树梢,叫道:“你。。你。。”
宋大娘也登上树顶,纵声大笑道:“这时还你个甚么?”
阿玉真是又惊又急,他端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一位面目慈祥的妇人,居然会骗去他的宝剑,而且立刻反脸为敌。
宋大娘怎知迅速的一剑,竟不能伤害面前这位少年,因而微微一怔!喝一声:“再接老娘几招!”
腰肢一扭,仗剑飞步上前“唰唰唰”一连攻了几剑。
阿玉借力转身,连避几剑,边走边喝道:“宋大娘,你到底是假的还是真的?若不说个明白,恕我阿玉无礼了!”
宋大娘吃吃笑道:“谁不知道我叫做狠心宋大娘?你小子不服,还能怎的?”
但他仍认为那妇人有意相试,因为方才宋大娘已再三对他说过江湖上各种奸诈的事件,若果真要吞没他这支宝剑,早就该把自己一剑砍成两段,何必费这多唇舌?
所以,宋大娘话已说明白,他现在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冷静地站在树端,凝神注视,好像在欣赏宋大娘的剑法,又像专看宋大娘如何进招。
宋大娘见阿玉不先发动攻势,知他心里仍是狐疑,不由得暗叹这少年无知,也暗自佩服这少年镇定,又笑著喝一声,道:“怎不快点上来送死?”
阿玉见她喝而不怒,也就笑笑道:“正等著你来哩。。”
双臂向胸前一环,隐含几个实在教人看不仅的招式,正是那“独孤老人”小册子上的武功。
宋大娘喝一声:“好。”身形一晃,随剑射出,一招“射石没羽”
剑尖疾点阿玉的前额,未待招式用老,腕底一翻,化作“急浪翻舟”
转攻下三路。
再一震玉腕,剑尖幻出一个圆圈,映日生辉,扑到阿玉胸前。
但那阿玉何等乖觉,他见宋大娘身形甫动,剑招已发,俱的虚招,心想:“你这真是劈空剑!”
索性动也不动,以静待变。
要知高手对招全凭气定神闲,敌未动,己不动,敌一动,己先动,制敌机先只在电光石火的一刹那。
阿玉对于宋大娘起手两招,全不加以理会。
宋大娘见第三招“玉镜金花”已快达对方胸前,他依然脚下不七不八,双臂不动,不禁暗骂一声:“真是找死!”
直待第三招的剑尖仅距胸前数寸,阿玉才突然上躯一折,斜走两尺,单臂一挥,击正绕指剑的剑身!
“当”地一声响,那被宋大娘以内力抖得笔直的剑身,经这一击,竟弯过一边,右腕受震,宝剑几乎脱掌飞去。
但她到底久经大敌,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机中,以剑身为轴,居然借一弹之力,飘出丈余。
说起来还是阿玉心存忠厚,手下留情,要不然在宋大娘身子悬空的时候,双臂并发,哪怕不把她立毙树下?
再不然,挥臂击剑的时候,另一条臂膀再向她背上一扫,也要把她打得腰断骨折,五内崩裂,飞出十几丈外。
这时,阿玉虽然一招得势,却不肯上前进招,只是笑说一声:“宋大娘,要不要再来一招?”
虽仅是一招的接触,宋大娘已知这少年果然身怀绝学,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尤其难得他那份不骄不纵,不亢不卑的神态,更使人钦佩心折,当下笑笑道:“这里不大好打,还是跟我来!”
话声一落,立即施展“塞草如烟”的轻功,踏叶飞奔。
阿玉心想:“莫不是萧老儿那套‘调虎离山’的把戏又来了。。哼哼,难道我还怕你?”
他曾经在九固山被萧老者将他引开,致山寨被贼党乘虚偷袭,死伤多人而深怀戒心。
但他这时只有一人,毋需顾虑,仍然跟后急追。
两人身法都十分迅速,不消多时已走到树林边缘。。
※※※※
遥见一块空地上建有几间茅屋。
阿玉恍然大悟,暗道:“原来你带我到这里,打算倚多为胜,但我也不怕,虽然宝剑在你手上,剑鞘仍在我身上哩。”
暗中以内力一振,那剑鞘果然也一样能振得笔直,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挡得住那绕指剑的锋利?
心想:“只要不与绕指剑正面交锋,能攻击持剑的人,也一样有效。”
一念及此,心神大定,毫不犹豫随著宋大娘飘落地面。
忽然一道红影自茅屋里奔出,即闻娇呼一声:“娘,你们怎地来这么快?我炖的山鸽还没有烂透哩。”
阿玉搞不清她母女耍甚么玄虚?不禁愕然止步。
宋大娘忽然回身狂笑道:“好小子,还要不要再打?”
阿玉却道:“这里就是恶魔嘴了?”
宋大娘冷“哼”道:“你自己看呢?”
阿玉抬头四望,极力回想一年之前,但是那天隆冬,又是风雪交加。。
在危急逃命时刻,一切都不甚清晰。。
而此刻风和日丽,万里无云,远山近树,清清楚楚。。
阿玉实在无法将此地与一年前和田阿姨来过的地方,作任何的联想。
这里果然是个方圆十余里的大洞穴。
走近边缘低头一看,向下十几丈还可以看出崖形如削,再下面就已是云气弥漫,雾气翻腾,由得眼力再强,也无法看透云层下面。
只有这点倒与恶魔嘴相似。。
他知道那可怜的梅洁洁就囚居在云层底下,自己来这里的心意,也就是为了救梅洁洁,并不是凭吊游踪。
他虽恨不得即时跃下恶魔的肚子里,只要仗著「盈虚奇功”的工夫,虽是谷深数百丈,也不愁会跌死。
但是,纵使此时下去得与梅洁洁见面,也无法救她出困。
他早就想过谷底深潭的漩流是一条通外面大江要道,但他头一回无意中陷身漩流,幸获重见天日,也已九死一生,梅洁洁少了两条腿,怎能冒此奇险?
原来预计得十分周到,虽然落鹰峡没有布匹卖,没有木器店,邻近总该有城有镇,只要多走几里,还怕买不到这些用品?
偏是遇上宋敏这死丫头,一下子骗来这里。
这恶魔嘴分明就在脚底,下得去,上不来,哪不教人心急万分?
阿玉独自徘徊半晌,蓦地察觉身后有人说话,回头一看,恰见那条惹眼的红影。
阿玉倏地拧转身躯,喝一声:“拿来!”
宋敏被吓了一跳,登时蛾眉扬起,粉脸含怒道:“你叫拿甚么来呀?”
阿玉也大声叫出一个“布”字。
宋大娘诧道:“是甚么布?”
宋敏脸红红地将带阿玉来恶魔嘴的前情,一五一十对她妈说明。
宋大娘忽然改变了一副脸孔,对阿玉柔声道:“你立此善心要救人,我这里恰好就有许多布料,先把剑还你,再和我进屋,也好找布给你。”
阿玉摇摇头道:“剑不要了,我只是要布。”
宋大娘以为他还在记恨,好笑道:“你可别恼,方才我是故意哄你的,谁真正要你的剑了?快点拿去,别再啰嗦。”
说毕,倒提剑柄,上前交剑。
阿玉这时若不接剑,显得故意矫情,只好一面接剑,一面问道:“布呢?怎样卖给我?”
宋大娘笑道:“我们又不是做布生意的,何须卖给你?只因见你实情实意,要落井救人,这才送你一个人情。。其实,你光是有布也无用处,我知道你定要将布缝成布兜,这么大一个布兜,一时哪能够缝就?”
阿玉忙道:“缝个布兜要多少时候?”
宋大娘道:“这要看缝多大的,若是载得两人重量的布兜,少说也得缝一天。”
阿玉不禁默然,半晌才道:“我只要它能载个大木桶就行了。”
宋大娘诧道:“载木桶?要木桶干么?”
阿玉急于要下恶魔嘴,忙将心意全盘托出,道:“梅洁洁双腿已残不能游泳,只能坐在木桶里。”
宋大娘失笑道:“那猪尿泡、猪大肠,又是干甚么用的?”
阿玉道:“猪尿泡可作浮筒,猪大肠则用做透气管子。。”
宋大娘忍不住大笑道:“你这痴孩子,幸是遇上了我,不然还是全盘无功。。试问那么大的一个木桶,往哪里找去?纵使你能够找得木桶来,要是被砸碎在谷底,你又怎生修补?还有猪尿泡、猪大肠,这些东西除非吩咐宰猪的人留下,还不早丢给狗吃了,哪还有现存的来卖?”
阿玉愈听愈愁,不禁叹一声:“如何是好?”
宋大娘道:“事情虽有困难,但并不是完全无望,树林里现成的大树木和大竹子,可以砍整段的大木槌下去,然后用你这把宝刃将它里面挖空,比起木桶要好得多。。”
阿玉点头道:“不错。。”
宋大娘又道:“用竹筒代替猪尿泡作浮筒,也比猪尿泡好。。只有猪大肠做透气管子,还找不出可以代替的东西。。”
宋敏忽然叫起来道:“用竹管子可行?”
宋大娘道:“透气管要用软的,整条竹管太硬,怎么能行?这个得另外想法子!”
阿玉觉得宋大娘说的前两项,的确此他自己想出来的高明得多,唯有这条大肠管子怎样也找不到代用品,心急得抓耳搔腮起来。
宋敏听说竹管不行,一双星目在眼眶里骨碌碌乱转,分明也在苦苦思索。
宋大娘瞥见他两人那副神情,不禁失笑道:“往屋里再想吧,反正布兜得花费多时,我想。。布兜缝好了,方法也想出来了。”
阿玉这时不便再推辞,逊谢几句,也就跟她母女身后走往茅屋。
※※※※ 这是二排五间,用竹、木、茅草,搭架成的小屋。
每一相距总有丈余,前面一道竹篱笆,将五间小屋围在当中。
因为这五间小屋后面,紧傍著恶魔嘴的崖边,所以显得参差不齐。
为甚么要把屋子紧靠断崖,万一突然来了一阵大风,将屋子吹落断崖,岂不平白送命?
阿玉心里有点疑惑,但这是别人的事,而且他念念不忘找可代替猪大肠作通气管的东西,所以除了东张西望,也懒得问起。
宋大娘带了阿玉进了篱笆,到达最右边一座小屋坐下,立即向宋敏问道:“老三和老四往哪里去了?”
宋敏突然掩嘴“噗嗤”一笑。
宋大娘骂道:“这丫头敢情是疯了,好端端的笑个甚么?还不快找他两人来见见玉少侠。”
宋敏仍是笑了一声,才出门扬声叫道:“小鬼,别尽顾躲著,快点回来!”
阿玉纳闷道:“这几间小屋一眼就可以看穿,哪有地方躲的?”
不由得向四周一瞥,原来自己来到这间小屋,陈设十分简陋,家具尽是竹木制成,由它大小不一,式样古朴的外形看来,知道全是屋主人自制的成品。
屋里没有琴棋书画,也没有弓箭刀茅,正中壁上悬著一个米筛,米筛里面扎有剪刀、镜子、艾草、八卦,和一支桃木小剑。
这分明是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