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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究竟其中有没有他想找的那位娇娃呢?这只有天知道。
不过他心中所想念的人虽未遇到,却在无意间听到了一桩有趣,也可以说没趣的怪事。
原来他住的湖滨客店,是在后园的小楼之上,一天中午饭后,他独坐窗前静静的看书。
远远四、五名妇女提著洗衣篮子,叽叽喳喳谈笑而来,就是院墙外的小溪边,一面洗衣,一面说著东家长,西家短,嘻嘻哈哈地聊著。
她们距离不近,别人也许听不到,阿玉却因“盈虚奇功”的关系,耳聪目明,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入耳中,想不听都不。。
一个清脆口音道:“顺子他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老公去打长工的那家官人,他娘子最近也有啦。”
顺子娘道:“阿春啦,你也太没有话题啦,官人的娘子怀孕有喜,这又有甚么稀奇?”
阿春道:“怎不稀奇?你知不知道那官人娘子是怎么有了的?”
另一个女人插嘴道:“这话才真叫稀奇哩,当然是她家官人努力耕耘的啦!”
阿春道:“才不是,那官人有财有势,据说早就酒色淘空,举而不坚,草草了事啦!”
顺子娘道:“哦?莫非是那官人娘子‘讨客兄’偷汉子?”
阿春道:“也不是。。告诉你好了,是佛菩萨亲自赐给的哩。”
几个女人同时发出了轻微的惊呼声,顺子娘道:“也是去那庙里寻梦,真的又遇见佛神了?”
阿春道:“谁骗你?据说呀,那菩萨夜半前来显灵,也跟真人一样的办‘那个’事。。不过比真人可又不同多了。”
另一个女人道:“既跟真人一样,为何又比真人不同?”
顺子娘道:“哈,笨蛋,连这个也不懂?”
这个女人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阿春嗤嗤的直笑,另一个女人也嗤嗤的直笑。
顺子娘道:“我问你,清蒸泥鳅与红烧海鳗,哪样过瘾?”
这个女人道:“当然是红烧海鳗吃起来过瘾多啦,这与那话有甚么关系呢?”
其他的女人的笑声更响了,最后冲著她说:“告诉你吧,那位娘子,自从那年到‘大佛寺’里寻梦,夜遇佛菩萨之后,回家一直还念念不忘,想得要死。。也不再想吃她官人的‘清蒸泥鳅’了呢。”
这下真是大笑哄堂了,不但那洗衣妇都明白了那是怎么回事,连楼上的阿玉也听懂她们说的话了。
人世哪有这样的佛神?这内中必有蹊跷。
自己反正没事,何不前去探视一番,看看能不能证实自己所猜的是否正确呢?
由于一种好奇心的驱使,所以他决定当天夜里就去。
※※※※
说起这“大佛寺”本是数百年的名刹,建在雷峰塔后面一座较高山上。
庙中有一小池,名叫大佛泉,终年不停的由池底冒出泉水来,而池水永不溢出,且无倾流之处,池四周均为天然岩石形成并无裂缝,这是一奇,而泉水清明见底,饮之甘烈,沁人心脾。
据传凡求子嗣妇女,可以饮此泉水,并夜宿寺中寻梦,多有因此得孕者。
此虽民间的一种迷信,但求子得子的事证彼彼皆是,又不由人不信。
于是此庙的香火特别旺盛,捐献的人更多,庙产极为富足,寺僧皆锦衣玉食,深受民间崇敬。
若照那些曾经宿庙寻梦归去得子的妇女们所说,佛神夜半显灵之神奇遭遇而论,似乎是异口同声,不容置疑。
而且那些身受的人更是回味无穷,在妇女之间口耳相传,添油加酱,使听的人,当然指那些有心的妇女,也发生了无限的向往之心。
这就形成了民间对此寺“神迹”养成了牢不可破的最高信仰。
不过又据某些人说,事情也有例外,凡能寻梦得孕的大多是年轻貌美的女子。若是老丑的妇女,却毫无验应。
而这些老丑的妇女,又都是真正求子心切的,往往连续前去寻梦,有时,也真的遇见佛神夜半前来示相,但她们所见的可能是挣狞的鬼脸,吓得她们大声惊叫,连夜赶回家去,轻者卧病,重则因病而死。
家人反会说她们是存心不够诚敬,或是做了恶事,才受到如此的惩罚。
这一夜留宿在寺中寻梦楼虔求神助的人,正是远自江都而来的盐商朱天福的如夫人。
此女人年届花信,但姿容妖冶,而且又是青楼出身,所以嫁与朱天福之后,三年仍无子嗣,听到女伴们的传言,故此来求佛寻梦。
这“寻梦楼”上,正中神龛供著一尊金身半裸的“欢喜佛”像,佛前有香案蒲团,供信女跪拜祈祷,旁边设有锦榻,供信女睡卧伴佛寻梦。。
要求在此伴佛寻梦并非易事,必需事先捐献一大笔香油、供果、银子,总之是愈多愈好,少了轮不到你。
这位朱姨太有的是银子,自然很顺利的被允许留宿在寻梦楼中了。
当她三更正,再跪到佛像前焚香祷告之后,她忽然看见那佛像居然望著她龇牙一笑,突地吓得她魂不附体,几乎叫出声,但她旋即镇定下来。
因为当她再看清楚,那佛像本来就是塑成的一张笑脸嘛!
于是她心里暗想:“这恐怕就是佛神显示的预兆,看来我今夜有神显化呢。”
随著她又下定决心,等会儿无论是遇见了甚么景象,千万不可大惊小怪的,以免得罪了神。
于是她又继续在佛前上香膜拜,闭目默祷了一阵。。
那香也怪,大约是产自天竺的高级檀香,一种奇异好闻的香味进入她的鼻中。。
这香气也真怪,怎么会使她的心跳加速,随即浑身上下似乎起了一种痒兮兮的感觉,心神摇曳,昏陶陶起来。。
她此时似乎进入了一种迷离幻境,一切都变得不真实了,只有心里还是很清醒,她想:“这恐怕又是佛神在显化于我吧?”
不觉抬起眼望望那佛像,这次她看得真切,那佛像真的正望著她咧嘴在笑呢!
她一惊,但还是强镇定著不敢出声,又听见那佛像在对她说话啦:
“你很诚心,佛爷这就赐给你神迹,莫怕!”
随听“卡”的一响,神龛的门开了,那尊满脸贴金的佛像,就站起身子一步踱了下来。
这一下才真把她吓骇得几乎昏了过去,但她此时虽觉四肢绵软无力挪动,心里却还是很明白,她在心中告诉自己:“不可大惊小怪!”
那佛神把她从蒲团上一下抱了起来,就向锦榻而去。。
此时她心里更明白要发生甚么事了。。
她不但不怕,而且还更有一种求之不得和迫不及待的感觉呢。。
躲在对面楼檐下面的阿玉,看到这里已完全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他本想惩戒那满脸涂著金粉的假神佛,但他又想,这不过是无知愚民的迷信吧了,俗语说,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何必要管这种脏事?
不禁吐了一口唾沫,扭头飞身上了殿脊,正待离去,忽听身后一个声音说:“施主既然敢来,还想走得了吗?”
阿玉大吃一惊!此人缀在身后,他不出声自己竟未发觉,其人武功之高显然还在自己之上。
只得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头也不回的说道:“你想留下我吗?”
说著慢慢转身,这才看清,距离自己两丈之外,站著一个老僧。
只见他健壮高硕,两目精光炯炯,如果涂满金粉坐到神龛里去,一定比刚才那假神佛更要像“欢喜佛”!
想到这里,阿玉心中不由自主兴起厌恶之感,却听那和尚僧冷冰冰的声音,道:“施主夜闯敝寺,是何来意?”
阿玉一听,气更大了,毫不礼貌的答道:“我要来就来,要去就去,你不配问。”
那老僧也颇有怒意“哼”了一声说:“不说也没关系,只说你是不是阿玉?”
阿玉更加的一怔!道:“是又怎么样?”
那老僧似乎一震,说:“那很好,是阿玉的,今天你就别想走啦。”
阿玉冷笑道:“这里污秽肮脏,要打架找个清静地方去,倒要看看你真能留得下我?”
和尚招手道:“你随我来。”
扭身就向寺后飞掠而去,阿玉也随后跟著。
※※※※
眨眼来到后山石坪之上。
两人相对而立,阿玉也顾不得,扬手就是一掌拍去,那和尚也提掌迎接。
两股掌风一接,只听得“砰”的一声锐响,两人却站立原地未动,显然势均力敌。
阿玉年轻气盛,迅速滑步进身,更以十成潜力推出一掌,那老僧依然举手还击,这次却被潜力震退了几个大步!
和尚大吃一惊!他可没料到这少年人竟有这高功力。
他想,如此硬拚下去,可能要吃大亏,迅即从僧袍内抽出戒刀,迎风一振,举刀凝立。
只见他这软剑,长有三尺四、五,通身泛著紫蓝光华,料非凡器,只听那老僧说:“我们兵刃上见高低吧。”
阿玉说:“我还是以空手接你,只管过招好了。”
老僧怒道:“小子太狂,我非要收拾你不可。”
舞起一团剑花,就猛攻而上,阿玉展开身形,从容迎接,只见一团紫光,绕著一条身影,盘旋飞舞,杀得锐风呼啸,沙飞走石。
不到二十个照面,只听阿玉一声断喝:“撒手!”
那老僧闷“哼”一声,踉跄后退好几步才站住脚跟,呆立著喘息,状极狼狈。
阿玉拿著他的戒刀,指住他的咽喉说:“乖乖的答我问话,我可饶你不死。”
接著问:“你叫甚么名字?”
那老僧恨恨的说:“我败了,你要杀就杀,有甚么好问!”
阿玉怒道:“我才不会让你痛快得死,你非答我问话不可。”
又问:“甚么名字?快说!”
老僧仍默然不答,阿玉一指点在他的“璇玑”大穴,顷刻之间那老僧痛得大汗直流,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又过了片刻,阿玉再点他的“阴交穴”这一下老僧就没法子支持了。。
只见他浑身颤抖,一张面红扑扑,又慢慢变紫,两眼愈瞪愈大,几乎就要突出似的。
如此才过了弹指工夫,他已倒地痉挛,身体弯曲如虾,痛苦之状不忍卒睹。
阿玉看著不忍,当即解了他的穴道,说:“你很倔强,但这又何苦?”
一顿接著说:“挑战的是你,败了就该认输,如此苦撑值得吗?”
那老僧歇了一阵说:“年轻人,你也够狂,好吧,我叫色空,大佛寺的住持,你我有深仇大恨,今天你若放了我,日后我必杀你。”
阿玉听他说与自己有仇,就想问个明白,就说:“我们之间不管有何仇恨,在我未查访确实之前,我绝不随便杀你。。但你能说明我们有何仇恨吗?”
色空一咬牙说:“小子,你等著看好了,我失陪啦。”
说著扭头如飞而去,阿玉本想留下他,问明了再放他走,但一想,这种脓包角色,就由他去吧,也就直回旅舍而去。
※※※※
等他回到房中,见已有人来过,桌上压著一张纸条,他取起一看,上面用黛笔写著:
候君不至,无限挂心,此来为觅仇家?若免落人圈套,速去灵隐,我将晤你于晨钟晓雾之间,并有要事相告。
他不禁一皱眉头,心想:“这又是谁呢?专做这些藏头露尾,用巧妙暗语来折腾人的事。”
要想不理吗?看他说的又像煞有其事,而且鉴于汤阴遭遇,觉得此人仍然是友非敌,又何必拒绝人家好意呢?
只是时间已过四鼓,奔驰了一夜,正想休息。
他大略计算一下去灵隐的路程,不过三、二十里,展开轻功有盏茶时间足够,尽快调息片刻还来得及。
于是和衣上床,盘膝静坐,行功起来。。
以他的修为,只要沉心静气很快就能进入“气凝神会”之境。
所以当他的“盈虚奇功”运转一周天之后,便已醒来,神情气爽,倍觉舒泰。
※※※※
此时已过五更,天亮快要放晓。
阿玉推窗而出,掠身直上墙头。
抬头只见繁星满天,冷月西斜,格外光亮,东方天际已现鱼肚白色。
他展开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