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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表虽粗犷,内心却极细致,这是秋词对黑塔的印象。前世黑塔作为辅助她的两名大副之一,没少帮秋词解决过麻烦。
后来联盟对星际海盗发出了清剿令,林枫作为执行人,率领联盟巡航舰队对星际海盗实行秋风扫落叶般严酷残忍的围杀。红蜘蛛海盗舰队作为星际海盗中实力最强的黑恶势力,自然受到了优先“关照”。
秋词无法,与黑塔和洛克商量过后,让黑塔带领海盗中身手最强脑子最机灵的三十五人前去暗杀林枫。这一去,黑塔再也没有露面过,所有人都知道他们行动失败,秋词迫不得已率领整支舰队边打边逃,在星际中航行三年,最终依旧没有躲过被全歼的命运。
黑塔用手挠了挠头皮上又短又粗的黑发,鼓着眼睛瞪着对面的秋词姐妹和达达尼亚,脑子里思索半响,仍然想不透红胡子船长何时和这两个小丫头有交情?
但看秋词一脸轻松目光平静的望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偶尔闪过一丝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凭着多年来在刀口舔血的直觉,他认为这姑娘没有恶意。
秋词端起面前的水杯,小饮了一口,抬头看着他。她给他的理由是:因为空间磁辐射干扰,导致自动导航仪的航线产生了偏差,不知不觉就拐进了巨蟹星域。又因为这片区域到处都有空间裂缝的存在,为了躲避危险的太空垃圾和危险的空间裂缝,又不知怎的就来到了这里。刚才在屏幕看到黑塔,乍一看有些眼熟,仔细一瞧便认出了是当初红胡子船长给她看过的一张照片上叫做黑塔的人。
黑塔脸黑如碳,心里压根不相信她的鬼扯,心想如她说的是真的,那船长随身带着他的照片干嘛?他又不是个娘们?越想越觉得胆颤心惊,竟不自主的打了个寒噤。
但秋词的身份他却认出来了,要吃海盗这碗饭,首先的耳聪目明消息灵通,哪些人是肥羊,哪些人有利可图,这些踩点工作必须要做到位。
秋词的名声在两年多前传遍联盟各个星球,有谁会不知道她?更何况他记得大概在三年多以前,他们几支星际海盗还联手打退了帝国潜入进来的舰队,救了联盟国会直属护卫舰队,而那支护卫舰队,护卫的正是秋词。
可正因为知道了她的身份,黑塔才烦恼的抠着头皮,到底要拿她怎么办呢?
杀了她?不好不好,这丫头身份敏感,是军部的人,又曾被威廉。乔治元帅赞誉为联盟军人小公主,杀了她等于直接开罪联盟军部。除非他想让红蜘蛛海盗舰队覆灭,否则此事断然不行。
放了她?那更是不可能。这少女已经知道了红蜘蛛海盗舰队的基地位置,放她离去,不用多久,这里就会被联盟的舰队包围,最终结果依然是红蜘蛛海盗舰队从此消失。
那么留下她?
不行不行,还是不行。留她下来等于囚禁她,以她的身份,无故突然消失,过几天必然会惊动他人,然后联盟军方舰队定然会在她失踪的附近探索,那么基地的位置迟早会暴露,暴露的结果则是红蜘蛛海盗舰队从此成为一个过去,再没有未来。
想来想去,算来算去,黑塔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处理手段,所有办法最后的结果殊途同归,就是红蜘蛛海盗舰队的灭亡。
难道天要亡我红蜘蛛海盗!黑塔烦恼的起身,瞪着牛眼直直的看着秋词,仿佛她就是一个扫把星,又仿佛她是一块烫手的山芋,而不幸的是,这块山芋此时在他手里。
黑塔烦躁不安,怎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遇到这种破事,让他怎么办才好。
去年那场星耀,来的毫无预兆,突然之间整个天地昏黄一片,接着雷声滚滚而来,地震、海啸、火山爆发…等等灾难像是约好了一般齐齐到来。但这并不是让人绝望的灾难,让人绝望的是天上突然黑了下来,一团团黑影夹杂着恐怖的声音朝着地面呼啸而来,如黑云压顶般重重的砸在地壳上。
只不过片刻时间,一颗居住了上亿人口的居住星便土崩瓦解,星球上所有的生命也跟着化为尘埃。巨蟹星域总共三百余颗居住星,绝大部分都被这场规模空前的星耀摧毁殆尽,幸存者不到万分之一。
幸运的是红蜘蛛海盗舰队所在的遗失星域并没有遭到太大的破坏,尤其是基地所在的星球更是安然无恙。这里是遗失星域,连灾难都似乎忘记了这个地方。
不幸的是当时船长和洛克却正带领舰队从空间通道穿进遗失星域,当时整个无形的空间重重一颤,让人似乎感觉到空气被完完全全的撕裂,裂口还在不断扩张。
舰队措手不及,瞬间有十来艘战舰被无形的裂缝撕扯的四分五裂,只有一艘战舰在其他战舰的掩护下侥幸逃了出来,那便是洛克所在的指挥舰。
秋词听到黑塔说到这里,心里暗暗奇怪,她记得前世红胡子老爹和她说起这段故事时,明明说的是当时他留守在基地,星耀发生时,地壳运动时基地建筑设施被毁掉了大半。而他身边到处都是空间裂缝,他只来得及登上一艘小型战舰,便被一条在空中无限夸张的巨大裂缝吸了进去。
这一世为什么不一样?留守的是黑塔叔叔,而基地所在的星球并没有遭到破坏,反而是太空中的舰队遭了秧。
不过,她听到指挥舰逃了出来,心里的石头顿时落下一半。指挥舰也就是首领舰,老爹没有驾驶飞船出行,自然便在指挥舰内。
秋词暗喜,这一世到底和前世不一样了,至少老爹躲过了这一劫,她也不用再担心老爹会不会如上一世般被时空裂缝卷走,又能不能平安无事的回来。
“船长并不在指挥舰内!”洛克右手握拳,重重的砸在桌面上。
“嗯?”秋词不解的看着他,心里涌起了一丝不安。
“船长不在指挥舰内,只有洛克在,他说在变故突起时,红胡子船长命令所有人即刻准备乘坐逃生舰离开被破坏严重的战舰,并让洛克也马上离开,他自己则留在操作台前。”黑塔看了她一眼,对她眼里的关切表示不解。
他顿了顿继续道:“洛克劝他走,他说船长必须最后一个离开战舰。于是洛克便朝他身后的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大家把船长手脚捉住,然后抬着他到了紧急启动室,将他让在一艘逃生舰上,让船长朝着基地飞行。”
“后来呢?”秋词急忙问。
“后来其他战舰和指挥舰用舰身替船长所在的逃生舰挡住了大部分裂缝,差一点全军覆没,好在最后让指挥舰独自逃了回来。”
“那红胡子船长呢?”秋词稳了稳情绪,开口问道。
“不见了。”黑塔一掌拍在桌面上,大声道:“这大半年来,我们每日都在这片星域寻找船长的下落,就连那条废弃的空间跳跃点我们也去寻找了无数回。其他遇难的兄弟都找到了尸首,至不济也能找到一手半脚,可独独船长”
其实不见了的何止是红胡子船长,能找到的尸体毕竟是少数,而且还是残缺不齐。空间裂缝大小不一,遇到小的只是被撕裂,遇到大的就是被吞噬,人在星际灾难面前,是如此的渺小和脆弱。
秋词闭了闭眼睛,老爹到底还是被卷走了。
她心中一直存着侥幸心理,以为这一世或许会和前世不同,也许老爹不会被时空裂缝卷走也不一定。
虽然的确有所不同,红蜘蛛海盗舰队的基地没有遭到严重破坏,可红胡子船长却依旧生死未卜下落未知。
秋词心中慌乱,面上却神色不露,黑塔一直警惕的看着她,她能感觉到他对她的怀疑。不过因为这是在红蜘蛛海盗基地,她和秋叶青以及达达尼亚又只有三人,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所以黑塔才同意星河舰降落,并允许她坐在这里。
“洛克叔叔呢?”半晌后,秋词又问道。
黑塔叹了口气,闷声道:“洛克带人驾驶战舰出去找船长了,自从船长出事后,洛克觉得是自己害了船长。若不是他让人绑了船长去紧急启动室,那么船长便不会有事。他心中愧疚,所以这大半年来,只有战舰需要补充能源时他才会回来。”
说完,他眼神古怪的看着秋词,说:“所以你说船长和洛克跟你认识,此时却没有人能为你证明。”
事已至此,秋词心里叹了口气,只希望红胡子船长如前世般真是被时空裂缝卷走,而不是被细密的空间裂缝割裂成无数个微小的尘埃。那么或许过上几年,他就会扯着嘴上绯红色的胡子骂骂咧咧,突然出现在联盟的星空,吓所有人一跳。
她听明白了黑塔的意思,知道他对她自己怀疑甚深,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换做她自己,也不相信自己方才的那番话,红蜘蛛海盗的基地怎会被人误打误撞的跑进来,如果真是这样,哪里能谈得上隐秘?
更何况她一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少女,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儿外加一只怪模怪样的海盗鼠,就敢独自驾驶星河舰到处在星际中航行,连一个护卫都没有,这实在不能不让人怀疑万分。
秋词知道说再多也是枉然,偏偏她的事情又无法向黑塔解释,索性淡淡的问道:“那黑塔叔…你想如何?”既然此时的黑塔只比她大几岁,那声黑塔叔叔自然不太合适。但她不知为何,又实在叫不出那声“哥”,索性直接称呼他的名字。
这话显然把黑塔问住了,他暗道怎么说话转来转去又转回去了?他能有什么办法,杀不得放不得,囚禁她更不合适,不仅会引来军方来此搜索,影响搜寻船长的行动,还要管她每天三顿饭,太不划算。
哎…他不由暗叹了口气,要是船长和洛克在,哪里需要他来烦恼该拿她怎么办。
沉默了半天,黑塔到底谨慎,朝身后的一名十七八岁的男子说道:“比尔,带她们先下去,给她们安排一间房,等洛克回来再说。”
他说完看向秋词,秋词点点头,说:“先这样吧。”
等秋词带着秋叶青和达达尼亚走后,他立刻将对负责监测的基地通讯员沉声道:“迅速监测废弃空间跳跃点,如果发现有军方的战舰,立即报道。还有,联络洛克,让他速速回一趟基地。”
黑塔烦躁不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船长还没有找到,这次星耀又损失了一半的兄弟和战舰,剩下的大部分兄弟和战舰又被洛克带走了。如果真被联盟军方找到这里,红蜘蛛海盗危矣。
一切已成定局之后,秋词反而定下心来,她心中原本就料到老爹被时空裂缝卷走的几率远远大过平安无事,只不过依旧有所期盼罢了。她心中清楚,老爹如果真被时空裂缝卷走,那么无论怎么搜寻也无法搜寻到。
看来此番是白来一趟了,她心中并没有太多失望,反而比来时的心情要平静了许多。她所求的无非是一个确定的答案,此时既已知道了答案,无论好坏,总好过猜来猜去心思不定。
至于要不要搜寻老爹,秋词叹了口气,既然洛克带着红蜘蛛海盗舰队搜寻了大半年还没有找到,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老爹是被时空裂缝卷走,去了哪个空间哪个时间尚且不知,又如何寻找?她只能自我宽慰,既然老爹的失踪和前世大致相同,那么应该也会遵照前世既定的轨迹平安无事的回来,只不过,他还能带回流火吗?
流火就在她脑海中的金色大殿里,老爹又如何还能再次寻到?
她心中悚然一惊,终于明白长久以来心中的不安从何而来,关键就在于流火。如果流火是老爹从另一个时空回来的必要条件,那么这个条件此时已经不存在了,老爹要如何才能回来?
“丫头,你的心好乱,烦死人了。”阿瞒大咧咧的在秋词脑中叫道。
秋词没有理他,只来来回回的在屋子里踱着步子,心里如惊涛骇浪,片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