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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做了这样的约定。
“我啊,很讨厌警察呢!”男子冷冷地说着。“比起告诉警方,我认为告诉浅井先生才是最恰当的。”
他想要兜售小说的题材吗?浅井在心里想像着。况且,他又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因此浅井总觉得对方很可疑。然而,男子彷佛抢先一步看透浅井的心思般,补充说道:
“虽然说我希望你能听听,但我完全没有任何要求;关于这一点,我可以明确地向你保证。若是我保持沉默,这个秘密就将会永远被遗留在黑暗之中,因此,我只想向你一个人吐露。”
“为什么选上我?” 棒槌学堂·出品
“四年前的三月五日,发生了一个姓井关的人在车里被烧死的案子对吧?当时,你与警方大唱反调,提出此人是他杀的说法。我在当时看到节目之后,就一直把你的名字记在心中。”
“喔,你要说的事情跟那件案子有关吗?”
“很有关系。然后,你这次又推理了栉田的案子。对于这案子与井关命案之间的关连,你应该理所当然会很有兴趣才对吧!”
听到这里,浅井改变了想法,认为这个男子的话有值得一听的价值。那么,就顺着他的意,让他说来听听吧!
“我也一直怀疑,井关的案子会不会是他杀呢?”
男子说话的节奏加快了。“我之所这么想的理由是,当时在练马区,有一个叫崎山令一郎的有钱老人,他是须永昭子的舅舅。老人因为心脏麻痹而猝死,然而因为他身后无人,所以庞大的财产就由外甥女须永昭子继承了。”
“这种像灰姑娘一般的故事,好像在哪里听过。”
“老人去世的时间,是在井关的案子发生三天后,三月八日的凌晨。”
“喔,那么接近啊?”
“那阵子,昭子、栉田,还有井关这三个人,交往很密切。不,应该说他们是企图牟利的可疑同伙。”
“这一点好像也在哪里听过。”
“依据我的推理,这三个人的目标,正是谋害老人的性命。然后,主谋昭子首先杀害了同伙的其中一人——井关。”
“咦,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做出这么大胆的发言好吗?”
面对浅井的问题,男子毫不犹豫地回答说:
“所以我说了,这是推理。如果昭子的嫌疑有明确的事实脉络可寻,那我就不会来找你,而是去跟警方透露消息了吧——不,要真有明确事证的话,警方应该在那个时候就会去处理了才对。”
“换句话说,你只是用自己认定之下的主观,来推得昭子就是凶手的说法罗?”
面对浅井讽刺的问题,男子一点也不为所动。他马上就做出了回应。
9
“要那样解释也可以吧!不过,我也可以这样说:昭子有一种与犯罪相关的特殊能力,能在不被警方怀疑的情况下,谋害老人并让他看起来像病死。共犯井关也是,她让他死得看上去像是自杀一样。然后,四年之后,她杀了最后的共犯栉田,这案件虽然是他杀,不过她也有让自己绝对不会被怀疑的防范对策。”
“也就是说,有两件是连警方也无法成立为凶案的完全犯罪,而剩下的一件,只要使用不在场证明的诡计,就可以免于被逮捕。”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像是自己的心声被说中了似地,男子用很高兴的语调回答道:“你连那费事的旅馆密室手法都看穿了。我认为,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追溯过去,揭露犯罪。”
“不。我并没有那种能力。”
“可是,这些事就算对警察说,也会被他们所无视啊!就是这样,过去的两件案子,都被以病死和自杀处理。况且,为了面子,他们也不会重新调查。站在民间的立场,过去曾经对抗过警察权力的你,一定可以查出真相。”
男子前面的话听起来还让浅井觉得颇有道理,但后面一直给他戴高帽,就不免让他退缩了。浅井本身并没有那么强烈的反权力倾向。如果有的话,四年前受到栉田抗议时,他就不会那么提心吊胆了吧!“你的意见,真的很有意思。我会当作参考的。”
(做了个不痛不痒的回覆之后,差不多就该挂电话了……)浅井在心里这么想着。但是,男子接下来所说的话,将浅井原本开始松懈下来的心情,又再度紧张起来。
“这四年来我都没对任何人说过,不过还请浅井先生您务必听一下——事实上,崎山老人曾经明白对我说,昭子想要他的命。”
“真的吗?”
“是的。我说的都是事实。”
“不是老人的强迫症发作吗?”
“我一开始也是那么想的。不过,老人甚至还极度秘密地雇用我当保镖,所以我才重新思考,觉得这件事未必只是空穴来风。”
“他曾经雇用你?”
“我的工作是,深夜时在他身旁看守,这是崎山先生和我之间的秘密。一到深夜,我就在同住的女佣没有发现的情况下,悄悄潜入屋子;通宵值夜之后,到第二天清晨再悄悄离开。有一次,因为偶然的原因,我请了两天假;我不知道那期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在休假完之后,我就突然被解雇了。”
“这又是为什么?”
“原因不明。我只知道崎山先生异常激动,坚决地说:‘虽然你没有失误,但总之,俺想一个人待着就好!’然后,就在我休假结束的同一天,我忘不了,就是四年前的三月五日,发生了那起井关的命案。”
听到这里,浅井实在无法将这两件事当作只是碰巧同时发生。男子接着加重了语气说:
“案子发生两天后的深夜——不,应该说已经是第三天了,因为死亡推定时刻是凌晨两点到四点——,老人心脏病发,在没有任何人的看护下,突然就死了。我在休假前跟他道别之后,没有再见过他。”
“这件事情,你有对警方说过吧?”
“没有。我没有说的必要,因为警方觉得死因有疑点,调查得很仔细。但是,不管是昭子还是栉田,都有明确到简直过了头的不在场证明,而且,由于老人是病死的,所以案子到最后也无法成立。”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啊!”浅井叹了一口气。但是,就算如此,昭子他们能够那么顺利地将老人杀死吗?对于是否全盘相信男子的话,浅井心中还是有挣扎。
“我所说的话,请你务必要牢记在心。这一定能对你的推理有所帮助。而且,你最好蒐集一下关于须永昭子的情报,这样就能知道我并没有说谎。”
“我在明天晚上,跟须永小姐约好要去她位在练马的家中,听她亲口说些事情。这是须永小姐主动提出的。”
“那还真是求之不得的机会呢!不过,她很擅于干坏事。请你千万要注意,不要被她给蒙骗了。”
“谢谢你的忠告。对了,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浅井又问了一次,但男子还是避而不提。
“改天,或许我们会有恰当的见面时机也说不定。总之,就我的心境上来说,我无法原谅这种胡作非为的人。然而,或许我的推论当中也有误解的部分在,因此我实在没有勇气,去跟警方说这件事。”
“所以,你就看中了我吗?” 棒槌学堂·出品
“把这件事告诉你,让你当作参考,也许可以对你的推理有所帮助,我是这么想的。”
“不,像我这种人,或许你对我的期望太高了也说不定……”
在结束通话之前,浅井用无力的声音,向对方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接着,两人相互说些客套话之后,就挂了电话。挂上电话后,浅井无法马上回到原稿的世界当中。
那个身份不明的男子所说的话,到底真实性有多高?这是第一个疑问。
而且,就算是真的,他也觉得跟自己没什么关连。(我又不是刑警。的确,纸上推理或许是我的本行。但是,拼凑现实中发生的案子,并抢在警察前面揪出凶手这种把戏,是不可能办到的吧!)浅井这样想着。
尽管如此,浅井还是一步一步地,被牵引进案件的深处。浅井真心地希望,自己能够在这里就回头。和媒体纠缠不清的业余侦探,随时有抵触人权问题的危险。他真希望大家能够谅解,自己想要摆脱那种烦人事的心情。
老样子,杉本导播又开始执拗地说服浅井,要他再去上节目。(明天履行了到须永家拜访的约定之后,就要漂亮又俐落地从这案件里抽身……)浅井在心中,下定了这样的决心。
第六幕 恐怖的再会
1
八月六日星期三,浅井与君子到位于都心的饭店共进晚餐。之后,他们乘坐君子开的车,往练马驶去。
“昭子小姐是个不可小觑的人。你要小心,不要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她的花言巧语给蒙骗了唷!”
君子如此再三叮咛着,甚至到了罗嗦的地步。百合子也曾经这么对浅井说过,而打电话来的那个身分不明男子,也强调了相同的事情。
“我知道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当浅井回答的时候,一股新生的紧张感蓦然在心中涌现。浅井试着自己分析这股紧张感生成的原因;(我并非被委托侦办此案的私家侦探,只是在偶然的机缘下登上电视,就两起案件陈述个人的看法罢了。就我的立场来说,案件的解决与否并非我的责任……)
话虽如此,但那肉眼所看不见的强劲暗流,似乎仍然在猛烈地将浅井一步步卷入案件的漩涡当中。“自己会被拉进更深的地方”,这样的预感不断紧逼着浅井而来。
(乍看之下好像是被卷入其中,但搞不好,其实我是靠着自己的意志在接近它也说不定?)
如果他真的从一开始就有逃离案件的想法的话,那事情就不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那么,到底是什么让自己做出这种行动的呢?是好奇心,说得更准确一点,就是对于推理这项知性工作所怀抱的激烈热情;在这方面,他有着明确的自觉。
君子开的车,从都心奔驰过目白路之后,在目白路和环状八号线的交叉点右转。接着车子又左转,离开了干线道路。即便仍然身处东京都内,不过到了这里,田地和灌木丛也变成了随处可见的景象。
围起须永宅邸用地的水泥墙,长度还满长的。(原来如此,还真是大得惊人啊!)浅井不禁赞叹地想着。在围墙里面,还有未经人工雕琢的天然树林。
车子来到了宅邸的大门前。浅井看看手表,距离约好的晚上八点,还有二十分钟。
“太早了;稍微消磨一下时间再进去吧?”
“不,这是我的作战策略。在百合子小姐到达之前,我想先听听昭子小姐有什么话想说。”
浅井马上就明白了君子的意图。若是在排除百合子的情况下先和昭子见面的话,话题理所当然就会变成在讲百合子的坏话吧!百合子也是嫌犯;这样一来,就可比从昭子这里,得到关于百合子嫌疑的情报。
把车子停在门前,两人从旁边的小门进入宅邸。即使到了晚上,依然可以感受得到白天残留的热气,闷闷地包围着整个身体。一条碎石小路通往玄关,在小路的两侧,种满了细心照料的植栽。
两人走到建筑物前,按下了门口的呼叫铃。屋内的回应很慢,所以他们稍微等了一下。就在等待的过程中,浅井开始观察起建筑物的模样。
这是一栋给人古老感觉的洋房。它是木造的两层楼建筑,一部分的墙壁使用红砖,屋子的大梁从中裸露出来,形成了这栋建筑物的一大特色。看见它那被翠绿林木所围绕的模样,若非身边这股挥之不去的热气,简直就像身处在轻井泽了。
门终于开了,昭子的脸出现在两人面前。
“因为怕路上会塞车,所以我们就提早一点出门,结果路上意外地没什么车,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