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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不到啊,她竟然会被人杀了。她可是我们这儿数一数二的实诚人哪。”
“可这案子怎么就能惊动整个东海岸呢?不就是个妓女被人杀了吗,放在全美国,这事儿不新鲜,到纽约或者波士顿看看就知道,这样的冤死鬼多的是啊。”
“女性生殖器被剜掉了。”
罗恩说。
“你说什么?!”
这三个人一惊,集体失了声。
“还有,她被吊在格洛弗 阿奇博尔德公园树林里的山毛榉的树杈上。因此,内脏从两腿之间垂了下来。”
“哦,上帝啊!”
睡袍男子的这句话显得与他的身份极不相称。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是个变态狂了?”
“你说对了。那么,有没有想到谁会干出这种事呢?”
说着,罗恩把每个人都打量了一遍。他们个个表情淡然,总之,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勉强说的话,最后进屋的那个矮胖子倒是显出一丝的触动。
“你,叫什么名字?”
罗恩问那个矮胖子。
“斯特法诺,斯特法诺·拉莫斯。”
他回答。
“那好,小拉莫斯,安东尼·梅顿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可是,拉莫斯闭口不言。罗恩转向睡袍男子,只见他一言不发地摇着头。接着,罗恩又朝着站在他身后的年轻男子问道:
“你呢,对安东尼·梅顿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我什么也不知道。”
他答道。
“OK,诸位绅士们。我说过,今天不想抓人。
原本打算只要问完话就打道回府,彼此相安无事。
所以,对于这间酒吧,还有这上面的办公室是做什么用的,我无意打探。可是,要是你们明知不说,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说完,他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脸上巡视。
“一失足就会铸成千古恨。要是一般的偷鸡摸狗也就算了,可这案子非同小可,我也不可能总是客客气气的。一旦破案不利,不但我们要沦为笑柄,你们也会受到殃及。毕竟这案子针对的是妓女。
“对你们和我们来说,这都是火烧屁股的事儿,这一点你们要想明白。觉得冤吗,那就恨那个干出这种蠢事的变态狂好了。将凶手捉拿归案,让大家重新过上太平日子,这应该也是你们的愿望,我说得对吗?那好,小拉莫斯,安东尼·梅顿在哪儿?他住在什么地方,长得什么样?”
斯特法诺瞄了一眼睡袍男子。罗恩看到睡袍男子在轻轻地点着下巴。
“他在P 大街有家灯具店,是个单身的中 年人,我知道他跟葆拉很热络。”
斯特法诺说。
“热络到什么程度?”
威利问。
“每星期至少叫葆拉去一次。他好像一直在争取跟她成家。”
“跟一个妓女?”
“嗯。”
“他是个变态吗?”
斯特法诺立刻摇摇头。
“看着不像,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叔。而且,他对葆拉很痴迷。那个人不可能杀死葆拉的,更甭提下那种毒手……”
“葆拉自己怎么想呢?”
“什么‘怎么想’?”
“她爱上了安东尼吗?”
斯特法诺又摇了摇头。
“她好像无动于衷。”
如此说来,两个人之间就有可能发生感情上的龃龉。
“P 大街的什么位置?”
威利问。
“就在西南运河大街附近,路北。”
斯特法诺说。
“您尽量别说是从我们这儿听来的。我们这行,讲究的是信用第一。”
睡袍男子从旁插了一句。
“我们会守口如瓶的。”罗恩说,“实际上,安东尼·梅顿这个名字并不是从你们嘴里说出来的,是葆拉写在她的房间里的。不过呢……”
已转向门口的罗恩又返过身来对着睡袍男子。
“这案子动静不小,可是缺乏线索。我们急需有人报料,无论是什么。要是梅顿不是那个要找的人,又没有出现别的目击者的话,那我们只好二次打扰了。所以,你们还是再好好想想吧,你们的同伙或者客人中,谁有可能对葆拉下这个毒手。”
说完,罗恩便招呼威利离开。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停住了脚步,说:
“还有一件事。葆拉好像心脏不太好,这个你们知道吗?”
立刻,斯特法诺和睡袍男子双双摇头否认。
10“你觉得怎么样,威利?”
回到车里,车子方一启动,罗恩便向操纵着方向盘的威利问道。
“看着不像是在说谎。”威利说,“葆拉·丹顿不太起眼,规规矩矩,不会冒犯客人,在钱的问题上也干干净净,这样的话,她也不可能惹翻团伙里的那帮家伙。所以,也就没有被杀的理由,是这么回事儿吧?”
罗恩也表示首肯:
“没错。”
“尸体上的那张脸我们都见过,没给人那样的印象。她看上去既不是心计多多、到处混迹的老油条,也不像是那种仗着漂亮脸蛋说一不二的类型。否则,她也不会交上玛利亚·塞拉诺这样的朋友。”
“他们不是说了嘛,论实诚她是他们那儿数一数二的。”
“是啊。”
“威利,如果这是事实,那么这案子就越来越和仇恨不沾边了。那样的女人没有遭人嫉恨的道理。”
威利默默地点点头,说:
“也许变态佬不通人性吧,可葆拉是有小孩的,杀了当妈的,孩子就成了孤儿,何况还是个有失语症的孩子。要是他知道她的家庭情况,大概就下不去毒手了吧?”
“等等,威利。”罗恩马上说道,“你可别忘了,这不是凶杀,是心脏麻痹。之所以有变态狂一说,是因为有人把一个已死的女人的性器官割掉,还把尸体挂在了树上。”
“哦,对对对,我都快被他们带沟里去了。”
威利说。
“尸体被糟蹋成这样,别人当然会认为这个女人也是那个人杀死的。是人都会这么想。这是个陷阱。事情就这样被搞成了一堆乱麻。”
“嗯,是这么回事儿。”
威利连连点头。
“你刚才是在说待会儿要见的安东尼·梅顿吧?”
罗恩问。
“嗯?”
“你潜意识里的就是他吧?你觉得他会这么想:这女人单身抚养着一个小孩,那孩子还有失语症,要是杀了母亲,那孩子可就太可怜了。”
威利把头点了两三次,说道:
“是啊,罗恩,你说得太对了。我潜意识里就是这么觉着的。既然是灯具店的老板,那他多半知道葆拉的家庭情况。只要不是极端的冷血动物,他理应会顾忌到那孩子的。”
“何况他还对葆拉一往情深,盼着和她成家呢。”
“就是啊。他最后肯定就放弃了。”
“嗯。”
“可是,他要是这么个人的话,看到葆拉捂着心脏、表情痛苦的样子,他一定会叫医生的。
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死掉,还用刀子剜掉她的那个地方……”
“等一下,威利,快停车。号外!”
罗恩大声叫起来。西南M 大街的报亭里,号外两个大字赫然在目。一行“血淋淋的猎奇杀人案”的红色文字也同时飞入眼帘。
“到底还是出了。”
威利吼了一句。
车刚停下,罗恩便像飞似的打开车门跳了出去,他冲过人行道,带回了一份号外。
他回到副座,关上车门,说了一句“好啦,开车吧”。
随后便是一阵沉默。威利转动着方向盘,对罗恩时不时地瞟上一眼。
“你瞧瞧,格洛弗 阿奇博尔德的树林里 发生令人作呕的猎奇杀人案。哼,真够煽情的。”
过了一会儿,罗恩抬起头,冒出这么一句。
威利听后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该女死状凄惨,衣着整齐,双手上举,双腕分别被缚,残忍地吊于树下。而更令人发指的是,她的内衣被撕开,裸露出的女阴部位的肌肉被用刀子深深地剜掉,造成阴道及子宫等内脏器官脱落于外,于两腿间如同蛇一般摇摇欲坠。
“现场地面上,血流成河。华盛顿东区警局因这一自该局成立以来最为离奇的凶案而陷入极度的混乱。喂,我都说了啊,这不是杀人案!”
罗恩气血上头,咆哮起来。
“不地道的形容词太多了。”
威利冷静地说道。
“血流成河?他当是在说哪儿?糟蹋尸体是在死后,出血量根本就没多少。写这东西的人的大脑,才是我局成立以来最为混乱的!”
罗恩愤然将号外扔到了后座上。
“真恨不得踢烂这家伙的脑袋!”
“这还不是意料之中的嘛。”
威利说着,叹了口气。
“也是。低俗小说都要比这来得高明。”
“弗雷迪这小子真是成事不足啊。葆拉·丹顿的名字报上登了吗,还有,警方正在全力找寻目击证人?”
“别做梦了,报纸根本不会替我们着想一星半点儿的!”
“还不是为了吊起读者的胃口,好卖他们家的后续报道。”
威利说。
车子驶入了P 大街。威利一边降低车速,一边说:
“马上就到西南运河大街了……有了,梅顿灯具店。”
于是,威利将车缓缓地贴近便道,停了下来。
房子是砖砌的,店面很大,足足抵得上两个沿街排列在它左右的小杂货铺。
罗恩又一次从车里跳出去,疾步穿过了便道,推开店门。他知道自己心急火燎,同时也明白,这种时候其实更需要谨慎。
店内挂满了数不清的灯具,他径直往里走,寻找安东尼·梅顿。这时,一个年轻店员突然从旁闪出,挡住了去路。他看到此人才二十出头,便料定这人不可能是安东尼·梅顿,于是说道:
“我想见安东尼·梅顿先生。”
小伙子立刻回答说:
“他刚刚出门,一会儿就回来。”
“去哪儿了?生意上的事儿吗?”
“去买午餐……啊,他回来了。”
回头一看,一个谢了顶的小个子男人刚好推开玻璃门进了屋。他夹着一个纸包,拎着一个白色的牛奶瓶。威利就在这人的身后。
“安东尼·梅顿先生吗?”
罗恩凑上去,摘下帽子问道。
“我是。”
说着,安东尼和气地一笑。
威利站在他的身后,这样,两名警察对安东尼形成了前后包夹之势。这是抓人时的最佳队形。
罗恩亮出了警徽。安东尼霎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接着,他一言不发地将纸包和牛奶向年轻店员递 过去。店员接过东西,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蹭地向右一转,匆匆走向店堂的深处。
“想跟您打听点事。”
罗恩说完,示意到旁边去说。尽管店里没有客人,但还是找了个不会碍事的位置。
“什么事儿啊?”
安东尼一边紧随其后,一边问道。他的脸上浮现出紧张的神色。可任何人面对警察的突然造访,都会表现出这种程度的紧张。安东尼的神态再自然不过了。
“是有关葆拉·丹顿小姐的。”
罗恩说道。
“葆拉?”安东尼说,“她怎么了?莫非……”
他欲言又止。
“莫非什么?”
罗恩心里一动,问道。
“她是不是被抓起来了?”
安东尼的嘴角紧张得直抽搐。罗恩一言不发,站得笔直。他不想被人看穿大失所望的样子。
看上去,安东尼似乎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除此之外,并没有顾及任何其他的方面。
看到罗恩和站在一旁的威利都默不作声,安东尼继续说道:
“您要问的是葆拉所从事的职业吗?嗯,一定是这个吧?”
说完,他停了一下,随即又说:
“怎么说呢,这本来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她原本是个正经的女人,干这一行也是迫不得已。
她本来属于相夫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