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通讯楼将与切尔特纳姆的英国政府通讯总局和马里兰州的美国国家安全局相连,还有直接的安全线路通往沃克斯霍尔和兰利,使秘密情报局中东处处长史蒂夫·希尔和中央情报局副局长马雷克·古米尼能够立即接听。此外,美英另外八个情报搜集机构也可向埃泽尔反馈他们获得的情报,包括华盛顿的国家侦察署控制下的人造卫星从太空发过来的信息。
项目获得批准后,皇家空军的工程建筑队闪电般地完成了任务,让埃泽尔恢复了功能。埃泽尔的村民们发觉那里有动静,但他们只是眨眨眼睛,摸摸鼻子,便接受了此地又要热闹起来的前景,如同往日的美好时光。当地的酒馆老板特意多进了一些啤酒和威士忌,希望能让这个空军基地遭废弃前的兴旺场景重现。除此之外,没人发表过什么意见。
当油漆工人正挥舞着刷子,为苏格兰的一个空军基地粉刷墙壁的时候,在伦敦,在一条不起眼的名为“十字架修士”的街上,“西伯特和艾伯克龙比”公司迎来了一位客人。
艾哈迈德·楠榜先生,此前通过往来于伦敦与雅加达的电子邮件约定了这次见面,他如约抵达了。被引进了公司创始人的儿子——西伯特先生的办公室。如果这位伦敦的航运经纪人有相应的知识,他就会知道,“楠榜”只是指苏门答腊岛上的一个小语种,而他的这位印度尼西亚客人正是来自这个岛屿。但是他不知道。尽管那本完美无瑕的护照上白纸黑字地印着这个名字,可是其实这是个假名。
楠榜先生的英文很流利,措辞温文尔雅。他在与亚历克斯·西伯特寒暄时,说他是在伦敦经济学院攻读硕士学位时掌握英语的。更重要的是,他带来了生意。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是一名应该对巴厘岛爆炸案负责的伊斯兰恐怖组织“伊斯兰祈祷团”的狂热分子。
他出示的苏门答腊国际贸易公司高级合伙人证书是完美的,他的银行信用证明也一样。他提出想先说明一下他的问题,西伯特先生立刻表示洗耳恭听。作为开场,楠榜先生首先严肃地把一张纸放在了这位英国航运经纪人面前。
纸上有一个长长的清单,从英国海峡群岛的奥尔德奈开始,接着是安圭拉、安提瓜和阿鲁巴。这些都是以字母A开始的地名。清单上一共有四十三个地名,最后以乌拉圭、瓦努阿图和西萨摩亚结束。
“这些都是避税国家,西伯特先生。”这位印度尼西亚人说,“而且都能提供隐蔽的银行业务。有些非常可疑的生意,包括犯罪团伙,就是把他们的资金隐藏在这样的地方。而这些,”他拿出第二张纸,“他们的方式也同样可疑。这些是商船的方便旗'19'国家。”
安提瓜又出现在名单的前面,接下来是巴布达、巴哈马、巴巴多斯、伯利兹、百慕大、玻利维亚和缅甸。这张纸上总共有二十七个国家,以圣文森特、斯里兰卡、汤加和瓦努阿图结尾。
名单里还有像赤道几内亚这样的非洲穷国,世界地图上的弹丸之地圣多美和普林西比共和国,科摩罗群岛,以及珊瑚礁国家瓦努阿图。更有趣的是,还列上了卢森堡和蒙古这些没有海岸线的内陆国家。西伯特先生看糊涂了,虽然这些名字对他来说并不新鲜。
“把两份名单加在一起,您会得出什么结论呢?”楠榜先生用胜利的姿态问道,“欺骗,亲爱的先生,大规模的、不断升级的欺骗。啊,上帝,我和我的合伙人从事的是世界上欺骗最盛行的行当。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决定,从此只与信用可靠、久负盛名的伦敦公司做生意。”
“谢谢,”西伯特先生喃喃地说,“要咖啡吗?”
“货物偷窃,西伯特先生。频繁的、不断升级的货物偷窃。谢谢,我不要咖啡,刚才吃过早饭了。我们的货物托运了,珍贵的货物,然后它们就消失了。全都消失得无踪无影:船舶、租船人、经纪人、船员、货物、更不用说还有船东。全都隐藏在这一大串方便旗和银行之中。因此,我们损失惨重啊。”
“真糟糕,”西伯特先生表示理解,“我能提供什么帮助吗?”
“我的合伙人和我已经达成共识,我们再也不愿上当受骗了。没错,也许我们的成本是会增加一点,但今后我们希望把货运生意只托付给由英国船长指挥的悬挂米字旗的英国商船,并由伦敦的航运经纪人开具远洋运费发票。”
“很好,”西伯特露出了笑容,“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而且我们还应该向伦敦的劳埃德保险公司投保全额的船舶和货物运输险。你们要托运的是什么货物呢?”
给船舶找货和给货物找船,正是航运经纪人所做的工作,而西伯特和艾伯克龙比公司是伦敦古老的波罗的海航运交易所的长期支柱会员。
“经过细致的调查研究,”楠榜先生一边说,一边取出了更多的信件,“我们一直在与这家公司洽谈。这是一家进口商,他们常把英国的豪华轿车和跑车送到新加坡。至于我们这边,我们出运高档家具木料,如加里曼丹岛出产的青龙木和鹅掌楸,从印度尼西亚运往美国。但这只是一部分。其他的货物是苏门答腊和爪哇的绣花丝绸,可以装在甲板上的海运集装箱里,也是去美国的。”他把一封精美的信件放到桌子上,又补充说,“这个,是我们的苏门答腊客户的情况。我们全都同意与英国人做生意。显然,对任何英国船舶来说,这将是一条三角航线。针对这些业务,您能不能给我们找一艘在英国注册的合适的货船?我希望我们能达成长期、固定的合作关系。”
亚历克斯·西伯特有信心能找到十几艘合适的、挂米字旗的商船来承担这项租船运输业务。他需要了解的是船舶的吨位、运费和装载期。
最后他们商定,他将给楠榜先生提供一份这两票货物运输所需要的船舶吨位和租金的报价单。而楠榜先生,在与他的合伙人协商之后,将会提出两个远东港口和美国港口的提货日期。他们在互相鼓励和祝福之后便分手了。
在鲁尔斯餐馆吃午饭时,亚历克斯·西伯特跟父亲讲了这件事,老头子深有感触地说:“太好了,就应该与老派、有教养的绅士做生意。”
如果说有一个地方是麦克·马丁不能露面的,那么这个地方就是埃泽尔空军基地。好在秘情局中东处处长史蒂夫·希尔交际甚广,在各行各业都有熟人,所谓“老伙计联络网”。
“今年冬天我基本上不待在家里。”在特种部队俱乐部里吃午饭时,希尔的客人说,“我要去加勒比海晒晒太阳。所以你可以借用这个地方。”
“当然,我会付房租的,”希尔说,“只要我的微薄的预算能够付得起。”
“只要别把这房子拆了就行。”客人说,“好吧,什么时候可以还给我?”
“我们希望不会晚于二月中旬。办一些研讨会,会有一些讲师来往进出,顶多这样了。没什么特别的。”
马丁从伦敦飞到了苏格兰的阿伯丁,一位他很熟悉的前特空团中士安格斯过来接他。这是一个坚强的苏格兰人,已经退伍回到了家乡。
“你混得怎么样,老板?”安格斯恢复了特空团士兵与长官说话的口气。他提起马丁的背包,放进后备箱,把汽车从机场停车场开了出来。行至阿伯丁郊区,他转向北方,沿着A96号公路朝因弗内斯方向行驶。几英里之后,他们就进入苏格兰高地的山区。在转弯后七英里,他左转驶离了主公路。
前方的路牌只写着:凯姆内。他们穿过莫尼麦斯克村,驶上了阿伯丁—阿尔福公路。过了三英里,陆虎越野车右转经过怀特豪斯,向基格行驶。路边有一条河。马丁心想:不知道河里有三文鱼还是金枪鱼,也许什么都没有。
快到基格时,一条支路跨过河流,变成了一条长长的、蜿蜒曲折的私家车道。绕过两个弯之后,一座石砌的古堡赫然耸立在荒山和峡谷之中。
主门口出现两个人,他们走上前来作自我介绍。
“我是戈登·菲利普,这是迈克尔·麦克唐纳。欢迎你来福布斯城堡。路上辛苦了,上校。”
“我叫麦克。你们在等我?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安格斯没打过电话呀。”
“哦,其实我们在飞机上安排了一个人。只是为了安全起见。”菲利普说。
麦克·马丁哼了一声。他没有发现这条尾巴,显然,他的特工敏感有些荒疏了。
“没事,麦克。”中情局特工麦克唐纳说,“你已经到这里了。现在有许多讲师要轮番对你进行十八周的培训。你先去洗漱一下吧,午饭后我们开始作情况简介。”
冷战期间,中央情报局在美国各地有许多安全屋。有些是在市内的公寓,用于召开秘密会议,因为与会者不想在总部大楼抛头露面。另一些设在隐蔽的农村地区,例如经改装的农场房屋,特工们完成紧张的任务回来后可以去度假休息,还可以详细汇报他们在国外工作的情况。
还有些安全屋的地理位置选择得很偏僻,情报局把投诚的苏联间谍安置在那里,与此同时派人去核实他的真假,而在苏联大使馆或领事馆工作的克格勃特工则无法找到、接触他。
回想起克格勃上校尤尔琴科事件,中情局的老员工至今依然感到心悸。尤尔琴科是在罗马向西方投诚的,却令人惊讶地被允许在美国乔治城与他的审讯官一起外出吃饭。在饭店里,他去了一次洗手间,却再也没有回来。事实上,克格勃已经接触过他了,提醒他别忘了留在莫斯科的家人。他悔恨不已,愚蠢地相信了克格勃会赦免他的承诺,于是再次投向苏联,就此销声匿迹。
中情局副局长马雷克·古米尼对兰利总部主管安全屋的那个小小的办公室提出了一个简单的问题:现在我们手头上最遥远、最隐蔽、最难以进入和撤出的安全屋是哪一座?
主管房地产的同事立即就给出了答案:“我们称它为‘木屋’。是在喀斯喀特山脉的帕赛顿荒野,那里远离人烟。”
古米尼要他们提供所有的详细资料和图片。在接到资料夹半个小时后,他作出了决定,并下达了命令。
华盛顿州的西雅图市东北,是绵延不断的喀斯喀特山脉,那里山势陡峭,林木繁茂,冬天则是白雪皑皑。在山区里有三个区域,分别是国家公园、伐木林场和帕赛顿荒野。国家公园和林场是有路可通的,附近也有一些居民。
喀斯喀特国家公园开放期间,每年吸引着成千上万的游客去游玩,那里有迷宫一般的土路和小径,前者还能行驶越野汽车,后者只能是骑马或徒步行走。那里的管理员对每一寸土地都了如指掌。
伐木的林场因安全原因,是不对公众开放的。但林区里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土路,以供卡车装运树干去锯木厂。隆冬季节因大雪封山,林场和土路只能关闭。
再往东北方向,在靠近加拿大边境的地方则是一片荒山野岭。这里甚至连土路也没有,仅有一两条小径,只有在大山南边靠近哈特山口才有几座小木屋。
冬天和夏天,荒野里到处是野生动物。几座小木屋的主人常常是夏天来荒野里避暑消夏,之后便切断所有的电器和设备,关门落锁返回城市。这里大概比全美国的任何地方都更荒凉、更偏僻。除了佛蒙特北部被称为“王国”的地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