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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看上去你也没出啥事,话说回来,今天你确实回来得够早。”徐凡也一本正经起来,“我们还以为要先等着你呢。”
“行了,我都累了,进屋再说吧。”我和徐凡、姜成顺边说边往里走。
“你娘在吧,颂平?”姜成顺问。
“门没上锁,一定在的。”我正说着,母亲从屋子旁绕了过来。我家有个很小的后院,我爹在时用来种菜的,现在基本荒废了,“娘,你去后院了?”
“是啊,不想总荒着。”母亲看到我两个同窗,笑了,“徐凡和姜成顺来了啊,还拿这些东西做什么?”
“颂平都成本县的名人了,大娘,您不知道?”徐凡话没说完,我便飞了个白眼过去,他停住了。我娘把徐凡和姜成顺让进屋子,我在最后面。
“你说什么,颂平成了名人?”我娘问。
“娘,这个给您,今天碰到个大顾客。”我从腰间拿出装着那五两银子的小布包递给我娘。
“啊?这么多银子?”我娘瞪大眼睛看着我。
“嗯,您收着吧。”我说,“我想休息两天再弄个摊子摆。”
“出什么事了么?”我娘开始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我。
“没什么事,您把银子收好就去准备晚饭吧。”我说,“我跑一天有点儿饿了。”
“好,好。”我娘去她的屋里把银子收起来,然后回来拿着徐凡和姜成顺带来的鱼、肉、蔬菜到外间的厨房去做饭。
“我们要不要去帮把手?”徐凡问。
“你会么?”我反问一句。
“倒是不会。”徐凡回答。
“那就老实坐下吧。”我说着自己先坐了下来,徐凡和姜成顺也都拉了把椅子坐下。
“颂平,早知道你今天赚那么多银子,我们就让你请客了。”姜成顺说。
“还说呢,你们两家谁家不比我家有钱。”我说。
“那倒是,不过毕竟意义不同。”姜成顺说。
“你们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不会单单庆贺我出名吧?”我问。
“当然,明天你不是有空么?陪我们去游湖吧。”徐凡说。
“你们两个这么神秘,一定有什么事,快说吧。”我说。
“也没啥事儿,自从你摆摊儿算命以来,咱们好久没一起出去游玩了啊。”徐凡说。
“这话倒是真的,不过我总觉得在被你们两个利用。”我说着盯着徐凡的脸看了看,又看了看姜成顺。
“这么多年的朋友你还信不过。”徐凡避开我的目光,看得出他心里有鬼。
“就是因为这么多年的朋友才信不过。”我笑着盯住姜成顺。
“徐凡前阵子在湖边看到一个姑娘,喜欢上了,在旁边听到那姑娘明天还会去游湖,知道你鬼点子多,所以想找你参谋一下。”姜成顺说。
“而且你在街上给人算命,说不定你还认识那姑娘呢。”徐凡附和了一句。
“你们这简直就是在出卖朋友,一向油嘴滑舌的徐公子碰到个姑娘怎么就这么害羞呢?”我看着徐凡,不禁大笑出声来。
“我哪像你,在外边给姑娘家解梦,见多识广,这要是看手相的话,说不定手脸都摸了。”徐凡回了我一句。
“你想得太简单,哪有姑娘随便让你摸的。”我停顿了下,又说,“你们也知道我现在必须养家的,没以前那么空闲了,明天……”
“咱们是朋友,你到底帮不帮这个忙?”徐凡没等我说完抢着问了一句。
“朋友嘛,自然要帮,不过明天的所有费用就你们两个包了吧?”我笑着看了看他们两个人。
“行啊!我愿意。”徐凡看了看姜成顺。
“还有,先别高兴太早,既然是朋友,以后我要是落魄了,就到你们两家去吃饭。”我说。
“你这人还真是得寸进尺,既然是朋友我们自然不会拒绝。”徐凡说。
“是啊,还有,明天我有个朋友想让你帮他测个字呢。”姜成顺说。
“你干吗不让他到我的摊子前?你们还真是出卖朋友,我一点儿都没看错。”
“好啦,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了。”姜成顺说。
“行啊,反正明天随你们安排。”
“对了,我还有个梦需要你帮我解解。”徐凡说。
“什么梦?趁我心情好,快点儿说。”
“就是我梦到了姜,很嫩的姜,不知道从哪飞来的,结果正掉到了我手里。”徐凡说。
“姜啊,是不是指的姜成顺,你们两个有断袖之癖。”
“颂平,难道你就这么给人解梦的么?”徐凡说。
“当然,你们又不给钱。”
“以后你要这样,我不理你了,整个变成一市侩了。”徐凡说。
“好啦,好啦,我再好好想想,梦姜……孟姜女,哭长城……”
“不会吧?难道徐凡要发生一段悲惨的故事?”姜成顺说。
“颂平,你好好给我解!”徐凡眼睛立了起来。
“好,我认真一点儿,‘姜’字看上去像个‘美’字,‘姜’字拆开,上半边为‘羊’,下半边为‘女’,‘羊’同杨姓,这个梦说明一杨姓美丽女子将向你投怀送抱,而嫩姜说明此女还待字闺中,这回满意了吧?”我说完看了看徐凡。徐凡张大嘴,傻在那儿,脸有些红。
“看来徐凡真的要交桃花运了。”姜成顺说。
“没错,一切全看明天能否应验了。”我说。
“饭菜都做好了,出来吃吧。”我娘从屋外掀起门帘探头进来说。
徐凡、姜成顺和我一起走到外间围在桌前,有我娘在,我们的谈话不像在屋子里那么随便。菜算得上丰盛,还有酒,不到四十度的低度白酒,我娘在,我们喝得也少。我又回忆起往昔跟徐凡、姜成顺两人一起混日子的时光,好似就在昨天。徐凡、姜成顺原本喝过酒的脸就有些红润,加上我娘不住地询问徐凡、姜成顺看上眼的姑娘、定了亲没、啥时候结婚……诸如此类,他们臊得脸更红了。我觉得我的脸也一定很红,也许是酒的缘故。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说到江南的湖,最负盛名的当属杭州的西子湖。我们奉平县的湖自然无法相比,不过奉平湖作为我们县景致最美的地方,也是县里为数不多的才子佳人会聚的地方,跟西湖一样,一些旧故事传为佳话,文人们在此题诗作画留下一些遗迹。少年人,意气风发,观览湖光山色,兼看美人。曾经如此,现在亦如此。徐凡、姜成顺和我闲步来到湖边,湖和周围的山笼罩在蒙蒙雾气下,好似醉卧榻上睡梦将醒的美人。
“这天气不太好啊。”徐凡说。
“看来你运气不佳啊,徐凡,说不定见不到美人了。”姜成顺说。
“不,我的直觉是能见到。”徐凡说得很肯定,“我相信颂平帮我解的梦。”
“到中午这雾气估计就会散。”我说,“不过我给你解的梦未必应在今天。”
“是啊,这湖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碰到一个人,也不那么容易。”姜成顺说。
“走吧,我们到那边去看,我相信一定能遇到。”徐凡说着指了个方向,姜成顺和我便跟着他走。
“就算遇到了,你要说啥呢?”我问,“难道要走上前去说,姑娘,我们上次游湖就碰到了,这次再碰到,真是缘分,交个朋友吧。人家一听就知道是个好色之徒。”
“还说呢,找你来是做什么的?”徐凡瞟了我一眼。
“要不就上前说,姑娘,我这个朋友是个大仙,测字解梦非常地准,他看出你面带桃花。”姜成顺说。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正经一点儿,行不行?!”徐凡吼了一句。
“露出凶相就不好了,我们也正在为你想。”我说。
“那就认真地想,算我求你们了,这可是大事!”徐凡说。
“好吧,我们边走边想,遇到了一定帮你想出办法来。”看到徐凡的样子,我和姜成顺心满意足。
就这样,我们三个漫无目的地在湖边漫步,来往有行人,徐凡瞪着眼睛仔细分辨。姜成顺和我走走停停,雾气清凉湿润,微风吹过,湖边的垂柳在雾中荡着枝条,宛如正在梳妆打扮着的妙龄女子,羞羞答答,很是宜人。
“这柳树真像个婀娜的姑娘啊。”姜成顺说。
“你就不能专心点儿,柳树有什么好看的?帮我看着真正婀娜的姑娘。”徐凡说。五九2book“冰糖葫芦!冰糖葫芦!”不远处传来半苍老男性略带嘶哑的叫卖声。
“那边有卖冰糖葫芦的,我要吃,给我买一串吧?”我对徐凡说。
“你……”徐凡看着我,一脸恼怒,转而平静下来,说,“好吧,我们去吃冰糖葫芦。”
我们三个人一齐顺刚才的声音走过去,那是一个精瘦男人,看起来已四十多了,穿着浅蓝色旧布衫、黝黑的石头切面一样的脸上布满沟痕。他粗糙的黑乎乎的手中扶着一根一人多高的木柄草靶,草靶上插满光鲜的冰糖葫芦。一个看长相就让人食欲消退的男人和他手中令人垂涎的冰糖葫芦,到底吃还是不吃?请恕我当时就是这样想的,东西卖得好不好果然跟长相有一定关系,我正胡思着。
“给我三串冰……”徐凡话说出半句。
“给我们四串冰糖葫芦。”一个清脆的女声打断了徐凡的声音。
徐凡、姜成顺和我一起转脸看过去,一位大户人家的小姐带一名丫鬟走到近前,这小姐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古典美人,“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形容如洛神现面。而此时说话的是那丫鬟,徐凡回头向我和姜成顺眨巴了两下眼,欣喜中混合着无奈,这小姐并不是他前几天遇到的那位。
“这不是王生么?今天你也出来游湖?”那小姐看向我,脸上露出微微笑容。
“小姐是?”我盯着她,面熟。
“你忘了?昨天你替我爹解梦来着,我们两个擦肩而过。”
“哦,原来是董小姐,失礼,失礼。”我的心上像被谁敲了一拳头,女客接多了认不出人来不是我的过错,不过难免尴尬,倒是她与昨天的打扮大有不同,我问,“不知道董老爷身体如何了?小姐竟然有兴致出来游玩?”
“多亏了你,我爹脚也能动了,身体也好多了,今天特意赶我娘带我出来游湖,他说他有正事要请张大人和贺捕头商谈。”
“亏得前边的几位大夫看得好,我最后捡了个便宜,重要的是董老爷身体好了就行。”
“王公子太谦虚了,我爹还夸你了呢。”
“我没帮上什么,”徐凡在我腰上掐了一小下儿,我一怔,“不敢居功,啊……这是我的同窗好友,徐凡和姜成顺。”
“董小姐,你好。”徐凡走上前赔了个笑脸。
“徐公子、姜公子好,这是我的丫鬟宁彩儿。”董小姐微微点了下头。
“卖糖葫芦的,再给这位王公子一串糖葫芦,我们小姐答谢他的,钱给你了。”宁彩儿把钱塞给卖糖葫芦的,这小丫头两颊泛红,两条小辫儿,一副机灵样儿。
“王公子,过几天我到庙里上香会去你那儿测字。”董小姐对我说。
“我会恭候董小姐。”
“几位公子,我得走了。”
董小姐扫了我、徐凡和姜成顺一眼,然后微笑着转过身去,宁彩儿则用白眼扫了我们一圈跟董小姐一齐走进薄雾中,卖糖葫芦的男人拿起一串冰糖葫芦递给我。姜成顺一直呆呆站在我们最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