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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大裤衩子的光脊梁男人,他们是搓澡修脚或者敲背的师傅。
这个场子是有色情服务的,更衣间里边还有一个边门儿,进去是犹如办公间似地一格一格的毛玻璃房子,专门有姑娘陪浴搓澡。楼上还有各种娱乐活动,这种地方,浴费就是22元,正儿八经洗澡的来这儿,来这儿的人当然大多不会找男人搓澡,所以尽管墙上好大一行字写着“搓澡五元”,那老几位还是很清闲,床子上只有一个人在搓澡。
不过浴场里又不能没有这种服务,老板又不想养闲人,所以这些人还兼龟公地差使,找机会就向人推销些新式服务,看到像是初涉欢场的男人,便上前蛊惑一番。
现在刚刚六点多,正是上人的时候,浴室里人很多,他们一个个虽坐在那儿聊天,一双贼眼却滴溜溜乱转,东张西望地寻找着需要有人引路地客人。
一个中年发福地搓澡工正坐在那儿跟人闲扯,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搓澡!”
搓澡工扭头一看,那人已经当先走开,到了一张床上翻身躺下,把毛巾往脸上一搭,双手枕到了脑后。那个搓澡工忙提起他地家活什儿一拧一拧地跟了过去,动作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原来是个双腿都有毛病的残疾。
“老板是头一回来吧?”残疾搓澡工殷勤地给那位客人搓着澡,一边问道。
“嗯!”
“呵呵,您这身子骨儿真结实,到这儿来地人,大多可没这好身材。”
“嗯!”
这位客人看来不大喜欢说话,不过那搓澡工不以为意,搓到胳膊时,
着他的手腕,一手卷着毛巾卖力地搓着。小声问道:会儿要不要找个小妹放松一下?”
“哦?还有这服务么?”
搓澡工一听有门儿,连忙笑道:“那是呀,老板,我们场子里地小妹既年轻又漂亮,服务热情。您还尽管放心地玩,我们这儿绝对安全,公安局左一次扫右一次打,我们这儿从来就没响过。”
那客人“噗哧”一声笑了:“我说……老楚啊。你怎么越混越回去了,这龟公当的,比当副总经理的时候可敬业啊!”
“啊?”搓澡的楚文楼一下子僵在那儿。
躺在床上的客人慢悠悠地拿下了蒙在脸上的毛巾,脸上似笑非笑的。赫然是他一心想往死里整的张胜。
楚文楼顿时脸如鸡血,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张胜慢悠悠地翻了个身,往床上一趴,懒洋洋地说:“后边。”
楚文楼脸上阴晴不定。双脚似动非动,似乎想拔腿便走,却又迈不开步子。
“这算什么态度啊,老楚。刚刚你不是还说服务热情吗?咱们熟归熟,你要是服务不好,我可投诉你!”
楚文楼身子都在哆嗦。他真想把毛巾狠狠抽在张胜的笑脸上。然后一脚把床子踹翻了。但是……但是……,他没有那个勇气。他地锋芒和勇气早就被岁月磨砺的精光,社会地位一降再降,他就像是被抽去了骨头的虫子,软趴趴的只能蠕动着活着。
存款被老婆带走,房子卖了用来收买那几个不讲义气地小流氓了,来不及付的八万元钱用来上下打点,这才免去重新改造灵魂的机会,办了个保外就医。
他是大腿骨裂,本不算太严重,只是伤上加伤,这就比较麻烦了。先看了西医,一个多月后勉强能下地,又找了个有名的老中医,用家传地骨伤膏药敷了一个多月,现在除了两条腿不一般齐,走路拧腰摆胯的影响形象外,倒没有其他大问题,不过家底儿也折腾光了。
钱重如山,气节和道德,早在二十年前就丢掉了,现在丢掉点自尊和人格又算得了什么?
楚文楼咬了咬牙,狠狠地给他搓起了后背。
“呵呵,不错,很赶劲儿,唉!在里边蹲了半年,还没好好洗过澡呢,卖点力气哈,小费你不用担心。”
这个澡搓的真卖力气,张胜的后背搓地快成了煮红的虾子,楚文楼搓得满头大汗,张胜坐起来,吃吃笑道:“到底是熟人,这五块钱花得,值~~!”
他笑脸忽地一收,把腿往前一伸,冷冷道:“修修脚!”
“我……我手法还不行……”,楚文楼咬着牙说。
旁边刚给另一个客人搓完澡的搓澡工忙凑过来说:“老板,我来吧。”
“不必!”张胜看都没看那人一眼,一直盯着楚文楼,两个人僵持了半晌,楚文楼屈服了,缓缓弯下腰去。
“唉!”张胜垂着腿,看着坐个小板凳,把脚丫子托在怀里认真修理着地楚文楼:“能屈能伸,不错,能屈能伸啊!”
他拍了下大腿,从浴床边上拿起烟和打火机,点上一根,悠悠地说:“老楚啊,你没进去过吧?那里边,熬人呐,不过也是真锻炼人呐,要搁以前,就我那性子,腼腆得跟大姑娘似地,你求我这样我也不好意思啊,这都是拜你之赐啊老楚。”
“嘿!”楚文楼冷笑一声,一句恶言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张胜笑笑:“不准你多大本事,一进去就得装孙子,一口一个大哥地叫着,睡在骚烘烘地厕所口旁边,不高兴了大哥劈头盖脸就是一阵拳脚。早上起来得给大哥叠被打饭,干活的时候眼睛得溜着,时刻别忘了拍马溜须。该你狠地时候,得狠得下心,老大让你打人的时候得下得去手,不易啊……”
“我被条子不眠不休地审过三天三夜,最后主动激怒他们,被打晕过去送到了医院,这才算是逃过了一劫。我被头铺大哥暗杀,被同室的囚犯算计,好在我这条烂命经得起熬炼,总算是熬出来了……”
楚文楼的手哆嗦了一下,眼睛再也不敢抬起来。
“不过……说起来我该感谢你呀,我发现,激励人、让人成熟进步的,不是顺境和优裕,不是朋友和亲人,恰恰是那些打击、挫折,甚至是死神的威胁。一帆风顺、没有厄运、甚至连愤怒和烦恼都没有的人,哪有一个能成大器?你说是不是?”
“……”
修完了脚,张胜下地,到淋浴底下哗哗地冲洗起来,然后从仍呆呆站在那儿的楚文楼旁边走过去,径直出了浴室。
一会儿功夫,张胜西装鞋履,皮鞋铠亮地出现在浴室门前,神清气爽地跟他打招呼,大声地说:“老楚,我走啦!”
楚文楼不愿让那些同行猜测出什么,他掩饰地笑了一声,像跟老熟人打招呼似的说:“好,好好,您慢走。”
“嗯,小费我签了三十,对你够大方吧?老楚啊,好好干,捏脚能有什么出息啊?吃得苦中苦,方成人上人,希望下回来,你已经不干这么低贱的活儿,上三楼当个炮房领班吧,哈哈哈哈……”
张胜说完,大笑而去。
第二卷 历练人生风波起 第144章 他家你家她家
郭胖子摞下电话,便嘿嘿傻笑起来,儿子惊奇地看着他,问道:“爸爸,啥事儿这么高兴?”
“去去去,写你的作业去。3g华夏”
郭胖子轻轻一拍儿子的后脑勺,哼着麦洁文的《莱茵河之恋》,便飘向了厨房。
“啥事儿这么开心?”赵金豆系着围裙,刚把一条鲤鱼放进锅里,正在过油。
郭胖子飘过来,从旁边盘里抄起一只油焖大虾塞进了嘴里,笑嘻嘻地道:“你猜猜。”
“瞧你美那德性,有哪家的大姑娘看上你啦?”
郭胖子嘿嘿地笑,两眼眯成了一道缝:“我倒想领回来一位呢,你也得答应啊。”
“你!”赵金豆用饭铲一敲锅沿,杏眼圆睁,便要发难,郭胖子一见赶紧岔开话题:“我告诉你,胜子出狱啦!”
赵金豆也是又惊又喜,忙说:“真的,哎呀,那可太好了,把他请家来,我做顿好的,给他接风洗尘。”
郭胖子翻了个白眼,说:“人家今天刚出狱,不得跟家人团聚呀?甭着急了,有的是机会,明天和我钟经理、小黑,先摆一桌请他。”
“好,好,唉!真是天可怜见,胜子在里边可是受老罪了,这下可好了。”赵金豆也开心起来,她轻快地翻着肥肥的三斤重的大鲤鱼,过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饭铲慢慢变得滞重起来。
吃饭的时候。郭胖子眉飞色舞,不断说着张胜出来地消息、公司经营的情况,赵金豆却笑容勉强,有点心神不宁,等到吃完饭收拾了杯盘,把儿子打发进屋复习功课之后,赵金豆在客厅里转悠了半天,盯着老公数次欲言又止。
郭胖子忽然发现了她的异状,问道:“怎么了。你有啥事咋的?”
赵金豆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地想着措辞:“老公,现在……你是冷库公司的老总吧?”
“你这不废话吗?我不是老总还你是老总啊?哈!也没错,我管公司。你管我,一样,哈哈……”
赵金豆白了他一眼,心事重重地说:“老公啊。我的意思是说……胜子出来了,那……那公司咋办?”
“嗯?”
赵金豆道:“你不是说总公司和房地产那块儿被收归国有了么,那胜子现在就剩下你、钟情和小黑这三块儿了吧?你说……他回来了,会不会把公司要回去呀?”
郭胖子一呆。3g华夏心里突然一种烦躁,一张胖脸顿时沉了下来:“你说你们老娘们一天尽核计些啥,你涮碗去。少跟我这闹心!”
“我这不是替你打算吗?”
“你打算来打算去的有什么用。唵?你说说你核计这些玩意儿有什么用?这公司本来就是人家打下来的江山。他要是想拿回去,我能拉下脸来不给?那还叫个人嘛!”
赵金豆一下子站了起来:“原来是他的不假。可你鞍前马后地少给他卖命啦?当初要不是把公司送干股,交到你手上,现在还不是一样给没收啦?你说说你,胜子刚给抓起来那阵儿,冷库厂成什么样了?员工不干活,客户要迁走,你天天揣俩馒头就在厂子里忙活……”
赵金豆说到这儿哽咽起来,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那一阵儿,你心脏病发作几回了,我往家拉你都不肯,我天天担心的觉都睡不着,我半夜的时候常常爬起来探你的呼吸,我怕你睡死过去,你知道吗?”
郭胖子心颤了颤,不再说话了。
赵金豆抽抽噎噎地又说:“那阵儿我就说,咱不要这公司,只要你好好活着就好,可你拼死拼活地干,说胜子信得过你,把公司交给你了,给了你51%的干股,你就是活活累死,也不能辜负了人家。
现在可好,他要是心一狠,把公司全抓回去,你就乖乖双手奉上?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我们娘俩儿想想呀,那苦日子,你还没过够吗?呜呜呜……”
“人……人……”,郭胖子吹胡子瞪眼,在客厅里直转圈儿:“人得讲良心不是?要不是胜子把我整来,咱有这三室一厅的大房子住吗?咱们有现在这生活条件吗?我那公司就是人家说的一句话,等于白送给咱地,我没付出过啥呀?”
赵金豆抹抹眼泪:“可要不是你,他连49%的股份也保不准啊,还不是都便宜了别人?公司分立下来以后,眼看着都黄了,不是你做牛做马的拼,能有今天吗?这些现在都不算了,你还是继续给人家打工?今天他当你是兄弟,哪天要是不认你这兄弟了,想踹你还不是一句的话?”
郭胖子跳脚道:“那你说咋办?他要是开了口,我就涎着脸不给?再说了,你也把我兄弟想地太那啥了,胜子当初说的明明白白,劈给我51%的股份,他只留49%,:。成那样?”
“你跟我凶什么呀,我也不是说他一定食言啊,这不是问你,万一他要是想要回公司当董事长,你咋办吗?”
“那不是一样,你说你……回屋写作业去!”郭胖子说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