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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哥!”我跟李民忠打了个招呼,然后轻声说道:“老吴是我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李民忠招呼我进去,老吴家的卫生间很大,大概有六个多平方,里面东西却是很少,一个盥洗台,一个蹲式马桶,然后一个毛巾架,一个热水器,地上铺的是红白相间的马赛克,老吴穿了条红色四角裤躺在地上,双手卡住自己的脖子,指骨因为用力而发白,两眼睁得大大的,充满恐惧。
老吴的尸体旁边蹲着一个戴着口罩的女警官,脖子上挂了一个单反相机,正在用笔记录着什么,看到我进来,秀丽的大眼睛抹过一丝愕然,随即看了看我身边的李民忠,低头继续记录。
“他是自己扼死自己的!”李民忠指着老吴说道。
“怎么可能?李哥你别开玩笑!”我皱了皱眉,这是基本常识,没有人能自己扼死自己,因为人有求生的本能。
李民忠凑到我耳朵边,压低声音跟我跟我解释:“阿西,你李哥真不跟你开玩笑。他的眼睛、耳朵以及口腔都有密集出血点,这是被扼死的主要特征,除了他脖子上的扼痕,也没有其他伤口痕迹。现场有挣扎的痕迹,但是没有第三者的指纹,怎么跟你说呢,他是一边挣扎一边把自己给扼死!就好像……好像……那个……鬼上身!”
李哥说鬼上身的时候,眼睛有意无意的瞟了瞟地下的女警,嘴唇更是差不多碰到我耳朵,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从一个老刑警嘴巴里面吐出鬼上身这种词汇,还真是难为他了。
我心头又是一阵烦闷,操,你不是无产阶级无神论者么?鬼上身?我看是鬼上了你的身。知道他是因为我爷爷的关系才跟我说这些,当下也不理他,走到客厅。
袁金城正在递纸巾给苏静,看到我出来,目光尽是询问的意思,我走上前去坐下,拍了拍苏静的肩膀。
不拍还好,一拍苏静肩膀反而耸动得更加厉害:“阿西,你……说,老吴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我嘿然不语,摸出烟来递给袁金城一支,自己点燃抽了两口,脑海里翻来覆去却是刚才李民忠跟我说的鬼上身三个字,猛然想起一件事,低声问苏静:“嫂子,老吴的手机在哪?”
苏静楞了一下,大力的吸了两口气平抑了下情绪,说:“老吴的手机,就在,就在我这。”边说边从沙发上拿了一个手机递给我,某牌子的大屏幕手机,这还是我跟老吴一起去买的。
我接过手机,有两个未接来电,显示是本城的一个号码拨打了两次,时间就在一分钟前。再仔细一看,老吴的手机设置成了静音,难怪没有铃声,号码是陌生来电,可能是房产中介,我没有理会这个,打开相册翻查起来,袁金城与苏静也是看着我翻找照片。
相册一般都是按照拍照的日期来排列,打开相册就看到老吴跟苏静的合影,这是一张普通的生活照,就在楼下小区照的,老吴搂着苏静,傻呵呵的笑。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老吴的脑袋一片朦胧,更加衬托得苏静貌美如花。
看到这个照片,苏静忍不住又抽噎起来。
我连忙拿起手机快步走到阳台。这个时候在苏静面前翻照片,这不是傻逼么?
再一次从手机的文件夹进去查找照片,这是一个搞手机通讯的朋友告诉我的,文件夹里头可以看到文件名,而文件名都是用拍摄日期命名的。这上面显示最近的一张照片就是刚才我看到的合影,时间是五天以前。
我中午的时候跟老吴说过,要老吴拍照片发微信给我,看来老吴是没有拍。
鬼上身!我苦笑一声,看来我是脑子糊涂了,居然去相信这个。
我点进了老吴的微信,下意识的翻查他跟我的通信记录,发现有一个相片未发送成功的提示,咦?老吴有照片发送给我?会是什么照片?我连忙点击再次发送,提示照片已经删除。
这条信息的发送时间是下午14点45分,也就是说,老吴在这个时间点拍了一张照片要发送给我,但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发送成功,而照片又被谁给删除。当然,也有可能是老吴这个时间点发的照片是以前拍的,不管怎么说,这个照片都被删除了。
这张照片是什么画面?又是谁把它给删除了呢?
我思索了半天不得其解,一阵喧哗声传来,声音来源是楼下花园,我探头望去,只见杨胖子正在跟一个穿工作服的人吵架,那人旁边有一辆三轮车,车上不知道放了什么,我这个角度也看不清楚。我将老吴的手机往口袋里一揣,跟苏静与袁金城打了个招呼,乘电梯直达一楼。
刚出楼梯间,就听到杨胖子的怒吼声:“妈比的,老子揍死你!”
杨胖子正抓住一个穿灰色制服的中年汉子的衣领,碗大的拳头已经高高扬起,而中年汉子则是面如土色,双手只是下意识的举在面门前方。
☆、003 照片
“胖子,怎么回事!”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抓住了杨胖子高举的拳头,拳头却没什么力气,心中有一丝好笑,这胖子只是在吓唬对方。胖子结婚以后,脾气没有那么火爆,换做以前,这中年汉子估计早被打成残废。
“这家伙嘴里不干不净的说老吴坏话!”杨胖子看到我来了,松开中年汉子的衣领,顺手一推将中年汉子推了一个踉跄。
也许是见到有人过来了,中年汉子脸色稍微好了点,连忙跟我说道:“我说的可是真话!”
杨胖子眼睛一瞪:“你妈比的再说一句试试?”
我挥手要胖子去一边抽烟,这才问中年汉子事情的经过,如果这家伙真的是乱嚼舌头说老吴坏话,我再揍他也不迟。
中年汉子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说道:“我就是一个送货的工人,这个吴德金在我们店面订了货,订单上面只写龙城花园,我到了楼下打电话他又不接,我怎么知道是几楼?我找不到只好问别人……”
我听到吴德金的名字有一阵恍惚,这么多年来一直管老吴叫老吴,他的真名吴德金反而差不多被忘记,甩了甩头,我打断了中年汉子的说话:“你们门面在哪?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一家玻璃店,出了小区门口左转一百米就是我们店面,卖各种玻璃与镜子!”中年汉子满脸沧桑,不以我打断他说话为忤。
“老吴……德金在你那定了什么?”我觉得有些喉咙发干。
“镜子啊?还能有什么?”中年汉子似乎觉得我这个问题问的很奇怪,转身指着三轮车,“你看,就是这个,一个浴室的镜子,本来我们是不帮安装的,不过吴德……吴先生强烈要求我们帮忙换下原来的镜子,还加了一笔钱我们老板才答应!”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三轮车上果然是一面镜子。
“他留了个地址与电话就匆匆忙忙走了,也不知道写详细点,对了,你应该跟他熟吧,你知道他住在几楼不?我刚问门口保安,保安怪里怪气的要我问刚才那个胖兄弟。我跑过来问他,说不了几句,他就要打人,说什么不要了!兄弟,事情要讲道理对不对,又不是他定的,他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中年汉子一口气说完这么多,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上神情也轻松了些。
“对,这个东西我们不要了!”我想了想,也是这句话。
中年汉子脸上很是精彩,瞠目结舌不知道说什么。
我拿出钱包,数了两张递给中年汉子:“多少钱,我帮他给了,这镜子我不要了。”
中年汉子楞了下,期期艾艾的说道:“吴先生已经给了一百块的定金,镜子钱一百三十七,你只要给我三十七!”
“就当是你的工钱好了!”我不由分说把钱塞进他手里。
“那这个镜子我卸给你。”
“不要了!”
“那怎么行,你可是出了钱的。”
我一阵腻歪,走到那个镜子前面,伸出手指在镜子角上弹了一下,镜子角上立刻炸开了一个圆形裂纹,小小的指纹大小,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好了,这个镜子我弄坏了,算我赔一个给你!这总可以了吧?”
“这不影响……”中年汉子看着我有点变色的脸,终于闭口,把钱塞进自己的裤袋,推车就准备走。
“他是什么时候到你们店里定的货?”我突然喊了一句。
“今天中午一点多吧!”中年汉子回头站住,直到我挥手要他走,这才跨上三轮车而去。
杨胖子走了上来,也不问我跟这中年汉子说了些啥,而是指了指楼上,问道:“上面怎么样?”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问他要了一支烟,长长的吸了一口,这才说道:“李哥说是自杀!”
“自杀,他吗的……”杨胖子似乎想到我跟李民忠的关系,强行打住后面那个字,“自杀要有原因吧?老吴房子这么大,老婆那么漂亮,妈比日子这么舒畅,怎么可能自杀?再说了,今天上午还赢了两万多块,心情会差到哪去?”
我又抽了一口烟,问道:“胖子,你说老吴今天上午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杨胖子皱着眉头想了想:“没什么不对劲的啊!就是脸色不怎么好!”
我并没有把老吴中午我说的事情告诉杨胖子,毕竟这东西太过于玄幻,太过于离奇,换做谁都会说是老吴精神太紧张,我也不想让杨胖子认为我疑神疑鬼。于是我只得说道:“他可能做我们这一行太久,心里觉得有些后怕吧!”
杨胖子一听激动了:“能有什么后怕的?我杨杰从十七岁就认识他,他什么人我还不清楚?胆子比我还大,他吗的我们都一起挖过坟墓,也不见他后怕过!”
“算了,不说这个,上面事情应该差不多了,等李哥他们走了你再上去!善后的事情你先负责。”我狠狠的抽了几口,把烟弹飞。
“你去哪?”杨胖子却是好奇的问道。
“我去找一个朋友,看看能不能找点线索!”我既然这么说,就是说明我也不赞成老吴自杀的观点。
“那行!”杨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出了小区门口,我找了个柜员机,取了些钱,走到地铁站换乘了一趟车来到中兴路的电子市场。
这个点已经快七点,市场大部分铺面都已经陆陆续续的关门歇业,我直奔三楼,看到强记通讯的卷闸门没有关,这才松了一口气,没办法,这个陈强的手机号码我根本就没有存!只是依稀记得他的铺面在这。
强记通讯门面不大,最多两三个平方,铺面里头也没啥东西,就一个柜台,柜台里面摆了些手机与平板,柜台后横放着一个小小的办公桌,办公桌上一个台灯,桌后坐着一个脑袋大大而且有些秃顶的人,埋着头凑在台灯下正在看一台手机。
“强仔!”我走到柜台前出声招呼。
大脑袋陈强闻言抬头,看到是我,惊喜的站了起来:“文哥!”
这个陈强以前曾经遇见过一件颇为头疼的事情,辗转找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了我,要我帮他收回一笔账,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真是举手之劳,于是我叫上袁金城出手帮了他一把,他对我很是感激。不过,我这个人不喜欢被人感恩戴德的惦记,一直对他不怎么理睬。他见到我,神情中除了惊喜也有一丝疑惑。
“呵呵,好久不见,还好吧